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出去吧。”折兰英向阿科挥挥手。
待阿科退出去后,折兰英拿出纸笔,开始写信:“夫君,闻你病愈复生,折兰虽在大漠,欣喜莫名,恨不得立刻飞到你身边,尽情的哭一次,与玥姐姐,蓉儿姐姐,还有几个新姐妹一起享受这份喜悦,可是……
这次下河套之战,会彻底奠定天下大局,折兰必倾尽全力为夫君扫清障碍,但是折兰想请求夫君一事,折兰会说服父亲投降,希望夫君准许。
折兰知道这对夫君来说很为难,父亲也是一代枭雄,枭雄与枭雄,注定敌对,父亲若在,必是夫君威胁。
可是折兰想说,父亲并不完全是夫君想的那样。
父亲曾经也没有野心,即使在陈留起兵时,也从没想过要夺取天下,更没想过当皇帝,我深知父亲的理想,父亲一直以来的宏源,就是成为卫青霍去病一样的人物。
而且父亲与夫君一样,同样仇恨异族。
有了这些共同点,我觉得父亲是可以与夫君兼容的。
折兰让夫君为难了,但是折兰真的好害怕你和父亲不死不休……折兰只想夫君给予父亲一个合适安置,不用大富大贵,只要平安,折兰感念夫君之恩……”
折兰英放下纸笔,对着信纸沉默许久,又拿起一张纸,“父亲,不孝女儿折兰英拜上,当信到父亲手上,下河套之战已经结束,曹军大败……张辽在青泥隘口大败,彰弟在下河套大败,都是女儿造成,女儿愧对父亲养育之恩。
如今是与父亲道明一切之时……事已不可为,再战争下去毫无意义,不止生灵涂炭,女儿心中也难受,女儿大胆请求父亲归附川军,女儿知道这对父亲……”
……
悠悠的琴声在山坡上飘荡,蔡琰静静抚琴,诸葛亮在山坡上静静站着,两年了,又要与黄月英交战了,诸葛亮心绪复杂。
诸葛亮很奇怪折兰英的一些决定,就像上次,自己的确反对了援助曹军,但是当时的自己根本没想过折兰英会听从。
哪怕自己有一万个理由,折兰英是曹操的女儿,作为女儿,为什么弃父亲的大业不顾,跑去攻打鲜卑。
这是对氐人有好处,可是氐人势力比得上中原吗?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还有上一次与川军的大战也很奇怪,据说是周不疑中了非常巧妙的埋伏,的确很巧妙,天衣无缝,周不疑败的理所当然。
可是诸葛亮就奇怪了,折兰英能想出那么好的计策?如果说那是黄月英想的计策,诸葛亮一点也不奇怪,难道那是灵光一现吗?
这次偷袭,竟然是自己领军,的确,鲜卑将领氐人将领五大三粗,可是不是还有汉人将领啊,汉人将领是川军投降的不可靠,不是还有王越吗?
王越可不止是武艺高那么简单,也是能带兵的。
说到王越,诸葛亮更奇怪,作为一名成名几十年的剑师,诸葛亮对王越还是有些了解,王越一直生不逢时,几十年也没融入世族那一套规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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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4章 诸葛亮
如此清高之人,投靠氐人?帮异族进攻中原?难道真的是跟着吴俊堕落了?还是在长安受的侮辱太深?
