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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韦涣的信交给太子,李庆安又轻松了下来,他需要做的事情只是撮合韦家和太子,至于太子怎么和杨钊斗,就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他只管坐在云端上,悠悠然看下方厮杀,他还想看看,李林甫在这其中会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回到府中时,已经是下午了,他刚走到芙蓉楼院门口,却见门口站着一名白衣女子,走来走去,神情显得十分焦急。

    “玉奴!”李庆安忽然认出来了,这个女子不就是舞衣的侍女玉奴吗?她怎么来了?难道舞衣出了什么事。

    “李将军!”

    玉奴看见了李庆安,她急忙跑上来,拉住李庆安的胳膊,带着一丝哭腔道:“李将军,你去看看我家姑娘吧!”

    李庆安吓了一跳,“舞衣姑娘怎么了?”

    “她昨天中午突然病倒了,到现在一句话没有说,一口水也没有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着,泪水从她眼中涌出,她伤心地道:“可怜我家姑娘孤苦伶仃,李府上下都对她不闻不问,李将军,求你去看看她吧!”

    “你别急,我这就随你去。”

    李庆安回头交代一声,立刻跟着玉奴向李林甫的府邸而去,尽管他此时不宜出现在李林甫的府宅前,但他已经顾不上了。

    “玉奴,舞衣姑娘怎么会突然生病?”

    李庆安心中奇怪,在去李林甫府宅的路上,他仔细地问玉奴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玉奴眼中黯然,良久,她轻轻叹息一声,小声道:“昨天中午,李相国的几个女儿跑来找我家姑娘报喜。”

    “报喜!报什么喜?”李庆安不解。

    “她们对姑娘说,李将军要娶独孤家的女儿为妻了,昨晚为她赋诗拔剑,把将军在韦府中的事情给姑娘说了一遍,她们一走,姑娘便病倒了,昨晚姑娘流了一夜的泪。”

    “别说了!”

    李庆安心如火焚,不停命车夫加快马车速度,片刻,马车便抵达了相国府侧门,缓缓停下。

    玉奴上前敲了敲门,一名门房开了门,嬉皮笑脸道:“哟!原来是小玉奴啊!怎么,出去给你家姑娘买药吗?”

    玉奴不睬他,回头对李庆安招了招手道:“将军,你随我来吧!”

    门房这才看见李庆安,吓得他连忙将门打开,“李将军,快请进,要我去禀报老爷吗?”

    “不用了,我来看看舞衣姑娘,不打扰李相国休息。”

    姜舞衣住的院子离侧门很近,进门后转个弯便到,李庆安随玉奴走到院子里,玉奴小声道:“将军稍等,我给姑娘先说一声。”

    玉奴满腹担忧地进屋去了,她是私自去找李庆安,姑娘若知道了,会不会责怪她。

    舞衣的房间里很简陋,一张已经脱漆的床榻,旁边放着一架琴,窗前一张古旧的桌子,桌上铺着写了一半的诗句。

    一条略已发黄的白色纱帘把房间里的光线调节得若明若暗,床榻旁的琴台上放着一只墨绿色的六弦琴模型,床榻顶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束刚刚怒放的粉白梅花,房间虽然简陋,却弥漫着一种静谧温馨的清香气息。

    此时,房间里很安静,舞衣静静地躺在榻上望着天花板,她脸色苍白,面容憔悴,眼前仿佛还回荡着几个表妹嘲讽地表情。

    “舞衣,今晚是上元夜,李将军不来邀你出去?”

    “他不是很喜欢你吗?还送你一只六弦琴呢!怎么又去找了独孤家的女儿,哦!我明白了,人家是豪门闺秀,你却是个望门寡。”

    .......

    这些话的每一个字都像利刀一样刺进舞衣的心,她只得任它们乱刺,没法防卫自己,她的希望破灭了,当她遇到李庆安,曾以为她的人生将重新走上充满了鲜花和幸福的道路时,命运之神便毫不留情地把她这一点点希望也剥夺走了,是的,她有什么?没有父母,没有家族,孤苦伶仃一人,甚至连自由身也没有,她是个寡妇,一个从没有嫁人的寡妇,她的命早已经注定了,她将在孤苦中度过一生,或许不用多长,她便可以去见自己的母亲了,那个世上唯一疼她爱她的亲人。

    “娘!”

    她轻轻呼唤着,这一刻,她心中充满了对生命尽头的渴望。

    这时,门开了,侍女玉奴走了进来。

    ........

    李庆安站在院子探头向屋里张望,他心中充满自责和不安,他只想着李林甫用舞衣为饵,想着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却忘了舞衣的独孤和凄凉,却忘了一个女子对他的期盼和等待,而他却喜欢上了别人,哎!什么是虚伪自私,他李庆安就是。

    他听见玉奴上楼的声音,片刻,玉奴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姑娘,李将军来看你了。”

    “李将军!”屋里忽然传来舞衣沙哑地惊呼声,随即又变得沉寂无声,好一会儿,才听舞衣道:“你去告诉他,我很累了,想休息,让他不要来打扰我。”

    “可是姑娘.....”

    “我的话你没听见吗?”

    “姑娘,他就在院子里,你就见一见他吧!”

    “我现在谁也不想见,让他回去,对了!你把这个还给他。”

    “姑娘,你这是.....哎!”屋里传来玉奴低低的叹息声。

    这些话一字一字地送进李庆安的耳朵,非常清晰,它们像鞭子一样敲打着他的头,他的脸忽然发热起来,他感到羞愧。

    半晌,玉奴磨磨蹭蹭走了出来,她手里拿着一只小巧玲珑的六弦琴,这就是去年除夕李庆安送给姜舞衣的吉他模型。

    她走上来把吉他递给李庆安,吞吞吐吐道:“我家姑娘心情不好,请李将军谅解。”

    李庆安默默地点了点头,接过过了吉他,吉他一尘不染,虽然时隔一年,但依然光亮如新。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高声对屋里道:“舞衣姑娘,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相信不久,你就会明白我的苦衷,舞衣姑娘,我一定会再来找你。”

    说完,他深施一礼,转身便走了,在二楼的窗纱后,一身白裙的舞衣呆呆地望着李庆安的背影走远,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眼中滚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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