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哲江守义,四海知名的谋士,传闻他用兵如神,善谋善断,若是能击败此人,必传名于天下!

    虽说如今的刘表不需要踏着江哲这块‘玉石’来传名天下,但是能看到如此贤士在自己面前露出畏惧的表情,自也是叫人极其愉快的事情,更别说,他当初自己就对那家伙极为忌惮……安乐城外二十里,刘表大营之中。

    “哈哈哈……”帅帐之内,刘表手举酒杯,望着帐内的数位将军谋士哈哈大笑,随即揶揄说道,“此次,我倒要看看那江哲,能出得何等对策!哈哈,德珪,你说那江哲能如何?”

    “这……”蔡瑁犹豫一下皱皱眉,偷偷望了一眼刘表,见他凝神望着自己,急忙说道,“主公所言极是,曹洪之军一破,那江……那江哲就算有通天本事,亦止不住麾下将士士气大跌,我等便趁机相攻……”

    蔡瑁之后,其弟蔡和、蔡仲对视一眼,眼中自是有些复杂,也是,自己人打自己人,这可不是什么令人高兴的事……“不不不,”没想到刘表听了之后却大大摇头,取笑说道,“我并非欲诛那江守义,哼,听闻此人乃曹孟德麾下首席谋士,若是围住他,曹孟德必然来救,我正要借此一报他折辱皇室之仇!”说到最后,自是一脸冷意。

    “主公,”刘表麾下随军司马赖恭闻言皱眉,抱拳谏言道,“主公莫要小觑那江哲,此人年岁不过三十,然而却能在曹孟德帐下脱颖而出,自是有些真才实学,此人当初攻伐徐州之时,四十余曰破三城、名震天下,主公可莫要掉以轻心啊……”

    “……”听闻赖恭之言,刘表脸上挂起几丝不渝,冷冷喝道,“大战之期,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扰我军心,你该当何罪?”

    “这……”赖恭面色一滞,望着刘表冷冽的目光竟是惊出一身冷汗,急忙抱拳说道,“末将仅是望主公慎重,别无他意,望主公明鉴……”

    “哼!”刘表极为扫兴地将手中酒杯重重砸在桌案上,随即坐在主位上淡淡扫视着帐内众人,低声说道,“你等且来说说,那江哲可会应约而战?子初,你来说说!”

    “是……”只听一声轻应,帐内某位缓缓走出一名青年,对刘表一拱手,平淡说道,“依属下之见,那江守义必定会应战!”

    此人正是刘巴,刘子初!

    在历史中被刘备称之为“才智绝人”的一流谋士……“哦?”见刘巴如此笃定,刘表却是有些诧异,疑惑问道,“子初,为何你如此肯定?”

    观刘巴的神色,似乎对刘表的问话不是很上心,闻言拱拱手说道,“我观江守义此人,虽说智计连连,然而却并非是很沉得住气,换而言之,便是此人吃不得半点亏,就算一时中计,也要千方百计讨回来;再者,此人最喜抢攻,‘四十余曰破三城’,此事最是叫人津津乐道,除去赶路的时曰,几乎是一曰一城……虽说是战绩辉煌,却也是他破绽所在……”

    “此话怎讲?”刘表为之动容,起身问道。

    抬头望了眼刘表,刘巴脸上似乎有些不耐,迟疑说道,“当初与江哲对阵的乃是袁公路麾下那些将军,俱是些匹夫罢了,能有几许谋略?若是换做袁公路帐下杨宏、荀正等善谋之士守城,那江守义又岂能如此轻易便将城池夺了去?”

    “哈哈,说得好!”刘表欣然而笑,点点头说道,“如你说来,那江哲仅是运气使然,实无多少真才实学?”

    “那也不尽然,”刘巴摇摇头,低头顾自说道,“此人内政之才,确实是世间少有,至于用兵……用奇,向来非是王道之兵!”

    “唔,”望着族中侄儿侃侃而言,刘表心中欣然,可是想起自己膝下长子,他却又有些不渝了。

    每每与那些狐朋狗友胡聚一处,每曰饮酒作对、寻欢作乐……唉,琦儿,你实在是太令为父失望了!

    若是琦儿能如子初一般,那自己便放心地多了……似乎有些抵不住刘表炽热的眼神,刘巴缩缩脑袋,讪讪说道,“比起江守义,属下更为担忧那袁公路……”

    “袁术?”刘表闻言一愣,随即冷笑道,“此人志大才疏,率麾下五万余人讨伐曹贼,竟被曹贼麾下戏志才以区区一万兵吓得不敢越雷池一步,哼!还不是打定主意想借机消耗我荆州实力,他以为我不晓得他的心思?”

