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崇节心中有些失望,原以为由自己来担任主将,没想到却是封常清,不过封常清的资历他怎么也比不上,这一点他倒也无话可说,他连忙起身表态,“卑职遵命!”

    李庆安摆摆手让他坐下,又接着道:“第二件事是我们下面要做什么,打击大食人固然重要,但我担心波斯的大食军会东援信德,所以我们必须赶在大食援军未到之前,尽可能地将粮食运回俱战提,可以利用大象来搬运,这件事我就交给赵崇节将军了,要尽快施行。”

    紧接着李庆安又道:“最后是第三件事,那就是我们需要留驻多少军队在信德,这一点我已经在信中给封常清讲清楚了,这里再给你们交代一下,现在我们是一万八千唐军,加上封常清的五千军,那就是两万三千人,我打算留八千唐军常驻信德,加上两万健驮罗军和八万信德新军,只要训练有素,应该能对付大食人,其余军队将在战事结束后陆续返回安西,至于留哪八千人,由封常清将军决定,你们不得违抗!”

    “卑职遵令!”

    众人一齐起身接令,李庆安点点头笑道:“赵崇节将军留下,其余众将都回去准备吧!”

    众人退了下去,大帐里再次安静下来,李庆安站在地图前仔细地查看着什么,赵崇节站在一旁,等待着主帅发话。

    “就在刚才我接到贺延嗣传来的消息,他们已经成功策反看守沙布罗粮库的信德军,粮库有近四百万石粮食,这对我们非常重要,我们必须要赶在旁遮普的大食军北上之前夺取沙布罗粮库。”

    赵崇节明白主帅的意思,原本是他自己要率军南下,但他现在不得不返回安西,便将这个任务交给自己了。

    “请大将军放心,卑职一定会迅速南下,夺取沙布罗粮库。”

    “很好,现在你就出发,率兵一万人南下,可让元颂留守多澜迦斯城,我看了地图,沙布罗离这里不到两百里,你们二人可互为犄角,互相呼应,以防御为主,总之,在封常清没有赶来之前,不准你们和大食军决战,不管他们用什么方式诱引你们,都绝不准出战,给我死守粮库,你若敢不遵从我的命令,我以军法论处!”

    赵崇节凛然,他躬身应道:“卑职绝不敢违抗大将的命令!”

    李庆安盯了他半晌,这才点了点头,“好吧!现在即刻行动。”

    当天晚上,赵崇节率一万骑兵,向沙布罗粮库疾奔而去,而李庆安也连夜出发,在二千亲卫的护卫下,返回安西。

    这一天是唐大历元年九月初八。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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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五章 第一威胁

    九月的长安已经有了一丝秋天肃杀之气,落叶在风中飘舞翻飞,空气中已经略略有了一丝凉意.长安西市的生意依然火爆,随着年末临近,大宗商品的交易曰趋活跃,粮食、布匹、茶叶、绸缎,每天都有大量的货物进出,满载着货物的马车辚辚不断地在西市大街上穿梭,一队队西域来的骆驼队满载着对财富的渴望走进了西域大门。

    许多胡人拿着安西节度衙门开出的飞钱走进了刚刚改名为‘安西柜坊’的聚海行柜坊里,从这里兑换了大量的安西银饼,直接走进西市,安西银饼已经渐渐成为和开元通宝同等重要的大唐货币。

    这天上午,西市绢行外的大街上远远走来一群人,他们大部分是侍卫模样的壮汉,护卫着两名男子,年长的男子约四十七八岁,皮肤白皙,双眼眼睛细长,穿着一身淡红色的缎袍,腰间系一条玉带,头戴乌纱帽,而年轻一点的男子打扮也差不多,穿着一件紫色的锦袍,腰系玉带,头戴乌纱,但他的玉带上却挂了一只紫金鱼袋,正是这只紫金鱼袋让不少有见识的人对年轻男子刮目相看,他是谁?

    年轻男子虽然不到三十岁,但他举手投足之间却有一种难以言述的气度和威严。

    “父亲,就这一家吧!”

    他们停在一家大店前,店铺前的旗幡上用黑丝线绣着‘裴记’两个大字,这是一家彩帛绸缎行,在西市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店,有传言说这家绸缎店和裴家有点关系,但裴家却绝不承认,裴家子弟怎么可能去做贩营商卖的事情中年男子点了点头,背着手昂然走上了店铺,店铺门不大,台阶却颇高,这里从来不做零卖散贩的小生意,因此客人并不多,但随便来一个人都是几百几千匹的买卖。

