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匆匆走了,李俅摇了摇头,他的这个假父自从前太子盅祸案和刺杀李庆安案被告发后,遭到了圣上的严厉斥责,并亲自艹棍打了他二十杖,并命他面壁思过一年,这二十杖打消了李琮的雄心壮志,从此变得意志消沉,沉溺于酒色,人越来越胖,各种病也接二连三来,让他饱受病痛折磨。
李俅走进府内,府内很安静,自从李琮被禁足后,他的大半家人都被遣送到各个庄园中,府内剩下的家仆已不足原来的三成,他穿过一个小门,便向自己住的院子走去。
李俅在去年已经成婚了,娶了剑南节度府长史崔宁的长女崔玉,此外他还有两个妾,目前他和妻妾住在东院,妻子崔玉已经怀孕六个月,走进院子,只见妻子崔玉拿着扫帚在院子里扫地,他顿时愣住了,跑上去夺下扫帚埋怨道:“好好的扫什么地,这是你做的事吗?”
崔玉连忙笑道:“这是产婆说的,说我身子瘦小,要多动动才对胎儿好,所以我看哪里有事情就动一动,正好看见丫鬟扫地,我也便想尝试一下。”
“哎!你要动就在府里多走走就是了,去后花园走走,你好歹也是个郡王妃,怎么能做扫地这种下人之事,被人看到了会被弹劾的。”
他又对旁边的丫鬟怒道:“你们若再敢让王妃扫地,看我不打死你们。”
几个丫鬟吓得战战兢兢,一句话不敢说,崔玉笑道:“好了,夫郎别生气了,以后我不做就是了,对了,阎先生刚才来找过你,我说你昨天出去打猎,一夜未归,他说你回来后,请去他那里一趟。”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看看,我午饭还没吃呢!给我准备几个菜,我等会儿回来吃。”
说完,李俅便向西院方向走去。
阎先生就是原来李琮的幕僚阎凯,李琮颓废后,他也闲得无事了,几次想请辞回乡,但都被李俅挽留下来,目前住在西院的客房内,整天读书写字,无所事事。
李俅走进他住的小院,却见阎凯坐在井边钓鱼,不由哑然失笑道:“先生怎么在井中钓鱼?”
阎凯见李俅进来,便放下鱼竿呵呵笑道:“我去年在井中养了数十条鲤鱼,思量着它们都应该肥壮了,便想着把它们钓出来下酒,小王爷是几时回来的?”
“我刚回来,听内人说先生找我,我就过来了。”
李俅忽然想起一事,连忙摆手笑道:“先说丑话,先生想辞职我可不同意。”
阎凯苦笑一声道:“整天光拿钱不干活,我过得也难受,我是有想走之心,不过今天找小王爷来是想说一件事。”
两人走进了屋子,阎凯的妻子给他们上了茶,李俅喝了口茶笑道:“阎先生想到什么事了?这么急着把我找来。”
阎凯沉吟一下道:“小王爷还记得圣上处罚王爷的三条罪状吗?”
李俅点点头道:“我当然知道,一是占田过多,引发农民造反;二是东宫盅祸;第三便是在尉氏县刺杀时任河南道观察使的李庆安。”
“小王爷,前两个案没有疑义,但在在尉氏县刺杀李庆安,我却觉得充满了诡异,这明明不是王爷干的,怎么会栽到王爷的头上来?”
李俅也觉得奇怪,这件事他一点也没有参与,当时他问过李琮,李琮说,是他又怎么样,自己恨不得亲手杀了李庆安,他便以为是父亲私下干的,可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父亲不过是一句气话,其实并不是父亲所为,经阎凯这一提醒,他也觉得有些诡异了,这很明显是一起栽赃案。
“先生发现了什么吗?”
阎凯点了点头,道:“万年县罗县丞是我当年的同窗好友,昨天我和他在一起喝酒,他忽然提到了两年前那个疑案,他说当时李庆安曾经送两名刺客进京。”
“等等!”李俅打断了他的话,问道:“就是那两个在大理寺忽然暴毙而亡的刺客吗?”
“对!就是那两人。”
阎凯喝了一口茶又继续道:“罗县丞说那两名刺客他见过,原本是汪洋大盗,号称金州二怪,一直关在万年县的重牢中,后来被人用其他人顶罪的方式买走了。”
“是谁买走了他们?”
