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宫女都吓得魂飞魄散,牙齿‘咔咔!’作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李隆基勃然大怒,一脚将两个宫女踢翻,怒喝道:“拖出去,乱棍打死!”

    从外面冲出十几名侍卫,他们动作异常娴熟,抓住两名宫女的头发便向外拖,两名宫女吓得瘫倒,连求饶的声音都没有了,只是喉咙里发出‘啊!啊!’的哑叫声,两旁站着的另外十几个宫女都已经哀大于心死了,她们纷纷转过头,对面墙壁泪流满面,下面就该轮到她们了。

    这时轮到了另外两名宫女上来伺候,她们不敢说一句话,给李隆基重新打水烫脚,给他擦拭干净了,或许是已经杀了两人的缘故,李隆基有些累了,他便在众宫女的服侍下上了床,这时,李隆基指了指其中一名叫薰娘的宫女,要她留下陪寝,尽管李隆基已经不能人道,但他对女人依然有着强烈的渴望,他会用一种特殊的方式来满足他的**。

    宫女们向薰娘怜悯地看了一眼,都纷纷退到外屋去了,这时,李隆基从床榻内的暗箱里取出一根鞭子,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个只有十六岁的年轻宫女,眼睛里充满了邪恶的笑意,皮鞭向她一指。

    薰娘自知不能幸免,她最后留恋地看了一眼窗外的夜空,解开了腰带,裙袍从她身上滑落,露出了一身晶莹洁白的玉体,跪在地上,这时,李隆基的眼睛渐渐地开始红了起来,他狞笑着扭动鞭子,‘啪!’地一声脆响,伴随着一个女人凄惨的叫声。

    ........鱼朝恩是在一更时分悄悄走进了李隆基的寝房,李隆基已经入睡了,浑身血肉模糊的薰娘昏倒在地上,脖子上绕着一根皮鞭,按照一般的情形,这个宫女应该没有气了,鱼朝恩便没有注意她,而是一步步向床榻上睡着的李隆基走去.但今天这个宫女却出现了一点意外,李隆基最后没有力气了,使这个宫女没有被勒死,她只是晕了过去,而此时她已经醒来,她被鱼朝恩轻轻地脚步声惊醒,她屏住呼吸,惊恐万丈地偷看着鱼朝恩,只见他慢慢从怀中取出一颗珠子,明珠散发着绿莹莹的淡光,昏暗的绿光中,鱼朝恩的脸变得仿佛魔鬼一般恐怖,他从珠子中慢慢地抽出了一根针,针很短很粗,仿佛里面注满了液体,鱼朝恩走到李隆基面前,他凝视了李隆基半晌,忽然举起针,要向李隆基的额头刺去,就在这一瞬间,倒在地上的薰娘吓得‘啊!’地一声尖叫,声音很小,但对鱼朝恩却如晴天霹雳,他手一抖,手中毒针掉落在李隆基的脸上,他像中了定身术一样僵住了,这时,李隆基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了做出刺杀自己姿势的鱼朝恩。

    “有刺....”

    李隆基叫喊起来,但他还没有喊完,鱼朝恩突然像疯了一般扑上去,掐住了李隆基的脖子,捂住他的嘴,李隆基拼命挣扎,呜呜直叫,眼看鱼朝恩要按不住了,就在这时,薰娘忽然站起身,用皮鞭绕住李隆基的脖子,鱼朝恩大喜,他狠狠勒紧了皮鞭,令他喊不出声来,李隆基的两脚在拼命踢打,外面忽然传了侍卫的奔跑声,有人在大喊:“包围寝宫,不准刺客逃走!”

    李隆基的挣扎越来越猛烈,求生的力量奇大无比,鱼朝恩的心中开始绝望了,可就在这时,薰娘慢慢拾起了落在一旁的毒针,无比仇恨地盯着李隆基,她猛地一针,毒针刺进了李隆基的太阳穴。

    一声惨叫,李隆基的身子渐渐地软了下来...............南唐历天宝十四年七月初七,李隆基被一名宫女刺杀,不幸驾崩,李亨在凌晨四更时分,在三千铁甲士兵的簇拥下在南明宫登基,百官纷纷入朝进觐,高仙芝也发表了声明,支持李亨登基.,李亨随即下旨,尊李隆基庙号为玄宗,灵柩暂时寄放在成都郊外含元寺内,将来送长安下葬。

    自此,李亨终于在南唐为帝,与北唐对抗,同时他又下旨,命荆州李瑁进蜀京朝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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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九章 槐树乡谈

    在李亨南撤之前,李亨在河南道和河东道部署了约十五万军队,其中河东道是因为安禄山在关内道的失败后被迫放弃,而形成了势力空白,当时李庆安和李亨便达成了协议,以太原为界,包括太原在内的河东道以北一府七州由李庆安控制,目前由大将雷万春统帅一万五千军驻防.

