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李猪儿已经到恒州了,这是许画匠送来的贵妃画像,还有李猪儿的一封信。”

    “快拿给我!”

    安禄山像拿无价珍宝似的接过了画像和信,他坐回桌前,小心翼翼地将画轴慢慢展开,肥厚的腮肉紧张得哆嗦发抖,连呼吸也屏住了,唯恐喘气大了,会亵渎画中的美人。

    许画匠原是洛阳皇宫中的画匠,水平自然是极高,但他也没有见过杨贵妃,所以他画出来的贵妃美人就是现在的模样。

    安禄山今天视力略好,勉强能看清画中的杨贵妃,只见美人穿一身道袍,不施粉黛,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安禄山已经五六年没有看见杨贵妃了,杨贵妃的具体模样在他记忆中已有点模糊了,但看见画中的美人,安禄山忽然想起了多年前在宫廷宴会上曾经见过的贵妃,就是她!安禄山的手激动得哆嗦起来。

    本来他还是有一点点怀疑,但看到这幅画,他最后的一丝怀疑也烟消云散了,他竟有一种想哭的感觉,贵妃已经到河北了吗?还有三天,马上就要成为他的女人了。

    “王爷,还有封信。”侍卫在旁边小心地提醒着他。

    安禄山这才想起还有封李猪儿的信,李猪儿识字不多,信是他口述,别人抄写,都是李猪儿平时的口语化。

    安禄山拾起信拆开,匆匆看了起来,原本激动得快要沸腾的心情顿时凉了大半,贵妃在恒州竟然不肯走了,叫嚷着要回长安,否则就自杀。

    他又急忙向下看,不禁怒发冲冠,拍桌子大骂道:“把那贱人碎尸万段!”

    原来有一个侍女给贵妃开玩笑,说是要把她送给契丹大酋长,贵妃相信了,竟哭喊着上吊自杀,幸亏被救下来,但她却不肯再走了,她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把刀,谁敢劝她走,她就刺心自杀。

    在信的最后,李猪儿说:‘贵妃铁了心,她说除非见到燕王殿下,她才相信是去幽州,否则一定是送她去胡人那里,她要自杀,燕王殿下,贵妃屡遭挫折,非常可怜,贵妃对殿下颇有怀旧之心,奴才建议殿下亲自来接,以显示殿下的诚心,贵妃一定会感激涕零,尽心服侍殿下!’

    看到‘尽心服侍殿下’六个字,安禄山只觉心口都要融化了,他再也忍耐不住,连声叫喊道:“速速准备马车,我要去恒州!”

    “殿下,河东在大战,你现在离开幽州不太合适......”

    一名侍卫刚想劝安禄山,便被安禄山转身一记耳光打翻在地,“混蛋!你想让我死吗?来人,把他拖出去乱棍打死!”

    几名武士冲上来,将侍卫向外拖走,侍卫哭喊求饶道:“殿下,看在我忠心耿耿服侍你的份上,饶了我吧!”

    安禄山余怒未消,大骂道:“打死!打死!”

    侍卫被拖下去了,旁边的其他侍卫连忙跑去准备马车,王爷要去恒州,谁也不敢再说一个‘不’字。

    半个时辰后,安禄山在三千侍卫的护卫下匆匆出发了,离开幽州,向恒州方向而去。

    ........

    真定县别馆,整整半个时辰不堪入耳的[***]声终于结束了,所谓的‘贵妃’没有了动静,所有捂住耳朵的人都松了口气,把手放了下来,几个侍女红着脸重重地‘呸!’了一声,暗骂一句,“不要脸的肥婆娘!”

    片刻,史思明整理一下衣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脸上挂着满足和得意的笑容,他倒不是因为这个女人长得像杨贵妃,他对杨贵妃没有安禄山那种痴迷,他玩这个女人不过是因为安禄山对这个女人无比向往。

    只要安禄山向往的东西,他史思明都先要占有,这是他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史思明要的是征服的感觉,他征服这个女人,他就觉得自己征服了安禄山。

    史思明重重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便大步走了,这时,李猪儿悄悄走到门口,探头向屋里看了看,只见榻上躺着一堆白花花的肉,女人的胸膛上下起伏,累得几乎虚脱过去了。

    李猪儿给几个侍女使了个眼色,吩咐道:“快替她收拾一下,把妆补了。”

    说完,他转身也走了,他其实也很厌恶这个女人,虚伪、矫情、以为自己是真贵妃了,一天到晚把他喝来骂去,若不是安禄山要这个女人,他真想一刀把她捅了,若贵妃真是这样子,他李猪儿宁可去上吊了。

    刚走了没几步,一名侍卫跑了过来,“小哥,副帅要见你,快随我来。”

    “好的!“

    李猪儿便转身跟着他去了,史思明站在院门口,正等着李猪儿,李猪儿上前跪下道:“奴才参见副帅!”