“罗县丞说是一个自称白面先生的中年男子以六百贯钱买走,这是牢中的一贯方式,交钱买人,这个人的背景是谁,他也不知道。”
“不知道?”李俅笑道:“那说这件事还有什么意思?人证物证皆无,能翻案吗?退一万步说,就算有证据又能怎样,难道父王还有重新争夺东宫的希望吗?”
阎凯摇了摇头道:“倒不是王爷能不能重新得重用的问题,而是我们可以知道那件刺杀案的真相。”
“哦!此话怎说?”
阎凯缓缓道:“罗县丞说,他前几天无意中又看到了那个买走人犯的白面先生,此人竟然就是棣王的幕僚韩白颜。”
“棣王?”李俅恍然大悟,他拳掌相击,恨声道:“好一个嫁祸江东之计。”
“小王爷,不知这个消息是否对小王有用?”
李俅一怔,他抬头向阎凯望去,见他笑得颇为暧昧,心念一转,忽然明白过来了,这个阎凯已经多少猜到自己几分了。
李俅想了想,便笑道:“这个消息当然有用,不过这个消息先生可以直接告诉李庆安。”
阎凯迟疑一下,“我能去见李庆安吗?”
李俅微微一笑道:“不妨,先生不是一直想着离开吗?我可以写封信给你,你直接去找李庆安吧!”
阎凯这才明白,原来李俅昨天是去见李庆安了,原来他们之间有了联系,可是李庆安会相信自己吗?
李俅仿佛明白阎凯的心思,便微微一笑道:“你就放心去吧!以先生之才,以李庆安的心胸,他必能重用你。”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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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棣王遇刺
东宫之争就仿佛一片平静水面下的暗流,尽管杀机重重,但水面上却风平浪静,而李庆安的归来,就像一颗石子投进水中,泛起一阵阵涟漪,可是谁也不知道这阵涟漪是会引发出水波汹涌?还是无声无息地消失。
正如李俅的分析,目前对东宫的有力争夺者是棣王、荣王、永王和颖王,虽然也有人提出皇长孙说和前太子复出论,但那些都不是主流,主流只有四人,在这四人中棣王无疑是最夺目的一颗明珠,据说朝中已经七成的人看好他入主东宫。
棣王李琰是李隆基的第四子,长子琮获罪面壁在家;次子瑛,开元二十五年获罪死在东宫之位上;三子亨,也是两年前获罪,罢黜太子,贬为凉王。
现在前三子都获罪或死或贬,李琰居长,便成为东宫之位最有力的竞争者,在东宫之位的诱惑下,在九五之尊宝座的诱惑下,李琰本人也失去平常的风流文采,变得权欲熏心。
就在李琰野心勃勃向东宫进军时,他的内宅却突然变得不宁静起来,清早,一个二十余岁的宫装妇人率领大群丫鬟婆子气势汹汹的向后宅的西院冲去,年轻的宫装女人姓孙,是棣王的儒人,儒人是亲王府的内官,也就是亲王的妻妾。
李琰的正妃是韦滔之女,夫妻关系原本还算和睦,但扬州盐案爆发后,时任扬州大都督府长史的韦滔没有能很好地执行李琰的策略,导致扬州盐案使当时的太子李亨大获全胜,为此李琰开始对韦滔心生不满,认为他偏向于太子,他和正妃的关系也变得不那么亲密了,再后来韦家投靠了东宫,这使得李琰大为恼火,开始冷待棣王妃,虽然表面上夫妻的关系还算和睦,有些事也让王妃出面去做,比如去年让王妃去和独孤明月套交情,想把李庆安拉过来,但随着他开始宠爱两个儒人,他便对棣王妃彻底冷淡了,把她关在内宅,再不准她抛头露面。
而这个带领大群丫鬟婆子冲击西院的孙儒人便是他最宠爱的两个儒人之一,李琰同时宠爱两个女人,导致她们之间争风吃醋,整天吵闹不止,孙儒人昨晚陪寝李琰,得知李琰赏了张儒人一对价值极高的玛瑙镯子,而她却只得一对玛瑙耳坠。
这令她怀恨在心,趁李琰在前堂接待客人,她带领丫鬟婆子来闹事了,她们一群人还在半路时,便有人迅速向西院禀报了张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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