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手中有多少大食战俘?”

    “二万二千人左右,这些战俘我打算用来给我开矿,大食人知道在我手上要不走,便跑到长安来了,这个曼苏尔不比普通人,他极可能是下一任大食哈里发,我希望相国替我说服圣上,与大食的谈判让我全权负责。”

    “让你全权负责恐怕不太现实,如果在安西,这没问题,但现在在长安,最终决定权还是在圣上手中,也不会是你一人来和他谈判,不过我可以答应你,让你参与谈判,另外我会阻止杨国忠参与此事。”

    李庆安也知道曼苏尔既然来了长安,很多因素就不是自己能左右,在处置战俘问题上,就不是他能做主了,那将是李隆基来拍板,他点了点头,“多谢相国支持!”

    就在这时,含元殿上传来浑厚的钟声,上朝的时间到了,丹凤门广场上的文武百官纷纷向龙尾道前集中,排列成两条长长的队伍。

    李林甫拍了拍李庆安的肩膀笑道:“朝会开始了,我们过去吧!”

    .......今天主持朝会的官员是殿中少监崔平,也就是当年请李庆安吃饭的那位崔翘的侄儿,扬州盐案后,他升为泗州太守,做了三年太守,去年十一月又调回长安做了殿中少监,虽然从品阶上看,他还降了半级,但京官的权力却要远远超过地方官,而且他在地方为官四年,也捞了一笔钱,在京城中买了一栋占地十亩的大宅,又还娶了一房妾,买了十几个丫鬟下人,也算是官有所成了。

    而且崔平任殿中少监也是临时之举,今年四月工部左侍郎罗承选即将退仕,届时,崔平就将接任工部左侍郎一职,正式步入朝廷高官的行列,他是天宝元年的进士,出仕十一年,能做到侍郎一职,也是不简单,当然,这和他的崔家背景分不开。

    “时辰已到,百官进殿!”

    崔平一声高喝,文武百官数千人沿着龙尾道浩浩荡荡向含元大殿内走去。

    含元大殿内异常开阔,数千人站起其中也不觉得拥挤,文武百官按各自的品阶而站,从三品以上皆有座位,亲王、郡王、三师三公、三省六部九寺五监一台以及十二卫、东宫诸司、京兆府、各地在京的文武官员、无职权的散官等等,在含元殿两边排列下去。

    大唐的七大节度使今天出席了四人,范阳、平卢节度使安禄山;安西、北庭节度使李庆安;陇右、河西节度使哥舒翰;剑南节度使兼安南都护高仙芝,他们四人一左一右各站两人,有趣的是,哥舒翰和高仙芝站在一起,而李庆安却和安禄山站在一处。

    李隆基还没有到来,大殿里一片窃窃私语声。

    “李将军,这次恭喜你了!”安禄山坐在一旁小声地笑道。

    这次李庆安回长安,还是第一次遇到安禄山,几年不见他,他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个南瓜似的脸和肥硕的身子,眼睛更小,眼缝中透过一丝亮色。

    李庆安微微笑道:“安帅前年升为东平郡王,庆安还来不及道贺,我这里也恭喜安帅了!”

    “哪里!哪里!那是圣上的隆恩,我安禄山何德何能,又怎能和大将军击败大食军相比,惭愧啊!”

    两人寒暄几句,又谈起当年的马球大赛,皆感觉时光如白马过隙,一转眼便四年过去了,安禄山叹道:“当年李将军在小勃律之战中立下大功,得封中郎将,这才几年时间,便升任安西节度使,果然是少年得志,我常常便用李将军来励志我的几个犬子。”

    “其实安帅也不错,我记得安帅是开元二十年加入唐军,仅仅八年便出任了节度使,这也不简单啊!而且我听过朝廷将调安帅入京为相,出将拜相,大丈夫人生当是如此!”

    安禄山眯缝的眼缝一下子瞪圆了,他大吃一惊道:“你说什么!我要入京为相,你这是听谁说的?”

    安禄山的大惊失色被李庆安看在眼中,他不露声色笑道:“安帅不用管是说谁对我说的,总之这是好事,就不知安帅入京为相后,会是谁来接任范阳和平卢节度使一职,我估计很有可能是夫蒙灵察和程千里二人,安帅以为呢?”

    安禄山脸色剧变,他有点怀疑李庆安所说是否真实,他可是一点也没有得到这个消息,但李庆安说得煞有其事,使他心中打起了小鼓,他可是私自招募了三万军队,一旦他被调离范阳,他的私自募兵的隐秘必将暴露,他安禄山将必死无疑。

    “陛下驾到!”

