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安帅,希望我们以后合作愉快!小弟就不远送了,祝安帅一路顺风。”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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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翁婿会面
告辞了安禄山,李庆安的马车继续前行,不多时便驶进了务本坊,向独孤府宅驶去,他需要和独孤浩然好好谈一谈,既要娶人家的女儿,关系总不能闹得太僵。
自从上次独孤家宴后,独孤家便开始紧张地筹备婚礼,尤其裴夫人忙得团团转,大到酒席准备、客人名单,小到请柬措辞,女儿的婚衣等等细小诸事都要她一一艹心,她的丈夫独孤浩然,从头至尾就不管此事。
好在独孤家女人颇多,而且女人对结婚一类的事情有天生的兴趣,裴夫人很多事情也有人商量,吃过午饭,裴夫人便和她的婆母王夫人商量请客名单一事,王夫人便是已去世的独孤适的遗孀,她也是晦气,本来她还想再改嫁给原州太守马荣,原因是马太守年轻时曾经想娶当时只有十六岁的她,但阴差阳错,王夫人嫁了另外一人。
时隔二十几年她又想起了这份情,而马太守的原配也凑趣死了,这样便可以让他们重温少年旧情,不料他们双方刚有这意向,马太守便因激动过份,心脏病发作死掉了,让王夫人的希望落空,好在他们还没有来得及交换文定,名份未定,因此她还算是独孤家的寡妇,只是经过这件事,她在独孤家的地位一落千丈,向儿媳裴夫人臣服了,成为裴夫人的管家助手,在明月成婚这件事上,她也是忙里忙外,尽心效力,以挽回裴夫人对她的宽容。
“夫人,我去看了高府的大堂,确实气势宏伟,至少可以容纳三千人就餐,还有两座副堂,各座一千人,那就是五千人,高夫人说李庆安没有什么家人,一些远亲都在碎叶,部下也在安西,都赶不过来,所以男方那边的客人主要就是朝廷官员,连同家属约有七八百人,请柬已经送出去了。”
裴夫人想了想道:“我们这边主要是族人和世交朋友,还有裴家的亲朋,我计算了一下,有四百余人,不过每户写一份请柬便可,我估计只要二百多份就够了,麻烦你再去一趟张记印坊,看看我们那三百份请柬都印好没有,今天必须要写了。”
“好!我这就去。”王夫人站起身刚要走,裴夫人又叫住了她,“我想起来了,张记印坊的掌柜就写了一笔好字,咱们就多加点钱,拜托他一并把客人的名字写了。”
裴夫人取出一本册子递给她,“这是名单,他们愿意写的话,就交给他们吧!”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王夫人刚走,一名丫鬟进来禀报道:“夫人,新姑爷来了,想见老爷!”
“哦!你快去通报老爷。”
裴夫人又吩咐了几句,便向前院赶来,李庆安虽然还是准女婿身份,但他地位高崇,俨然已经成为独孤家的第一支柱,现在外面提到孤独家,人人都会说这是李庆安的丈人家,李庆安倒成了独孤家的后台。
下人们也巴结异常,把他请到贵客室里等候,又煮了最好的茶,拿来了最好的细点招待。
很快,裴夫人便匆匆赶来,进门便笑道:“七郎来得不巧,明月和明珠正好到舅舅家去了。”
明月的舅舅就是刚刚升为兵部侍郎的裴旻,他正好在长安述职,便直接卸旧职上新任了,李庆安这次回长安,还没有见过他,裴旻原来也是东宫党的成员之一,李亨被废后,他也不幸被贬,后来升为岐州太守,这次李豫入东宫,有家世背景的裴旻便顺理成章地被重新启用。
李庆安连忙笑道:“伯母,我不是来看明月,我想和伯父谈一谈。”
“嗯!你们是要好好谈一谈,消除一些误会,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他了。”
裴夫人请李庆安坐下,她趁独孤浩然还没有过来,便低声问道:“七郎,有没有想过怎样把明珠带走?”
这是裴夫人最担心的事情,如果明月留在长安,李隆基未必会放过她,尽管她已是臣下的妻子了,但李隆基贵为皇帝,也不会有太多的顾虑,裴夫人甚至还担心,李隆基为了得到女儿,会对女婿下手。
李庆安笑了笑道:“我已经托高力士请贵妃娘娘帮忙,在这件事上,我们和杨家的利益一致,我相信杨家会替我们考虑此事。”
裴夫人叹了口气,“话虽这样说,可我们要有理由才行啊!”
“伯母,其实理由很简单!”
