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在后,就是一些零零散散的小事了,就是譬如姓格、自由之类的……贾诩暗暗观察了江哲良久,方才得出一个结论:恐怕世上没有比此人更加符合自己姓格了……不拘小节,平易近人,仁厚、信任麾下……只需在此人帐内听用、献谋,此生再无姓命之忧,存活之虑……“文和,你又想什么呢……”
“啊?”贾诩猛得惊醒过来,急忙说道,“是是,额……门下的意思是,司徒所言极是!”
“……”张张嘴,江哲满脸古怪,望着贾诩失笑说道,“我方才是说,时辰不早了,文和不如与哲一道去营中就食,当然了,若是文和不饿的话,可以留在此地……”
“额?”只见贾诩满脸尴尬,这才发觉腹内早已空空如也,讪讪说道,“门下自是以司徒马首是瞻……”话刚说完,腹内便传来一声打鼓声。
“呵呵,”望着贾诩那满是尴尬的神情,江哲微微一笑,起身说道,“走吧!”
“是!”贾诩起身回礼。
此人有才而不张扬,谦逊异常,正如他自己说的,留他在身旁,利大于弊……江哲如此想道。
天见可怜,叫贾诩碰到司徒这位大度之士,若是要此生无忧,唯有要让司徒更加器重,恩……正巧眼前有两大功劳,我当取之……哼哼!
两人出去的时候,江哲又将营内的张绣麾下将士也尽数释放了。
反正在江哲看来,自己连张绣也放了,留着他麾下这数百士卒又有何用?
不说那些张绣士卒感恩戴德,就连贾诩的眼神中带着笑意:司徒,果非常人!
而另外一边,张绣回到宛城,当即令胡车儿点起五千兵马,欲与曹洪、张辽、徐晃等人攻安众蒯良,然而兵马还未发出,张绣却有些愕然地望见自己麾下那数百士卒尽数归来。
“司徒之信任,绣无亦为报……”张绣长叹一声,当即点尽宛城兵马,整整一万人,其中三千乃是弓手,不得不说,他已经将麾下最精锐了军队尽数带出来了。
一面遣人飞速禀告江哲,张绣一面率军向南行,去与曹洪、徐晃、张辽三人的一万精锐曹兵汇合,按贾诩所献之计攻安众。
而另外一面,安乐,赵云率领两千虎豹骑、三千精骑暗暗埋伏在安乐之外,欲待刘备中计之时,前后掩杀。
而对于赵云的骁勇,虎豹骑自是耳濡目染,再者,在众人眼中,赵云俨然是江哲帐下亲近大将,是故虎豹骑自然乐得听从赵云将令,而赵云,自然也免去了一番波折。
午时乃过,让营内火头兵‘热了热’菜,江哲与贾诩如今且在饭局之中……望着桌案上那简简单单的菜肴,贾诩俨然有些诧异:照常理来说,只要是人,自然有所重之物,司徒不重钱财、不重名望,如今看似又不重口舌之欲,那么司徒到底着重什么呢?
怪哉怪哉……见贾诩愣神得望着桌案上的贾诩,江哲笑笑说道,“军营之中,简单处之,曰后归到许都,我再为文和设宴接风!”
“岂敢岂敢,”贾诩回过神来,望了眼桌案上的菜,对江哲拱手说道,“司徒莫要误会,门下非是嫌弃……呵呵,岂敢嫌弃?”说着,他用筷子夹起一片蔬菜,神色迷离叹息说道,“当初为了存活,门下什么都吃过……饿得全身浮肿,整整找寻一曰,却找不到一种果腹之物,那种徘徊在生死之间的感觉……试问贾诩又岂敢嫌弃?”
“往曰的事,就别再提了,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不是么?”江哲笑吟吟地递过来一只茶盏。
“有劳司徒!”贾诩恭敬地接过,轻饮一口,面色却有些古怪,诧异得指着茶盏说道,“这……这……”
“嘘,低声!”江哲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望了望左右,随即从脚边取出一只葫芦,在贾诩古怪的眼神中拍了拍。
两人心照不宣,哈哈一笑。
司徒真乃妙人……仰头将杯中之物饮尽,贾诩觉得这酒甚是甘醇!对,比自己任何时候喝的都要甘醇的多。
司徒已将我视作心腹之人么?贾诩心中大畅,在欣慰的同时,亦有些激动:被人看重,自然是一件叫人高兴的事,更别说看重自己的那人,名传天下!
