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们再去求求老爷吧!”
玉奴小声道:“他毕竟是相国啊!让他给崔家说说,让姑娘留下来。”
“玉奴,我们收拾东西。”
“姑娘....你说什么?”
“收拾东西,我们离开长安!”舞衣的眼中流露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定。
玉奴心中一阵慌乱,走!她从来没想过,她们身上已分文没有,又无亲无故,她们两个弱女子能去哪里?连今天的晚饭都没有着落,甚至连雇马车的钱都没有。
她偷偷看了姑娘一眼,她其实还想到了一个去处,可是她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姑娘,不如....不如我们去找李将军吧!”
玉奴最终还是鼓足了勇气,但舞衣却坚决地摇了摇头,让玉奴刚刚升起的希望又坠入了冰谷。
就在这时,院子里忽然传来一声咳嗽,李林甫的声音出现在院子里,“舞衣,我想和你谈一谈,可以吗?”
“舅父,请进吧!”
舞衣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裙,又喝了口水,让自己激愤的心情平静下来,她走下楼,李林甫已经站在门口了。
她连忙施礼,“舅父!”
李林甫打量了一下舞衣的房间,十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走进这间屋,房中简陋的陈设甚至还不如下人房,看得出舞衣这十年的曰子并不好过,毕竟是自己的外甥女,他心中不免有些歉疚。
“舞衣,坐下吧!”
他盘腿坐了下来,舞衣也在他对面盈盈坐下,玉奴上了一杯茶,“老爷,请喝茶!”
李林甫点点头,他沉吟一下便道:“我来是想告诉你,崔家一定要把你接回去,我也无能为力。”
舞衣沉默了,良久,她凄然一笑道:“我能理解!”
李林甫微微一笑道:“不过去崔府之前,你可以先去给父母扫墓,我没记错的话,你父母的墓应该在广州吧!从长安过去,清明之前应该可以赶到,给父母扫墓,崔家无话可说。”
说完,他取出一个小包裹,放在桌上,往舞衣面前一推,笑道:“这是六十两金叶子和我的一块玉牌,金叶子是你的盘缠,玉牌是给官府看的,遇到什么困难,直接去找官府,没有人敢怠慢你,另外,我让老忠头陪你去,他跟了我三十年,对我忠心耿耿,路上可以照顾你。”
舞衣默默地望着眼前的包裹,她明白舅父的意思,扫墓不过是借口,舅父其实是让她远走高飞。
舞衣给李林甫重重磕了一个头,含泪道:“舅父的恩情,舞衣铭记在心。”
李林甫叹了口气道:“我堂堂的右相国,居然也只能出此下策,说起来惭愧啊!舞衣,你今晚就走,一路保重吧!”
他站起身便向外走去,走到门口时,他又停住了脚步,回身笑道:“李庆安你也别太怪他了,是我拿你和他做交易,他不肯跟随我,才冷落了你,原谅他吧!”
李林甫笑着摇了摇头,便转身走了,舞衣呆呆地站在门口,舅父的最后一句话仿佛一道闪电劈中了她,她忽然想起了李庆安给她说的话:‘舞衣姑娘,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相信不久,你就会明白我的苦衷,舞衣姑娘,我一定会再来找你。’
她无力地靠在门上,低低叹息了一声,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失落。
..........
当天晚上,一辆马车悄悄地驶出了相国府,在上元灯会的欢声笑中离开了长安,消失在沉沉的夜雾里。
三天后,崔家来接舞衣,相国府的答复却是,舞衣去给父母扫墓了,以后将直接回姜家,和李府再无任何关系。
.......
上元节刚过,东宫和杨钊的斗争开始进入了白热化,已经满朝皆知了,太子坚持韦涣是按朝廷规则办事,虽然是提拔了侄子,但并没有违规,不应该有罪,而杨钊也终于从幕后跳出,向李隆基禀报韦明为官失德,根本没有资格得到提拔,韦涣虽然是按部就班提拔,但比韦明更有资格的官员大有人在,韦涣为什么不提拔,这显然就是任人为私.
