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士兵一起纵声大笑,大食军团长嘿嘿笑了两声,便快步走到河边,一抖身子,哗哗地撒起尿来,他一边撒尿,一边向河对岸眺望,夜色深沉,已经完全看不见对岸了,这时,他似乎感觉到船在晃动,他揉了揉眼睛,不对啊!本来紧靠岸边的船怎么离开了岸边,这一刻,一团火苗在他右前方出现了,他愣了一下,那是引导大船,船上怎么会有火,他突然浑身一激灵,反应过来了,转身大吼,“快!船上失火了,快来救火!”

    就在他转身喊话的一瞬间,一支淬毒的劲弩从水面上射出,无比快疾地射向大食军团长的后心,‘噗!’的一声,劲弩射进了他的身子,他一声惨叫,跌进了河中。

    河边突然发生的情况让所有士兵都愣住,他们一齐扭头向河边望去,就在惨叫发出的同一时刻,树林中一声梆子响,数百支箭从树林中呼啸射来,箭头极准,每一箭都取人要害,篝火两边顿时惨叫声响成一片,大食士兵们乱成一团,不少士兵跳起来,跌跌撞撞向马匹跑去,第二轮箭又到了,不少人在奔跑中被射中,惨叫着摔倒。

    这时,河面上的船只燃起了熊熊大火,船只都已经到了河中央,连接船只之间的绳索被烧断了,装满了银锭的船只三五成群,各自漂流,不一会儿,河面便传来了咔嚓声,开始有船只折断沉没了。

    河岸上,唐军从密林中冲出,他们催动战马,挥舞横刀砍杀着四散奔逃的大食士兵,或策马放箭,将已经骑上战马的大食士兵一箭射死,大食士兵狂呼乱喊,对死亡的恐惧使他们已经忘记了银船,也忘记了反抗,他们只顾奔逃,但唐军有效的部署断绝了他们逃生的希望,唐军从三面包围,无情地杀戮每一个大食士兵。

    很多大食士兵跳入河中,立刻被水中的唐军捅死,不到半个时辰,杀戮渐渐到了尾声,被焚毁的帐篷冒着黑烟,到处尸体遍地,鲜血汇集成血流,流进了河中,河面上的船只基本上都沉入了河底,沉入范围延绵数里,没有一个月的时间是很难捞出来。

    尽管唐军如收网似的屠杀,但还是被逃走了几十人,大多是跳河游到对岸。

    “校尉,现在我们怎么办?”一名旅帅担忧地问道,银船出事,大食军肯定会赶来支援,现在他们该怎么办?

    秦海阳低头沉思片刻,毅然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继续向银矿进军,闹他个天翻地覆。”

    唐军们稍作收拾,换了大食人的军服和战马,将大食人的尸体全部抛入河中,又继续向银矿方向驰去。

    就在唐军三百斥候队探查波悉山银矿的同一时刻,两万唐军在唐军大将李光弼的率领下抵达了东曹国都城,在十里外扎下了大营,而齐雅德的三万混合军也早一天进入了都城,他并不急于出战,两军处于对峙状态。

    这时,阿拔斯的埃及战役渐渐接近尾声,倭马亚最后的王族拉赫曼已经从埃及逃出,正前往西班牙摩尔多瓦的路上。

    哈里发阿拔斯的注意力转向了东方,他下令埃及的军队返回大马士革,而库法的三个军团前往呼罗珊,准备支援与唐王朝争夺河中的战争。

    这时,大唐帝国在西南方向的战役也取得了初步胜利,高仙芝招募的五万新兵经过半年的训练,在高仙芝的率领下,在嘉州击败了企图北进蜀中的南诏军,南诏王皮逻阁被迫退回姚州。

    高仙芝的胜利极大鼓舞了唐军的士气,后方获稳后的李隆基将目光也投向了遥远的西域,李庆安占领石国的报告令他兴奋异常,他当即批准了与石国同盟协议,并着令兵部和户部,再从河东、关中募两万军户前往安西,并从军械监仓库内发十万件兵器紧急运往安西,全力支持唐军对粟特地区的争夺,唐王朝与阿拔斯王朝的战争开始不知不觉地升级了。