据诸葛亮所知,那次投靠过来的汉军,士兵很多都心理埋怨投降的,据那些士兵说的,是武将坚持投降的。
武将坚持投降?奇怪了,他们的家人都在川军辖地呢。就这么一致的投靠氐人了?一万两万好说,足足投靠了五万,这也太多了吧?就算陷入绝境,也不该这么多人投降啊。
而且那些将领一个个都封闭的紧,只因为自己没有调兵的权力,无从查起,要不然诸葛亮真得查查。
这么多的疑惑,看似都有解释,可是汇聚在一起,诸葛亮觉得很不对。
但是诸葛亮无论如何不能想到折兰英是刘璋的人,北宫止死在川军手上可是人所共知的,而且折兰英还是曹操的女儿,逃过刘璋两次婚,两人应该不共戴天。
正因为想不通这一点,诸葛亮所有的疑惑都解不开。
“听说先生就要得偿夙愿,获得调兵之权,与川军军师黄月英相见日近,却为何一副愁容?”一旁抚琴的蔡琰慢声道。
“蔡小姐。”诸葛亮吐出胸中压抑很久的浊气:“多谢你这一年里,每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为我抚琴解闷,我在草原没有朋友,你知道,大王也不信任我,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可是……我可能不能完成你的愿望,带你回中原了。”
琴声戛然而止,蔡琰抬起头看向诸葛亮:“先生是对战事担心吗?先生足智多谋,如果先生都觉得战争不可能胜利,先生应该劝劝女王的,女王虽然没有给先生带兵之权,不是那么信任先生,但是也不至于让自己的军队去送死吧。”
诸葛亮缓缓摇头:“没有,这次战略计划没有什么问题,我只是有一种预感,很不好的预感,我可能回不来了。”
诸葛亮低着头,蔡琰皱着眉头,不是因为自己不能回中原,而是这一年多,慢慢和诸葛亮熟悉,诸葛亮给他的印象很多智,但这却不是最深刻的印象,更多的印象却是多愁善感。
一个很脆弱的人,而且心里受过伤,蔡琰听诸葛亮说过,前半生被家族操控,自己的未婚妻站在了自己敌对面,情场战场,一败涂地。
诸葛亮后半生只有一个想法,轰轰烈烈一次,希望与自己的未婚妻一次决战,哪怕战败身死,也了无遗憾。
而现在,蔡琰感觉诸葛亮到了最低谷。
回想自己的前半生,和诸葛亮真的好相似,诸葛亮年轻的时候,意气风发,是家族中最英杰的子弟,各种风光,家族重视,自己对自己也很自信,只待在这乱世中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
可是后来,一系列的遭遇,到了今天的地步,在一个氐人的大营里,为不信任自己的女王效力,没有朋友,默默承受一切。
而蔡琰自己,年轻时候同样是才女,出生大儒家庭,如果不是天下大乱,以蔡琰的出身,将是大汉最顶层的千金大小姐,再加上不逊于父亲的才华,顶着贵族才女光环的蔡琰,是这个社会最耀眼的女人。
可是蔡琰的命运,几乎是和大汉同时衰败,第一次嫁人,丈夫病死,落下个克夫的名声,后来辗转流落长安,父亲死在王允手上,而自己被匈奴人夺走。
在匈奴过的这十个年头,是蔡琰年轻的时候想都不敢想的屈辱生活,在不知廉耻的生活中,贵族才女的骄傲,被野蛮的异族人一点点磨平,到了现在,只剩下一个沧桑的女人。
现在蔡琰对什么都已经麻木,唯一的想法,就是过一点安宁的生活,如果加个修饰语,就是回到汉土过一点安宁的生活,如果一定要有点追求,能够整理一下父亲的书稿,就是蔡琰后半生唯一觉得可以做的事。
同病相怜,也正是因为如此,蔡琰和诸葛亮才在氐人大营中成为朋友,蔡琰为诸葛亮抚琴,听诸葛亮说心事,诸葛亮也把蔡琰当成自己的知己。
今天诸葛亮参加完军议,蔡琰明显感觉诸葛亮和以往的失落不同了,那是一种悲凉。
蔡琰正要安慰诸葛亮,这时一名骑兵飞马而来:“军师,有汉人不满难民安排,说是你的亲戚,正在闹事。”
“难民闹事?我的亲戚?”诸葛亮皱了皱眉,向军营走去,蔡琰秀眉紧蹙,抱起琴也跟了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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