    “小哥不要客气,快起来!快起来!”

    史思明满脸笑容,将拎只小鸡似的将李猪儿拉了起来,李猪儿心中忽地打了一个突,几天前史思明可不是这样,那时他是双手将他搀起,还拍拍他的膝盖,替他拍掉尘土,让他感动不已,而现在,拎着他的肩膀,一把将他拽了起来,使他感觉到肩膀被捏得生疼,史思明这种细微的态度变化让李猪儿忽然害怕起来。

    他偷偷看了一眼史思明,发现他笑容虽然依旧,但眼中的却隐藏着一丝残忍的光芒,李猪儿立刻低下头,腿微微战栗了,他已经意识到,史思明在得手后,一定会杀自己灭口。

    “小哥,上午安禄山的侍卫来,除了送信外,还说了什么?”

    上午,安禄山派侍卫来送了一封信,信已经在史思明手中,但史思明总觉得安禄山应该还有口信。

    安禄山确实是带了口信,一些隐秘的话他不会写在纸上,他让李猪儿好好伺候贵妃,真定附近有温泉,让李猪儿带贵妃先去温泉里泡一泡。

    但李猪儿脑海中灵光一闪,便小声道:“王爷想要一幅贵妃没穿衣服的画,让许画匠好好画了给他,晚上会有人来取。”

    “这老色鬼!”

    史思明眯着眼笑骂道,他相信这话是真的,这种话确实不能写在纸上,只能私下里说,便笑道:“好吧!你让许画匠赶紧画上一幅,画得美一点,让那老色鬼欲火中烧,不要命地赶来。”

    史思明走了,李猪儿暗暗擦一把冷汗,转身跑去找许画匠了,现在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想办法保住自己的小命。

    .........

    (未完待续)
------------

第六百四十四章 上党战役 (六)

    安禄山的迎亲队伍已经到了定州望都县,为了迎接杨贵妃,安禄山布置了声势浩大的排场,他甚至动用了龙辇,这是他几年前便做好,藏在仓库里,现在它公开出现了,五百名侍卫抬着巨大的龙辇,前面有八百大汉手执旗幡列队而行,大旗招展,显得气势磅礴。

    安禄山坐在马车里,眯眼望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他对自己的布置满意极了,贵妃是何等身份,除了自己,还有谁给她这样大的声势和显贵,他相信贵妃一定会喜笑颜开。

    这时,一匹马飞奔而至,马上是一名安禄山的侍卫,他每天都要派一个人去打听贵妃的情况,贵妃吃饭了吗?洗澡了吗?休息得好吗?这些细节他都要问清楚。

    “王爷,有一幅画!”

    侍卫双手奉上一幅画轴,安禄山笑呵呵接过,他先闭目一会儿,这样才能看得清楚,他睁开眼,满怀期待地慢慢展开了画卷,却一下子愣住了,画上竟然是一幅贵妃的赤身画,斜躺在矮榻上,眉目含春,身无寸缕,一股怒火顿时从安禄山心中燃起。

    大胆的李猪儿和许画匠,竟然敢让贵妃画这种下流画,他们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李猪儿是宦官或许还好一点,但许画匠......

    安禄山不由怒发冲冠,一把画撕成两半,这是他要金屋藏娇的女人,是他的逆鳞,谁敢触犯!他立刻黑了心,一定要把李猪儿和许画匠杀死。

    但很快,安禄山便回过味了,不对啊!杨贵妃怎么会画这种画,就算在大明宫中也不可能,她是什么人,曾是大唐第一尊贵的女人,这种画一旦传出去,她的颜面何在?而且她现在还是女道士,更不可能啊!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她寻死觅活不肯走吗?可她躺在榻上的表情,分明就是含春荡妇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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