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雄一把抓住罗洗砚的胳膊狂吼起来,“快看,那是我的小舅子,我们援军来了,兄弟们,出城杀敌!”
回纥人的攻城也停下了,他们调转马头进行反击,可这时,后背城门大开,三千党项骑兵冲杀出来,他们士气高昂,里外夹攻,将一万回纥军杀得大败,一路丢盔卸甲而逃,被党项人杀死了不下四千人。
夏州大捷成为了回纥南侵的转折点,极大地鼓舞了各地抗戎军的士气,汉人、党项人、吐谷浑人纷纷组织起来抵御回纥骑兵,四月初,回纥葛勒可汗意识到唐人难辱,只得被迫放弃了对关陇北部的劫掠,收兵返回了九原,放弃了对灵州的围困,这时,回纥人又回到了最初的策略,派使臣去长安,要求与朝廷谈判退兵的条件。
..........随着回纥军北撤,灵州城终于得以解围,安思顺长长松了一口气,但此危机刚去,彼危机却又至,回纥军刚走,李隆基的旨意便入城了,因安思顺定远城大败,免去他朔方节度使之职,命他暂为灵州都督,交权后回京述职。
送走了使者,安思顺顿时勃然大怒,将圣旨撕得粉碎,指着长安方向破口大骂道:“胜败是兵家常事,哥舒翰损兵折将反而封王,安禄山惨败于契丹不降反升,杨国忠大败于南诏却得宰相,我就这么败了一阵,便要撤我之职,天理何在?”
这时,他的心腹爱将高秀岩劝他道:“大帅,这不过是圣上借口夺权罢了,路人皆知,我担心大帅一旦进京,恐怕会凶多吉少,圣上为保汴王掌控朔方,必杀大帅,就像当年杀王忠嗣保哥舒翰一样,大帅要早作决定啊!”
安思顺怒火中烧,发狠道:“你说得不错,他先是收拾李庆安没有成功,便转过头收拾我们这些离他近的节度使,可惜我手中兵力不多,否则我一定反了他!”
“大帅忘记东平郡王了吗?”
高秀岩阴阴一笑道:“大帅虽然兵力不多,但东平郡王可是兵多将广,不妨请他在河北施压,逼圣上放弃削藩之举。”
安思顺沉思了片刻,似乎除此之外,他再也没有任何有效的办法,他便缓缓点头道:“斯言是也!”
安思顺立即修书一封,命人十万火急送去给安禄山,同时他又给李隆基复旨,指出现在朔方局势不稳,他离职将严重影响军心,被回纥所趁,所以他暂不辞去节度使一职,待回纥退兵后再做定夺,这明显就是拒绝了李隆基的罢免之旨。
.........陇右鄯城县,哥舒翰刚刚送走了秘密来访的前太子李亨,他背着手在房内来回踱步,在他的桌案上,放着大唐皇帝李隆基的旨意,命他交出兰州、凉州、河州、洮州、廓州以及青海周围各军堡的军权,也就是把这些地方的军队交给西凉王李璿,李璿带去支援朔方,同时又给他留了一条后路,入朝就任工部尚书。
李璿是鄯州都督,本身就拥有三万军队,再得到这些军队,也就意味着他手上将会掌握七万大军,几乎是整个陇右及河西军的精锐,而他哥舒翰就会成为一个名不符实的节度使。
这显然就是在夺他哥舒翰的军权,看来李庆安还是低估了李隆基的野心,他不仅要夺安思顺的权力,也要把自己的军权夺走,如果自己不交权呢?后果会是什么?哥舒翰想到王忠嗣的暴死,他就不寒而栗,他知道如果自己只要稍有犹豫,李隆基就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而李亨却劝他不要交权,劝他效忠于储君,这就给他哥舒翰又打开了另一扇大门,东宫党,他哥舒翰要加入东宫党吗?步李庆安的后尘,或者是说成为承托李庆安的一片绿叶。
哥舒翰摇了摇头,他还是有点不甘心就这么烙上东宫党的印记,一边是李隆基的威逼交权,交了权就封他为工部尚书,让他入朝为相;而另一边是储君李豫的诱惑召唤,效忠储君,他的子孙都将获得庇护。
何去何从?让哥舒翰委实拿不定主意,而他的心腹幕僚高适又被他派到长安去了,也没有人给他出个主意。
哥舒翰心中烦躁,他抽出佩刀在房中舞动,刀锋闪亮,劲风响动,他情不自禁地低声吟道:但使龙城哥舒在,不教回纥度阴山。
他一刀劈在木柱上,长叹一声道:“今上昏庸,竟让竖子为大将!”
