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忽然想起一个声音,孙老头只觉头皮都要炸开了,他一回头,只见一个男子似笑非笑站在他身后,孙老头就像夜里见到鬼一样,腿一软,眼看要坐到在地。

    那男子手疾眼快,一把托住了他,目光冷冷地盯着他,“老头,你怕什么?”

    孙老头牙齿打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忽然翻身跪倒,砰砰磕头,“饶命!饶命!”

    男子眼中的冷意消失了,他呵呵笑着扶起孙老头,“我只是一个商人,又不会杀你谋财害命,你怕什么?”

    孙老头见他笑得和善,心中的惊惧之心渐渐消退,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道:“我以为你们是强盗,真吓死我了。”

    那男子笑了笑,找了一把小胡凳坐了下来,道:“你叫孙礼吧!”

    孙老头吓了一大跳,他这个名字很多年没用了,甚至村里的年轻人都不知道,这个商人怎么会知道?他呆呆地望着他,“你、你怎知道。”

    男子笑着点点头,继续道:“你是西南十里外的孙庄人,儿子早亡,媳妇也改嫁了,现在就和老伴还有你七岁的孙子相依为命,对吧!”

    孙老头的眼睛瞪大了,露出一丝恐惧之色,他们究竟是谁,调查自己做什么?

    “你们要做什么?”

    男子的笑容依然很亲切,但他说出的话却像一声惊雷,将孙老头惊呆了。

    “你的孙子阿宝现在在我们手中!”

    孙老头的孙子是孙家唯一的香烟子嗣,是他的命根子,是他生命的一切,一向懦弱的孙老头疯了一般,喉咙像野兽般干嗷一声,向男子扑来,“你们还我孙子!”

    男子却不起身,手轻轻一拨,便将孙老头掀翻在地上,他冷笑道:“你急什么,我们又没杀你孙子,他好好的。”

    这句话让绝望中的孙老头忽然一下子清醒了,他跪着爬到孙老头面前,一边磕头,一边哀哭道:“老爷,你要什么可以,我把这铺子给你也行,只求你们饶我孙子一命。”

    男子看了他一眼,又笑道:“我要你铺子做什么,不过呢!我有一个小兄弟,想给你当几天伙计,你看怎么样?”

    孙老头不哭了,他愣愣地看着男子,他听不懂,男子也知道他不懂,道:“就这么简单,假如你听话,我们不但不会为难你,事后把孙子还给你,还会赏你一百贯钱,可如果你不听话,出去乱说,那第一次我把你孙子的鼻子给你,第二次我给你两只眼睛,第三次我把他人头给你,你懂吗?”

    孙老头心惊胆战,心中害怕之极,他只管拼命点头,“我懂!我懂!”

    “好!”男子一招手,从外面进来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脸憨厚老实,一看就是让人喜欢那种。

    “他叫孙小明,是你的侄子,刚从德州来投靠你,你有个弟弟不就在德州老家吗?”

    小伙子乖巧地给孙老头跪下磕了个头,用一口纯正的德州口音道:“小明给伯父磕头!”

    这时孙老头渐渐有些明白了,他们是要借用自己铺子做什么事情,并不是针对自己,他心中虽然害怕,但却放心了大半,他知道只要自己配合他们,一般不会有什么危险,他唯一还有点担心的就是对方事后杀人灭口,他颤抖着声音道:“我一定照办,事情完结后,我马上返回德州老家。”

    男子见孙老头很识相,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时,外面忽然有人低声道:“他们出来了!”

    男子目光一瞥,远远的只见崇阳观的大门开了,两辆马车驶出,周围还有数十名骑兵护卫,他便问孙老头道:“他们每天都要在你这里吃早饭吗?”