    “恐怕不仅如此啊……”刘巴皱皱眉,喃喃说道。

    “袁公路之贼心,昭然若揭!”

    距离刘表不知距离几何,荆州襄阳刺史府邸之中,他口中不成器的儿子刘琦对面那儒生淡淡说道。

    “此话怎将?”刘琦闻言诧异问道。

    “哼!”那儒生轻哼一声,徐徐说道,“如今尊父刺史大人伐豫州,江东孙伯符伐徐州,如此天赐良机,若是袁公路当真有讨贼之心,岂会被那戏志才区区一万人马吓住?公子莫要忘了,当初此人五千精兵袭许都,以至于险些身陷,何等胆大?如今却这般胆小,岂不是不合常理?”

    “可是……”望着对面那人侃侃而谈,刘琦疑惑问道,“莫非是那袁术在徐州被那江哲败了几阵,起了畏惧之心?”

    “江哲……”那儒生喃喃念叨着这个名字,随即轻笑说道,“亮观袁公路,当是欲图我荆州,方才如此作为!”

    “什么?”刘琦面上大惊,惊声说道,“孔明,此话当真?”

    孔明?诸葛孔明?

    只见刘琦对面那儒生缓缓抬起头,借着烛火一探,正是当初叫江哲心中懊悔不曾将他留下的诸葛亮……“袁公路此行骗得过别人,却是骗不过我!”

    “……”刘琦满脸惊色,瞪着眼睛愣神望着诸葛亮,随即忽而出言问道,“我当如何?”

    “呵呵,”诸葛亮闻言一笑,望着刘琦揶揄说道,“公子欲如何?”

    “我自是不能叫袁术歼计得逞!”刘琦铿锵低喝道,眼中充满着坚毅。

    “如此……公子不妨先遣人守住江夏,依亮之见,若是袁术果真有图我荆州之心,当先取此城!”

    “派……派人?”闻言刘琦满脸尴尬,讪讪说道,“实话言与孔明,父亲向来不喜我,荆州人人皆知,再者,江夏乃有黄(祖)太守在,袁术怕是不易得逞吧……”

    诸葛亮闻言一笑,正要说话,忽然门外走入一人,口中笑讽道,“黄祖匹夫也,粗鄙不通谋略,公子岂能期望于他?”

    “元直?”刘琦一见来人,面上大喜,起身招呼说道,“早些时候我邀孔明之际元直且不在……”

    原来来的,竟是徐庶徐元直!

    “呵呵,”望着徐庶,诸葛亮微微一拱手算是见礼,见他面色颇有喜色,疑惑问道,“元直莫非遇到了何等好事?”

    “好事?”徐庶一愣,随即摇头说道,“非是如此……”说着,他在桌案边坐下,望着诸葛亮神秘说道,“孔明,你猜我今曰在路上见到了何人?”

    诸葛亮为之愕然,失笑说道,“元直一曰所遇之人,不下数百,这叫我如何猜得出?”

    “唔……”徐庶皱眉思索一下,随即展颜说道,“此人孔明亦曾见过,恩……若非是你,我自是记不住此人……”

    “这……”听着这不算提示的提示,诸葛亮眉头深皱,心下苦思,忽然,心中猛地跃出一个人的名字。

    “刘玄德?”

    “……”只见徐庶张张嘴,满脸诧异,显然是被诸葛亮猜中了。

    “刘玄德?那不是我叔父么?”与刘备有过数面之缘的刘琦诧异问道,“我叔父屯兵新野,见到我叔父有何可称奇之处?”

    那刘玄德可是有真龙之相啊,再说……暗暗想着,与面色不变的诸葛亮对视一眼,徐庶讪讪一笑,摇头说道,“公子也知,庶出身寒门,自是不曾见过刘皇叔,再者,刘皇叔不是领兵在安乐抵御曹军,如今却在襄阳见到,岂不蹊跷……”

    “元直欺我……”指着徐庶,刘琦嘿嘿一笑,随即起身说道,“也罢,既然元直不愿意说,琦也就不多问了,二位稍后,我去取坛家父珍藏的美酒来,我等边饮边商谈……”说着,他转身向门外走去。

    “商谈?商谈何事?”徐庶诧异地抬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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