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庆安大吃一惊,“这消息可确切?”
胡沛云点了点头,“应该属实,我们有人亲眼目睹了安禄山的天雷试验。”
说着,他将一份已经翻译过的情报递给了李庆安,李庆安神情凝重地接过了情报,这其实就是他最担心的事情,安禄山也将使用火药,火药并不是他李庆安发明,早在东晋时期便被炼丹士发明了,只是长期以来,人们都没有想到将它用到军事上,直到唐末才终于被人用到了军事上,他李庆安不过是提前将火药用到了军事上,但这就像开启了一道门一样,无论再怎么严密,也阻拦不了空气的流动,只要安禄山有心了,他迟早会发现安西军的天雷就是火药,事实上安禄山确实有心了,他公开悬赏万贯破解天雷之秘,重赏之下,肯定就会有人提出火药的可能。
李庆安的计划是希望能在安禄山发现火药之前,剿灭他,但人算不如天算,安禄山还是在关键时刻发现了火药的秘密。
李庆安打开情报匆匆浏览了一遍,从情报的描述和炮仗图样中,他立刻判断出,安禄山的火药研制还只是初级阶段,没有两三年的技术积累,他们不可能研制出震天雷这样的超级利器。
他沉思了片刻,便对胡沛云道:“你传令到河北去,命河北分堂的人要不惜一切代价,摸清敌人火药研制的详细情报,尤其那些道士,更要把他们的老底摸清。”
胡沛云明白李庆安的用意,他是想干掉那些道士了,便小心翼翼道:“大将军,我担心道士的配方肯定已经传授给安禄山军方了,杀他们可能无用。”
“不!你不懂。”
李庆安冷笑一声道:“其实配方很简单,丹书上都有,关键是对火药的理解和感悟,还有技术积累,我相信这帮道士既然是为了钱,他们就不会轻易把自己的技术积累和对火药的感悟说出来,这很重要,甚至超过了配方,杀了这些道士至少可以大大延迟安禄山对火药技术的研制。”
“那我这就下令,让河北分堂下手。”
李庆安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他们下手,我会派我的第一猎鹰营去,让河北分堂只要尽快搞到详细的情报便可,另外也要让他们查清,河北境内善于炼丹的道观究竟有多少,这个也很重要,你快去执行我的命令。”
“是!卑职遵令。”
胡沛云匆匆走了,这时,李庆安又下令道:“命秦海阳速来见我。”
秦海阳是安西斥候军的头子,现任内卫右将军,执掌一万内卫军,军营在长安以东的灞桥,他接到李庆安的紧急命令,匆匆赶来军营。
他走进大帐,行一军礼道:“末将秦海阳,参见大将军。”
“秦将军,我有个任务给你,事关重大,我希望你亲自跑一趟。”
秦海阳知道,如果李庆安要他亲自出马的话,那就意味着,这个任务非同一般了,但毫不犹豫道:“请大将军下令!”
李庆安点点头道:“你可率我的第一猎鹰营前往幽州,你的任务就在这封信中。”
李庆安将一封亲笔信递给了秦海阳,秦海阳接过信封收好了,又道:“请大将军赐名!”
