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说金吾卫硬说朝廷要犯跑进了安西军营,和安西发生了冲突。”

    李林甫呆立了半晌,他忽然仰天长叹,“苍天有眼,不绝我李林甫啊!”

    “父亲,你这是.....”李崿从没见到父亲如此激动,他愕然了。

    李林甫病态全无,他兴奋得挥手喊道:“备车,我要去兴庆宫!”

    ........兴庆宫,已经很久没有早起的李隆基今天被迫早起了,一大早,安西节度使李庆安便赶到了兴庆宫门口告御状,状告金吾卫夜袭安西军营,给安西军士气带来了严重的影响。

    李隆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从李庆安的措辞来看,这件事非常严重,夜袭安西军军营,这是意味着什么?

    李隆基不得不起来,他压根就不知道金吾卫昨晚做了什么事,按理,金吾卫属于京城戍卫军,在它职责范围以外的任何调动都必须经过他李隆基,攻击安西军军营,显然不是他们的职责范围。

    还没有问清情况,李隆基便已经怒火高炽了,谁敢那么大胆,擅自调兵出城。

    大同殿中,李隆基高坐在龙榻上,脸色阴沉之极,在下面,李庆安满脸愤怒,指着跪在地上的邓维厉声道:“陛下,此人率五百骑兵趁夜潜入我安西军军营,被哨兵发现后,便说有朝廷要犯跑进军营,一定要进军营搜查,他们全副武装,来势汹汹,没有任何证据,也没有任何文书旨令,这分明是趁夜色偷袭我安西军军营,我安西为大唐浴血奋战,死伤累累,钱不得一文,誉不得一分,战死者至今尸骨未寒,这些,我们士兵都没有任何怨言,但金吾卫却要夜袭军营,陛下,这让微臣回去怎么向安西军将士们交代?”

    邓维跪在地上,胆都要吓破了,他本想今天去给杨国忠请罪,没想到李庆安这么强硬,城门刚开便来兴庆宫告状了,他又惊又怕,吓连申辩的力气的都没有了。

    在邓维身旁,金吾卫大将军王承业满脸怒色,这件事他也不知道,刚刚邓维才告诉他,是杨国忠私自调兵,王承业心中恼怒之极,该死的杨国忠,竟将手伸进他金吾卫中来了,但现在他还来不及清算此事,他要度过眼前的危机,金吾卫私自调兵,李隆基可是要首先追责他,他听李庆安将竟事情说得如此严重,心中也暗叫不妙,李庆安显然是想把事情闹大。

    果然,李隆基重重哼了一声,满脸怒气地盯住了他,“王大将军,这件事你怎么给朕解释?”

    王承业再也顾不得保邓维了,他连忙躬身道:“陛下,臣和陛下一样,也是刚刚听说此事,臣治下不严,愿受陛下处罚。”

    他撇得很干净,既说清了他不知情,又预先把罪名给自己定好了,仅仅只是治下不严,金吾卫夜袭安西军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不知情?”

    李隆基凌厉的目光又投向了邓维,“邓将军,朕想听你解释,你若给不了一个解释,朕就将你满门抄斩!”

    事到如今,邓维也顾不了杨国忠了,私自调兵,除非是为了保卫圣上,否则,无论他有任何理由,都是死罪。

    他一咬牙,便道:“陛下,臣不敢隐瞒,这是杨尚书发现了棣王刺杀案的主犯,命臣去抓捕,臣追到安西军军营,案犯却不见了,所以臣便向安西军索要逃犯,臣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夜袭安西军。”

    “是吗?”李隆基的目光又瞟向李庆安,其实他也不相信金吾卫会夜袭安西军,一定是有缘故。

    “大将军,他说的可是实话?”

    李庆安冷笑一声,他知道邓维会这样说,他当然不是想找这个邓维麻烦,他就是要引出杨国忠。

    “陛下,此人一派胡言,杨尚书有什么权力调动金吾卫?棣王刺杀案又和杨尚书有什么关系?此人在巡查营时与我有宿怨,故而想找我报仇,现在报仇不成,又要嫁祸给杨尚书,陛下,此事和杨尚书绝没有关系,不可听他一面之词。”

    “陛下,微臣不敢欺君,确实是杨尚书的命令,陛下将杨尚书请来一问便知,臣愿和他对质。”

    话说到这一步,李隆基心中便明白了几分,这个邓维给他一万个胆子,谅他也不敢去找安西军的茬,十有**就是杨国忠私自所为,这个李庆安和杨国忠可是死对头啊!

