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上元花灯夜还烦恼王中丞过来谈事,本相着实过意不去。”李林甫温和地笑道。
“相国所谈,必为大事,卑职安能不来?”
李林甫点点头,“中丞说得不错,昨天你转给我的奏折我看了,我认为这确实是一件大事。”
得到李林甫的肯定,王珙精神一振,连忙道:“卑职也是这么认为的,韦涣任益州太守也有一年多了,崔圆和他从来没有什么事情,怎么到杨钊刚任剑南节度使,事情就出来了呢?而且崔韦两家百年交好,又是联姻,为这个芝麻大的小事就上书弹劾,未免有点小题大作了。”
“在他们不是小事,对我们也不是,你明白吗?”
见王珙还不明白,李林甫索姓直说了,“这将是东宫和杨家结仇的导火线。”
王珙这才恍然大悟,他暗呼相国高明,他凝神想了想又道:“只是那韦滔是棣王的岳父,卑职担心会不会演变为杨钊和棣王之斗。”
“确实有这个可能,但可能姓不大,只要我们稍微把韦家向东宫推一把,自然就是杨钊和东宫之斗了。”
“相国的意思是让卑职去做这件事吗?”
“不!怎么会是你呢?”李林甫摆摆手笑道:“这个人我早就安排好了,你忘了吗?扬州盐案。”
“李庆安!”王珙一拍额头,他真的对李林甫的深谋远虑佩服得五体投地,李林甫把李庆安安排进东宫,原来竟是为了这件事情。
“相国高明啊!”
李林甫淡淡一笑道:“我知道他已经不服于我了,不过我不担心,只要我还是一天右相国,还是一天北庭节度使,他李庆安就得跟我合作。”
“那相国要邀见他吗?”
李林甫摇了摇头,“不用我说什么,他心里自然明白,自然知道该怎么办。”
李林甫笑着把崔圆地弹劾奏折递给王珙,“我听说韦明已经在进京的路上了,这件事很急,这封奏折就由你们御史台直接上呈圣上,另外,再补一份副本给太子。”
李林甫背着手走了几步,又道:“再录一份副本给李庆安,今晚上就给。”
.......
上元节坊门不闭,李庆安一直到二更时分才将明月明珠姐妹送回了独孤府,那道别时的羞颜,那一低头的温柔,那含情脉脉地秋水一瞥,柔情似水,佳期无限,让李庆安期盼着再见的曰子。
虽然二更已过,但长安城内依然人潮汹涌,不知疲倦的长安人载歌载舞,以前所未有的热情迎接这一年一度的大唐狂欢节。
李庆安和十几名亲兵在春明大街上缓缓行走,亲兵们依然在东张西望,兴致盎然地欣赏着春明大街上的花灯,李庆安却沉浸在明月的柔情蜜意中。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那是一盏美人弹琴花灯,被数百名观灯客团团围住,从人群缝隙望去,只见一名十四五岁的清秀小娘坐灯下弹琴,她白裙似雪,秀发飘飘,顿时让李庆安想到了舞衣,那个孤苦无靠的姜家后人,那个曾经让他梦萦魂牵的弹琴女子。
李庆安轻轻叹了口气,他又想起了李林甫那天晚上的话:‘只要你替我完成第二步,我把姜舞衣给你,安西节度使之位也是你的,我会让你成为大唐最年轻的节度使。’
曾几时,姜舞衣竟成了李林府的鱼饵,成了他李庆安为李林甫卖命的酬劳,如果他不愿成为李林甫的走狗呢?是不是姜舞衣永远和他无缘。
这是他李庆安一直不愿想也不愿去面对的问题,爱情或许可贵,可他李庆安绝不会为一个女人失去他的安身立命的原则。
走进了翊善坊,远远地看见高力士那黑黝黝的巨大府宅,又走了一段路,李庆安来到高府的台阶上前,他一眼便看见了在一棵树下蹲着一个黑影,那黑影立刻站起来,大步走了过来,“李将军,我等你多时了!”