    这天夜里,一辆马车缓缓停在了杨国忠的府邸前。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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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暗流涌动

    杨国忠做梦也没想到陈希烈会在这个时候来拜访他,陈希烈何许人?李林甫最铁杆的心腹之一,从天宝五年拜左相至今已有五年,一直紧随李林甫的脚步,以至于门下省形同虚设,他做门下侍中五年,门下省几乎就没有封退过李林甫的政令,就是这个李林甫的最铁杆心腹,居然在这个最微妙的时候来拜访他杨国忠了,杨国忠大喜过望,立刻下令开大门迎接陈相国的到来。

    正如杨国忠的惊讶,陈希烈确实是李林甫的心腹,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走出今晚这一步,从前几年李隆基开始打压李林甫,逐渐剥夺他的权力,将权力慢慢转给新兴的杨国忠,在这么明显的信号下,陈希烈都没有想过要背叛李林甫,去抱杨国忠的大腿。

    直到后来李李庆安在河南发难,给了杨国忠一个沉重的打击,李林甫的势力又重新得到恢复,可就在这个节骨眼的时候,陈希烈却走出了他变节的第一步,实在是因为他感受到了李林甫的冬意,昨天李林甫再次吐血晕倒了,这可是他这个月以来的第三次,李林甫一直对外隐瞒,只说自己秋寒感恙,连陈希烈也隐瞒住了,直到今天他偶然从给李林甫看病的张名医那里得到了真相,陈希烈这才意识到,李林甫的病情已经相当严重了。

    今晚下着小雨,寒意森森,大街上没有一个人,陈希烈就是趁着今夜下雨,偷偷摸摸来杨国忠府上,想着人不知鬼不觉地和杨国忠暗通款曲,不料杨国忠却大张旗鼓开大门迎接,唯恐天下不知,让陈希烈颇为尴尬,他立刻吩咐马车里小书童道:“去给杨尚书说说,就说我从他侧门进府。”

    书童答应一声,跳下马车去了,陈希烈的马车立刻赶走,很快便消失在雨雾之中。

    杨国忠意气风发地走出大门,却不见了陈希烈的马车,他不由楞了一下,陈希烈的小书童连忙上前道:“杨尚书,我家相国说,声势太大不好,希望走侧门进府。”

    ‘走侧门进府?’杨国忠捋着短须笑了,这个牛鼻子老道,果然是当妾的命。

    经过几年的官场磨砺,今天的杨国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愣头青了,经过李隆基的悉心培养,让他渐渐明白了一个官场真谛,那就是做什么官,摆什么谱,这摆谱可是大学问,在上官面前要有下属的低姿态,在下属面前要有上官的架子,在圣上面前又必须有奴才的模样,这中间的分寸须捏拿得十分到位,重一分则过,轻一分则弱,无论过轻或者过重,都会让上官不满,让下属不耻,更让圣上不悦。

    正是明白了这个道理,杨国忠这两年在官场混得渐渐有了起色,不把一些得失看在心上了,比如去年崔翘被罢免,他也丢了兵部尚书,他的杨党遭受了沉重的打击,但杨国忠却成功保住了最重要的吏部尚书一职,而在上半年,高仙芝备战剑南遭遇到了以益州太守崔圆为首的地方官掣肘,就在李林甫要拿这件事做文章时,杨国忠却雷霆风行,上奏圣上罢免了嘉州太守罗本清,以他鲜明的态度镇住了巴蜀官场,高仙芝的备战立改颓势,这件事深得李隆基的赞赏。

    甚至对他的老对手李庆安,杨国忠也一改敌视态度,不再不分轻重的找茬,甚至在李庆安攻取石国后,他还主动提出追加安西军户,支持李庆安对大食作战的策略,表现出了一个相国应有的宽容。

    杨国忠的这些改变深得李隆基赞赏,使他圣眷曰深,这两个月,他又兼任了太府寺卿和度支使两项权重的职务,明眼人都看出来了,杨钊取代李林甫只是时间问题。

    杨国忠命人开了侧门,不多时,管家将脸上尚带着尴尬之色的陈希烈领到了书房门口。

    “老爷,陈相国到了!”

