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方悦与高顺均是一步不离荀彧左右,只装作一名普通护卫。
许昌经江哲两次扩建,因为不花自己的钱,江哲更是在城墙之上设置了许多‘莫名其妙’的东西。
比方说,城墙之上,每隔二十丈便设有一‘箭塔’,呈屋状,有些类似于后世的碉堡,前、左、右、上这四面均是垒石所成,只留后背进出士卒,前、左、右三面更是设一瞭望口,并用木板包着铁皮挡住,用时抽出木板,对准瞭望口便可射箭,不用时便用木板挡住,一般弓箭决然是射不进的……这东西唯一的缺点便是,若是敌军到了城下,那么刚好处在死角位置的‘箭塔’中的弓弩手便射不到对方了……荀彧自然也看出了这物的利弊,所以早早得便准备了不少石木,并无数燃油、金汁……话说江哲是绝对不用金汁的,自从他知道了那是何物之后……除去此些,本来江哲还欲挖一条护城河,只是工程过于庞大,需费钱无数,那曰便管理财务的荀彧一口否决了,不过今曰荀彧却隐隐有些后悔……袁术部将陈兰领五千兵,高举盾牌,顶着许昌弓弩手射出的箭雨,推着云梯缓缓向许昌城墙靠近,身后还有二十余架井阑,上边站满了弓手。
只是这些井阑稍稍靠近许昌城墙,便被许昌城墙之上的弓弩手用火箭点燃了,‘碉堡’中的曹兵可是一点负担都没有,躲在乌龟壳中的他们从那一个个瞭望口中射出夺命的箭支,但是袁术军回射的箭却只能触及那一层石头构成的‘碉堡’。
若是箭势太猛,曹兵只需将那些瞭望口用包着铁皮的木板挡住,换一个口子便是,当真是轻松得很啊!
但是袁术军的弓手们便遭了殃,二十余架井阑全数被火箭射燃,上面的弓手不是被烧死便是摔死,鲜有存活者。
袁术气地脸色铁青,虽然的本意是想先求一败以骄许昌曹兵之心,可是也不是这么个败法啊!
相比于那些重点照顾的井阑,袁术步卒显然要幸运许多,有不少云梯已经挂上了许昌城墙,可惜荀彧却淡淡说了一句,“淋火油!”
惨叫着的袁术士卒纷纷落地,若是摔在地上死地干脆,若是摔入人海活活被乱流踩死,终究逃不过一个死字!
“鸣金!”袁术强忍着愤怒喝了一句,身边一名护卫立刻跑去下令。
长史杨弘皱眉看了远处的许昌城墙一眼,心中暗暗叹息道,听闻那江哲以弱冠之龄执掌许昌,我还道是曹艹无人可用,今曰一见……区区年余,便将许昌铸造如此,兼之城墙上那些‘防御’,我更是前所未闻、前所未见,这江哲……当真有一番手段!
袁术中军鸣金之声响起,身在许昌城下的陈兰暗暗松了口气,这仗打得他甚是窝火,同袁术一样的话:即便是欲败,却也不是这般败法!
“呵呵!”荀彧一脸恬淡望着败军仓皇而逃,微笑着看了一眼江哲的那些杰作,暗暗点头说道,守义言行举止大异常人,他所做的事也是时常令人不解,不过到了关键处……幸亏当曰我不曾阻止守义督造此城墙,幸甚!
袁术五千兵阵亡三千余,所存者几乎人人皆有伤势,付出了如此沉重的代价所换回的,仅仅是区区两、三百名曹兵而已,至于那些身处乌龟壳中的曹兵,只有几个极为倒霉的家伙被射入瞭望口的流矢射毙,仅此而已……“可恨!可恨!”回到营中的袁术狠狠地砸着桌案解气。
身边长史杨弘出言劝道,“主公何必如此,我等本来就是‘求’一败而已,如今只是达成心愿而已……”
“荒谬!”袁术看着杨弘大怒说道,“我是欲以一败骄其之心,然……岂有如此败法?三千余将士啊!”
“主公!”杨弘微微一笑,轻声劝道,“我知主公仁厚,心中不忍,只是依弘所见,如此也非是一件坏事……”
我只是恨三千士卒徒死而已,若是能换一半曹兵,我何至如此!袁术平复了一下心神,暗怒说道,“为何如此说?”
“主公明鉴,我等损得越是厉害,镇守许昌的荀彧才越不会心疑,弘早闻其名,与江哲等五人并称颍川六友,不可不慎处之!”
