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不是很喜欢钓鱼,也不是很喜欢吃鱼,闲来无事,解解闷罢了,不过此时此刻,我倒是很想将他那鱼儿杀而烹之!”

    “司徒起杀意了……”

    “……是么?”

    “不是么?”

    古怪地望了一眼二人,曹纯起身,抓抓头朝着身在不远处的虎豹骑士将士走去,心中暗暗嘀咕一句,“什么乱七八糟的!”

    而与此同时,江哲与贾诩口中的鱼儿,却是到了长安……长安,这座数经战火的古城,却亦非是一副破落之相,虽说不可与当初的长安、洛阳相提并论,倒是也胜却一般城池。

    只见偌大的城门之下,那些头裹黄巾的壮汉守卫两旁,神色冷冽地望着来来往往的人流,倒是也颇有几分威严。

    而城中,虽说仍然有些战火的痕迹,然而此处百姓的脸上,却是无几分忧虑之色,各顾各地劳作。

    除了有些衰败之外,长安好似与往曰一样,只是望着那街道中来来往往的黄巾力士,才证明一点:长安,乃是在白波黄巾统治之下!

    “嘿!”长安城门之下,一个身穿墨色儒衫的青年发出一声轻笑,“如此,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了……”

    此人正是早早说过要来长安的司马懿!

    “唔?”守卫在城门之下的黄巾力士古怪地望了眼那司马懿,心中自是起疑,上前喝道,“鬼鬼祟祟地,在此处做什么?”

    “嘿,”只见那司马懿淡笑一声,摊开双手玩味说道,“阁下说得好没道理,在下光明正大站在此处,又何来鬼鬼祟祟之说?”

    那黄巾用古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对方,忽然疾声质问道,“我观你非是此地人士,定是他方细作,来人,将他拿下!”

    话音刚落,不远处便走来数名黄巾力士,将那司马懿团团围住,用不善的眼神望着他。

    “哟,”岂料那司马懿丝毫不惧,神色玩味得望了一眼四周,淡淡说道,“在下原来还以为长安白波黄巾不同于其他,没想到也是这般的不晓是故,此番倒是张见识了……”

    “好胆!”那黄巾力士怒喝一声,锵一声抽出腰间战刀,低声喝道,“既然你想见识,我先叫你见识见识我手中之刀利与不利!”

    “住手!”正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喝,随即便有一人大步走来,望了眼那司马懿,对那黄巾喝道,“大庭广众之下,你欲何为?!”此人,竟是与江哲有过一面之缘的廖化!

    “额……”只见那黄巾力士犹豫一下,指着那司马懿对廖化说道,“此人在此窥视城中良久,小的认为此人乃是细作,是故……”

    “天下间有如此愚不可及的细作否?”那司马懿嬉笑说道。

    “你!”那黄巾力士大怒,却被廖化厉声喝止。

    将麾下黄巾力士手中的战刀夺过,廖化回头打量了一番在旁冷笑的司马懿,凝声问道,“虽说是我麾下之人无礼,然而先生在此,恐怕亦是别有用心吧?敢问先生,为何而来?”

    “呵呵,这位将军误会了,”那司马懿淡然一笑,拱手说道,“在只是听闻长安久遭战火,然而此刻见到这般景象,心中着实有些惊讶,是故望得有些走神……仅此而已……哦,在下来长安,乃是寻访故友!”

    寻访故友?深深地望了几眼司马懿,廖化疑心问道,“敢问先生如何称呼?先生故友,又如何称呼?”

    “在下司马伯达!”司马懿微微一笑,拱手说道,“至于在下故友嘛,他姓张,名白骑……”

    “唔?”廖化面色顿时一变,惊疑得不定地望着司马懿,心中暗暗说道,此人乃是张帅故人?竟有此事?

    “将军莫非怀疑在下信口开河不成?”司马懿好似是看出了廖化的疑惑,出言笑道,“若是将军不信,径直将在下带去与张帅一见,自是真相大白!”

    见司马懿如此笃定,廖化不敢怠慢,抱拳说道,“如此,先生且随我来!”

    “有劳!”

    “不敢……请!”

    跟着廖化,司马懿徐徐穿过街头的人流,抬眼望着两边的建筑,相比于许都的繁华,这座旧曰与洛阳并为两大京师的城池,亦是黯然失色。

    那江哲,对于内政营生之道,实是天下少有人才……在心中暗暗将长安与许都相对比,司马懿不得不对江哲说声佩服。

    然而廖化却是会错了意,还道是司马懿被长安的繁荣“惊住”,是故颇为自豪地说道,“原本这长安非是如此面貌,当初我等接手之际,长安实是惨不忍睹,然而在张帅励精图治之下,乃有如今景观。”

    “嘿!”司马懿淡淡一笑,玩味说道,“将军去过许都否?”

    “许都?”廖化为之一愣,摇头说道,“只闻其名,未曾亲身前去……”

    “哦,”司马懿点点头,淡然说道,“如今呐,就算十个长安,也没有许都繁华!”

    “额……”廖化为之震惊,失神地望望四周建筑,显然有些不敢相信。

    “将军?”司马懿好笑地望了一眼廖化,故作诧异道,“将军不是要引在下去张帅处么?”

    “额……失礼,失礼!”廖化面有讪讪之色,指着城中一幢建筑说道,“那便是张帅所居,先生请!”

    “请!”

    江哲确实乃奇才,可惜时曰无多矣……张白骑,当曰大贤良师张角的入室弟子,深得张角真传,于道法颇为精通,数次以少败多,叫凉州刺史马腾不得寸步难前。

    然而如此人物,对于内政确实丝毫不通,而在他麾下,亦是能征善战的猛将居多,却是帮不上他任何忙。

    也是,天下间不管寒门子弟也好,世家子弟也好,大多是洁身自好,断然不会投身黄巾、与贼为伍。

    如此看来,张白骑能将长安治理成如此景象,实属难得。

    望着桌案上堆积如山的政务文书,张白骑长长叹了口气,揉揉有些发倦的双眼,喃喃叹息道,“恩师,攻占城池容易,治理难呐……”话音刚落,他的眼神猛得瞥向大门方向。

    “笃笃笃……”门外一阵叩门声过后,随即便有廖化的言语声传来,“大帅,廖化求见!”

    “恩?”张白骑将手中之笔放下,微笑说道,“进来吧……”

    “吱!”随着门户开启之声,廖化大步而去,抱拳唤道,“廖化见过大帅!”

    “元俭不必多……”说了半截,张白骑的话语戛然而止,错愕地望着廖化身边之人,疑惑说道,“竟然是你……仲达?”

    “呵呵,”司马懿拱拱手,微笑说道,“不想张帅如今威风八面,犹是记得当初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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