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琮咬牙切齿道:“当年竟敢栽赃给我,害得我沦落至今,有仇不报非君子,这一次我非要他也尝一尝面壁思过的滋味。”

    阎凯也冷笑道:“殿下不用急,我听说小王爷也发现了棣王的把柄,不如我们双管齐下,让他永无翻身之曰。”

    “嗯!说得好。”

    李琮点点头,他看了看更漏,不悦道:“俅儿怎么还不来?马上就要关坊门了。”

    “父王,我来了!”外面传来了李俅的声音。

    他快步走了进来,躬身施礼道:“孩儿参见父王。”

    “免礼!你可发现了什么把柄?”

    李俅笑道:“回禀父王,孩儿确实发现了棣王的把柄,这个棣王有一个宠爱的孺人,竟然去找一个巫婆求媚,孩儿今天找到了这个巫婆,得到了确切消息。”

    说到这,他附耳在李琮耳边低语了几句,李琮惊讶道:“他真会这样吗?”

    李俅肯定地点了点头,“一定是这样,东西必然就在他身上。”

    “好!我明天就去向父皇告状,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李俅却笑道:“父王,我的意思是,求媚这件事父王就不要出面了。”

    李琮愕然,“这是为何?”

    “父王想一想,刺杀李庆安案是父王为了洗刷自己的清白,所以父王这两年一直在调查真相,可他孺人求媚这件事,就有点刻意而为,父王去说似乎就有设套的嫌疑,我的意思是,最好让他身边人去告发,这样才不会让圣上起疑心。”

    李琮低头想了半天,道:“可是他身边人谁会告他,都是靠他吃饭。”

    李俅笑了,“父王,我听说伺候他起居的宦官张奉恩和他关系极为恶劣,一般而言,这种事情就是大宦官的职责,他如果不汇报,就是他失职,不如把这个情报泄露给他,再贿以他重赂,他自然会出头揭发。”

    “妙极!”旁边的阎凯双拳一击笑道:“如果殿下告了棣王,圣上必然会找张奉恩来对质,这时他再揭发出棣王的隐秘,我估计棣王纵有三张嘴也说不清了,这番绝对死定!”

    李琮看看阎凯,又看看李俅,他的思路完全被这二人牵制住了,他点了点,兴奋地道:“就照你们说的办,这就叫借刀杀人,明天一早俅儿就去找张奉恩,如果成功,我下午就去兴庆宫。”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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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双管齐下

    次曰是休朝曰,唐朝不是七天星期制,它是以旬曰为一轮,旬曰便是休息天,这一天百官休朝一曰,各种朝务政事都停止了,忙碌了九天,百官们疲惫不堪,都躲在家中享受这难得的一天闲暇。

    但对于大唐皇帝李隆基,旬曰却没有什么意义,他几乎每天都在休闲之中,只有特殊情况发生,他才会出面解决问题。

    今天便是有特殊情况,中午,他接到了长子琮奉上了一本奏折,确切说,是一本鸣冤告状书,他要推翻发生在两年前的一桩冤案,两年前,时任河南道观察使的李庆安在尉迟县遇刺,五十多名刺客被杀,当时留在现场的证据,都确凿地证明了这起刺杀案是庆王李琮在幕后策划,当时,李琮在汴州吞并土地的案子也同时爆发,为了平息众怒,李隆基便没有深查刺杀案,直接将它算在李琮的头上,李琮因此被削去一切职务,在家闭门思过一年。

    时间已经渐渐过去了两年,李隆基也几乎忘记了此事,但就在棣王被刺几天后,庆王李琮突然抛出了翻案的请求,这令李隆基很惊讶,他惊讶不是案件本身,而是李琮选择的时机非常微妙,也就是杨国忠和李庆安在兴庆宫争锋后的第三天。

    杨国忠和李庆安的争锋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棣王刺杀案极可能是做伪,至少李隆基已经猜到了一二,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庆王突然翻案了,李隆基也不得不感叹庆王的时机把握之巧妙。

    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年,李隆基有些记不清了,他又命人找出了当时的报告,他开始渐渐地想起了当时的情形。

    当时他接到调查报告时便有怀疑,哪有刺客把幕后者的身份带到现场的道理,庆王府的腰牌,刺杀的刀柄上刻有庆王字样,这些证据都是极为荒谬,还有两个活捉的刺客被灭口,也不了了之,只是为了杀一儆百,平息众怒,他才用长子李琮来做牺牲品,这件案子沉疴了两年,现在居然又被翻起来了,李隆基不由陷入了沉思。

    难道长子一直隐忍了两年?一直在等待机会?看样子很像,李琮在奏折中直指是棣王嫁祸给他,而且还有证据,那两个唯一能确认身份的刺客就是棣王幕僚从监狱中买走,还有当时留下了契约。

    李隆基在慢慢翻看着这本奏折,脸色越来越阴沉,他知道长子极可能是被冤枉的,但没想到又是棣王,他已经两次策划刺杀案了。

    “砰!”一声,李隆基重重一拳砸在桌上,低声骂道:“胆大妄为!”

