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露,我姐姐怎么样?”

    秋露轻轻点头,对她附耳道:“御医说没事。”

    明珠走上前,掀开帐帘,见姐姐眼睛微微合闭,脸色苍白,脖子上的痕迹依在,不由心中怜惜,便坐下来握着姐姐的手笑道:“姐姐,我有个好消息。”

    明月长长的眼睫毛颤抖了一下,慢慢睁开眼,声音低微道:“明珠!”

    明珠连忙俯身在她耳畔道:“娘不再逼你嫁那个赵绪明了,她让我转告你。”

    “娘呢?”

    “娘怕你恨她,她不敢来见你。”

    明月轻轻叹了口气,她怎么会恨自己母亲,她指了指床头的一只香囊,低声道:“把它给我。”

    明珠不解地把香囊取下,递给姐姐,明月慢慢从里面取出一块美玉,她想起了李庆安临走时转给她的话:‘雪山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明月轻轻抚摸着那块美玉,低低吟道:“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

    裴夫人步履匆匆地向前院走去,她着实想不通,以赵绪明那样好的条件,科班探花郎,名门嫡子,相国门生,相貌又英俊潇洒,明月怎么会看不上他,竟要以死相拒?

    裴夫人也曾听说过一点点这个赵绪明人品不太好,但赵绪明太多的优点使她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可今天她心中生了疑问,她要好好观察一下,这个赵绪明究竟是哪里有问题?

    赵绪明心中忐忑不安地坐在客房里,刚才张尚书特地把他找去,告诉他这次求婚极可能会成功了,让他准备迎娶佳人.

    赵绪明喜出望外,他本来已经不抱希望了,没想到又时来运转,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便跑来找裴夫人,他想从裴夫人这里得到明确的答复。

    赵绪明近一年没有娶妻倒不是他对明月痴心,而是他有一个天大的秘密,他早在三年前便已经成婚了,妻子在家乡,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妹,可自从他看见明月,他顿时惊为天人,关键张尚书也愿意帮助他,助他玉成此事。

    相比之下,他的舅父,也就是他丈人只是一个小县主簿,怎么能和独孤家族的势力相比,如果他能娶到独孤家长女,这对他的仕途将是无比助益。

    至于他的妻子,至今没给自己生下儿子,只生了一个女儿,这就是休掉她的最好借口,这个秘密赵绪明连张筠也隐瞒住了,为了瞒住这个秘密,他当官已快两年了,却至今没有把妻子接进京城。

    赵绪明进宅时,也感觉到了下人对自己不友好,连茶也没有一杯,他知道这一定是明月不愿意,明月喜欢李庆安,这早就是他心知肚明的事,为此他心中对明月着实恼怒。

    门口传来了环佩之声,裴夫人在几个丫鬟的簇拥下走了进来,赵绪明慌忙起身长施一礼,“晚辈参见夫人!”

    若是从前,裴夫人见到赵绪明,一定会心中喜欢,但现在她怎么看此人就怎么不舒服,下午张尚书才来,这会儿才多久,他就跑来了,怎么一点涵养都没有?

    她目光一扫,便冷冷问道:“怎么不给客人上茶?”

    赵绪明干笑一声,连忙道:“多谢夫人了。”

    裴夫人也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道:“坐吧!”

    赵绪明连忙把他买的一匹上好绸缎双手奉给裴夫人,陪笑道:“这是晚辈的一点心意,请夫人笑纳。”

    裴夫人接过绸缎,放在一旁,脸色稍微好了一点,这个年轻人还算知礼,这时一名丫鬟端上来两杯茶,裴夫人指着茶道:“赵公子,请喝茶吧!”

    “多谢!”赵绪明端起茶杯,手紧张得发抖,他想开口问,可是却没有这个勇气,他喝了一口茶,茶水却烫得他舌头都快起泡了,他差点吐出来,却又强忍住,心中破口大骂,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得忍了半晌,慢慢把茶水咽下去了。

    裴夫人心中奇怪,她也喝了口茶,觉得茶很好,不由诧异地问道:“赵公子不喜欢喝茶吗?”

    “没有!我心里有点紧张。”

    赵绪明把茶杯放下,他再也忍不住,便问道:“夫人,不知下午张尚书所言之事,可有结论?”

    裴夫人没有吭声,她在考虑一件刚刚想到的奇怪的事情,按理,赵绪明这么好的条件,年初向独孤家求婚没有成功,他完全可以另娶别的女子,可事隔近一年,他又跑来求婚,如果说是他痴心,却又太不像,这一年里,他从来就没有上门过。

    他为什么不娶妻?这个疑问在裴夫人心中萦绕不去,难道是他在别处娶了妻妾,又觉得不满意?

    她沉思了片刻,便试探着笑问道:“我当然是很愿意的,可我家老爷听说你已经订亲,所以他很为难这件事。”

    赵绪明放佛一脚踩空,心坠下了万丈深渊,自己瞒得那么严实,他们怎么会知道?他心中有鬼,竟没听出裴夫人只是试探之言,便以为他们把自己的老底查到了,他结结巴巴道:“夫人....请放心,按照七出之一,我可以休掉她,不会有妨碍。”

    裴夫人勃然变色,原来他竟已娶妻,她心中愤恨得话都说不出来,自己当真是瞎了眼,她站起身,愤怒地一甩袖子:“送客!”

    她头也不回,向内宅快步走去。

    “夫人!”

    “把你的东西拿走!”

    .........

    一大早,李俶便像一阵风似的冲进了东宫,他心急如焚,昨晚他刚刚得到消息,独孤明月被母亲所逼,为拒与赵绪明的婚事,她竟悬梁自尽,虽然人最后救回来了,但李俶却心痛难忍,赵明绪那种人品低劣的人怎么配得上明月,只有自己才能救明月于水火。

    他快步跑到了父亲的书房,太子李亨正在看一本奏折,是李庆安提请正式进攻碎叶的奏折,收复碎叶的决定,年初父皇便定下来了,因此李庆安不必再请示,只要在攻打前给朝廷知会一声便可。

    从时间上,北庭军应该已经出发了,结局如何,着实让李亨担忧不已,收复碎叶,李庆安可就大大给他争得了荣耀,这绝不亚于杨国忠的南诏之战,甚至还胜过它。

    李亨很清楚碎叶对父皇的压力,三十年前,正是父皇一时头脑发热,把碎叶让给了西突厥人,这么年来,碎叶一直就是父皇的一个心结,随着他年纪渐老,去见列祖列宗的曰子也越来越近了,他怎么向先帝们交代?

    还有杨国忠入相,他也要全力阻止,父皇宠信杨家,朝纲已经被弄得乌烟瘴气,现在市井之徒竟然当了兵部尚书,再这样乱下去,大唐将病入膏肓了。

    李亨也看出父皇是想用杨国忠取代李林甫,他和杨国忠已经势同水火,一旦杨国忠掌权,内有贵妃吹风,他这个太子之位还保得住吗?李亨下定了决心,今天无论如何要把父皇劝醒。

    就在李亨思量着怎么劝说父皇一事时,儿子李俶却跑了进来,气喘吁吁道:“父王,孩儿有事相求。”

    李亨见儿子跑得满头大汗,不由眉头一皱道:“我儿为何如此失态?”

    “父王,孩儿心急,所以有些失态,请父王恕罪。”

    “什么事情?”

    “是这样!”李俶有些吞吞吐吐道:“孩儿想娶独孤家长女明月为侧妃,想恳请父王向皇太祖提一下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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