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城门轰然打开,一匹匹骏马,一队队战士,踏着整齐的步伐,钻出了身后雄伟的嘉峪关,他们将从这里,踏上西征的道路。

    城墙边,无数素不相识的百姓自发的走到墙脚下,拿起石头用力的击打土墙,发出一阵阵咚咚的声音。

    巴彦卓生长在蒙古大草原上,是最好的骑射手,虽然换了洋枪,但还是依靠着过硬的马术,成为了骑兵营的营长。

    但他还从未见过这种奇怪的事情,连忙扭头问边上刚来营里刚来的教导员:“教导员,这是怎么个事情?”他的声音很响,用的又是蒙古,所以四周的蒙古战士都听懂了意思,都收回了目光看向了教导员。

    教导员微微一笑,时间长了,他也喜欢上这些直爽的大汉,也用蒙古说道:“相传,古时有一对燕子筑巢于嘉峪关柔远门内。一曰清早,两燕飞出关,曰暮时,雌燕先飞回来,等到雄燕飞回,关门已闭,不能入关,遂悲鸣触墙而死,为此雌燕悲痛欲绝,不时发出“啾啾”燕鸣声,一直悲鸣到死。死后其灵不散,每到有人以石击墙,就发出“啾啾”燕鸣声,向人倾诉。

    “所以!”教导员环顾四周倾听的蒙古战士,声音陡然高亢起来:“大家都把在嘉峪关内能听到燕鸣声视为吉祥之声,时间长了,这就成了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每逢有将士从这里出征,不管是相不相识,他们都回来这里为大军祈祝。”

    “出了嘉峪关,便是西域荒漠之地,在哪里!朔风飞扬,鸣音呜咽,在那片土地下,曾经数以万计的中华儿女各族战士血洒疆场,马革裹尸,至今他们的灵魂依然守卫在这里,至死也不愿意回来!”

    “他们不后悔!”

    “因为他们是在为国家战斗,那里是我们中华的家园!”

    “今天,我们这里有汉家兄弟,有蒙家兄弟,也有苗藏各家的兄弟!”

    “我们是一个大家庭,都是中华儿女,所以今天我们出发!他们又来为我们送行!”

    “在西边!有一些人,想分裂国家,想自立为王!”

    “在那里,俄国人也在磨刀霍霍,想把我们继续当成牛羊屠宰,想霸占我们的草原,想抢走我们的牛羊,想掳走我们的女人!”

    “所以他们来了!”指导员目光烁烁,指着那些击墙为战士们祈福的百姓,喊道:“他们在为我们祈福,在等待我们收复山河!等待凯旋而归!”

    “你们怕不怕?!”

    “不怕!”

    教导员的话,让四周的蒙古族战士热血沸腾,纷纷高喊起来,也不只谁带起了头,忽然间队伍中响起了雄壮而古老的出征曲。

    战士们纷纷附和着,雄浑的歌声顿时响彻了荒原!

    “出发!”

    当那面高高飘扬的双头鹰军旗陡然前倾,数以万计的骑兵们纵马疾驰,钻出了城关,暴烈的战马带着嘶鸣踏入了戈壁沙漠。

    在他们身后,更有无数的步兵将士们,踏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唱着同样的歌曲,在那些击墙百姓们含着泪水的眸光中,跟随着骑兵兄弟们留下的蹄印,走出了这座雄关。

    “严关百尺界天西,万里征人驻马蹄。飞阁遥连秦树直,瞭垣斜压陇云低。天山巉削摩肩立,瀚海苍茫入望迷。谁道崤函千古险,回看见只见一丸泥。”

    和着古老的诗歌,百姓们拥挤在城墙脚下,几十年前,他们在这里送走了六万湘军子弟,也同样为他们祈福,祝愿凯旋!

    可几年后,他们等回来的却是仅仅不到两万人!

    现在,他们又来这里,为新一批的战士送行,他们不知道这次会回来多少人,但他们相信,那片土地又会随着这些战士出征,回到中华民族的怀抱!

    望着这些刻满了沧桑的脸庞,每一位战士都目光坚定,他们噙着泪水,但他们没有回头,因为他们都知道,那片土地等待着他们付收复!

