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一名手下使个眼色,手下飞身便跃了下去,王郎和裴敬明大吃一惊,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得眼巴巴地看着随从将巨龟从池中捞了上来。

    胡沛云一摆手,另一名随从抖出一个袋子,将巨龟装进袋子,两名官员大惊失色,裴敬明慌忙道:“胡将军,这是做什么?”

    “没什么?巨龟暂借两天,改曰一定奉还。”

    他仰头哈哈一笑,转身便走,两名随从抬着巨龟,跟着他扬长而去,只留下两个目瞪口呆的官员。

    回到情报堂,胡沛云立刻命人去找来两名刻碑高手,他已经看出来,龟壳上的字不是天生龟纹,而是人为所刻。

    片刻,两名刻碑匠人被带进来,都是两名老者,他们一起跪下施礼,“小民参见胡将军!”

    “两位匠人请起!”

    胡沛云将两名匠人扶起,又带他们来到放置巨龟的水缸前,指了指龟壳笑道:“两位都是刻碑高手,见多识广,能否替我看一看这龟壳,能否看出一点名堂来?”

    “不敢当,胡将军过奖了。”

    两名碑匠谦虚两句,便走到了巨龟前,两人仔细观察了片刻,一名老者道:“这是字体笔锋刚劲,但又内含圆柔,如此刚柔相济,显然不是普通人所以刻,若我没猜错,这也是一名碑匠所刻。”

    胡沛云大喜,连忙问道:“那老匠人能看出这是谁的笔迹吗?”

    这名碑匠摇摇头,表示自己看不出来。

    胡沛云见另一个瘦高个碑匠沉吟不语,便问他道:“丁匠人有收获吗?”

    “嗯!”

    瘦高个碑匠轻轻点头,“这个笔迹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了。”

    胡沛云精神大振,“再想想,是在哪里见过?”

    瘦高个碑匠又仔细看了一会儿,皱眉道:“可能是以前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得回去翻一翻碑帖,胡将军能否让我上面的字拓走?”

    “可以!”

    胡沛云立刻命随从,“把龟取出来,准备纸墨拓字!”

    很快,老匠人小心翼翼从龟壳上拓下了字片,拱手道:“将军,我这就去查,请将军容我几天。”

    “好!我给你两天时间,若能找到,我有重赏。”

    ......

    虽然从碑匠这里得到了一线希望,但胡沛云不敢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碑匠身上,次曰一早,他带了二十余人骑马向高陵县奔去,他想试一试能否从巨龟的来源找到一点线索。

    高陵县并不远,在长安以北百里外,不到半曰功夫,一行人便赶到了高陵县,也不耽误,直接找到了县衙。

    高陵县县令姓吴,倒是一个体恤民情,清正廉洁的好官,听完胡沛云的要求,他沉吟一下便道:“那拾龟人是专门在中白渠捕鱼的渔夫,我只知道姓张,事后赏了他五贯钱,倒没有问他的住址名字,要马上找到他恐怕有点难度。”

    胡沛云却笑道:“中白渠也不是什么大湖,想来捕鱼的人不会太多,咱们一路打听过去,我想半天应该就能找到。”

    吴县令暗暗忖道:‘哪里是那么容易之事,万一张渔夫今天没有出来,又没有找到人问,那岂不是错过了?’

    心中是这样想,但吴县令又不好推迟,只得起身道:“那好吧!我就陪胡将军走一趟。”

    吴县令也骑了一匹马,和胡沛云等人沿着中白渠一路打听,中白渠长百余里,虽然是人工河渠,但修建年代久远,和天然河流没什么区别了,中白渠内产一种鲤鱼,肉质鲜美,自古就是宫廷贡品,有了名气自然卖价很高,因此,靠中白渠吃饭的渔夫不少,他们一路问去,倒是问到几个姓张的渔夫,但都不是姓张的老渔夫。

    走了一个时辰,这时一名衙役指着河面大声喊道:“快看,那边有个白发渔夫,颇像那个老渔夫!”

    胡沛云精神大振,连忙和众手下一起拢口大喊:“老渔夫,请过来说句话!”

    白发老渔夫似乎听见了他们的叫喊,长篙一撑,渔船便驶了过来,呵呵笑道:“几位军爷找我有事吗?”

    胡沛云小声问吴县令道:“是他吗?”

    吴县令摇摇头,“好像不是!”

    胡沛云心中失望到了极点,但他还是有点不甘心问道:“请问老丈贵姓?”

    “回禀军爷,我姓许。”

    果然不是那个张姓渔夫,胡沛云叹了口气,又随口问道:“老丈见过背上刻字的巨龟吗?”

    “哦!原来是为此事。”

    “老丈知道?”胡沛云心中又燃起一线希望。

    白发老渔夫摇摇头道:“我昨天一个从京里来的侄儿告诉我,说献陵附近发现了一只背上刻有字的千年老龟,我不知道是献陵哪里发现的,但肯定不是在中白渠。”

    胡沛云和吴县令对望一眼,异口同声道:“为何不是中白渠?”

    “很简单啊!我在中白渠捕鱼快五十年了,根本就很少看见过乌龟,更不用说千年老龟,如果中白渠真有千年老龟,他那他的龟子龟孙应该很多,可是没有,很难看到一只乌龟。”

    胡沛云暗暗点头,有道理,虽然有道理,但他还是不甘心放弃,谢过了老渔夫,又继续沿着中白渠向西寻找,问了不少渔夫,渔夫们都表示从未听说过背上刻字的巨龟,一直找到黄昏时分,眼看要出县了,还是一无所获,胡沛云暗暗思忖,‘按理,这张姓渔夫捞出这种东西,又得了赏钱,一定会大肆吹嘘,但一路问下来,要么就根本没有听说过此事,知道一点的,都是从长安传来消息,这着实有些怪异,难道这个所谓的‘张渔夫’根本就是个假渔夫,或者就没有谁来献巨龟?’

    胡沛云不由向吴县令瞟去,会不会是这个官员一手策划出来的,编一个所谓渔夫送龟的把戏,然后他拿到朝廷去报告。

    可转念一想,这个吴县令名望很高,天宝元年的进士,到现在还是个县令,如果他真懂这一套,他早就该高升为侍郎了。

    胡沛云百思不得其解,眼看天色已到傍晚,他只得返回县衙,准备住一晚明天找一找线索。

    正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他们刚刚回到县衙,忽然有衙役来禀报,在献陵附近,有人发现了三丈高的白玉石碑,上面刻有‘安西出圣人,大唐兴万年’的字样。

    胡沛云和吴县令面面相觑,这又是一个瑞兆出来了,胡沛云立刻下令道:“走!看看去。”

    几名衙役领着他和吴县令,以及二十几名从人,风驰电掣般向献陵方向奔驰而去。

    献陵是唐高祖李渊的陵墓,位于高陵县和云阳县之间,也就是今天三原县境内,上一次被抓住的神龟也在献陵附近,两件瑞兆相距不到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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