    父子俩走进了绸缎店,前后有侍卫开道,一名准备迎上来的伙计却侍卫一把推开,力道大得出奇,险些没有摔个跟斗,伙计呆呆地站在一旁发愣,这是什么人啊!竟然如此霸道。

    伙计当然不知道,知道了要吓死他,年长的中年男子正是被册封为太上皇的雍王李亨,而年轻男子自然就是大唐皇帝李豫了,李豫是微服私访,私访的原因是李亨要向儿子证明一件铁的事实。

    这时,绸缎庄的大掌柜得到消息迎了出来,他显然是见过世面,一眼便瞥见了李豫腰间系的那个紫金鱼袋,他连忙躬身行礼,“小店掌柜裴中贵欢迎贵客光临。”

    “找一间干净幽静的上房,我家主人要和你们谈谈生意。”

    “有!有!请随我去贵客室。”

    大掌柜连忙将父子俩请进了贵客房,房间里布置优雅,墙上挂着一幅红梅傲雪图,笔力遒劲,看得出是名家手笔,房间正中是一架紫檀木架的白玉屏风,用整块东海白玉雕成,温润细腻,无一丝瑕疵,就这块整玉,至少价值万贯以上。

    “两位贵客请坐!”

    大掌柜摸不清父子俩的底细,不敢怠慢,请他们坐下,又命侍女给他们上了极品蒙顶茶,这才笑道:“不知两位贵客登门是.....”

    李豫端着茶杯,打量着身后的这架白玉屏风,他是堂堂帝王,当然不是由他来谈生意,旁边李亨道:“是这样,我们打算买一万匹上绢,想来问问价钱。”

    “价钱都差不多,一般是每匹一贯五百文。”

    “一贯四百文?”李豫吃了一惊,连忙道:“我记得前年才七百文,怎么两年就翻了一倍多。”

    大掌柜瞅了李豫半晌,他忽然意识到,这个人不是做生意的,做生意的怎么会不知道市价行情,恐怕来人身份不简单,他心中更加惶恐,不敢嘲笑他们的无知,便道:“主要是从去年朝廷推行银钱后,导致物价暴涨,斗米已经到了一百五十文,推行银钱之钱,可是只须七十文,和绢的行情一样。”

    李豫沉默了,其实他也多少也知道一点这件事,自从皇祖父去年推行银钱后,又不加控制,先后准许二十几人铸钱,结果大量劣银钱上市,导致各种物品的价格上涨,但他却没有想到涨到这个地步。

    李亨却不奇怪,他心里很清楚,又不露声色问道:“我们买一万匹卷,不知你们收什么钱币。”

    说到钱币,大掌柜立刻本能地紧张起来,他急忙道:“银钱我们不收。”

    “为什么,朝廷不是明文规定,银钱和铜钱并用吗?一文银钱值一百文铜钱,我们打算付你银钱。”

    尽管掌柜意识到这两个人身份不一般,但在切身利益上,他却丝毫不让步,“两位爷,银钱不收,这已是行规,你们可以去柜坊兑换成铜钱,或者安西银饼,除这两者之外,任何钱我们都不收,或者你们直接付金银。”

    “既然银钱不收,那为什么安西银饼你们却收,这是为什么?”

    这才是他们二人来的真正目的,李亨要告诉儿子,李庆安对大唐的货币已经控制到了什么程度,李豫也坐直了身体,表现出他对这件事的重视。

    大掌柜有些为难,他迟疑一下,才道:“这应该是大唐人人皆知的事实,不管长安还是扬州、成都,所有店铺都只认安西银饼,西域人叫安西银元,其实都一样,比开元通宝还要硬气,我这样给你们说吧!如果你们用铜钱来买绢,还是一贯五百文,可如果你们用安西银元来买,那只要一贯三百文,这是行价。”

    李豫的眼中闪过一丝怒色,他克制住心中恼怒又问道:“难道没有造假吗?”

    大掌柜从怀中摸出一枚安西银元,放在桌上,推给了李豫,笑道:“安西银元的最大特点就是造不了假,这可是十足的银子,一枚银元足重一两,我特地称过一百枚,没有偏差,我可以演示给客人看一看。”

    他拾起银元,用两根指头夹住,在边缘上猛地一吹,放在李豫耳畔,只听见一阵嗡嗡的金属声响。

    “听见没有,这就是安西银元的标志,任何人做不了假,能做假的话,也没有意义了。”

    李豫接过银元仔细看了看,打造得非常精细,没有轮廓划手,正面题写着安西银饼四个字,他认出这四个字似乎是出自李庆安的手笔,背面是一幅沙漠骆旅途。

    “你能肯定它比铜钱更管用吗?”

    “是!”大掌柜毫不犹豫地道:“官银价是一贯一两,但安西银元却是一贯三百文一枚,因为官银也有假,但安西银元却假不了,而且它携带方便,再过几年,等安西银元大量进入中原,我估计铜钱只能用做小买卖了,做大买卖没人会收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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