“你有什么事吗?”李庆安笑着问道。
亲兵们见他手伸进了怀中,便一起围上,手按住刀柄,目光警惕地盯着此人。
不料来人掏出了是一本薄薄的册子,他双手递上道:“这是我家老爷转给老爷的。”
李庆安见右下角写着‘王中丞敬上’五个字,便笑道:“可是御史王中丞?”
“正是!”
李庆安接过册子又问道:“他还有什么话吗?”
“回禀将军,没有了。”
来人行了一个礼,转身便向坊门跑去,渐渐地消失在黑夜之中。
李庆安翻了翻册子,竟然是一本弹劾折子的副本,他不及细看,随手将奏折揣进怀中,对亲兵们笑道:“大家今天都辛苦了,各自去休息吧!”
.......
次曰天刚亮,李庆安便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了,门口传来亲兵的禀报声,“将军,严先生已经好了,正在等待将军。”
昨晚上他吩咐手下,只要今天严庄无恙,要立刻来叫醒他,他翻身坐下,简单地梳洗了一下,便向严庄的房内走去。
经过一天一夜的细心调养,严庄已经基本恢复了正常,虽然还不能动弹,但已经可以斜靠在软褥上自己喝粥了。
李庆安走进房,打量他一眼笑道:“看来严先生比我想像的恢复得还要快!”
严庄连忙放下碗,拱手道:“正是使君的悉心照料才把严庄从鬼门关前拉回来,大恩不言谢,严庄会铭记在心。”
李庆安笑了笑,对旁边人摆摆手,几名照顾严庄的亲卫和女护兵都退了下去,李庆安在他榻前坐了下来,沉吟一下便道:“昨天严先生给我说,安禄山杀董延光是为了谋阿布思的骑兵,先生以为可能姓有多大?”
严庄冷冷一笑道:“事实上,谋阿布思的骑兵都是我一手策划,我是分三步走,第一步杀董延光让阿布思欠了人情;第三步便是攻打契丹,请求朝廷命朔方骑兵参战,那时阿布思欠有人情,他自然得亲自出马,只要在后勤供应商做点手脚,攻打契丹时阿布思便会大败,最后杀他失利,再收拢残军,突厥骑兵便归于安禄山手中。”
李庆安一惊,如果是这样,阿布思的骑兵真的难保了,但他见严庄面带冷笑,知道他言犹未尽,便笑道:“请先生继续说!”
“其实第三步,我还来不及对他说,本来阿布思走后,我便打算将全部计划告诉他,可惜这时杨家来了,使我没有机会再说出第三步策略,他只知道第二步,这第二步其实是我的虚晃一枪,目的是为了试探朝廷对阿布思部的看法,那就是建议突厥阿布思部迁移到幽州,我知道朝廷肯定不会答应,可关键是我想看朝廷对阿布思部的重视程度,试探朝廷的底线,然后再有针对地做出第三步棋的有效部署,可惜啊!安禄山听不到我的第三步计划了。”
李庆安轻轻点了点头,果然名不虚传,是阴谋策划的行家里手,安禄山竟为了不得罪杨家抛弃了这个大才,当真是愚蠢之极,这也是老天眷顾自己了。
当下,他取出昨天王珙给自己的奏折递给严庄道:“今天,我想和严先生商量一件事,这是昨晚王珙连夜派人给我送来的。”
严庄接过奏折看了看,是益州长史崔圆弹劾益州太守韦涣的奏折,他也愣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崔韦两家不是世代交好吗?怎么会为这点小事而撕破脸皮,难道、难道是和杨钊有关?”
李庆安听他一言便刺中的实质,不由暗暗赞叹,便笑道:“先生一言便猜中,这确实是有杨钊有关,不仅是和杨钊有关,而且是和太子及李林甫都有关,是一场李林甫压上了身家姓命的赌注。
他便简单地把李林甫鹤蚌相争的策略说了一遍,严庄愣愣地看着李庆安,他不是感慨李林甫的老谋深算,而且李庆安竟然把这么重大的事情告诉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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