    而河东道以南的十州则由李亨的关中军控制,不仅是河东道南十州,甚至包括都畿道及河南道的广大地区,都由李亨派出十五万大军驻守,可当关中军的王思礼突然占领了潼关后,李亨派出的这十五万大军便被截断了退路,北有安禄山虎视眈眈,南有李瑁军队阻断了他们绕去汉中的道路,使这十余万人处于一种孤立无援的境地。

    在敲打完郭子仪后,李庆安便开始发动了东征,目标就是这十五万大军,他要赶在安禄山出兵之前,抢先收编这些军队,现在他兵力薄弱,这十五万大军对他尤其珍贵。

    河南府和河南道并不是一个概念,河南道是包括今天河南东部和山东的一部分,地域辽阔,而开封以西则属于都畿道,包括河南府、郑州、陕州、汝州、怀州等地,是大唐仅次于关中的战略要地,河南府则是都畿道的一部分,就是洛阳及其附近的十几县。

    不管都畿道还是河南府,都以东都洛阳为中心,洛阳在中国古代的战略风水中被定格为‘中原图大之势’,也就是得洛阳者得中原,得中原者得天下,洛阳的战略地位由此可见,但洛阳的战略不利也同样突出,它四周无险,无山峦阻隔,无峡谷纵深,仅仅北靠一条黄河,可到了冬季,黄河冻结,洛阳便再无险要依凭,极易被大军攻下,因此隋唐两朝都没有选择洛阳为都城,而选择了地形险要的关中长安,也正是这个原因。

    此时洛阳的政务依然是在朝廷的控制之下,东都留守杨慎余是杨慎衿之弟,也是隋炀帝杨广的嫡系子孙,虽然杨慎衿去了成都,但他的弟弟杨慎余却不肯向李隆基效忠,这也是两兄弟各烧一头香,给他们家族留一条后路。

    另外河南府隐裴谞是裴宽之子,这两人控制着河南府的政务系统,向尚书省六部和政事堂负责,但洛阳府的军事防御却不被朝廷控制,而是被郑蔡节度使季广琛的军队控制。

    为了抢在安禄山之前占领中原,李庆安亲率八万安西大军东出潼关,挥师洛阳,而作为策应,郭子仪也同样率八万大军东渡黄河,陈兵太原,兵指蒲州和绛州,郭子仪的出兵有力地牵制住了蒲绛节度使董秦的两万军队,使他无法南援季广琛,也使李庆安的出兵一路顺利,大军迅速向洛阳方向推进。

    从潼关到洛阳相距约三百余里,这一带是黄土丘陵区,地形起伏,沟壑纵横,李庆安不敢轻敌,他命李光弼为前锋,统帅两万军在前方开路,而他本人则率领六万军主力沿官道浩浩荡荡而行,一路秋毫无犯,这天上午,大军开到了河南府新安县境内。

    一名斥候兵飞奔来报:“禀报大将军,新安县县令率民众前来犒劳军队,已经到了!”

    李庆安向北面的一条官道望去,只见远处尘土飞扬,隐隐有车队向这边驶来,他点点头便令道:“大军就地休息半个时辰!”

    士兵们纷纷坐了下来,有的人休息,有的人喝水吃干粮,李庆安又向四周望去,这里是平原地带,官道两旁都是一望无际的田地,麦子早已经收割完毕,育秧也结束了,农民们正忙碌地插秧,远处一条小河,几架巨大的水车矗立在河边,将河水抽进田边的沟渠里。

    李庆安翻身下马,向不远处的一株老槐树走去,大树下坐着十几名老农,本来他们见军队来了,都吓远远躲开,后来见军队并无侵犯他们的意思,便陆陆续续回来,又坐回到大树下乘凉。

    十几名老农见百余士兵簇拥着一名大将走来,他们吓得纷纷站起身,不知所措,亲兵校尉安抚他们道:“各位不要害怕,我家大将军想和大家聊一聊,没有恶意。”

    一名老者鼓足了勇气,战战兢兢问道:“请问你们大将军是谁?”

