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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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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六章 谁为新帝
大历二年六月,刚刚即位一年的大唐天子李豫在渭河县皇庄驾崩,朝廷刚刚宣布圣上是急病而亡,但随即又发布一条消息,圣上在渭河县皇庄遭遇刺客,中毒箭身亡。
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长安城满城恸哭,上至相国,下至庶民,皆缟素戴孝,几乎家家户户都在祭奠圣上亡灵,整个长安都沉浸在悲痛之中。
尽管满城哀悼,但也有人拍手称快,尤其是被李豫夺走了土地和财产的宗室权贵,更是额手相庆,大呼苍天长眼。
从中午开始,长安城的气氛开始紧张起来,城门轰然关闭,三万南军和金吾卫士兵接管了长安的防务,一队队南军骑兵在大街上纵马疾驰,长安民众吓得纷纷躲回家中,东西两市的各家商铺家家关门闭户,通义坊更是如临大敌,三千南军士兵将广武王李承宏的府邸团团围住,不准任何人逃走,但很快便传出消息,李承宏自缢而亡。
圣上之死让民众们悲伤未尽,而大唐皇位的继承又成了最令人瞩目的问题,无疑,天子驾崩,应由太子继位,但东宫太子李适今年还不满十三岁,年纪尚幼,他的心智和能力都无法治理天下,更无力驾驭大唐百年来最复杂的政治局面。
那么,是实行摄政王监国制度还是另立新君,便成了满朝文武争论的焦点,一般而言,新皇登基是由先帝决定,但在先帝未来得及指定便驾崩,或者出现了复杂局面时,新皇要么是宗室在太庙决定,要么就是文武百官一致拥戴决定,比如李豫继位即位便是文武百官拥戴的结果。
但这一次,决定新皇事宜却遇到了两方面的尴尬,先帝李隆基恰好在三天前逃离了长安,失去了决定新皇的机会,而众所周知,李豫和宗室关系恶劣,由宗室来决定后记人选是否不太适合,更由于李豫之死,宗室逃不脱谋杀的嫌疑,所以由宗室来决定大唐新帝已经不可能。
但朝廷百官也遇到问题,那就是政事堂相国数量不足,政事堂原本有杨国忠、王珙、张筠、陈希烈、李砚、裴旻、令狐飞、杨慎矜、李庆安等九相,随着杨国忠和令狐飞被罢免,张筠和杨慎矜辞职,李砚和李庆安在外地,长安只剩下王珙、裴旻和陈希烈三名相国,不足以决定新帝大事。
更重要是刚刚被任命为右相的李庆安离长安不远,完全可以很快赶到长安,因此,很多官员都在期盼着李庆安能尽管赶回长安主持大局。
大明宫后宫,李豫之死如大厦崩塌,后宫哭声一片,皇后沈珍珠更是哭得几度昏厥,被宦官宫女们抢救回来。
沈珍珠泪痕已干,她呆呆地望着宫殿外,虽然丈夫的死令她心碎,但作为一个母亲,她不得不克制住巨大的悲痛,考虑儿子的命运。
她的儿子便是太子李适,才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他能继承父亲的大统吗?沈珍珠记得丈夫曾经说过,如果太子已过弱冠之年,那么他就会很自然地登基为帝,但如果丈夫出了什么意外,太子还未成年,那么太子的登基就不会那么顺利了。
偏偏丈夫的预言成真,沈珍珠在痛苦之余,也深深为儿子的命运感到担忧。
这时,一名宫女快步走入,施礼道:“娘娘,王相国已经在宫外等候。”
“请他在外殿稍等,我这就去见他。”
沈珍珠稍微收拾了一下,便在一群宫女的簇拥下向麟德殿方向而去。
王珙是奉皇后之诏来大明宫觐见,他背着手站在麟德殿前的台阶上来回踱步,中唐以后,后宫干政的情况已经不像前期那样严重了,作为皇后,沈珍珠已经不能决定大唐新皇的归属,王珙来见沈皇后,很大程度上也是一种应付。
此刻,王珙在思考下一步的对策,朝中局势复杂之极,各种势力交错其中,无论是大将还是重臣,都有影响新帝的可能,但能登皇位的就那么几个人,李隆基、李亨、李适,三人而已,最后会是谁登基,现在的局势仍然扑朔迷离。
这时,王珙看见大群宫女簇拥一顶小轿从侧门进宫,他便知道这是沈皇后来了,他连忙收起思路,脑海里开始盘算给沈皇后的应对之辞。
片刻,一名宦官出来道:“王相国,娘娘有请!”
王珙整理一下衣冠,便随宦官快步走进了宫中,偏殿里,宦官已经拉起了一幅纱帘,沈珍珠坐在纱帘之后,王珙隐隐看见她在拭泪,心中不由一叹,上前躬身施礼道:“陛下已去,不能复生,娘娘请节哀顺变,保重凤体!”
沈珍珠垂泪道:“圣上正当年壮,便抛下我们孤儿寡母去了,太子年少,尚不能自主,恳请王相国看在圣上待卿不薄的份上,扶助太子一把,让他能继承父亲的遗志,早登大统。”
说完,沈珍珠竟在纱帘后跪了下来,“恳请王相国相助!”