    殿内一声长喝,李隆基在数百名侍卫、宫女和宦官的簇拥下走进了含元大殿。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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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朝会之争(中)

    李隆基坐在高高的龙榻上,从朝臣的角度远远看去,只看见他气度威严,高贵雍容,可如果近前细看,便会发现他脸上涂了一层淡淡的油彩,尽管做了特别的装扮,但还是难以掩饰他精神的疲惫,这也难怪,他昨晚一连含了三粒助情花香,一直尽兴到了半夜方眠,到现在他的梅妃还起不了床榻。

    这种助情花香效果极好,但后果也很严重,李隆基年事已高,身体远不能和年轻时候相比,他昨晚一夜风流,精力严重透支,就算用大补之药也只能补十之二三,至少还要昏昏沉沉五六天,一个月再不能行房事。

    此刻李隆基的头脑昏沉之极,眼前的数千群臣使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想到早朝繁杂的事情,他心中不禁厌烦之极,可今天的早朝他将有重大事件宣布,他也只得强打精神应付今天的早朝。

    “早朝开始吧!”李隆基有气无力低声令道。

    “陛下有旨,早朝开始!”

    按照早朝的顺序,先是兵部进行宣布表彰,这次早朝主要是表彰剑南军平定南诏叛乱,高仙芝是在去年十月攻克姚州,阁罗凤彻底投降,交出军权和府库,唐军在十一月进驻南诏都城,圆满完成平叛,按理应该在今年正月初五的早朝上进行表彰,但由于高仙芝来不及返回,只能延迟到今天和安西一并表彰,而陇右军在去年九月的攻打吐蕃取得的胜利,已经正月初五表彰了,今天将不再提及。

    “按照顺序开始吧!”李隆基淡淡地吩咐了一句,随即微微闭上眼睛,用耳朵听兵部宣读。

    崔平高声喝道:“圣上有旨,由兵部开始!”

    兵部侍郎吉温站了出来,他怀中捧着两本厚厚的表彰册,按照顺序是先表彰剑南军,再表彰安西军。

    他站在玉阶前,轻轻咳嗽一声,将其中一本册子放在旁边宦官的盘子中,开始宣读剑南军的表彰。

    “南诏藩国久沐圣恩,不思回报,背信弃义,乱我大唐,以致生灵涂炭,南疆浩劫,天宝十年六月,大唐天军二十万出剑南,历时数月,终平南诏之患,其间几经激战......”

    表彰主要是宣布功绩,仅南诏表彰便有洋洋洒洒上万字,吉温用抑扬顿挫的语气读出,速度极慢,仅剑南军的表彰便读了半个时辰,很多人都昏昏欲睡了,站着的官员们更是疲累不堪,不停地左右脚互换,以减轻腿的压力。

    这时,站在李隆基身后的鱼朝恩忽然发现一件要命的事情,大唐天子李隆基竟然坐在龙榻上歪着半个身子睡着了,还微微打起了呼噜,圣上在早朝中睡着了,在他记忆中这还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他不由又慌又乱,眼看吉温要读完了,下面便是圣上表态,那时被群臣发现圣上睡着,问题可就严重了。

    “赏钱五十万贯,绢二十五万匹,所奏将官升迁,皆批准.....”

    吉温已经念到了尾声,下面最多还有二十个字就结束了,鱼朝恩再也等不下去,便向李隆基身后移了移,轻轻在他肩膀上捅了一下,小声喊道:“陛下!陛下!”

    吉温读完了,下面将由李隆基表态,但李隆基还是没有醒来,鱼朝恩一咬牙,用尽掐了一下。

    “啊!”地一声低呼,李隆基终于醒了,尽管他低呼的声音不大,但还是被坐在前排的一些大臣听见了,重臣们面面相视,他们都看出来了,圣上居然睡着了。

    李隆基微微睁开眼,眼中还有些茫然,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在这时,忽然在大臣中传来了雷鸣般的呼噜声,所有人一起扭头望去,只见安禄山歪倒在地上,鼾声如雷。

    “安帅!安帅!”几名大臣拼命地推动他,大殿内顿时一片窃窃私语声,有人捂嘴偷笑,但更多人却是不满,这可是庄重肃穆的朝堂,在进行军国大事的讨论,安禄山居然睡着了,这简直是公然蔑视圣上。

    趁群臣注意力都被引到安禄山身上的时机,鱼朝恩低声对李隆基道:“陛下,剑南军的表彰已经宣读完了,现等陛下表态。”

    李隆基微微点了点头,他也知道自己失态了,不过好像有人替他掩盖住了,他的目光向殿下望去,他很想知道是谁这么善解圣意。

    “陛下,臣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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