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花蕊和思娇叫来。”
片刻,两名庆州少女被领到了李庆安的面前,她们俩一个姓陆,一个姓尤,都是庆州大户人家的女儿,长得极为娇美,将李隆基伺候得很好,已被李隆基封为才人,两人跪下行礼,“臣妾参见陛下!”
宫女已将帘幔拉上,几名男侍卫都退出大帐,李隆基眯着眼打量她们胸腹,令道:“把衣服都脱了吧!”
..........雨势渐渐变小,杨国忠的营帐内,杨国忠正背着手,焦虑不安地来回踱步,他刚刚得到太原尹杨光翙发来的紧急消息,安禄山借口拦截安思顺,出兵河东,井陉守将赵亚光望风而逃,十万大军兵分两路,史思明率七万军向南进军,田乾真率三万军向北,一路抢关夺隘,势如破竹。
此时,杨国忠只觉自己焦头烂额,他万万没有想到安禄山会出兵河东,他前两天还在李隆基面前信誓旦旦拍胸脯保证,安禄山绝对不会有异心,可现在....杨国忠只觉得心中苦涩无比,安禄山送来的黄金原本是那么黄澄澄地诱人,可现在,那些黄金竟变得沉重无比。
“杨相国很悠闲嘛!”
一个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杨国忠一转头,只见陈希烈背着手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我哪里悠闲了,陈尚书说笑了!”
杨国忠打了个哈哈,他实在反感陈希烈这个时候来找他,眉头一皱道:“陈尚书有什么事吗?”
陈希烈走了进来,也不用杨国忠,便直接坐在榻上,阴阴一笑道:“其实杨相国应该很紧张才对吧!”
杨国忠心中猛地一跳,警惕地瞥了他一眼,难道他也知道了吗?不可能,谁会把消息透露给他?
他装糊涂道:“陈尚书在说什么,我一点儿也听不懂,如果陈尚书没有别的事,那我要休息了,陈尚书请吧!”
陈希烈见他下了驱逐令,便站起身,哈哈一笑道:“可惜啊!可惜!”
他一连说了两声可惜,便扬长而去。
陈希烈这辈子最悔恨的一件事就是投靠了杨国忠,当初杨国忠权势如曰中天,而李林甫曰渐衰败,他羡慕其权势,便脱离相国党,投入了杨国忠的怀抱,不料李隆基却不容许杨党一家独大,便罢免了他的左相之职,而改任刑部尚书,把左相之位给了王珙,这也就算了,可谁又想到贵妃突然失宠,被武贤仪掌了后宫,杨国忠的后台轰然坍塌,谁都看出杨国忠做不了几年相国了,且不说杨国忠没有后台,能力也不行,更重要是一旦皇长孙上台,杨国忠肯定完蛋,一些准备依附杨国忠的大臣纷纷改弦易辙,而不少已经依附了杨国忠的中下级官员也另投了王党和东宫党。
陈希烈便处于一种极为尴尬的状态,他背叛相国党,已经背了一种不忠的名声,如果他再脱离杨国忠,那他的名誉就算彻底完蛋了。
陈希烈的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就自然转移到杨国忠的头上,他恨自己有眼无珠,但更恨杨国忠拉自己下水,今天,他从报信兵口中得到安禄山进军河东的消息,这个消息就像一把刀,陈希烈意识到,这把刀可以狠狠地捅杨国忠一下,杨国忠前几天可是当着他的面夸赞安禄山忠心,这下看他怎么解释?
他来找杨国忠本来是想先狠狠奚落他几句,再看看杨国忠的惶恐模样,最后再向李隆基告状,不料杨国忠竟然如此冷淡他,这更加定了他告倒杨国忠的决心。
出了大帐,他便立刻冒雨向李隆基的大帐快步走去,天空雨雾蒙蒙,片刻陈希烈便被淋湿了身子,他小跑着来到了李隆基的大帐前,几名侍卫却拦住了他,“陈尚书请留步!”
陈希烈连忙拱手道:“我有紧急大事要向圣上禀报!”
侍卫为难道:“陈尚书,现在圣上身体不适,不太方便。”
陈希烈眼角余光向后一瞥,只见杨国忠也快步向这边走来,显然是来阻止他,他心中大急道:“确实是十万火急的大事,关系到大唐的社稷,请让我在帐外禀报。”
侍卫们见陈希烈满头满脸雨水,狼狈不堪,眼中充满了焦急和恳求,又听他说是事关社稷的大事,侍卫便不敢再阻拦,道:“陈相国只在帐外禀报便可。”
“我省得!”陈希烈快步走到大帐前。
大帐内娇喘连连,伴着沉重的呼吸声,李隆基气喘如牛,手上按着两个粉臀拼命地前后撞击,他满脸通红,仿佛被火烧了一般,眼睛充满了血,那模样就仿佛一只烧到了一千度的铁炉子,即将爆炸了。
他心中的欲火却确实即将把他焚毁,他这段时间一直生病未愈,又放纵自己,已经严重地透支了自己的精力,刚才他一口气吃了四丸助情花香,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服用量,这种药凶猛无比,一丸就足以让他一夜耗尽精力,而这次他在极度体虚中一口气增加了四倍服用量,他已经难以控制住自己了,他的身体仿佛已经被魔鬼控制,完全不属于他了。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陈希烈焦急地禀报声,“陛下,臣有大事禀报!”
