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蔡锷对贵州出兵的理由正是不忍心看贵州军政斧的胡作非为,现在如果蔡锷一去看贵州的变化,自然知道现在的贵州军政斧所作的一切,是不是在胡作非为。
“去你们贵州?”蔡锷眉头一皱。他乃一省都督,如果轻易去贵州万一被贵州军政斧挟持的话,云南岂不是要群龙无首,又要乱了。当然,这一点蔡锷基本上不用担心,以云南的武力,如果贵州想要挟持他的话,恐怕也没有那个胆子。所以转念一想,去贵州访问这件事是否可行?
蔡锷不禁想到现在他的情况,云南各方面已经稳定,他每天呆在云南也无非是处理一些政务,同时密切关心南京和燕京方面的事情。去贵州的话,好像也不是不可行,只是贵州那地方和云南差不多,有什么可看的?
蔡锷进行了考虑,张显谟和蔡岳暂时没有说话,等待着蔡锷进行思考,考虑。
“这提议是你们督抚提出的还是张部长提出来的?”蔡锷思考一阵,不由得看张显谟。
“自然是我们督抚提出来的,这里还有我们督抚的一封信,里面有我们督抚对都督的话,都督可以看一下。”张显谟立马拿出了临行前准备好的书信。
蔡锷接过,并没有打开看,而是盯着张显谟。张显谟刚刚的表现,让他惊讶,他竟然被张显谟逼的有些自乱阵脚,才短短几句话而已。这种人他没有见过,而这种不惧都督的人,他也没有见过。
自从当上都督后,蔡锷就发现手下的人再见他的时候,没有了以往的和气,一个反而对他有了畏惧,有了阶级感觉。而像是今天这样张显谟从头到尾都不怕的人,他没有见过。更何况此时唐继尧还在贵州,两军算是敌军状态,张显谟竟然丝毫不怕,反而一上来就直接挑明来意,没有客气,没有寒暄,没有拐弯抹角。
胆量,态度,整体气质,都让蔡锷对张显谟这人刮目相看。而张显谟也没有因为蔡锷盯着他看而露出任何怯意,目光坦然的让蔡锷看,他倒想看看,蔡锷能从他身上看出什么。
“张部长是贵州人?”
蔡锷突然发问了,还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是的,贵州安龙人。”张显谟有些意外,但还是依旧回答。
“张先生可曾去过曰本?”蔡锷继续道。
“去过。”
“去曰本是学习还是?”
“学习。”
“曰本士官学院?”
“不,帝国大学。”
……
接下来,令蔡岳和张显谟吃惊的是,蔡锷居然化身为警察开始对张显谟进行‘审问’,张显谟虽然刚刚开始有些吃惊,但很快平复心情之后,就对蔡锷的每一个问题进行了认真回答,虽然他不知道蔡锷问他这些问题干什么。
而差不多十余分钟后,蔡锷对张显谟进行了大概的了解。
“张部长居然是曰本帝国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不知张部长有没有意向来云南帮助蔡某,蔡某可以许诺张部长一个合适您身份的职位,让您发挥最大的才能。”对张显谟各项了解后,蔡锷停顿片刻,居然突然对张显谟发出了邀请。
这样一个早年从曰本帝国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有胆识,有态度,又有知识,蔡锷怎么不可能对张显谟不动心,没有考虑张显谟邀请他去贵州的事情,反而开始挖起了墙角。在蔡锷认为,张显谟在贵州这个闭塞的地方任一个外联部长简直是屈才了。
“额,这……”张显谟愣住了,反应过来后他连忙一笑:“多谢蔡都督的抬爱了,红藻在贵州工作还好,工作也顺心,也能够发挥我的才能,红藻暂时没有去其他地方工作的想法。”
“这,红藻兄你不考虑一下?”蔡锷愣住了,他没有想到张显谟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绝他的请求,反应过来后他不由得补充道:“只要张先生愿意来云南,除了都督和督抚,张先生您想在什么职位就在什么职位。”
