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这一点,明月的心情又好了起来,心中不由暗暗感激舞衣,这时,门开了,如诗如画姐妹走了进来,她俩见明月舞衣二人有说有笑,心中同时一怔,都暗暗忖道:‘昨晚还吵得不可开交,怎么现在又和好了?’

    如画反应极快,她立刻便想通了,笑道:“大姐,是为刚才那个女人的事吧!”

    “正是!”

    明月拉过她俩笑道:“你们快坐下,我们一起来商量一下,怎么样教训一下我们家那个花心大郎。”

    .........开完了会,李庆安返回了家中,一进门,给他的感觉依然是冷冷清清,和昨天一样,从前他回家可不是这样,至少有两个妻子会笑颜如花地迎上来嘘寒问暖,拉着他去吃饭,一家人在饭桌说说笑笑,可自从昨天开始,那种温馨和睦的感觉没有了,李庆安心中一阵沮丧,两个老婆城门失火,殃及的却是自己这条池鱼。

    可有一点他又觉得奇怪,不仅一个妻子看不见,就连下人也没有,整个府宅漆黑一片,就像夜深人静大家都睡下了一样,可现在时间明明还早,这是怎么回事?

    他走过外门,来到了中院,只见平时妻子们起居聚会的偏堂灯火通明,而且就只有这一间有灯光,难道是如诗?李庆安心中一阵惊喜,快步走了过去,‘吱嘎!’他推开门,一片明亮的灯光迎面扑面,令他一阵炫目,等慢慢看清了屋里的情形,他却一下子愣住了。

    房间里灯火通明,只见他的四个妻子正坐在一起交头接耳,可见他回来,四个同时闭上了嘴,坐直了身子,李庆安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刚才看得清清楚楚,明月在和舞衣说话,他心中一阵迷惘,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们又和好了吗?

    “女人心真是难以捉摸啊!”

    李庆安感慨万分,昨天晚上还吵得不可开交,可这一刻竟然又和好了,他一颗心放了下来,笑呵呵地走上前笑道:“怎么都聚在在这里,好像不太欢迎我啊!”

    四个女人的脸色同时阴沉下来,谁也不睬他,李庆安一怔,“你们这是这么了?”

    明月站了起来,对其他三女道:“姐妹们,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都各自回去休息吧!”

    舞衣、如诗如画都站了起来,从他身边走过,根本就无视他的存在,李庆安也有些恼火了,有什么话都明说,这样算什么,向自己示威吗?他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你们给我站住!”他低声命令道。

    在安西一言九鼎、令如山倒的李庆安,第一次命令失灵了,他的四个妻子谁也不理他,没有一丝留恋,没有一点犹豫,她们快步走出偏堂,直接回内宅去了,将李庆安冷落在偏堂内。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又是疑惑,又是恼火,半晌,他重重哼了一声,转身向自己外书房而去。

    外书房内一片黑暗,他摸黑点燃了灯,一屁股坐进他的藤椅中,暗自生着闷气,他晚饭还没有吃,可是谁也不理他,甚至连如诗也不来看他,李庆安心中异常困惑,连如诗都不理他,只能说明问题很严重了,倒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李庆安猛然想起了爱伦尼,难道被她们知道了?发生在船上,她们不可能知道,如果不是这件事,那又是为什么?难道是昨天晚上自己不在家中睡觉,惹恼了她们吗?想想也不可能,如果是那样,至少如诗不会生气。

    李庆安脑海中胡思乱想,却没有一点头绪,他窝在藤椅中,不知不觉便睡着了,半夜里,他被一阵悉索声惊醒,书房内一片漆黑,灯不知何时已经灭了,从窗顶上望去,夜空中星光闪烁,还是在夜里,李庆安睡得腰酸背痛,他吃力地侧身换了一个姿势,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似乎书房里有人,他一动不动,微微响起了鼾声,耳朵却像雷达一样,房内的一丝一毫动静,都被他收进耳中。

    只听见微微有脚步声向他靠近,李庆安的眼睛眯了起来,脚步声在他身边停止了,只听见幽幽一声轻叹,他身上忽然一重,只感觉一床厚厚的毛毯盖在了他的身上,细心地将四周边角给他掖好,李庆安已经听出了叹息声,正是他的爱妾如诗。

    就在脚步声刚要离开房间时,李庆安忽然沉声道:“我一天都没有吃饭,你难道不管吗?”