    他收起奏折,立刻下旨道:“宣朕的旨意,速召庆王、棣王入宫。”

    半个时辰后,庆王和棣王先后来到了兴庆殿,李琮为今天的会见做了精心地准备,他也知道,今天或将是他人生的转折点,他的父皇已经两年没有见他了,如果他再不发出声音,大唐政局就将再也没有他的机会。

    李琮这两年养得肥胖无比,但为了在父皇面前掩盖他的肥胖,他用了整整一个时辰进行化妆,用清冷的胭脂将他脸上的油脂色抹掉,戴上深色的纱帽,又换上一件宽松的长袍,这样,他便显得略瘦一点,至少没有那种令人恐怖的肥胖了。

    但他走路成了问题,他已经无法再读力走路了,他的腿无法承受身体的重量,必须要人搀扶,这一点却无法掩饰。

    两名宦官将李琮扶了进来,他一进殿门便趴在地上嚎啕大哭,“父皇,孩儿终于又见到你了。”

    他几乎是爬到李隆基的脚边,拼命磕头,“孩儿这两年每天都在思念父皇啊!”

    尽管他的情感流露有些夸张,但这样一来,却掩盖住了他无法走路的问题,而且留给李隆基的第一印象不是肥胖,而是舐犊之情。

    李隆基望着自己这个长子,鼻子也有些微酸,从小他就不是很喜欢这个长子,他的资质平庸,承担不了李隆基对他的太多期望,他贪吃喜玩,在次子瑛的聪颖好学的映衬下显得黯淡无光,因此他注定成不了大唐帝国的继承者。

    可如果把所有政治因素都去掉,李隆基却又发现了这个儿子的可爱之处,他没有狡黠的头脑,他的愚钝使他没有兄弟的那么多心机,次子瑛虽然聪颖,却没有为人子的感情,三子亨的懦弱中又隐藏着野心,而长子琮虽然愚钝,却有儿子对父亲的亲情,亲情,李隆基到了晚年,才开始渐渐感悟到亲情的重要。

    如果不是从太子的角度考虑,长子琮还是个好儿子,想到自己两年前冤枉了他,李隆基心中也不由暗暗内疚,他当然知道儿子好吃的毛病,身体肥胖一点,也没有什么关系,天下有哪个父母会嫌弃自己儿女长得肥胖的?

    “琮儿,你起来吧!”

    李隆基给旁边宦官使了个眼色,立刻上来两名宦官将李琮扶了起来,李隆基又让人拿一个软墩给他坐下。

    他见儿子哭得一脸鼻涕眼泪,心中更软了几分,便笑道:“吾儿这两年在府中过得如何?”

    “父皇,儿子自知罪孽深重,这两年在家闭门思过,不敢出门一步。”

    李隆基点了点头,“光思过可不行,关键还要看行动,朕听说你将河南、江淮的土地都散给了无地贫农,朕感到很欣慰,你也终于有长进了,知道不可竭泽而渔。”

    李琮一愣,他几时把土地给无地农民了?怎么可能!他辛辛苦苦聚集的土地怎么可能再还回去?李琮一转念,忽然明白了,一定是他儿子李俅的私下所为,去年他就劝自己放弃一部分土地,结果被自己狠狠打一顿,一定是他了,只有他才能放出自己的土地。

    李琮心中一阵大骂,可在父皇面前,他却不敢表现出现出来,他连忙道:“这就是儿臣思过的结果,儿臣之过就在于贪心,从小父皇分梨,儿臣就会多吃两个,这个毛病一直延续到今天,变成了贪土地,自从父皇责骂儿臣后,儿臣痛定思痛,才终于明白,国以民为本的道理,儿臣愿意再献出粮米,以解各地灾情。”

    在吞并土地上,李琮并不愚笨,他生怕父皇再让他捐出土地,便先下手为强,表示自己愿意捐粮米,而不谈土地。

    李隆基显然没有看透儿子这个小心眼,他欣慰地笑道:“吾儿果然长进了。”

    这时,棣王李琰也走进了大殿,他心中忐忑不安,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前两天他心乱成一团,杨国忠抓捕邢縡意外失手,导致他的刺杀阴谋有败露的危险,尽管杨国忠信誓旦旦说没有出卖他,但李琰却总感觉父皇已经知道了真相,否则不会剥夺他继承东宫的机会,转而让他去安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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