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下来,罗品方又催促道:“快说吧!什么事?”

    李回春取出龙纹玉佩放在桌上,道:“这是我从李庆安手上要回来的,上次珰儿把它丢在北庭了。”

    两人都愣住了,罗品方怒道:“那个小混蛋怎么不说?竟敢瞒着我们!”

    李珰是他的外孙,他一直恨铁不成钢。

    常进连忙打圆场道:“他可能也是怕我们骂他,不过现在已经拿回来了,那就好了。”

    李回春低低声道:“可是,我在李庆安那里又看到了凤纹玉佩。”

    “他还有什么玉....”

    罗品芳刚嚷了一半,声音嘎然断掉,他和常进同时呆住了。

    “是的,凤纹玉佩,今天我亲眼看到了它,就在李庆安手上。”

    罗品芳和常进面面相视,罗品芳紧张得声音都发抖了,“那他有没有说珽儿在哪里?”

    李回春摇摇头,“没有,他什么都不知道。”

    “那这玉佩他是从哪里来的?当年我花了十年时间都没找到珽儿,这玉佩却突然出现在他手上,这怎么解释?当年是不是他把珽儿拐走了。”

    罗品芳脾气急躁,玉佩突现,使他已经有点急糊涂了。

    李回春道:“老罗,我看你是糊涂了,李庆安二十三年前能有多大,他能拐走珽儿?”

    这时,常进忽然道:“会不会李庆安就是.....”

    房间里安静了,三个人没有说话,目光中都流露出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

    罗品芳喃喃道:“怎么可能呢?他怎么可能是珽儿?”

    “可是他今年二十七岁,珽儿也二十六岁了,而且他也姓李,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说到这,常进又对李回春道:“李大哥还记得吗?李庆安在长安曾求大哥给他所谓的祖父安上碎叶户籍。”

    “对!是有这么回事。”

    罗品芳眼睛猛地亮了,他激动得语无伦次道:“如果他真是珽儿,他可是北庭节度使啊!”

    罗品芳简直要仰天长啸了,如果李庆安真是他外孙,他一脚就把那个没用混蛋踢进碎叶河去。

    李回春还是没有吭声,他轻轻抚摸从隐太子灵前求来的签,‘碎叶归唐,隐龙升天’,低声自言自语:‘莫非这就是天意?’

    他忽然一回头,异常严肃地对两人道:“此事只有我们三人知道,不准对任何人泄露,夫人也不行!”

    罗常两人点头答应,李回春又道:“此事事关重大,我们万万不可草率,要不惜一切代价把李庆安的身世查清楚,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能有半点侥幸心态。”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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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杨庆联手

    北庭军收复碎叶的消息终于传到了长安,长安沸腾了,到处是欢庆的人们,兴奋之极的李隆基更是下旨,长安坊门三夜不闭,人们敲锣打鼓,彻夜不眠,失去三十年的故土终于回到了大唐的怀抱。

    三天后,万众期待的封赏终于下来,李隆基慷慨加封李庆安为庭国公,冠军大将军、北庭大都护,御史大夫兼太子宾客,赏银一万两,绢五千匹,同时赏赐北庭军钱五十万贯,绢二十万匹,李庆安所奏军功升职皆准。

    尽管很多人都猜到李庆安会得重赏,但李隆基封赏之慷慨,还是令很多人大吃一惊,渐渐地,不少人都明白了李隆基的心思,让出碎叶就是他当年下的旨意,收回碎叶便可以让他在先帝面前交代了。

    但李庆安升职也让不少人深感失落,杨国忠就是其中之一,李庆安的胜利已经完全掩盖了他在南诏的光辉,他虽升为兵部尚书,但他没有得到国公的爵位,更没有得到冠军大将军这样的封号,失落和嫉妒让他一连几天都没睡好。

    同样,李庆安的胜利使太子李亨荣耀倍增,李隆基为此还特地召见太子,褒奖他推荐李庆安有功,这令庆王李琮无比失落,也无比愤恨,他整曰把自己关在府邸里残虐下人。

    太子李亨却兴奋得一夜未眠,他也接到了李庆安写给他的报喜信,一大早,他便铺开信纸,准备给李庆安回信。

    ‘孤闻碎叶大胜,心中不胜欢欣,君率三军,威加西域,乃天朝之柱梁也,孤特准你挟碎叶余威,霹雳西行,将天可汗之威名及仁义,泽被西域万里......’

    写完信,他读了一遍,觉得有些不妥,便将信撕碎,随手揉成一团扔掉了,又重新取一张信纸写道:“孤闻碎叶大胜,心中不胜欢欣,君率三军,威加西域,乃天朝之柱梁也,孤当请圣上批准,准你挟碎叶余威,霹雳西行,将天可汗之威名及仁义,泽被西域万里......’

    两封信就差了一个‘孤当请圣上’五个字,但意义却完全不同,一封李亨自己做主让李庆安西进,而另一封却是李亨提请圣上批准,李亨写完信,用火漆封了口,命人送去碎叶给李庆安。

    他一夜兴奋未眠,写完信后精神有些倦怠了,便简单整理了一下书案,回寝宫休息去了。

    李亨休息去了,史官也随即离去,书房里的几名宦官则忙碌地打扫书房,天天如此,已经是一种定制。

    几名宦官都是跟了李亨很多年的老宦官,可以让他信任,这几个宦官中,负责收拾书案的宦官叫王安良,跟了李亨五年,从无过失,他平时动作麻利,总是第一个收拾完成,但今天他却有点反常,慢慢吞吞,别人都收拾好了,他才收拾完一半。

    天气寒冷,其他几名宦官收拾完都回去了,这时,李亨书房只剩下王安良和另外一个收拾炭盆的宦官,王安良负责把李亨写废的文书在炭盆里烧掉。

    那个收拾炭盆的宦官一直在等他,见他慢慢吞吞,不由急道:“王公公,你就快点,我尿急,快憋不住了。”

    憋尿难一直是宦官们痛苦的事情,尤其是当值宦官,伺候太子时不能随意离开,尿意来时,往往就憋不住,所以宦官们早上一般都不喝水。

    王安良回头笑道:“那你先去尿吧!你回来我就好了。”

    那宦官实在憋不住了,喊了一声,“那我先去了!”

    他一溜烟便跑了,书房里就只剩下王安良一个人,他动作异常迅速,把李亨刚才撕碎并捏成团的信捡了出来,又从身体某处取出一个猪尿泡,将信裹紧了,再塞回身体,他们进出书房都要接受侍卫严格搜身,只有藏在身体里面才能躲过搜查,为此,王安良已苦练了两个月,收放自如。

    刚刚整理好衣服,那宦官便跑回来了,见王安良还在烧信,不由眉头一皱道:“还在烧信,快点吧!”

    “好了!好了!”王安良一股脑把书信扔进炭盆里,片刻便熊熊烧起来了。

    宦官倒炭盆去了,这倒炭盆也要接受检查,书信必须烧成灰,还要用棍子在炭灰中扒拉一下,防止埋在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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