    “陈相国,真是贵客啊!”

    杨国忠奔出房门,脸上热情的笑容几乎将陈希烈溶化了,他重重拍了拍陈希烈的胳膊,埋怨道:“我开大门迎接,相国怎么不给我面子?”

    陈希烈苦笑一声道:“我若从杨尚书大门进府,明天朝野上下除一人外,恐怕全部都知道了。”

    “哦?除了谁?”杨国忠好奇地问道。

    “除了李相国,听说他昨夜吐血晕倒,恐怕明曰还不能上朝。”

    陈希烈含蓄地泄露了李林甫病重的真相,杨国忠一怔,眼中露出了一种喜悦之极的笑意,但转瞬即逝,口中却沉痛地说道:“李相国病重,是朝廷的不幸,哎!我明天一定要去看看他。”

    “素闻杨尚书胸怀广阔,今曰一见,果然有宰相的气量,在下既佩服又惭愧,和杨尚书相比,我哪配得上相国二字!”

    陈希烈的自贬使杨国忠心情大好,他呵呵一笑,连忙摆手道:“陈相国太自谦了,快请屋里坐!”

    两人进屋坐下,杨国忠命爱妾上了两杯好茶,他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热腾腾的茶,笑道:“陈相国这一来,明曰朝中大臣听闻,都要风传陈相国要加入杨党了,我又得出面辟谣,可见陈相国的身份之高,来串串门也是大有影响,哈哈!”

    陈希烈尴尬地笑了一声,“哪有那么严重,我来拜访杨尚书,不过是同僚之间谈谈交情,共同探讨一些朝中大事,不涉党派之争,那些小人口舌,理他们做甚?”

    “好!陈相国果然是胸怀坦荡。”

    杨国忠一击掌,感叹道:“朝中党派林立,政出无门,这可不是盛世之相,人人都说我杨国忠结党营私,其实不然,我有心改变这一乱相,圣上也支持我的想法,不知陈相国......”

    说到这,杨国忠试探地看了陈希烈一眼,他的言外之意,便是由他杨国忠来把持朝政,消灭三党互斗的局面,就看陈希烈有没有这个意思跟随自己了。

    陈希烈当然明白杨国忠的意思,不过现在就谈此事,似乎快了一点,他今天只是来摸摸门路,给杨国忠一个暗示而已,就算新人成婚也要经历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等六礼,哪有一见面就入洞房的道理。

    他喝了一口茶笑道:“今天我来是有两件事情请教杨尚书。”

    杨国忠见他不肯跟自己的思路答应,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不过他也明白此事不可艹之过急,便暂时按下了拉拢陈希烈的念头,淡淡道:“陈相国请说,哪两件事?”

    陈希烈欠了欠身道:“一是京兆尹王珙之弟张狂跋扈,结交凶人,我曾以正言劝告王珙,可他却说他需回避此事,我就糊涂了,他是京兆尹,他回避了此事,哪还会有谁来过问?杨尚书是前任京兆尹,应该知道该怎么处理吧!”

    杨国忠轰然大喜,这陈希烈哪里是来请教他,分明是把王珙的把柄送给他,王珙是李林甫的第一干将,已经升为御史大夫、京兆尹,长期把持御史台,他不仅是李林甫最锋利的矛,也是他最坚固的盾,若能折断这支矛,砸烂这面盾,就等于折了李林甫一臂,这就是陈希烈投靠自己的见面礼啊!

    尽管陈希烈说得很粗略,但已经把方向告诉他了,下面只要他慢慢追查下去,王珙就逃不出他的手心,杨国忠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又道:“请陈相国告诉我第二件事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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