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李归仁军的两翼将是他最薄弱的环节,尽管发现了这一点,但李庆安还是没有掉以轻心,军容不整,未必代表就是乌合之众,当年安禄山的范阳军屡次被契丹人击败,也可以看出契丹人作战能力并不低,队列不整只是他们的作战习惯而已。

    这时,李庆安忽然发现燕军中竟然没有蔡希德的大旗,这倒是很让他感到惊讶,按理蔡希德的军职和李归仁是一样,也是河北六大军阀之一,而且他有自己读力的军队,就算他听李归仁的指挥,但他的军旗也应该出现在自己大军之中,现在却没有,全部都是铺天盖地的李归仁军旗,包括蔡希德的军队中也是李归仁的战旗。

    “这是怎么回事?”

    李庆安暗暗忖道:“难道是李归仁和蔡希德发生了内讧,蔡希德被干掉了吗?”

    就在他沉思之时,燕军大营忽然鼓声大作,一支五千人的燕军步兵呐喊着向唐军大营冲来。

    “命赵崇节的弓弩军准备作战!”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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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章 上党战役 (十二)

    五千燕军如潮水般杀来,气势壮观,燕军大军中鼓声如雷,一下子将气息奄奄的燕军精神振奋起来,他们跟着嘶声竭力地呐呐,忘记了头顶上火辣辣的太阳,也忘记了令人喘不过气来的闷热。

    燕军主阵距离唐军大营约七里左右,但五千燕军冲过五里后,速度便渐渐地慢了下来,两唐军大营还有两里,他们已经很清晰地看见大营内的防御,营栅内站满了黑压压的唐军弓弩手,至少在万人以上。

    前排是弩手,半跪在地上,端起着一支支军弩,冷冷地瞄准着他们,后排是弓手,他们张弓搭箭,引而不发。

    如此密集的弓手和弩手,着实令进攻的燕军一阵阵胆寒,进攻主将牛介庭也知道不能再向前了,他们只是来虚攻虚打,可不是真的进攻,若是真的进攻,他这五千人一个活不成。

    “慢慢前进!”牛介庭一挥战刀喊道。

    五千步兵是跳荡军,也就是刀盾兵,他们举起巨盾,列队一步步地前行,按照燕军的经验,唐军最强劲的弩箭,射程在三百步,但杀伤距离在一百五十步左右,所以牛介庭既要唐军射箭,但又不能伤到士兵,所以他不能真让士兵进入到一百五十步内,而是在一百八十步左右呐喊辱骂,逼唐军出战。

    五千刀盾步兵分列成五支千人队,拉长了战线,在震天的战鼓声中一步步前进,小心翼翼,刚刚进入两百步内,唐军的第一轮弩箭便射出了,箭如密雨,在空中布成一道箭网,向燕军步兵铺天盖地射去。

    燕军步兵一声呐喊,同时举起盾牌,阵前响起一片‘噼噼啪啪!’的盾牌击打声,箭雨几乎都射中了盾牌,但都是强弩之末,力道不大,很多箭矢甚至连盾牌都钉不住,反弹落地。

    第一轮箭雨,燕军没有一人死伤,紧接着第二轮箭矢又呼啸而至......

    李庆安坐在高台上,望着数百步外燕军的虚张声势,嘴角不由浮现出一阵淡淡的笑意,李归仁虽然狡诈,但他手下的大将却不聪明,容易陷入一种思维定势之中,难道唐军不接战,就一定是闭门不出吗?

    “传我的命令,命第三卫骑兵从左右侧门杀出,全歼这五千步兵!”

    高台上旗手用旗语下达李庆安的命令.....

    李归仁在七里之外,一直便注视着高台的情形,事实上,那么一个横空突起巨大怪兽般的高台,谁也会注意它,正如李庆安可以隐隐看见他,他同样也能看见高台上的一点情形。

    高台上坐着一个男子,虽然李归仁的眼力没有李庆安好,看不清那那男子的模样和装束,但他还是能大致猜出一点端倪。

    男子坐的是椅子,这是西域胡人的习惯,若是朝廷来的尚书相国之类,应该是坐榻,其次他的后面站着七八名侍卫,高台上这个男子除了李庆安,不会是别人。

    李归仁并不关心他的步兵怎么样进攻唐营,他只关心李庆安的举动,在唐军射出两轮箭后,他忽然见高台上的旗帜开始挥动了,尽管他看不懂唐军旗语,但他能猜到唐军肯定有变化了,他一转念,忽然明白过来,顿时大喊:“传令收兵,快!”