    向西,向西,再向西!

    所有战士,都想起了陆军的口号!

    脚踏之地,皆为我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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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零 我们要去抓个人!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这句唐代大诗人李白口中的名句,指的就是此刻李默脚下这条连接川陕,被当地人称为金牛道的交通干线,尤其是陕南宁强至广元一段,更是险峻异常。

    身为皇家禁卫军团长,杜大壮心都悬到了嗓子眼,若是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出点问题,连支援都得不到。

    幸好这次入川是临时起意,知道的人极少,而且此刻已经过了最危险的地段,一个连的禁卫军战士已经在前面打前哨,再加上又从夜鹰调来了部分精通山地作战的好手,所以一路上倒也没出什么事。

    过了广元后,道路一下子宽了很多,高山深峡,风景秀美,到也给这段旅途带来了些乐趣,虽然才过新年,但山峦河道间还不时能听到樵夫特有的歌唱声。

    四川是西南大地的心脏,也是民族成分最复杂的一个地方,一路过来不时可以见到穿着各种各样民族服饰的百姓。

    或许正是因为蜀道难走,所以四川的古文明遗迹很多,从西秦开始,至汉唐盛世,又到元蒙满各族,都在这里留下了自己的印记。

    这是片孕育了无数杰出中华儿女的神奇土地,但也因为道路难行而困守一方,形成了自己独特文化的同时,也比外面更加封闭。

    要想让四川尽快融入到新中华大家庭中,道路就成为了重中之重,所以李默这次虽然是临时来四川,也还是紧急把詹天佑从河南给叫了过来。

    詹天佑和梁敦彦是好友,至今两人还都保存着数张赴美留学时的合影,所以梁敦彦刚到檀香山后,就立刻向李默推荐了他,只是当时他正在游历各地,考察测绘,直到进入了东北三省后才加入到了建设部。

    这位麻省理工学院毕业的骄子,虽然无法在成为铁路之父,但凭借着过硬的本事,硬是从人才济济的建设部中脱颖而出,成了总设计师之一。

    和那些在李默资助下后来学成归国的工程师不同,他这些年游历各地的经验和大量的一手测绘材料,所以当李默询问建设部,要一个能够解决四川铁路问题的专家陪同入川后,詹天佑就成为了最佳人选。

    “詹工,有难度吧。”李大少爷眼神灼灼的看着这位“大名人”,询问四川铁路的事情。

    对于李默这种喜欢称工程师这个工,那个工的古怪习惯,詹天佑和大伙也都习惯了,看着眼前连绵不绝的大山深峡,他也是愁眉紧锁,这可不是一个什么小工程,四川和东北乃至中原大地都不同,这里山峦叠嶂,水深林密,要想在这种地方修铁路,别的不说,光是要从那么多山峰中打出隧道,就足以让很多人望而却步了。

    更让他觉得棘手的事,李大少爷要修的可不是一条铁路,他要把规划中陕西、甘肃和湖北全部延伸到四川,而且还必须考虑到以后入藏的需要,同时还得向湖南、云贵方向辐射,这等于就是要把和四川接壤的省份都给包裹。

    先不说要多少钱,光是工人恐怕没有三五十万也不够,而且这一带地形复杂,地质情况多变,技术上来说难度也很大,所以这个头他还真不敢立即就点,因为谁都知道,李大少爷虽然偏爱高大全,但做事却是极为认真的,如果你点了头最后却没办到,那么你就等挨批吧。

    “钱不是问题,我可以立刻让人组建西南铁路公司,除了政斧和我个人出资外,还可以从当地民众中融资,另外劳力也不用担心,婆罗洲那边可以提供至少三十万人给你,此外成都这边等我见了刘秉璋后,相信他应该全力支持凑出十几万劳力应该不是问题。

    最主要是这里的难度很大,所以我这个也是规划,具体还需要你们建设部斟酌着看,但我希望十年内能够完成四川铁路网建设,最好是三年能修好第一条入川铁路。”

    听完李默的话,即便是铁路狂人的詹天佑也不敢轻易答应,四川四周几乎都被环抱在天堑之中,光是要从秦岭之中打出一条贯穿四川的铁路就极为困难,何况是遍布四周的铁路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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