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跳上去,拉着中年官员的胳膊笑道:“他就是李庆安。”

    这中年人便是独孤明珠的父亲独孤浩然了,他原本任东宫太子中允,前年升为扬州长史,至今已经两年了,独孤浩然育有一子三女,长女明阳因和亲失败不幸被契丹人所杀,次女明月,小女明珠,三个女儿中他最疼爱小女明珠。

    独孤浩然笑着敲了女儿的头一下,“傻丫头,李将军我怎么会不知道。”

    李庆安连忙上前躬身施礼,“李庆安见过独孤伯父!”

    独孤浩然对李庆安救了他的两个女儿十分感激,连忙回礼道:“李将军来扬州时,我正好下乡劝农去了,今曰才得见将军,真不知该如何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一点小事,长史不必放在心上,其实我也很喜欢明珠,怎么能让她遭遇不幸?”

    “无论如何,我也请李将军喝杯水酒。”

    独孤浩然沉吟一下便道:“今晚我还要赶去江阳县,明天晚上吧!李将军一定要赏光。”

    “好!我一定来。”

    独孤浩然捋须微微一笑,便对女儿道:“你和李将军说话吧!爹爹有事先去了。”

    独孤浩然对李庆安点点头,快步走进州衙了,独孤明珠见父亲一走,她立刻拉住李庆安的手,撒娇笑道:“爹爹明天请你吃饭,那今晚你请我吃饭吧!”

    “没问题!”李庆安笑道:“想去哪里吃饭?”

    “我也不知道,要不,咱们走走看。”

    和江都北市几乎都被官仓货物占满不同,南市却是民间商肆密集之地,大街上的行人也各有不同,大唐的海外贸易十分活跃,违禁品的限制程度也远远小于陆路贸易,像生铁、武器、金银等禁品都几乎不受限制,因此各国海商络绎不绝而来,以扬州、广州等地最为集中,江都街头,各国商人比长安还要热闹,皮肤黝黑,身着宽麻衣、着草鞋的林邑人;身材矮小、满脸肃然,带着崇敬之色的曰本人;牵着一群高丽女奴走过大街的新罗人;甚至穿着宽大白袍的大食人,以及粗壮彪悍的契丹人。

    南市内,异国商铺也比比皆是,北方的皮毛、马匹;南洋的香料、珍珠、象牙;岭西的宝石、银器;曰本的漆器、珍珠;新罗的药材、纸张,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到处是一派喧嚣热闹的景象。

    这也是李庆安第一次亲见江都的繁华,他牵着马与独孤明珠并肩而行,一边欣赏长安也难见到的异国风情,一边向两边留意,初到扬州的一次刺杀虽然不了了之,但并不意味刺客就此放过他,他的两名亲随跟在后面,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情况。

    明珠东张西望,到处寻找称心的酒肆,柔软的小手紧紧地握住李庆安不放。

    “七郎,我们就去这一家吧!”

    明珠发现一家酒肆精致典雅,她立刻喜欢上了,拉着李庆安便向酒肆跑去,李庆安抬头打量了一下,酒肆三层楼高,通体红色,一幅旗幡高高飘扬,‘浔阳酒肆’,他忽然想起一事,便笑道:“好!咱们就在这家酒肆吃饭。”

    一名伙计迎了出来,陪笑道:“两位客人楼上请!”

    走上三楼,远远听见有人高声吟道:“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尘。”

    李白已经酒醒了,却又拎起一壶酒,边喝边吟:“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吟诗作赋北窗里,万言不值一杯水。”

    李庆安快步走上前,笑道:“太白兄,好久不见了。”

    李白斜睨他一眼,忽然大笑道:“原来是李军爷,来得好,我们再来赌酒!”

    李庆安笑了,对伙计道:“给我拿坛最好的酒来!”

    伙计连忙从屋角取来一坛好酒,李庆安接过,拍开封泥,倒了满满两大碗,他端起酒碗,咕嘟咕嘟一饮而尽,将酒碗重重一放,“该你了,你喝吧!”

    明珠悄悄拉了拉李庆安的衣袖,小声道:“七郎,他已经喝多了,不能再喝了。”

    “我知道。”

    李庆安笑吟吟地望着李白,“如何?是想今天和我赌酒,还是过两天再来赌?”

    李白呆呆地望着酒碗,忽然也端起碗大口饮酒,他将大碗酒喝干,将酒碗重重一摔,“好!好酒,痛快。”

    他跌跌撞撞地向楼梯走去,不料只走了几步,身子一软,便栽倒在地上,鼾声大作。

    伙计急了,上前推他道:“客人,你还没给酒钱呢!不能再睡了。”

    “让他睡!”

    李庆安取出一张名帖,递给伙计道:“雇一辆马车把他送到北门外的团练营去,他的酒钱我来付。”

    李庆安把李白送走,他和独孤明珠找了一间靠窗的雅室坐下,要了一桌酒菜,他给明珠倒了一杯酒笑道:“你说老实话,是不是自己偷偷溜出来的?”

    明珠脸一红,道:“也不完全是,新年爹爹没回家,娘很思念,我就说给爹爹送家信,然后就来了。”

    “你姐姐如何了?有没有和广平王他们出去写诗?”

    “哎!别提了,姐姐在生他的气呢!他们来邀过两次,姐姐都回绝了,祖父又在张罗给她相亲。”

    李庆安端起酒杯,淡淡道:“那有没有找到合适的人?”

    “姐姐好像没这个心情,祖父把今科探花郎请到家里来吃饭,姐姐见都不见,把祖父气坏了。”

    “那你呢?觉得那个探花郎如何?”

    明珠小嘴一撇,“目不斜视,规规矩矩,满口子乎者也,我一点都不喜欢。”

    “呵呵!你姐姐不就喜欢这样的人吗?”

    “谁说的,我姐姐的心思,你根本就不懂。”

    独孤明珠喝了一杯酒,俏丽的脸上飞上一抹霞红,她忽然有些羞涩地道:“祖父说,明年要给我相亲了。”

    “好事呀!这说明你长大了,可以嫁人了。”

    李庆安把酒一饮而尽,对她笑道:“可是我怎么都觉得,你还是个孩子。”

    “胡说!”明珠咬了咬嘴唇,低头小声道:“我哪里是孩子了,人家已经完全长大了,我娘就是十五岁嫁给我爹爹。”

    李庆安又给她倒杯酒,逗她道:“你这么急着想嫁人,是不是有中意的郎君了?”

    “七郎,你.....”明珠羞得满脸通红,她举起酒杯嗔道:“你再敢打趣我,我就用酒泼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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