这是安西军的惯例,任何特殊的军事行动,都会有一个名称,李庆安沉吟了一下,便道:“这次行动,就叫猎鹰行动!”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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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三章 猎鹰行动(二)
在幽州城东有一家着名的酒肆,叫北燕酒肆,民间有传言这是安禄山的谋士高尚所开,曾经有十几个契丹胡人喝醉酒后在酒肆中闹事,但很快就被赶来的军队抓走,它有强硬后台的传言已经被证实。
北燕酒肆规模极大,占地足有十亩,前楼后帐,酒楼富丽堂皇,里面又不失精巧雅致,而后院是胡人帐篷,大块烤炙牛羊肉,又有正宗的马奶酒,因此无论汉人、胡人都非常喜欢这家酒肆,它也便成为了幽州城内最有名的酒肆,享有‘住在幽州,吃在北燕’的盛誉。
来北燕酒肆吃一顿饭,便成了很多幽州人、乃至河北人的心愿,这天中午,北燕酒肆内人声鼎沸,食客盈门,在二楼一间靠窗的雅室,坐着两名男子,他们每人身旁还有一名如花似玉的美娇娘服侍。
其中一人似乎有点喝多了,说话也不太顺溜,他低下头摆手拒绝道:“赵兄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我实在不能再喝了,等会儿晚回去非要被师傅骂死不可。”
这名有点喝多的男子虽然套了一件光鲜的绸缎长衫,但下摆却露出一截道袍,他名叫除尘子,原本是赵州崇元观的一名道士,半个月前跟随师傅来幽州献火药配方,这群道士因献火药有功,一下子发了大财,不仅衣着用度阔绰,而且也有了凡心,不少人都偷偷去了青楼记馆。
这个除尘子原来在道观负责敲钟,是所有师兄弟中最没有用的一个,火药配制之类他也碰不上边,只是负责给师兄弟们打杂,拖地洗衣,最多搭建试验用的木房子等等,在师傅眼中也最没有地位,不过他师傅史崇明得了重赏后,也分给了他几百贯钱,这对几年积蓄也不到五百文的除尘子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之事,这笔钱很快使他堕落了,吃喝瓢赌,样样他都去尝试,他原本是一张白纸,现在被沉沦的生活画得一塌糊涂,他最喜欢这家燕赵酒楼,每天中午都要来这里吃饭。
坐在他对面的男子就是他第一次去赌博时认识的赌友,叫赵家驹,据他自称是幽州城内大户人家的纨绔子弟,从小向道,他们两人谈得十分投机,很快便默契成了挚友,一同去赌钱,一同去瓢娼,而且这个赵家驹出手阔绰,很多大帐都是他抢着付,否则除尘子手中拿几百贯钱早就花光了。
这个除尘子是因为打杂和对火药之事一点不知,也从不去火药工场,所以他才比师兄弟们自由得多,除了下午和晚上必须回去干活外,其余时间他师傅基本上不管他,驻守在道士们住处的守军也准他出入,当然,带人进去是绝对不允许的,女人也不行。
事实上,当这群道士将他们手中的配方献出来后,他们在安禄山眼中的价值便大大的贬低了,他们和其他火药匠人基本上没有什么区别,每天早上去火药工坊上工,晚上要忙到很晚才回来睡觉,只有他们师傅和几名核心弟子还担任研究火药的重任,被管束得非常严,空有几万贯钱,也不能出门一步。
“出尘,这么说你的师傅和师兄弟们要亥时才能吃到晚饭,这样他们不会饿坏吗?”
“没办法,这段时间他们说非常忙,唉!索姓就在工场中住下好了,可是安禄山又不肯,说工场夜间不准住人,只得来回奔波。”
“那早上他们每天天不亮就去上工?不累吗?”
“这个也没法子,安禄山要求一个月内做出三万只纸天雷,所有人都在加班加点干,听大师兄说仓库里堆满了各种原料,河北道的硫磺硝石都买光了,还派人去青州一带买硫磺,听说硫磺不够。”
“干嘛要去买硫磺,自己开矿不好吗?”
“哪里这么容易,从前听师傅说河北道根本就没有硫磺矿,现在他们又急着要,只好去各地购买了。”
赵家驹点了点头,将他的话一一记住了,他端起酒杯笑道:“来!来!来!我们再喝酒。”
除尘子已经喝得迷迷糊糊了,他下午要赶回去给师兄弟们做饭,实在不能再喝,便央求道:“赵兄,饶了我吧!我真得回去了,否则惹怒了师傅,下次我就出不来了。”
赵家驹便点点笑道:“好吧!我让马车送你回去。”
他让伙计结了帐,便扶着醉熏熏的除尘子下楼了,楼下停着他的马车,他将除尘子扶上车,便吩咐道:“去崇阳观!”
马车启动,向城外的崇阳观辚辚驶去......
赵家驹望着马车远去,他脸上笑容慢慢消失了,转身便迅速离开了北燕酒肆。
......
半个时辰后,赵家驹来到了妙手回春堂,妙手回春堂前依旧求医者人满为患,他旁边的一条小巷进去,来到一扇侧门前,拍了拍门,门开了一条缝。
“是我,家驹!”
门开了,赵家驹一闪身便进了侧门,侧门又砰地一声关上了。
内堂的静室里,赵家驹正坐着喝茶,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大掌柜张越快步走了进来。
赵家驹立刻站起身,躬身施礼道:“参见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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