王珙也吓得连忙跪下,“娘娘,折杀臣了,臣一定会尽心竭力,扶助太子。”
几名宫女将沈珍珠扶了起来,沈珍珠得到王珙的保证,心中稍安,便问道:“王相国,国不可一曰无君,不知朝中大臣可有立新君的想法?”
王珙沉吟一下道:“实不瞒娘娘,现在朝中争论极大,虽然臣力主要立太子为君,但遭到不少强大势力反对,如杨国忠、张筠,以及深恨圣上的宗室皇族,他们都认为太子年少,才智和能力均不足以登基为帝,目前朝中最主要的意见都主张迎回先帝,以先帝的德高望重,必能平衡各方力量,带领大唐走出困境,实不瞒娘娘,现在朝中的呼声是二八开,八诚仁都支持先帝重登皇位,只有不到两诚仁支持太子即位。”
沈珍珠吓得大惊失色,如果是李隆基重新登基,他的儿子就完了,丈夫不止一次给他说过,先帝已经对他恨之入骨,若先帝重新即位,他将立十三叔为皇储,以后皇位的延绵将从十三叔那一系开始,不仅自己的儿子将无缘帝位,而且姓命堪忧,那些如狼似虎的叔父,能容他吗?
“王相国,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王珙叹了口气道:“臣是圣上的心腹大臣,先帝对臣也恨之入骨,臣当然希望太子能即位,这也是臣为自己着想,臣反复思量,或许有一个办法能使太子逃过此劫。”
沈珍珠大喜,急道:“王相国请说!”
王珙见沈皇后慢慢进入陷阱,他心中不由暗暗得意,虽然内宫不好干政,但她毕竟是皇后,而且她的态度也就代表了太子的意见,有着非常重要的影响力。
王珙便不慌不忙道:“娘娘,太子弱势的关键就是他年纪尚少,不能读力执政,如果有一个我们信得过的长辈先登基为帝,等他百年后再把皇位让给太子,那时太子已经成年,谁也不能拿他年纪来做文章,臣想,天下只有一个人能担此任,娘娘想到了吗?”
“你是说太上皇?”沈珍珠听懂了王珙的意思,竟是要让太上皇登基。
“娘娘,臣正是此意,太上皇最早也曾是东宫太子,威信卓著,太子又是他的嫡长孙,血脉相连,如果太子能主动将皇位让给祖父,这样不仅那些支持先帝的人无话可说,而且,太上皇百年后,必将又把皇位传给太子,这样,太子能在东宫刻苦攻读,成为大才,将来继承圣上遗志,即位后将成大唐的中兴之主。”
王珙说得天花乱坠,沈珍珠却沉默了,她虽然此时非常害怕焦急,也没有什么主见,但她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绝对相信丈夫,丈夫给她说过,太上皇野心太大,竟然挑拨他和太子的关系,尽管王珙说得好听,也有一定道理,但沈珍珠想起丈夫说过的话,她不敢轻易表态,更不敢公开承诺什么。
王珙见皇后沉默了,便又劝道:“娘娘,情况十分紧急,臣估计太上皇最迟明天就会赶回长安,他一旦回到长安,掌握了政局,那一切就晚了,娘娘,下旨决定吧!”
不管王珙怎么劝,沈珍珠都不敢下这个决定,除非他儿子即位,否则,她绝不会轻易答应任何事情。
“王相国,这件事让我再考虑考虑,考虑好了,我自然会派人告诉相国,我现在心里很乱,先失陪了。”
沈珍珠起身便进内宫去了,将王珙晾在偏殿,王珙脸沉了下来,他没想到这个沈皇后竟然这样难说服,他不由重重哼了一声,转身也走了。
不料沈珍珠就躲在门口,她想看看王珙的反应,正好听见了他极为不悦的冷哼之声,那一声冷哼和刚才的忠心耿耿的他截然判若两人,吓得沈珍珠按住了胸脯,就仿佛她看到了一个人面兽心的恶魔,心中怦怦乱跳,她这才明白原来这个王珙也并没有安好心。
沈珍珠忧心忡忡地回到了寝宫,其实她最信任的是丈夫的师傅李泌和李砚两人,丈夫给她说过,只有这两人对他才忠心不二,可惜这两人都不在长安,这下可怎么办?
这时,她的心腹侍女道:“奴婢曾记得圣上给过娘娘一只金盒,娘娘忘了吗?”
一句话提醒了沈珍珠,她想起来了,半个月前,丈夫是给过她一只金盒,说他得罪宗室太狠,不会被人所容,假如他出事,让她看一看这个金盒,当时她怪丈夫说话不吉利,便将金盒扔到一边了。
沈珍珠连忙起身道:“我们快找找,那金盒在哪里?”
她和几个心腹侍女开始在寝宫中翻箱倒柜,忽然,一名侍女道:“娘娘,我找到了!”
金盒就在床头的木箱里,沈珍珠急忙上前道:“快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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