“不是,哦,也是,不是,不是没攻下关,是惨败,不对,也不是……”士兵急的说不出话来。
“你到底要说什么,什么是不是?”韩遂怒道。“给他一杯水。”
士兵咕咚喝下一大口水,平复了胸中之气,急声禀道:“糜将军大败而归,身上还中了箭,刘军战死近两千,其余轻重伤不计其数。”
“啊,川军竟如此厉害。”众军阀面面相觑,早听说川军正面硬抗击败了西凉军,虽然有一些其他因素,也可看出战力强横,这时听到消息,果然名不虚传。
那士兵还没说完,继续道:“不仅仅这样,糜芳将军撤军回营,被川军大将胡车儿率铁骑突袭,攻城器械全毁。”
“什么?”韩遂大吃一惊,旋即拍拍胸脯:“还好,我们还有一些攻城器械在营中。”
“报。”一士兵匆忙促报:“报,川军冒充糜芳军来讨要军械,趁机袭营,营中军械尽毁。”
“报。”又一士兵来报:“报,胡车儿率军出军械营,沿途杀奔树林,我军伐木工人,木匠,十不存一。”
“啊?”韩遂大惊失色,旋即大怒:“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姜隐上前,看了朱灵一眼,意思再明显不过,看吧,我说要先歼灭川军骑兵吧,这下吃亏了?转对韩遂道:“盟主,川军欺人太甚,当速出动大军,剿灭这些川军骑兵,否则威胁巨大。”
“姜隐,你不懂用兵,就不要胡说八道。”朱灵大声道,对韩遂道:“盟主,这次军械营被袭,工人被杀,根本不是没有歼灭川军骑兵的缘故,而是我们没料到川军会对军械下手,被黄忠吸引,疏于防范。
只要盟主派出两万兵马护卫军械营和工人,大营严密布防,再派大军督战压阵,就可放心攻城。”
“可笑。”姜隐道:“又是护卫工人,又是严密布防,又是督战压阵,这岂不是要耗费七八万兵马来应对川军区区两万骑兵?猪大将军,你可真懂得用兵啊,我军在关前损失惨重,浴血拼杀,你就会出这些耗费人力的馊主意吗?你当真是猪啊。”
“你……”朱灵怒视姜隐。
“好了。”韩遂道:“两位不用争了,两位都有道理,不过我军兵多,木台关前也施展不开,不如就照朱灵将军的意思办,只是如今我们的工人和木匠都被杀了,哪有军械可护卫?”
“马超将军不也是用士兵打造的攻城器械吗?”朱灵答道。
韩遂沉眉,那得打造到什么时候,恐怕七八日开外了,这一来二去,竟耗了十余日寸功未得,还被黄忠胡车儿弄得士气大跌,韩遂心中也有一些急躁。
“那好,由士兵伐木打造攻城器械,七日之后,再行攻城,诸位将军,到时谁愿领军出战。”
众军阀沉默,听了糜芳的惨败,一次损兵就两千,再加上轻重伤,这简直骇人,他们不知道糜芳麾下都是新兵,只知道木台险关,川军英勇,都不愿将家底拼上。
韩遂看着落针可闻的大营,脸上一道道青黑之气闪过,难道真要自己的骑兵下马攻城吗?那岂不是太便宜其他军阀了,自己是盟主,可不是先锋。
…………从汉中到天水,有两天道路,一条是大道,过陈仓,越渭水,一条是小路,过北原小道,绕冀城,沿途荒凉,到了冀城才能见到人烟,刘璋带着胡车儿率领一万骑兵离开汉中,沿着这条小路前进。
西羌南端,这里是青藏高原的余脉,山势陡峭,高原寒冷异常,一支军队艰难攀爬在丛山峻林之间,初冬的寒风如刀子一般刮在士兵粗糙的脸上。
这正是萧芙蓉率领的蛮军部队,出祁山后,接到刘璋突然传来的命令,全军转向西羌,本来萧芙蓉也以为,要越过西羌南脉群山,对于拿着山地战工具白杆枪的蛮军来说,易如反掌。
可是事实完全不是如此,五溪蛮从小翻山越岭是不假,擅长山地穿越也不假,白杆枪也好使,可是西羌仅有一样因素,就将五溪军打回原形。
严寒,无法承受的严寒,哪怕事先已经有所准备,每个蛮军士兵不带水,只带酒,身上穿三层棉衣,可是还是抵御不住彻骨的严寒,这些来自南方,不知严寒为何物的蛮军士兵不少生了冻疮,在行军中溃烂。