    “我家大将军便是安西节度使赵王殿下,现在是天策上将军。”

    这时,李庆安走过来笑道:“报那么多官名做什么?你就是说是李庆安就行了。”

    众老农这才知道,原来眼前这个大将竟然是威名赫赫的李庆安,惊得他们目瞪口呆,半天,他们才纷纷跪倒,拱手行礼道:“我们不知道是殿下驾到,多有冒犯,请殿下恕罪!”

    李庆安连忙扶起众人,笑道:“大家快快起来,没有什么冒犯之罪,快快请起!”

    李庆安将众人扶起,众老农见李庆安和蔼可亲,没有高官的架子,更没有传说中的那般凶神恶煞,皆放下心来,有人笑道:“殿下坐一会儿吧!”

    李庆安欣然盘腿席地而坐,对众人摆摆手笑道:“大家也坐下吧!”

    众老农围着李庆安坐了一圈,李庆安对众人道:“各位老乡,大家以为我是什么样子?”

    众老农面面相觑,一人大胆道:“传说殿下身高一丈,青面獠牙。”

    又有人道:“说殿下喜欢吃生肉,抓起一只活鸡撕了便吃.....”

    后面一名稍年轻的乡农笑道:“还有人说殿下晚上特别厉害.....”

    话没说完,众乡农一起回头向他怒视,吓得这名年亲乡农不敢吭声了,李庆安笑道:“无妨,我不会生气,说说看,还有什么说法?”

    一名年老乡农苦笑道:“是说殿下精力异于常人,要夜御十女。”

    李庆安哈哈大笑起来,“我哪有那么厉害,那简直是妖魔了。”

    事实上,李庆安得罪了不少宗室权贵,他长期不在中原时,这些宗室权贵趁机派人在民间大肆诋毁李庆安的形象,将他妖魔化了,这些乡农今天才见到真实的李庆安,这才知道传说并不是那么回事,纷纷感慨传言的可怕。

    这时,新安县县令崔渠率数百辆满载粮食及活猪的马车到来了,亲兵将县令崔渠领到了老槐树下,众老农认识他们的县令,这可比李庆安更加重要,众人连忙起身见礼。

    在李庆安面前,崔渠哪里敢摆官架子,他慌忙道:“各位乡农不必客气了,请坐下!”

    他却不敢坐下,躬身给李庆安施礼道:“卑职参见殿下!”

    崔渠今年约三十余岁,也是博陵崔氏的子弟,他虽然年轻,但在崔家的辈分却很高,和崔涣是族兄弟,他是天宝六年的进士出身,先在河东闻喜县做了几年主簿,三年前调到新安县为县令,可谓一直在最底层为官,对底层的民生状况非常了解,李庆安专门接见他,也是为了了解河南府底层的民生状况。

    “崔县令不必拘束,随意一点,请坐下把!我们大家一起聊一聊。”

    崔渠提心吊胆地坐下,虽然他自诩还算是清官,但几年的官宦生涯中多多少少也有一点让人诟病的地方,他害怕这些乡人出言无忌,把他的老底在李庆安面前捅出来。

    李庆安见众人都不吭声,便笑道:“那我先抛砖引玉吧!崔县令,我想先了解一下新安县的土地兼并情况。”

    听李庆安提到土地兼并,崔渠一颗心放下,虽然新安县的土地兼并现象也很严重,但那些都是朝中权贵所为,和他关系不大,他便点点头,指着周围的田地道:“大将军看见这片田地没有,这都是上田,一亩可产稻谷三石,但这些土地都不是耕种人所有,这是荣王的田产,一共四千八百顷,向东数里的土地都是他的所有,这其实只是秋林一叶,整个都畿道的土地大部分都被宗室权贵兼并了,有的是直接赏赐,有的是趁灾年低价购买,有的是强买强卖,就拿我们新安县来说,县志记录开元初年时还有六成自耕农,但到今年为止,只剩下两成了,而且基本上都是缺水的下田,一年只能种一季,权贵们看不上眼,才得以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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