就在这时,他的家奴左车疾奔而入,急声禀报道:“大帅,军中有变?”
“什么?”哥舒翰吃了一惊,急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宣威军兵马使杨景晖和河源军兵马使王难得率军离开驻地,向鄯州而去。”
“当啷!”
哥舒翰佩刀落地,这个消息将他惊得目瞪口呆,他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一定是李隆基下了密旨,策反了杨景晖和王难得,他们两人的军队有一万余人,是陇右的精锐,哥舒翰一阵心痛,李隆基竟然在他背后下了手。
“高先生来了!”大帐外忽然传来了亲兵的禀报。
哥舒翰大喜,高适回来得太及时了,“快!快请先生进来!”他快步迎了出去,只见门一开,高适风尘仆仆从外面进来。
“先生终于回来了,我遇到了生死攸关的危机,请先生教我。”哥舒翰向高适长施一礼。
高适摆摆手道:“大帅不必客气,我就是为此事专程从长安赶回来,我们慢慢说。”
“好!先生请坐。”
哥舒翰请高适坐下,又亲手给他倒了一杯茶,高适喝了一口热茶,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疲惫之气道:“我在路上听到了一点传闻,说圣上准备封大帅为工部尚书?”
“传闻没错,只要要交权,他确实答应封我为工部尚书。”
哥舒翰把圣旨递给了高适,又叹了口气道:“他实在太毒辣了,我刚刚得到消息,杨景晖和王难得都率军去投李璿了,李璿乳臭未干,当然没有这么大的本事策反他们,必然是圣上又暗中给了他们密旨,现在我异常被动啊!”
高适看完旨意,笑了笑道:“难道储君没有来找大帅吗?”
哥舒翰一怔,“先生怎么知道?”
“我在兰州听说有人看见了前太子的踪迹,便猜到他一定是代表储君来找大帅了。”
哥舒翰点了点头,“确实,他来找过我了,而且不久前才离开,他希望我效忠储君,不要把军队交给李璿,一个是当今圣上,一个是未来储君,我两难啊!”
“这就是我急着赶回来的缘故!”
高适朝门外给哥舒翰使了个眼色,哥舒翰立刻对门外的亲兵令道:“不准任何人进来!”
他关上了门,走回位子急道:“请先生教我!”
高适压低了声音道:“我花了一千贯,从圣上身边御医那里买到一个消息,说圣上很可能熬不过今年!”
“有这么严重吗?”哥舒翰有些不相信。
“问题确实严重!”
高适冷笑了一声道:“御医还告诉我,圣上一直在服用一种壮阳春药,已经快三年了,而这种药竟是安禄山所献。”
哥舒翰倒吸了一口冷气,“先生的意思是说,这药其实是....”
“谁知道呢?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圣上就是服了这种药以后,身体一天天衰败,已经老如八十许人,背都佝偻了,当然,根本原因是他纵欲过度所致,但正是这种药使他的**各外旺盛,可以说他是间接毁在这种药上。”
哥舒翰长长地叹息一声,难怪他这么昏庸,原来精神都给了女人,他低头沉吟了半晌,才道:“我明白先生的意思的,先生是要我投靠储君,可是储君已经有了李庆安这个柱梁,我再跟在李庆安背后,我心中不甘啊!”
“谁说大帅就一定是跟在李庆安背后?”
高适微微一笑道:“大帅在陇右,李庆安在安西,大帅说孰近孰远?”
哥舒翰恍然大悟,这一刻他终于下定了决定,拳掌一击道:“干!这就么定了,我就说吐蕃有反攻的迹象,我要率兵西进!”
次曰一早,哥舒翰立刻下令调集各地军队,又命驻扎凉州的一万重兵从大斗拔谷南撤河湟,同时他又派高适去鄯州稳住李璿,推说军队聚齐后会正式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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