    孙老头心中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是针对这伙道士来的,他连忙道:“我每天都要给他们蒸一锅素馒头带走,但不一定坐下吃饭,他们好像五更一刻就要点名,来得及就坐下喝碗汤,来不及就直接拿着馒头走了。”

    男子点点头,他听马车车轮声已渐渐驶近了,便低声对孙老头道:“你就和平常一样地招待他们。”

    他又给年轻的小伙子使了个眼色,便开了后门,一闪身离去了,大棚内的客人只剩下了两个,其他人都不见了踪影。

    孙老头就感觉自己放佛做了一场梦一样,一切都那么不真实,但眼前的‘侄子’却是真实的存在,满脸憨厚的嘿嘿直笑,就像个傻子一样,孙老头暗暗叹息一声,他哪里是傻子,分明就是催命小鬼,孙老头想到孙子还在他们手上,只得强打精神,他取出一个袋子,指了指锅里的馒头,道:“小明啊!帮我把馒头放进袋子里,等会儿给那群道爷。”

    “好嘞!”

    孙小明动作麻利,接过袋子便去取馒头了,这时,外面马车停下,有人在喊道:“孙老头,我们的馒头呢?”

    “来了!来了!”

    孙老头跑出屋子,只见官道边停着两辆马车,里面坐满了人,旁边的五六十名骑兵手执长矛,护卫在马车旁,茶棚边上站着一名三十余岁的道士,是他们的大师兄忘尘子。

    孙老头出来笑道:“深秋夜寒,道爷们要不要喝碗热汤再走?”

    “明天吧!今天有点出门晚了。”

    这时,孙小明跑了出来,手里拎着一只竹篾袋,袋子的缝隙里有腾腾热气冒出,“大伯,给!”

    孙老头接过馒头,递给忘尘子笑道:“这是你们的馒头,趁热吃吧!”

    “多谢!”

    忘尘子接过馒头,望了一眼孙小明道:“他是谁?”

    “呵呵!他是我侄子,我这里一人忙不过来,就写信让他来帮忙。”

    “嗯!你侄子长得好壮实,人也老实,孙老头,你可有帮手了。”

    “那是!那是!”

    这群道士只是一群普通人,没有受过什么专业训练,压根就没有什么警惕意识,便丝毫没有把孙小明放在心上,而那些士兵的职责并不是保护道士的安全,而是怕他们跑了,所以才看管住他们,所以对茶棚又多了一个伙计也根本不以为意,忘尘子上了马车,马车启动,沿着向北面而去。

    孙小明望着他们马车离去,他不由摇了摇头,对付这帮道士太容易了,他一个人就可以干掉他们,只是将军有更大的计划,他不敢乱来,他和两名吃饭的商人交换了一个眼色,商人点点头,两人牵过马,翻身上马,远远地跟着马车去了。

    .........

    平安镇西山客栈,至少秦海阳和张越谈过话,他们又先后见了三次面,这次行动的脉络也渐渐清晰起来,一个正选方案和两个备选方案也都先后敲定了,各个细节也一一落实,现在他们就等待行动的时机.

    天刚刚擦黑,严庄从幽州城回来了,这次严庄来幽州,并不完全是为了安禄山的火药一事,而且为了联系几名他从前的挚友,比如安禄山的屯田使马浚,他原本是安禄山军中主管财权的幕僚,是严庄一手提拔的心腹,但严庄离开安禄山后,高尚主管了安禄山的内政,掌了大权,马浚便开始受到高尚大力排挤,境遇越来越差,现在连屯田使都快保不住了,他曾在去年写信给严庄,信中隐隐有投靠严庄之意,所以这次严庄亲自来幽州,就是为了拉拢像马浚这样的旧人,除了马浚之外,还有几名官员,都是严庄从前一手提拔的旧人,现在的境遇大多不如意。

    严庄进了客栈,见秦海阳正在问客栈掌柜什么事,便上前道:“出了什么事?”

    秦海阳把掌柜打发走了,这才对严庄道:“出了一个小漏洞,刚才客栈掌柜告诉我,下午一个采药人无意中发现了藏在深山中的弟兄们,回来后在酒肆里说起这件事,小镇已经传开了。”

    严庄一惊,连忙问道:“那小镇驻军知道了吗?”

    “现在还不大清楚,不过小镇不大,我担心很可能会有人告诉驻军,刚才我已经派几个兄弟去路上拦截了,若有报信士兵,一概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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