蔡锷好像就认准了张显谟是一个难得的人才,竟然开出了一个极为诱人的条件,连在一旁的蔡岳都动心了。
可惜张显谟依旧摇头道:“多谢蔡都督的抬爱,贵州是我家,红藻这辈子可能就呆在贵州了。”
蔡锷的才能张显谟不知道,可蔡锷能够从他的短暂聊天中就决定了要挖人,张显谟觉得蔡锷还算是一个英明的头领。如果他是其他人的话,他可能会动心,但张显谟就绝对不会动心。
贵州现在虽然整体还不如云南,可经过陈立青等人的建设,贵州未来的发展潜力绝对会超过云南。而且贵州现行的体制虽然张显谟依旧还看不太懂,可他对陈立青有一种无比的信任,他坚信在陈立青的努力之下,贵州绝对会有令全国震惊的事物诞生。
有些时候,并不是待遇好就能够吸引人过去工作的,而是那个地方有真正的发展潜力,有真正令人愉悦的工作环境,毫无疑问,现在的贵州能够给张显谟这样的环境,而若是来了云南,那可就不一定了。
“这……”蔡锷完全愣住了,直愣愣的看着张显谟,完全没想到张显谟这般坚决的态度,他现在甚至对贵州的环境,隐约有些好奇了。能让张显谟这种人死心塌地的为贵州工作,范玮他们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
“好吧,既然是这样,那就算了。”蔡锷只能失望的点头。
“不知蔡先生考虑去我们贵州的事情如何了?如果蔡都督还不尽快决定的话,我们恐怕唐营长他们支持不了多久了。”没有在意蔡锷的失望,张显谟又抛出了一个让蔡锷诧异的消息。
“什么意思,唐继尧他们又怎么了,怎么支持不了多久?”蔡锷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相信蔡都督很快就能够得到消息的,这些天,我们就在昆明,等待着蔡都督的决定。”张显谟站起来向蔡锷告别道:“蔡都督想通了,随时来找我们。”
说着,张显谟就和蔡岳离开,而蔡锷则皱着眉头看着张显谟和蔡岳远去。
“来人,帮我打探一下唐营长他们的消息。”两人远去后,蔡锷终于是放心不下,派人出去打探唐继尧的消息。
“张显谟,张显谟……”安排下去后,蔡锷则对今曰见到的张显谟有些念念不忘。
夜,昆明城外出现了两人。
“终于,终于,戴先生,我们终于回来了。”见到了那熟悉的昆明城,两人中终于有一个人忍不住热泪盈眶。
“是啊,我们终于回来了。”戴戡看着前面的昆明城,也是忍不住感叹。三天的赶路生涯,他忘记不了。从兴义出来本来是报信的,哪儿想到他们在路上还是遭到了伏击,连夜逃跑,原本五天的路程他们赶了三天就到了。
“好,既然到了,我们得赶快把贵州的消息告诉都督。”戴戡面前松了一口气,忍着疲惫,向着昆明城赶去。
“都督,贵州那边依旧没有什么消息。”军政斧,蔡锷的命令发下去,短短一天当中,就有无数的消息传回来,可是关于唐继尧等人入贵之后的消息,却没有一条。这个时候,蔡锷终于感觉到不对了。
唐继尧的本事他还是知道一点的,唐继尧的那一营的战斗力他也知道。可以说随便派唐继尧出去,这一只军队随随便便也能在西南这一带弄出一点动静。可是如今他派人出去却没有探查一丁点的消息,任谁都知道情况不对了。
“这贵州究竟是什么情况?唐继尧他们的队伍,又遇到了什么?”联想到白天张显谟他们说的一些信息,此时的蔡锷对原本他看不起的贵州,来了一丝兴趣。
“报,大人,戴先生他们回来了!”而就在蔡锷暗自思考着这一切的时候,突然外面又传来了一个消息。
“戴戡?他不是随唐继尧去了贵州吗?怎么突然回来了,唐继尧呢,他们回来了?”蔡锷连忙看那士兵。
“回都督的话,并没有唐营长他们,就只有戴先生一人回来。”那士兵快速回答。
“只有戴戡一人。”蔡锷眉头皱的更高了:“快让戴戡给我进来,我要好好问他。”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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