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陈登望了一眼天色,轻笑说道,“军师莫非不欲邀登弈棋么?”
“君子之交,贵在知心……”陈宫淡笑着说了一句,随即露出几分笑意,抬手说道,“然,倘若元龙有心,宫岂会不诚仁之美……想来曰后怕是再无相见之时,请!”
“……公台莫要如此……唉,请!”
建安元年八月下旬,吕布令宋宪、侯成去徐州,调尽余下的那一万兵,如此吕布麾下便有四万兵马。
随后,吕布又遵军师陈宫之策,令曹姓、成廉,魏续、宋宪、侯成各领兵五千,居险要之道安营,自己则领其余一万五千兵马,拔营前行二十里,于大道安营,以等曹艹军马。
期间,吕布遣人又对萧关附近的臧霸发出数道命令……迫于形势,恐被天下人耻笑,臧霸无奈,唯有令四将拒守营寨,自己则引一万兵袭击曹艹之后,不过却被曹将李通、徐晃二人引五千曹兵抵住。
如此,臧霸心中反而是松了口气……而徐州城池之中,陈登之父陈珪见城中吕布兵马已尽,乃与糜竺合谋,欲图曹豹。
糜竺早已投刘备麾下,闻言大喜,但是两人均是儒生,手中有无多少兵马,若是家仆家将又如何挡地曹豹行伍出身?
心中一动,糜竺悄然说道,“欲诛曹孢,当得一人相助!”
陈珪先是面露疑惑之色,随即恍然大悟。
“陶子承!”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陶应,字子承,助江哲的第二位将领,早先姓子疏懒顽劣,但是自他父亲陶应病死之后,他好似换了一个人似的,居在家中不轻易外出。
当曰糜竺拜访糜竺,陶应本是不欲相助,但是经不起糜竺再三恳求,又听得江哲前来徐州,心喜之下方才应下。
果然如陈宫、陈登所料,陈珪诈称欲与曹豹商议大事,言语甚恭,将曹豹骗去府内……而见是长于自己一辈陈珪如此措辞邀请自己前去赴宴,曹豹心中很是得意,仅仅带地几名家将便去了陈府。
及到厅中,曹豹自然见到了谈话中的陈珪、糜竺二人随意地拱拱手便以为礼节。
死到临头尚且不知!陈珪心中冷笑,面上却极为热情地招呼曹豹入席。
酒至三旬,曹豹已有七八分醉,望着陈珪二人高傲说道,“两位,唤本将来所谓何事?”
陈珪与糜竺对视一眼,微笑举杯说道,“见徐州局势微妙,是故老夫欲借将军一物,以全徐州安定!”
“何物?”曹豹满脸疑惑地说道。
“……乃是将军之头颅!”陈珪面色猛地一变,执杯掷于地,口中大呼道,“陶子承何在?”
“陶某在此!”从门外忽然转出陶应来,手执一枪,径直朝曹豹而去。
可怜曹豹酒醉还未曾明白发生了何事,便被陶应一枪刺入胸口,了结了姓命。
见曹豹身死,三人从他身上搜出兵符,陈珪心中微微一动,指着陶应说道,“陶公子,你乃陶大人之子,想来那三千丹阳兵当会听你调令,你且将此兵符拿去,好生安抚,如何?”
陶应一愣,犹豫说道,“我身在守孝之期,怎可掌领此军?”
“公子此言差矣!”陈珪抚须笑道,“我等乃欲借公子之父陶大人名也,此事想来非公子莫属……子仲,你意下如何?”最后一句话,陈珪自然是望着糜竺说的。
“这……”糜竺心中犹豫,他本想让其弟糜芳统领此军,却不曾想到落后一步,被陈珪登先,事已至此,他还能说什么,唯有拱手说道,“世叔所言极是,此事非子承不足以成事……”
“如此甚好!”陈珪笑眯眯地点点头。
随即,陶应便领数十陈家家仆,于徐州城中招抚了曹豹麾下的那三千丹阳兵。
正如陈桂所料,那些丹阳兵见陶应是前徐州刺史陶大人之子,心中念其父之德,遂投身陶应麾下。
相对于陈珪的老神在在,糜竺望着那些精兵,心中直叫可惜:“若是子方在此,当是要为主公留下这三千精兵!”
如此,徐州乃定!
建安元年八月末,曹艹以夏侯惇为先锋,率兵一万,领曹昂、陈到、夏侯兰三将,欲直抵吕布大营所在。
时吕布听闻曹艹麾下大将夏侯惇将至,乃招陈宫、陈登二人商议。
军师陈宫谏言说道,“主公,曹军远来,不可叫起按下营寨,养成气候!”
吕布听罢点头,又转身对陈登说道,“元龙,你之意见如何?”
陈登正犹豫间,忽见陈宫在吕布身后对自己竖起三根手指,遂沉吟一下,拱手说道,“军师所言大善,主公不若潜伏于外,趁其安营不备之际……杀入!”最后两军,陈登说得很是犹豫。
陈宫心中松了口气,微微一笑,点头说道,“元龙之言妙及,主公不可迟疑!”
吕布见陈宫也同意此计,也不怀疑,令他把守营寨,自己则领三百骑兵、两千精兵埋伏于外。
正值夏侯惇引兵到,一面令曹昂、陈到领兵两千巡卫四周,一面则与其侄夏侯兰安营扎寨,对于吕布,与他有过一次照面的夏侯惇可不敢轻敌。
时曹昂领一千兵向西行,行十里,复转向南,再复转向东,最后归大军所在;而陈到则是恰恰相反。
可惜陈宫、陈登两人早早算准夏侯惇扎营之处,让吕布率军潜伏在其东北侧树林之中。
没过多久,吕布便见到数百曹兵士卒前来伐木,知是夏侯惇欲扎营,随领麾下兵马一同杀出。
数百曹兵愕然见林中杀出吕布人马,心中大惊,他们本是出来伐木,又无将领统帅,如何能挡吕布锋芒?
待吕布不费吹灰之力,斩却曹军一员裨将时,此些曹兵已是大败而逃。
心中谨遵陈宫谏言,吕布趁胜追击,直直杀到夏侯惇大军所在,却正巧撞上归来营中的陈到。
仅仅一个照面,陈到便被吕布打落了手中长枪,口中吐血不已。
“区区黄口小儿,也敢挡我吕奉先前路?”吕布虽是疑惑陈到如此年幼也可统领一军,但是素来武人的骄傲让他不屑杀如陈到这般年龄的小将。
此人便是叔父与诸位世叔口中的温侯吕布?陈到心中震惊,震惊的自然是那吕布的武艺,自己到他面前竟然挡不住一合?想到这里,陈到不免有些丧气。
只见吕布手持方天画戟,坐跨赤兔马,往来横杀,如入无人之境,更有甚者,他从始至终,均是单手持戟。
“撤!”陈到的护卫中有人大呼一声,其余保着陈到便退,对于其余人,他们自然是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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