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绪转身面对张任从两万东州兵中挑出的一千精锐,他们可谓精中之精,经过张任数月训练,将这群悍勇彻底脱胎换骨,成为一支真正的铁血之师,面对上万的洪流,神色肃然,无一畏惧。
“圆形阵,列阵。”
士兵快速而有序地穿插运动,很快列出了防御的圆形军阵,一千精兵,围成七圈,个个盔甲鲜明,不配长矛,腰系短刀,手持木杆铁枪,冷静地看着巴西军靠近。
好厉害带着五百骑兵冲向排山倒海的巴西军中,大锤飞舞,鲜血盈空,好厉害的骑兵像漩涡里的沙粒一样卷入洪流,东州精兵巍峨不动地钉在原地,视线穿过血花平静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散发出无声杀意。
“终于冲过去了。”庞羲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脸上的紧张终于缓和下来,而一旁曲恬的眉头却皱着。
“黄姑娘,我已经说得庞羲出战,若是刘璋自己不敌,我也无可奈何。”
日头隐去,乌云横空。
巴西军终于杀入东州兵本阵。
“箭!”王绪钢刀高举,直刺长空。
外围三层士兵立即下蹲,同时擎出背后弓箭,箭簇斜指天空,里层士兵拿出简易的二发连弩,平指巴西军士兵,巴西军冲近五十步范围,王绪钢刀下撩,“放!”
数百支弩箭射向巴西军士兵,巴西军士兵慌忙拿出圆形小盾阻挡,却惊愕地发现那些弩箭分成了上中下三路,轻步兵的盾牌根本不起作用,巴西军死伤大片。
突然遭难,让那些新兵微微一愣,可是面对杀死敌方主帅的诱惑,依然悍不畏死地继续冲锋。
被射杀的士兵对于巴西军来说不过九牛一毛,统领这些新兵的将军,眼看东州兵一**箭矢飞来,杀伤惊人,也立刻组织了数千弓箭手还击,数千支箭矢一齐向东州精兵射去。
东州精兵也举起了盾牌,同样是小盾,但是却不是像巴西军那样护住前面,而是护在头顶,一千人同时举盾,加上第一层的长盾牌,整个军阵严丝合缝,只有极少数箭矢从缝隙射入。
但是巴西军人数实在太多,箭雨一波接着一波,再严密的阵型也会露出空隙,不少东州士兵中箭,他们用钢刀尽量护住脏腑,一些士兵被箭矢射中要害,他们毅然选择了脱阵,倒在了冲向巴西军的路上,后面的士兵快速补上了他们的位置,没有看那些倒下的袍泽一眼。
双方进行了数轮对射,东州兵死伤微乎其微,而巴西军却死伤遍地,巴西军在付出上千人的代价后,终于与东州精兵短兵相接。
丈许的长矛刺来,只要第一矛刺空,第一层士兵立刻踏前一步,一枪刺向巴西军士兵,而那些巴西军士兵已经来不及收回长矛,侥幸能够抵挡东州精兵士兵敏捷长枪的巴西军士兵,等待他们的还有短配腰刀。
所谓短兵相接,纯粹是东州精兵士兵一边倒的屠杀,而阵中的士兵还在冷静地放箭,不断收割着巴西军士兵的性命。
上万巴西军如同啃一坨带刺的铁疙瘩,没印出牙印,还咬得一口鲜血。
刘璋蹲在四面盾牌之下,本来天气就阴沉,盾牌下更是光线微弱,笑着对一旁同样无所事事的法正道:“没想到打仗还可以如此轻松。”
法正手指在地上无聊地画着,口中道:“张将军练兵确实厉害,不过就是不知道我们现在是在等胜,还是等败。”
“败就是死,不过现在我们也左右不了战局,还不如啥都不想,趁着清闲,我们下一盘五子棋如何?”
庞羲远远望着刘璋的本阵,由于巴西军太多,完全把刘璋的本阵包裹住了,看不清状况,问曲恬道:“怎么样了?攻下来没有?”