    军中轰隆隆的进攻鼓声忽然变成了鸣金收兵的锣声,但已经来不及了,只见从唐营两边奔腾出来两支骑兵,各有五千人,他们挥舞着战刀,如风驰电掣,如海潮奔涌,闷雷般的马蹄声惊得所有人大惊失色。

    五千燕军步兵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不等牛介庭下令,他们调头便逃,五千燕军一溃涂地,但逃回不到一里,他们便无路可退了,每个燕军都吓得胆寒心裂,乱作一团。

    唐军一万骑兵皆是大宛骏马,马速极快,两支骑兵一左一右,如两支铁钳,迅速超越了燕军,两支铁钳合拢,截断了他们的退路。

    领军大军贺娄余润下达了屠杀的命令:“全部杀死,一个不留!”

    一万骑兵发出一片怒吼,战马狂奔,骑兵挥动长矛和横刀,杀进了燕军步兵群中,骑兵的优势不仅在于它的机动姓,同时也在于它单兵作战的强势,霎时间燕军人头滚滚,血流成河,横刀劈飞头颅,长矛刺穿胸膛,步兵被战马踢翻,铁蹄之下,步兵们骨断筋折,哀号遍野。

    牛介庭眼睛都急红了,他大吼大喊:“结成方阵,冲出去!”

    但他的声音太渺小,被唐军的喊杀声、马蹄闷雷声和士兵哀嚎惨叫淹没了.......

    燕军被杀得节节败退,退到唐营边时,唐营内忽然万箭齐发,将乱作一团的千余燕军步兵射翻在地,惨叫声响彻唐营阵前。

    前有骑兵压迫杀戮,后有弓弩手的无情射击,被包围的燕军已经走头无路了,牛介庭已经绝望,他见西北角地唐军骑兵人数不多,便一咬牙大喊:“跟我来!”

    他身边的千余步兵跟着他向西北角杀去,能不能杀出一条血路,就在此一举了......

    突来的变化只在兔起鹘落间,还没有等燕军主阵反应过来,五千燕军步兵便已被包围杀戮了,主阵中刚才还在呼喊喧嚣的燕军士兵顿时安静下来,每个人都被惊得目瞪口呆,茫然地望着唐军肆意杀戮自己的军队。

    巨大的压力使李归仁难以平静下去,他立刻下令道:“曳落河部前去接应!”

    为了挽回士气,他不惜派出了自己最精锐的骑兵,令如山倒,一万曳落河骑兵发动了,他们虽只有一万骑兵,但气势却如数万骑兵般奔腾强劲,连高台上的李庆安也不由点了点头,难怪卫伯玉的军队会被这支骑兵击败,确实很犀利,被称为安禄山的第一精锐,果然是有点道理.

    李庆安立刻下令道:“收兵回营!”

    “当!当!当!”收兵的钟声敲响了,安西军军令如山,唐军骑兵没有半点恋战,迅速从两边撤离战场,他们救起受伤的弟兄,带上阵亡弟兄的尸体,如退潮般撤离了,霎时间退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地的残肢断臂和痛苦呻吟的燕兵。

    五千燕军步兵,最后站立未倒地的,只剩下五百余人,每一个人都受了伤,包括主将牛介庭,他身中三枪,伏在马上,已经气息奄奄了。

    曳落河骑兵呼啸而至,救回了最后的残兵,但他们也不敢靠近唐军军营,一阵风似的来,又一阵风似的撤回去了,在离唐军军营一百五十步内,躺着一百多名受伤未死的燕军士兵,他们痛苦地呻吟着,见骑兵不管他们,他们开始挣扎着要爬回自己的阵地。

    这时,弓弩手主将赵崇节一挥手,数百支又粗又长的大箭射出了,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抛物线,将地上的伤兵全部钉死,唐军大营前变得一片寂静,一阵风吹来,带来了刺鼻的血腥之气。

    高台上的李庆安望着燕军一万曳落河骑兵返回,他忽然下达了命令,“命荔非元礼、贺娄余润和赵崇玼各率一万骑兵,赵崇节率一万弩骑兵,李嗣业率八千陌刀军,出战!”

    ........

    燕军大阵内,曳落河骑兵返回了,他们最后只带回了数百残军,这个结局让燕军上上下下都寒了心。

    李归仁也感到万分沮丧,说是去虚攻虚打,结果最后却几近全军覆没,看似他们主动进攻,可实际上,主动权完全掌握在唐军手上。

    “卑职.....牛介庭....向将军请罪!”

    牛介庭被几名士兵扶上来,他浑身是血,推开扶他的士兵,跪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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