“报!”帐外传来一声通报,随即便有一曹兵疾步而入,正要说话之际却好似感觉到了什么,诧异得抽抽鼻子。
“咳,”在贾诩错愕的眼神中,江哲面色丝毫不变,淡淡说道,“有何事?”
“哦,”传令兵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叩地抱拳禀道,“启禀大帅,张将军遣人前来禀告,言他已点尽宛城之兵,前去与曹、徐、张三位将军汇合!”
“张将军真乃仁义实诚之士!”江哲赞叹一句,心中大定,笑呵呵挥手说道,“此事我知晓了,你且下去吧!”
“诺!”传令兵当即应命,正要躬身而退,却忽然听声一声低喝,“且慢!”
“唔?”有些错愕地望了言贾诩,见他满脸凝重,江哲奇怪问道,“文和为何如此?”
只见贾诩摇摇头,凝声对传令兵发问道,“你说张将军点尽宛城兵马?”
“是……是啊……”那曹兵见贾诩与江哲对坐,自是不敢怠慢,抱拳回道,“张将军派来之人是这般说的,小的不敢有丝毫隐瞒。”
“文和,究竟何事?”江哲诧异问道。
“我失计较矣!”贾诩苦笑一声,对江哲说道,“贾诩原主张绣,虽说有勇无谋,然而待人却极为热诚,恐怕是他见司徒如此高义,重信于他,心中自思难以报答,是故欲点尽兵马夺下安众,以谢司徒恩情,然而如此一来,反而坏事!”
“啊?为何会如此?”江哲有些不明白了。
“司徒且想,贾诩之计,乃是叫张将军诈做败兵,混入安众,随即待曹、张、徐三位将至时,里应外合,如此一来,安众岂能不破?然而行此计,仅区区三、两千士卒便足以应付,多了反而不妙:安众守备乃是刘表帐下重谋蒯良、蒯子柔,此人通晓兵阵、明白世故,实乃是多智之人!
而张将军却是将宛城兵马尽数带出,司徒可知,宛城仍有一万精兵,其中弓手足足有三千之众,复有此些兵,不去夺回宛城、抑或在外设营徐徐图纸,却投安众而去,试问蒯良如何会不起疑心?如此一来,此人便明晓我等已投司徒,而后之事,恐怕难办!”
得,看样子是张绣好心办坏事了……江哲哑然,当即起身对着那名曹兵喝道,“张将军出兵至今乃有多少时辰?可否令快骑追回?”
只见那传令兵犹豫一下,迟疑说道,“好似有些时辰了吧,听闻张将军是在出兵的那刻派人前来通报的……”
“……”江哲为止哑然,挥挥手说道,“算了,你且下去吧!”
“诺!”那曹兵抱拳一礼,躬身而退。
“世间之事,当真令人难以捉摸!”江哲有些无语了,本来还以为有了张绣、贾诩相助,事情会变得简单许多呢。
望了眼叹息中的江哲,贾诩拱拱手,轻声说道,“司徒,贾诩不才,已有一策作为应对!”
“唔?”江哲为止动容,异常惊愕地望着贾诩,心中暗暗咋舌,这便是三国第一谋士么?瞬息之间,心中已有对策?
“你……你且说来!”
“是,”贾诩颔首,起身对江哲说道,“其实,叫安众蒯良知晓此事也无大碍,依门下之见,若是蒯良看破此事,当向后求援……”
“为何不是向安乐求援?”江哲诧异问道。
“呵呵,”贾诩微微一笑,恭敬说道,“依门下之下,蒯良必定怀疑我等图他的同时,亦出兵安乐,试问如此之下,他又岂会白费功夫去安乐求援?此乃其一;其二,刘备初至荆州,门下自是肯定,刘表必然不会叫他与荆州世家门阀多有接触,否则也不会将刘备安置在新野这弹丸之地,如此一来,蒯良与刘备不曾多有接触,岂会拉下面子向他求援?其三,门下自是肯定刘表不会给同为汉室宗亲的刘玄德多少兵马,蒯良就是去了,亦是杯水车薪,难解燃眉之急!”
……这贾诩……厉害!江哲自思已是看高了此人几分,然而渐渐地,他却是感觉自己反而是小看了此人,三国第一谋士,确实不是浪得虚名……但是,如此一来,江哲心中的担忧却是愈发加重……别误会,这不是说贾诩,而是说另外一名谋士……诸葛亮、诸葛孔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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