裴夫人一下子愣住了,她眼睛渐渐亮了起来,连忙道:“你快说说看,什么理由?”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重重的咳嗽声,一条长长的人影出现在门口,这是独孤浩然到了。
裴夫人和李庆安立刻站起身,裴夫人对走进房间的独孤浩然笑道:“老爷,七郎今天特地来看你。”
“嗯!”独孤浩然背着手走上前,他面无表情地对妻子道:“夫人先去吧!我和七郎谈一谈。”
“那好,你们谈,我去问问婚服情况。”
裴夫人起身走了,独孤浩然坐了下来,丫鬟也给他上了一杯茶,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问道:“今天饥民暴乱,七郎来的时候情况怎么样了?”
谈一谈时事是男人之间最好的话题,很容易忘掉彼此间的不快,独孤浩然虽然和李庆安并没有直接冲突,但李隆基却在他们之间造成了一种尴尬和一种微妙的不信任。
独孤浩然在王珙、韦涣等人入相后,他便渐渐冷静下来了,开始意识到自己在女儿一事上的冲动,在圣上对他没有任何承诺的情况下,他就贸然把女儿送进宫,如果是那样,后果会是什么?有可能圣上会封他女儿为妃,但更大的可能是,第二天一早圣上又把他女儿送回来,圣上不会为他女儿得罪一个封疆大吏,他只想得到女儿的身体罢了,可那样李庆安会忍下这种奇耻大辱吗?他可是安西节度使,手握重兵,自己女儿他肯定不会要了,圣上也不会要,最后是他独孤浩然鸡飞蛋打一场空,被人耻笑,千百年后依然被人耻笑。
就是这个后果,事情不会像他想的那样美妙,圣上不会提升他为相国,他提的每一个相国都有深意,甚至李庆安入相,都是有政治目的,轮不到他独孤浩然,圣上已经提拔他为司农寺卿,这就是对他的预支赏赐了。
想通这一点,独孤浩然不禁为自己的利欲熏心感到羞愧,他也感激夫人的坚持,但他却不会感激李庆安,感激李庆安就等于承认了自己的愚蠢,那是他万万不会做的事情,相反,李庆安在家族宴会那天找来那么多重臣来压他让步,却一直让他耿耿于怀。
今天李庆安的来访,独孤浩然也觉得有必要,但那不是为了什么和解,那是为了在女儿的婚礼上,他不至于喝醉酒和李庆安打起来。
尽管李庆安是带着诚意而来,但他也并不指望他能和独孤浩然有什么翁婿间的一笑泯恩仇,只要李隆基愿意,他可以轻易挑拨独孤浩然与他的关系,独孤浩然就是这么个人,他把个人升迁看得比什么都重,远远超过了亲情。
但李庆安还是要找他谈,他不希望在最后几天出现什么意外,李庆安也喝了口茶,叹道:“我来的时候,朝廷已经开始赈灾,灾民的情绪稳定住了,暂时不会有大乱。”
“暂时?你为何说暂时?”独孤浩然又问道。
李庆安沉吟一下道:“在我记忆中河南道前年旱灾,去年又轮到河东,稍有灾害,民众便流离失所,无以为生,伯父以为这是为何?”
独孤浩然也叹口气道:“在开元年间也有灾害,却远没有这么严重,一州一县便可自己解决,灾民跑到长安来,这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确实是不可思议,但它却发生了,伯父想到这其中的原因吗?”
独孤浩然摇了摇头,他这表示他不想说,而不是他不知道,任何一个大唐的官员甚至农民都知道原因,以前农民土地是自己的,交完国粮,手上还有点余粮,既然发生灾荒,还可以种点别的东西,可以抵御旱灾,而现在呢?
李庆安看在眼中,笑了笑又道:“这就是我说暂时的缘故,我听说河北道一带已经发生春旱,一个冬天都没有降雨雪,这到夏天时,必然又是一场大灾荒,可圣上不愿面对,还一心发动吐蕃战争,天灾加[***],灾情怎么会不惨烈?”
“七郎,说话要注意身份!”
独孤浩然脸一沉,不悦道:“圣上自有他的考虑,但为臣子者,不该批评圣上。”
房间内的气氛顿时尴尬起来,本来他们谈谈时事,很容易寻找到共同的话题,一起骂骂娘,你捧我一句,我敬你一言,彼此对视一笑,他们之间的矛盾也就和缓了,心中的芥蒂也随之解开,这就是谈话的最好结果,不料,两人话不投机,反而使他们之间的不信任感加强了。
两人一时找不到话说,独孤浩然心中着实不喜,李庆安是他女婿,官却比他大,让他无法以居高临下的姿态教训晚辈,也使他心中隐隐有一丝嫉妒,尤其当李庆安对圣上有一种不满的语气出现时,独孤浩然心中的火窜了起来。
这时,这时,院子里传来明珠激动的声音,“李大哥在哪里?我和姐姐正好说到他呢!快带我去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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