韦涣本人也出面辩解,虽然韦明几年的考评都是中中,但他为官兢兢业业,没有失德之处。
几番辩论,所有的焦点都渐渐集中到了韦明的身上,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由于他已经在进京路上,正月十七的下午,李隆基下旨,召韦明入宫觐见。
中书省,李林甫桌案上放着刚刚从宫里传来的旨意,李隆基要立刻召见韦明对质,圣旨不是由翰林发出,是通过中书省来颁发,需要在中书省和门下省各敲一个大印才能生效。
他刚刚得到了最新消息,韦明已经到了咸阳,按正常的行路,他今晚应该宿在三桥驿站。
关键就是今天晚上了,李林甫沉思了片刻,便把旨意交给中书舍人刘通道:“这道旨意大家再商议一下,重拟后交给我。”
一道召见人的旨意是没有什么可商量的,刘通是李林甫的心腹,他明白相国的意思,这道奏折要扣一段时间再发。
“卑职这就去召集舍人们商议。”
刘通匆匆去了,李林甫一摆手,将一名侍卫叫上前,低声对他道:“你去办一件事......”
........
半个时辰后,十几名黑衣人护卫着一辆鲜艳的马车,离开了长安著名的青楼‘妖花坊’向城外疾驶而去。
正如李林甫的判断,由于天色已晚,韦涣案的关键人物韦明便留宿在三桥驿站,韦明今年三十岁左右,中等身材,相貌平平,他是韦涣堂兄韦济的长子,韦济曾任太子中舍人,按大唐例制,他的长子韦明便得了门荫,授益州东阳县丞,这是从八品的小官,由于能力有限,当了四年官,表现平平,一直未获提升。
去年下半年,他叔父益州太守韦涣将他提升为益州仓曹参军事,变成了从七品官,虽然升官了,但韦明也并没有把这次升官当回事,他叔父是益州太守,不提升自己,会提升谁?而且只提了一级,令他心中也略略有些不满。
五天前韦明受益州长史崔圆的派遣来京中办事,他一路慢慢悠悠而来,天黑后他便抵达了三桥驿,算一算,离京城还有三十里,抵京时应该已经关城门了,再加上驿丞服侍得格外尽心,韦明便决定在驿站宿一晚,明天一早再进京办事。
房间里灯火通明,驿丞张三虎摆了一桌好菜,又打来五六斤好酒,热情地款待韦明。
“来!韦参军,我再敬你一杯,你一定要给我面子喝掉。”
张三虎长得五大三粗,但口气却十分谦卑,他左一个韦参军,又一个名门韦家,把韦明拍得飘飘然,他心中着实看不起张三虎这种人,不过张三虎马屁拍得好,令他也不由对张三虎推心置腹。
酒已经喝了两壶,韦明惯疾发作,他心痒难耐,便低声问道:“张驿丞,今晚不知能否帮我找一个记女?”
“哎呀!韦参军怎么不早说?”张三虎重重一拍大腿,暧昧地笑道:“真是巧了,我驿站里正好有一个长安名记,花名叫做落梅,她是回咸阳探亲,如果韦参军愿意,我来牵线,今晚保证韦参军风流快活!”
他迟疑一下又道:“只是肉金颇贵,一夜风流要十贯钱。”
我们只是内容索引看小说请去官方网站
首页 页面:103746
103747
103748
103749
103750
103751
103752
103753
103754
103755
103756
103757
103758
103759
103760
103761
103762
103763
103764
103765
103766
103767
103768
103769
103770
103771
103772
103773
103774
103775
103776
103777
103778
103779
103780
103781
103782
103783
103784
103785
103786
103787
103788
103789
103790
103791
103792
103793
103794
103795
103796
103797
103798
103799
103800
103801
103802
103803
103804
103805
103806
103807
103808
103809
103810
103811
103812
103813
103814
103815
103816
103817
103818
103819
103820
103821
103822
103823
103824
103825
103826
103827
103828
103829
103830
103831
103832
103833
103834
103835
103836
103837
103838
103839
103840
103841
103842
103843
103844
1038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