原本以为昨年的冻雨,就是最冷的,这西羌,天天都是冻雨啊。
而严寒更大的威胁还不是身体,而是山路,有路和栈道的地方,基本就有羌寨,羌寨结群,就算单家独户,也能在很短时间招来一大群人,萧芙蓉不想也不能节外生枝,只能率军攀援悬崖峭壁。
这里险峻的山势,本来就不是一般人能上的,最要命的是,严寒让山里都冻结成冰,光滑的岩石上,还覆盖了一层薄冰,根本无法着力。
一道数丈高,却完全无路的峭壁前,宝儿甩出长鞭,套在一棵悬崖寒松上,扯了一下,对身后的蛮军士兵道:“递过来。”
“行不行啊?”蛮军士兵递过串联的白杆枪,脸上有些担心地看着宝儿的鞭子。
“废话球多。”宝儿一把扯过白杆枪,提着白杆枪,扯着长鞭当先爬了上去,串联的白杆枪铁环发出叮叮的声音。
另一边,十几个蛮军士兵在崖壁前叠罗汉,萧芙蓉和桑叶站在一边,桑叶的棉衣已经完全磨破了,肩膀上本来露出肉,用了烂布包裹,但是薄薄的烂布,让里面的肌肤冻的发紫。
桑叶头发凌乱,皮肤干燥,脸上起了一些风皮,满是疲惫,萧芙蓉看着她道:“姐姐,早叫你不要来了,你那么柔弱,怎么受得了。”
桑叶勉强笑笑:“夫人和大人都待我天高地厚,桑叶愿意随夫人出生入死。”
萧芙蓉撇嘴,也不知自己和刘璋哪里待她天高地厚了。
桑叶道:“倒是夫人,那算命瞎子可是说了,二十日内,不能往西,本来我们一直往北的,可是大人突然命令向西,这不是天意吗?夫人才该慎重。”
“屁话,那些江湖骗子的话你也信。”
这时一名蛮兵过来:“少领主,好了。”
萧芙蓉看过去,蛮军叠了五六个人,三四丈高,看起来就危险无比,萧芙蓉将红缨枪交到士兵手里,深吸一口气,踩着蛮军的肩膀攀爬而上,蛮军士兵都咬牙坚持,他们不但要承受萧芙蓉的重量,还要保证不在光滑的崖壁偏下去。
他们正处于高山上半峰,下面的落脚之地窄的可怜,如果偏了,就是一堆人要滚下万丈悬崖。
萧芙蓉好不容易爬上顶端,下面的蛮军层颤颤巍巍,这已经是极限,可是还差上面几米远,萧芙蓉拿出弓箭,平复心口的跳动,努力维持平衡,一箭将带着细绳的箭矢射出,钉在山顶一棵树上。
萧芙蓉扯动了一下,这细绳是匠人房特制,很坚韧,但是就是不知道那箭钉的深不深,萧芙蓉硬着头皮,扯着细绳上去,紧张地听着利箭缓缓拔出树皮的声音。
幸好萧芙蓉比以前轻了不少,不然真得滚落下去,就在利箭拔出的瞬间,萧芙蓉小脚踩到崖壁一个细窄的突起,一跃而上。
宝儿萧芙蓉和沙摩柯花孩儿几个先上来的,勾上白杆枪,一串串白杆枪被搭上来,铁环在寒风中发出哗啦啦的声音,蛮军一队队向上攀岩,蛮军全军沿着陡峭的山壁攀爬而上,到了山顶一大块平地。
山顶寒风刺骨,可是蛮军士兵是高兴的,他们又战胜了一个困难。
就在这时,一名蛮军士兵突然倒了下去,身旁同伴探了一下鼻息,向萧芙蓉道:“少领主,断气了。”
萧芙蓉和宝儿等蛮军将士,露出痛苦的神情,这样的事情也不知发生多少次了,要么是严寒生病,要么是水土不服,要么是伤口溃烂感染,每天总有士兵倒下。
“记下姓名,就地掩埋。”萧芙蓉沉声说道。
两名士兵抬着死者,挖开冰层的地面,天上雪花飘落,这里的气温随着高山梯层分布,山下紫藤花的败叶还挂在藤上,山上大雪纷飞。
雪花落在发梢,融化,秀发濡湿,萧芙蓉拿出司南,看了看,确定一个方向,这时从那个方向跑来一名蛮兵,脸上一片焦虑,报道:“少领主,不好,前方有一道断崖,深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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