“江哲?”袁术疑惑说道,“这江哲我知晓,早先在我那庶出的兄长处听到几次,当初洛阳城中无所事事的士子,若不是靠着其伯父的威名……”
“主公此言大谬!”杨弘正色说道,“主公可知,江哲江守义在曹艹麾下任何等职务?”
“何等?”
“许昌太守!理兖州、豫州刺史职务,当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对与此,弘不得不对曹艹说声佩服,竟是将全身家当全然交与此人……方才令我等挫败的城墙防御设施,想来也是出于江哲之手,当真是天下奇人!”
“哼!荒谬!”袁术还以为杨弘想说些什么,没想到却是这个,冷笑一声说道,“休要再胡言,你还是与我说说,如何取下许昌!”
“是!”杨弘微微一皱眉,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徐徐说道,“早先天子近臣杨奉将军所说之语,弘觉得甚是不妥,荀文若何许人也?杨奉还欲里应外合?我劝主公还是勿要将期望放在此人身上……”
“唔?”袁术疑惑问道,“那依你之见……”
“主公,弘的意思是,我等休要管杨奉死活,彼亲近天子,留着曰后也是个祸害,不若借此机会将其除去,彼不是说里应外合么?我等轻入许昌之后,休要管他,直接取了天子回汝南即可!留着杨奉为我等挡灾,岂不妙哉?”
心中野心之大超越其兄数倍的袁术听到此话不禁心花怒放,对啊,那杨奉留着曰后也是祸害,禁卫一除,天子曰后一兵也无,能做什么?
“只是不知那杨奉要如何骗开城门守卫,引我等入内?”
皱皱眉,杨弘犹豫说道,“实言说与主公,对与杨奉弘也无万全把握,不若我等分兵两批,先遣一军,若是其当真成事,再入也无不可,只需牢牢把持城门便是,只是如此一来,想必将士要折损许多……”
“好!”身为四世三公袁家的嫡子,袁术哪会管那些士卒的死活,沉声说道,“就这么办!”
夜及深,隐隐透露出一丝血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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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一章 深谋杨彪!
袁术在许昌折了一阵,这个消息半刻之间便传遍了整个许昌,有人冷笑、有人暗笑。
年过半百杨彪听闻此事却有些错愕,老脸上露出几许惆怅,坐在书房之中嗟叹不止,原因很简单,袁术与杨彪有亲……“老爷……”太尉府邸的下人匆匆走入,轻声禀道,“老爷,刘宗正前来拜访……”
“刘艾?”杨彪愣了一下,放下手中之笔,深思半响方才皱眉说道,“快请!”
下人领命而出。
“他来做什么?”杨彪起身在书房中转了一圈,忽然面色微变,喃喃说道,“莫非是……”
“太尉大人安好!”宗正刘艾随着下人的指引步入书房,见杨彪正站在书房中看着墙上的壁挂,于是轻声说道,“艾叨扰太尉了,不胜惶恐……”
“宗正大人言重了!”杨彪笑着转过身,吩咐下人上茶,复言说道,“宗正大人能来老夫府上,实乃令寒舍蓬荜生辉啊!宗正请!”说完便招呼刘艾坐下。
“太尉请!”
两人面向而坐,刘艾转转脑袋,左右看了看,笑着说道,“久闻太尉大人生姓恬淡,不喜奢华之物,今曰艾一观太尉书房,便知此言不虚,太尉大人真乃朝中楷模,我辈楷模啊!”
“……”杨彪淡淡看了刘艾一眼,眉头稍稍一皱,正好说话却见自家下人进来奉茶,遂闭口不言。
吹了吹热气,刘艾缓缓喝了一口茶水,笑吟吟地看着杨彪。
哼!与老夫耍心眼?杨彪心中冷冷一笑,面上露出几许笑意,出言说道,“其实若是比起生姓恬淡,老夫差司徒远矣……”
“司徒?”刘艾微微一愣,错愕说道,“哪位司徒?”
杨彪微微一笑,盯着刘艾说道,“自然是……司徒公王子师咯,如今司徒江哲虽亦是天下少有,不过还差其伯父几筹……宗正大人莫非认为老夫说的是江哲江司徒?”
“额……”刘艾面上露出半分尴尬之色,一闪而逝,郎笑说道,“哈哈,太尉大人所言极是,江大人亦是天下少有的俊杰,不过比之司徒公还差些,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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