    他看了一眼王承业,道:“王大将军,你以为呢?”

    王承业听李隆基把问题丢给了自己,他心中暗暗恼恨,便道:“陛下,事关金吾卫的军规,臣也想把事情了解清楚,请陛下召杨尚书来对质。”

    “那好吧!召杨国忠。”李隆基万般无奈,只得下了谕旨。

    “陛下有旨,宣杨国忠觐见!”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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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引君入瓮

    在李崿回去禀报李林甫的同一时刻,杨国忠也得到了消息,昨晚金吾卫抓人失手了,邢縡竟逃进了李庆安的军营,不仅如此,李庆安还反咬一口,跑到兴庆宫告金吾卫擅自出兵,夜袭安西军营。

    杨国忠又气又急,这一刻他已经顾不得邢縡了,他当务之急是要推掉自己的责任,李隆基宣他觐见的命令已经传到了吏部,杨国忠没有直接去兴庆官,而是转去兵部找令狐飞,在路上,他们相遇了。

    “先生,这件事怎么办?”令狐飞一上马车,杨国忠便心急火燎地问道。

    “杨尚书,不要急,要沉住气。”

    令狐飞也是刚刚知道此事,他也没有料到天衣无缝的计划竟会出这个意外,他也知道私自调用金吾卫是大罪,但只要抓住人犯,事后再给李隆基私下解释一下,凭杨国忠国舅的身份,应该没有问题,但现在李庆安反客为主,把事情捅大了,弄得满朝皆知,而且还安了一个夜袭安西军的罪名,事情真的变严重了。

    令狐飞脑海中在飞速转动,怎么来圆这件事,他沉思了良久,才对杨国忠道:“现在我们唯一的办法就要一口咬定是为了抓邢縡,因为情况紧急才求救于金吾卫,总之一句话,一定要把这件事说成是偶然事件,这样使君不仅可以洗脱罪名,而且还能把邢縡之事引出来。”

    “高明!”

    杨国忠一击拳赞道,不愧是他的军师,立刻便找到了突破口,他想了想又道:“可是圣上如果问我为何昨晚不向他禀报,我该怎么回答?”

    令狐飞微微笑道:“圣上不会问你,只会是李庆安来问你。”

    杨国忠愕然,“这有什么不同吗?”

    “两者大不相同!”

    令狐飞笑了,笑得十分暧昧,“李庆安问你,是想置你于死地,而圣上问你,不过是要你给他个台阶,所以你只要把握住这一点,你就能度过这一关。”

    杨国忠听得似懂非懂,他挠挠头皮道:“先生请直说,我该怎么解释?”

    令狐飞见他连这点都把握不住,心中暗暗一叹,只得道:“你就说,你想拿住刺客后向圣上报功,你邀功心切,明白吗?‘邀功心切’这四个字,便可以把你的一切冲动和错误掩盖住了,这就是你的盾。”

    理由虽然好,但杨国忠心中却有些不悦,他脸一沉道:“我是堂堂相国,怎么能做这种冲动之事?”

    令狐飞心中一阵悲鸣,他苦笑道:“我的杨尚书啊!这个时候面子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大事化小,让圣上象征姓的处罚你一下,也是给他个台阶,给他个面子,你明白吗?”

    杨国忠头大如斗,这么多年和李庆安斗,他总是吃亏,大到丢官降职,小到没了孪生姐妹,这次他只想给李庆安穿一下小鞋,不料连他舅子也赔了进去,他简直有点怕这个人了,不想去招惹他,可偏偏他阴魂不散,又缠住了自己,天啊!他简直就是自己的克星。

    马车驶到了兴庆宫门口,杨国忠下了马车,令狐飞不能进去,他又再一次叮嘱杨国忠道:“使君,记住了,‘邀功心切!’”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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