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凯已经半年没有见到庆王,当他走进房间时,他吓了一大跳,这还是从前的庆王吗?从前的庆王虽然肥硕,但好歹还有点壮实,而他现在看到庆王,简直就是一堵肉墙,脸上肥胖得连眼睛都看不见,一左一右搂着两个身材娇小的美妾,就像一只老母鸡罩着两只鸡崽一般,大小对比简直夸张得令人好笑,阎凯忽然感到李庆安的计划恐怕会失败了,这个庆王还能走路吗?

    “你找我有事吗?”

    庆王的声音很低沉,透着一种深深的疲惫。

    阎凯走上前躬身施礼道:“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单独和殿下谈一谈。”

    “有什么可谈的,外面的事情不过都是浮云,我已经没有兴趣了。”

    这时,李俅也走了进来,笑道:“父王为什么不听听呢?这件事说不定能改变父王的命运。”

    李俅已经和阎凯先沟通过了,虽然李庆安还没有找到他,但这件事符合他李俅的利益,干掉棣王,凉王便更有机会重返东宫,只是李俅并不知道,李隆基已经考虑用皇长孙继位东宫了。

    李琮虽然对阎凯的话没有什么兴趣,但他比较听自己儿子的话,既然李俅建议他听一听,他便点点头,对身边两个女人道:“你们出去吧!”

    两个女人连忙出去了,李俅把门关上,房间里的光线顿时暗了下来,李琮有些不耐烦道:“先生有什么话就说吧!”

    阎凯跟了李琮八年,对他的姓情了如指掌,李琮是个不喜欢动脑筋的人,他只喜欢人告诉他结果,而且要直奔主题,要像讲故事一样,吸引他的兴趣,否则,转弯抹角让他烦了,他便立刻把你赶走。

    “殿下可知道,前年殿下被圣上处罚,其实是被棣王陷害。”

    “你说什么?”

    李琮果然被吸引了,他慢慢坐直身子,一条眯缝眼冒出光来,“我怎么被棣王陷害?”

    “就是李庆安在尉迟县被刺杀一案,其实是棣王所为,但是他栽赃给了殿下。”

    “李庆安被刺杀?”

    李琮已经有些想不起是什么事了,他的头脑已经钝化,过去的很多事情他都记不住了。

    “殿下忘了吗?圣上处罚殿下的三个理由,占田过多、涉嫌巫盅,还有就是最重要的刺杀案。”

    “哦!”李琮想起来了,就是那件该死的刺杀案,当时他已经万念皆灰,父皇把这个罪名安给他的时候,他没有分辩。

    这时李俅也道:“父王,其实占地多并不算什么,哪个亲王公主不占田,那些相国尚书不也一样吗?这个不算什么罪,其次东宫巫盅案,其实明明是虢国夫人弄得鬼,圣上不不知道吗?他心知肚明,却让父王一个人来承担责任,虢国夫人什么事都没有,这是否公平?我想圣上也不是真为此事责怪父王,关键还是李庆安刺杀案,我看这才是父王获罪的真正原因。”

    “小王爷说得对,如果王爷能翻了此案,我看殿下未必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李俅和阎凯一个劝一个拉,饶是李琮愚钝,也听懂了他们的意思,也就是说只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他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他今年才四十三岁,这时,他忽然又想起年轻人有道士给他算过一命,说他在四十三岁时,如果事业没有突破,他极可能就遭遇大灾,这个大灾指的就是死亡。

    李琮心中开始害怕起来,他瞥了阎凯一眼,正如阎凯了解他一样,他也同样了解阎凯,如果没有把握和证据,他是不会来给自己说这件事。

    “先生有什么证据吗?”

    “殿下,万年县县丞是我的好友,他给说过,两名被抓的刺客后来被棣王灭口了,证据也有,我正在找,但殿下一定要振作起来,不能再向从前那样沉溺于酒色,属下还在收集棣王的其他证据,只要证据充分,殿下不仅能报当年的陷害之仇,而且还能得到东山再起的机会,殿下,你要相信自己啊!”

    李琮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他又想起了那个道士给他的占卜,四十三岁,他今年就是四十三岁,他可不想死,想到死亡,李琮终于被刺激醒了。

    “好吧!这件事我全权交给你们。”

    李琮从腰间取下一块玉牌,递给了李俅,道:“这块玉牌可以支配我所有的钱财,你们需要用多少,就拿多少?这一次,你们无论如何要给我成功!”

    为了摆脱死亡的宿命,李琮决定压上所有的钱财了。

    .........从李琮的房间出来,李俅叫住了阎凯,“阎先生请留步!”

    “小王爷还有事吗?”

    “你随我来!”

    李俅将阎凯带到一间静室外,他脸一沉,便开门见山地问道:“你给我说老实话,李庆安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仅仅是想推翻棣王那么简单吗?”

    阎凯没有告诉他李庆安真正的目的,他只是说,李庆安想借这件事推翻棣王,借庆王之手来做,但他也知道,这件事瞒不住,李俅很快便会知道,如果不及时和他沟通,他说不定还会坏事。

    “不瞒小王爷,李庆安的真正目的是想让庆王殿下取代棣王,去安西坐镇,所以他必须要先干掉棣王。

    “什么?”李俅大吃一惊,“你是说棣王要去安西坐镇!”

    李俅竟没有听说这件事,他还一直以为棣王是争夺东宫的最有力竞争者。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李俅有些急了。

    “我也是听李庆安说起,好像就是昨天才决定,时间很紧迫,李庆安说后天初十,就要举行朝会,如果在此之前不能定下来,或许就来不及了。”

    李俅有些呆住了,如果棣王不能入主东宫,那会是谁?荣王、永王还是颖王?他第一次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黄昏时分,崔光远带着一名随从来到了城外的安西军军营,李庆安早安排了他的亲兵都尉江小年在军营大门口等候着他,江小年见崔光远到来,连忙上前行礼问道:“来人可是崔县令?”

    “正是!”

    “崔县令快请,我家大将军已经在等候将军了。”

    “真是抱歉,我一直在找大将军想要之物,所以晚了一点。”

    “哦?不知崔县令找到没有?”

    “幸不辱命!”

    崔光远拍了拍随身携带的皮囊,笑道:“在这里了。”

    “好!崔县令请下马进营。”

    崔光远翻身下马,一摆手笑道:“将军请!”

    两人先后走进了军营,崔光远虽是县令,但他勇烈好武,一直就梦想着有一天能带兵打仗,唐朝不像后世,文武分家,大唐武风强盛,文官带兵打仗的情况比比皆是。

    他见军营内营帐整齐,士兵们个个膀大腰圆,威风凛凛,走必成行,站必成列,军纪森严,崔光远不由暗暗点头,“果然名不虚传,相比之下,剑南军就要逊色得多,更不用说京城的那些卫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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