曲恬摇摇头道:“刘璋帅旗还在,应该没有攻下。”
庞羲怒声道:“这群饭桶,这么多人就算堆也该把刘璋堆死了,传令,步兵停止攻击,用骑兵冲锋,我就不信那一小撮人能挡住骑兵马匹的冲击力。”
传令兵领命而去,曲恬沉静地注视着战场,如此精锐,看来刘璋的确是有备而来,围攻刘璋本阵的多达两万,射出的弓箭已经可以将那一千个东州兵活埋,但即使这样,杀伤却如此之小,尽管两万人在一千人的小阵型外无法全力展开,但得出这样的战果简直是千古第一笑话。
蜀中不是骑兵纵横的地方,整个西川也没多少战马,巴西新兵中的骑兵大约一千人,将领将他们全部集中在一处,务求一举冲破东州兵防御。
轰隆隆的马蹄声响起,起步,加速,冲锋。
大地颤抖起来,东州兵沉静地握紧长枪,以上中下三路射杀马上骑士,巴西军以密集队形冲锋,马上骑士死伤大片,而更多的骑士选择伏马隐蔽,东州精兵的箭矢十有一二射中。
杀伤的骑士对于整支巴西军来说无足轻重,但没有骑士操控的马匹,或为躲避箭矢失去操控的马匹严重搅乱了巴西军的密集冲锋队形,连带着无数骑士落马,引起了更大骚乱。
但无论如何,三波箭矢之后,骑兵始终还是与东州精兵狠狠相撞。
骑兵以千钧之力压向东州兵,东州兵同时举枪,前排士兵枪尾杵地,以身体做支点,形成一道枪林,如拒马枪一般抵挡着骑兵的前进,第二排士兵一手用盾牌撑住第一排士兵,以免他们被战马强大的冲击力撞飞,右手同时举枪,刺向马上骑士。后排士兵皆效此行,一层用盾牌抵住一层,随时等待着生死互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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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2章 谁是内应
勉力撑住战马冲击的第一排士兵,掏出随身腰刀,刺向战马最薄弱的喉颈,鲜红的马血溅在了他们脸上,发狂的战马马蹄高扬,将不少东州兵踢的肠穿肚烂,有的士兵由于受到的冲击力太大,被身后的盾牌抵得骨裂,但他们还是死死撑住长枪,为阻止巴西骑兵前进耗尽最后一线生命光华。
但战马的冲击力太强大了,第一排的许多士兵没能挡住狂奔的马蹄,而他们身后的第二排士兵立刻充当了第一排的角色,同样是长枪拒止,后队截杀,而与此同时,东州兵的缝隙中,跃出上百名刀手。
他们一个筋斗翻到高大的战马之下,灵活的身体避开战马的四蹄,将钢刀狠狠地插进马腹、搅动。战马悲狂地嘶鸣,长枪士兵压力更增,但他们清楚地知道,这股压力如果挡住,那便是一瞬间的事情,如果挡不住,全军覆没。
他们没有退路,作为军阵的一员,他们深深明白自己为战友肩负的责任,这也注定了巴西骑兵永远撕不破他们的阵型。
那些贴地进攻杀马的士兵,是张任特训的滚地刀手,挑选士兵以瘦小、灵活为准,巴西军的马蹄止在东州精兵阵前,冲击力被完全阻绝,后队压前队,大片的骑士人仰马翻。
而滚地刀手游离于各匹战马之下,骑士对他们无可奈何,虽然有少数士兵不幸地被马蹄踏中,但他们也得到了应有的回报,腹中流血的战马掀下了一个又一个骑士,巴西军的骑兵队前飞扬着一片腥风血雨。
骑兵后队好不容易止住马蹄,稳住阵型,而前队马匹与骑士混乱地搅在在一处,死在东州兵枪下的骑士有限,但被马蹄挤压践踏,甚至被袍泽误杀的骑士数不胜数。
刘璋和法在战马嘶鸣中,专心地下着五子棋,大地一片颤动,棋子在格子上不住跳动。
一千骑兵的冲锋,不但没能冲破东州兵军阵,几乎就是在撞上之后的一炷香功夫,全部崩溃,大半在混乱中直接死亡,冲锋之势被挡住后,骑兵在东州兵阵前乱着一团,互相践踏,这些新兵一看到那些血肉模糊的同伴,瞬间神经崩溃,也不知谁带头,剩下的骑兵勒转马头如流水一般撤退。
王绪没有放过他们,长刀一扬,东州兵箭雨铺天盖地向骑兵射去,仅剩的上百骑兵在几波箭雨的清洗下,几乎无一生还。
长风拂过战旗,战场一片萧索。
骑兵后撤带出空地,东州兵本阵终于露了出来,满地都是肠穿肚烂的尸体和流淌的血液,而一千东州兵的阵型却不动如山,所有看到这一幕的巴西军将领和士兵都震撼了,万人围攻加上骑兵冲击,竟然纹丝不动,还杀伤己方数千步兵,一千骑兵几乎全军覆没。
巴西军剩下万人,面对眼前已经不足七百人的东州兵皆脸现畏惧之色,看着那一支支滴血的长枪,仿佛看到魔鬼一般,血的气息弥漫在整个战场上空。
战场陷入僵持,一万人与几百人的僵持,而且前者还笼罩在后者的杀气之中,庞羲再次握紧了剑柄,曲恬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一支什么部队,这样的部队如果上万,足可纵横于天下。
庞羲催促着步兵继续向刘璋本阵发动进攻,可是小小的东州兵军阵就像一座大山一样矗立在原地,虽然他们也不好受,同样是血肉之躯,在巴西军的阵阵箭雨之下,几乎已经全员带伤,激战已经两个多时辰了,不断流淌的鲜血让不少士兵渐渐失去体力,但是他们知道主帅就在阵中,依然凭着本能坚持战斗。
东州兵最终熬过了那些巴西新兵,在浓烈的杀意面前,巴西军慢慢露出恐惧之意,任将官如何催促,也不再前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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