李隆基心中一惊,但他的身体却停不下来。
“什么事?”他气喘吁吁,颤抖着声音问道。
“陛下,安禄山十万大军突然出兵河东,他造反了!”
这个消息俨如极寒的冰水猛地灌入了烧得通红的炉体,几年来蓄积的黑暗能量在这一刻终于彻底地爆发了,李隆基只觉得后背脊梁就像被一棍打断一般,痛彻入骨,他一声惨叫,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
........天宝十二年四月二十曰,李隆基在军营中再次宿疾复发,几年来积累的病势如山崩地裂,这一次他再也不能幸免,御医抢救了整整一夜,虽然勉强保住了李隆基的一丝气息,但他却无法再度苏醒,御医告诉杨国忠,圣上已经无法再理国事,他的昏迷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苏醒。
........军营里,杨国忠心急火燎,仿佛疯了一般,如果李隆基驾崩,就是他的大限到来,他立刻下令侍卫封锁消息,不准任何人透露出去,并将几名御医和两名在场的新才人,一并强灌毒酒而死,他又命人关押了陈希烈,防止他铤而走险,逃跑进京。
杨国忠原本支持的亲王是棣王李琰,可是李琰被关押在鹰狗坊,没有了前途,而这时,寿王李瑁悄悄地走近了杨国忠,和杨国忠一拍而合,杨国忠转而支持寿王。
只是寿王现远在襄阳,时间上来不及了,杨国忠急得团团直转,尽管他知道李隆基身体极弱,但没有想到他竟会在这个时候倒下,深度昏迷,苏醒遥遥无期,这下他可怎么办?一旦被李豫知道这个消息,他就会顺势登基,他杨国忠的死期就到了。
现在无论如何不能让李豫得到这个消息,除了李豫之外,杨国忠还担心李璿和李璥兄弟也知道这个消息,他们俩的母亲武贤仪可是杨贵妃的对头,她若得势,一样对自己不利。
想来想去,只有荣王李琬了,荣王和他关系还算不错,虽然比不上李瑁和他结盟,但至少他们之间无仇无怨,应该可以互相利用,而且李琬还能掌兵,杨国忠很担心这二十万大军失控,他会死在乱军之中,而偏偏他又找不到一个可以信赖的大将。
他急需荣王回来掌握住这二十万大军,如果荣王能登基,他杨国忠也有拥立之功,想到这,他立刻修书一封,命人急送李琬。
忙完这件事,他又回头想理顺眼前的漏洞,这时他才猛然想起,武贤仪他还没有控制住,他便急令几名心腹手下道:“你等速去武贤仪寝帐,软禁住她,不准她和外界有任何联系。”
手下领令而去,杨国忠疲惫地坐了下来,他轻轻地按着太阳穴,想着还有漏洞没有堵上,他头脑里混乱不勘,俨如一团糨糊,心中茫然一片,想了良久,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觉得自己似乎什么漏洞都堵住了。
尽管杨国忠封锁消息已经考虑得尽可能地周到,但他还是忙中出了纰漏,一名当时在场的宫女在李隆基昏倒后,也吓晕倒了,被拖到后帐,众人一片忙乱,将她给漏掉了。
这名宫女是武贤仪的心腹,每次武贤仪和李隆基房事到最后结束,总是她来替武贤仪擦拭身子,她被抛到后帐外很快便醒来,从帐外侍卫们的对话中,她知道了实情,趁人不备,她偷偷溜出帐,在杨国忠还没有来得及控制武贤仪之前,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她。
武贤仪因被打破了鼻子而躲在别帐内,听到这个消息,她吓手脚冰凉,急拉住宫女问哭问道:“你真的能确实圣上没有去吗?”
宫女吓得浑身发抖,颤着声音道““娘娘,圣上确实没有驾崩,但他已经昏迷了一夜未醒,可以喝汤药,就是醒不来,杨相国已经封锁消息,听说还杀了御医和两个才人。”
“那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武贤仪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回打转,这时宫女提醒她道:“娘娘,不妨把这个消息告诉两个小王爷。”
武贤仪一下子被提醒了,对啊!她可以告诉自己的两个儿子,让他们来决定该怎么办,她立刻写了两封简短的密信,‘圣上病危,速来大营!’
盖上了她的印章,派两名心腹宦官溜出大帐,分给送给两个儿子,两名宦官刚走,杨国忠派来的人便到了。
“娘娘,相国有吩咐,没有什么事,请不要出帐,有什么需要对外联系,可以通过我们来联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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