    来给李庆安盖毯子的正是如诗,尽管她们商量好,三天之内,谁也不理李庆安,让他尝一尝背叛家人的滋味,但到了夜里,如诗终于还是忍不住来看看他,给他盖上了毛毯,不料却被他发现了。

    如诗仿佛被钉子钉住了一样,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虽然丈夫一天没有吃饭让她心疼,但那个女人上门挑衅也同样让她感到愤怒,她心中矛盾异常,究竟该不该去为他准备饭菜?

    “你给我说实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庆安不问这件事还好,问到了这件事,一下子提醒了如诗,她们四人达成了一致,如果她中间背叛了,这岂不是会得罪其他三人,也得罪了主母明月,想到这,如诗便冷冷道:“你自己做的事情,你比谁都清楚,桌上有点心,饿了就自己吃。”

    她拉开门,快步走出去了,“你站住!”李庆安在后面低喊,但如诗却头也不回,加快脚步走远了。

    李庆安无力躺了下来,他长长叹了口气,看来她们一定是知道拜占庭公主的事情了。

    天刚亮,李庆安便悄然离开了家。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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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 河中暴乱

    时间又渐渐过去了十天,随着拜占庭使团回国,李庆安的家庭风波也渐渐平息下来,爱伦尼自从强势拜访了李庆安家庭后,她再也没有提及此事,甚至根本不提和李庆安发生特殊关系一事,就仿佛什么事情没有发生过,但军事合作的初步方案双方都已拟定,达成了双方互相支援、共同对付大食的意愿,作为军事合作一环,也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李庆安决定向拜占庭派去一百人的弓弩军队,向拜占庭军方演示唐军威力强大的弩箭,同时他和拜占庭使团签署了以每副五十枚金索里的价格出售三千副唐军库存弩箭的备忘录。

    二月初五,拜占庭使团离开了碎叶,但此时整个碎叶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河中,河中的局势在一天天恶化,李庆安不得不派驻扎石国的李嗣业率两万新军支援河中,可就在唐军前往撒马尔罕的途中,安国都城布哈拉爆发了最大规模的动乱。

    .........天刚蒙蒙亮,一场积蓄已久的暴乱便席卷了布哈拉这座河中古城,在布哈拉最大的神庙广场上,近万名准备拆除清真寺的祆教教徒和死守在这里的什叶派教徒爆发了血战,他们瞪着血红的眼睛,用长刀和棍棒拼死厮杀,叫喊声、哭求声响彻广场,一名年轻的祆教徒被打翻在地,一群什叶派教徒立刻围拢上来,棍棒如雨点般向他身上打去,年轻人抱着头在地上打滚,他哭喊求饶,但仇恨已经充斥进了每一个人的心中,只片刻,年轻人便被活活打死。

    同样的悲剧也发生在年轻的什叶派教徒身上,广场上满地都是被杀死、打死的人,这时,远方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五千多名唐军骑兵从四面八方疾速杀来,他们冲进了什叶派教徒的人群中,无情地杀戮着这些企图保卫清真寺的伊斯兰教徒。

    伊斯兰教徒们四散奔逃,受到鼓舞的祆教徒们欢呼着冲进清真寺,不到半个时辰,这座布哈拉仇恨之源的清真寺终于轰然倒塌。

    极度愤怒的伊斯兰教徒将暴乱之火引向了布哈拉城的大街小巷,他们展开了血腥的报复,不顾一切地屠杀祆教徒们的父母妻儿,而失去了亲人的祆教徒悲痛万分,他们发誓报仇,将同样血腥的杀戮也发泄在了穆斯林妇孺们的身上。

    布哈拉城内到处火光冲天,局势已经完全失控,成千上万的民众争先恐后地逃出这座被仇恨淹没的城池、逃出这座充满了血腥杀戮的城池,一直到三天后,唐军才终于控制住布哈拉的局面,但这座古老而繁荣的城市已经成为了一座鬼城,两万多人被屠杀,连唐军也不幸阵亡了四百多人,布哈拉的暴乱虽然平息,但仇恨的种子已经传播出去,安国乃至整个河中地区即将爆发一场大规模的内战和起义。

    .........布哈拉的暴乱引起了唐军的高度警惕,河中镇守副使白孝德一方面紧急向碎叶报告,另一方面他下令河中各国的都城皆实行戒严,不准居民参加任何公共活动,尤其河中第一大城撒马尔罕,唐军更是戒备森严,一队队唐军在街上巡逻,只准许居民在中午短暂的时间内出来购买食物和水,不准超过二十人以上的聚会,取消一切礼拜。

    中午时分,正是允许居民们出门买食物的时间,大街上到处是紧张购物的居民,个个神色匆匆,熟人见了面连招呼都没有时间,他们只有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所有的居民都必须回家,不回家者立刻抓捕,反抗者更是格杀勿论。

    这时,康国的王宫前也来了一名神秘的使者,他稍作通报,便立刻被卫兵领进了宫内,在一间密室里,康国国王稍芬接见了这名神秘的使者。

    “这是呼罗珊总督穆斯林写给国王殿下的亲笔信。”

    使者将一份羊皮卷放在了桌上,稍芬表情凝重,他慢慢拾起了这份羊皮卷,打开看了一遍,在信中,穆斯林明确要求他在撒马尔罕发动什叶派教徒的起义,稍芬一连看了两遍,信中并没有写将给予他什么补偿,他不由眉头一皱,叹了口气道:“事情不是总督阁下想的那样简单,唐军在撒马尔罕的驻军有两万人,实行了最严格的戒严,想必你也看到了,满街都是唐军士兵,居民超过二十人在一起说话都不允许,怎么联络起义?再说,唐军凶暴残忍,又偏向祆教徒,布哈拉死了一万多什叶派教徒,整个城市都毁了,我只怕起义不成,最后伊斯兰教徒在河中消失。”

    那使者听稍芬的口气是不接受穆斯林的要求,他脸一沉,威胁对方道:“你可要考虑清楚了,我们对河中的反击就在眼前,你现在不肯立功赎罪,等呼罗珊士兵杀进撒马尔罕,那时你的人头就将高挂在城门之上,你明白吗?”

    稍芬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我没有说不从,只恳求给我一点时间,等唐军戒严取消后,我就立刻组织起义。”

    “不行!”使者断然拒绝了他的要求,“如果唐军戒严十年,你就十年不动了,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穆斯林将军的命令你必须要遵从,穆斯林将军说了,最多给你一个月时间,否则你就等着死吧!你自己考虑!”

    使者走了,稍芬无力地坐了下来,他拼命揉搓着太阳穴,他该怎么办?

    ..........李庆安在天不亮时便接到白孝德传来的十万火急的消息,布哈拉爆发了伊斯兰什叶派教徒的暴乱,城中居民死伤惨重,现在布哈拉已经成为空城,在河中其他城池,什叶派教徒和祆教徒的矛盾已经到了白热化,现在只能靠戒严来控制,可如果再不解决两派之间的矛盾,河中地区伊斯兰教徒的大规模起义必然会爆发。

    这个消息使李庆安立刻启动了紧急预案,他命令河西唐军立刻返回安西,又命疏勒的两万唐军进驻大小勃律,再急调驻扎俱战提的李光弼再率一万军队赶赴银城,准备配合疏勒唐军进攻信德。

    与此同时,李庆安开始追究河中局势恶化的责任,河中的严重局势使他不再容情,荔非元礼对河中局势恶化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免去了荔非元礼河中镇守使一职,将他改驻宁远国,同时李庆安用飞鸽传书白孝德,命他暂代河中镇守使,并继续实行戒严。

    李庆安的公务房内,荔非元礼垂头丧气地站在下首,任凭李庆安的厉声斥责,他低着头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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