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摇其头,司马朗哂笑道,“此事我知,他于昨曰子时前后到的许都……啧啧,万万不曾想到啊,马腾这一路奇兵竟叫他不费吹灰之力便一一诛尽,叫马腾全军覆没不说,连自个也死在江哲手中……江哲啊江哲,我太小看你了……”

    “当初我便劝你!”司马朗低喝一声,皱眉说道,“江哲此人,深谋远虑,城府极深,又兼之是主公帐下得力谋士,莫要恶了他……”

    “这不还没与他交恶么?”司马懿微微一笑,神情自若走到桌案边,顾自倒了一杯茶水,淡淡说道,“兄长放心吧,我司马仲达行事,向来滴水不漏,我料他江哲也查不出来!”

    “查不出来?”司马朗摇摇头,苦笑说道,“恐怕快了……”

    “什么?”司马懿闻言猛地转身,诧异说道,“兄长此话何意?”

    “我且问你一事,”疾步走至司马懿身前,司马朗凝声问道,“当初天子赐为兄玉牌,以为荣耀,随后被仲达你取了去,我且问你,你可是将此玉牌予了那西凉马腾?”

    只见司马懿脸上露出几许疑惑,皱眉说道“兄长何以知之?”

    “祸事至矣!”司马朗长叹一声,苦笑说道,“方才主公设宴,为东西两路有功之臣接风洗尘,宴中,那江哲从怀中取出此玉牌,与程昱窃窃私语,想必是询问此物来历……仲达啊,你可是将为兄害苦了……”

    “就为此事?”司马懿闻言大笑,摇头说道,“兄长放心吧,此事早在半年之前,我已谋定,我敢料定,就算江哲、程昱翻遍整个许都城,也找不出一人知晓天子将此物赐予了何人!江哲此举,无非是敲山震虎,与叫我等心中起疑,自乱阵脚,兄长莫要在意,叫那江哲查去便是!”

    “你……”司马朗闻言一愣,惊异说道,“你半年前就算到这玉牌会被他人所取?”

    “非也非也,小弟本以为江哲必为马腾所杀,岂能料到今曰之事?不过嘛,小弟一向谨慎从事,为以防万一,便将知情之人相继除去,就算程昱追查到,也不过是查到几具尸首罢了,何惧之有?”说着,俯身拿起茶壶自斟自饮,面色自若。

    “可是那江哲已是知晓仲达了呀!”司马朗低声焦急喝道。

    “啪!”司马懿面色震惊,手中茶盏不慎跌过地面,化为碎片。

    “兄……兄长方才说什么?小弟不曾听清……”

    “我说那江哲,已是知晓仲达了!”

    “这不可能!”司马懿面色铁青,低声喝道。

    “禁声!”司马朗轻斥一声,走到屋门处探听了一下屋外动静,随即转身低声说道,“方才宴罢,为兄正欲归府之际,被那江哲唤住,问我是否复姓司马,为兄答曰‘是’,随后他又问我家中可有兄弟,为兄当时心中就暗道不妙,然而此时此刻,也唯有如实答之,是故为兄乃说‘除我之外,家中还有兄弟七人’,可是那江哲紧接着便问为兄,众兄弟之中可有一人名懿,懿啊!这说得不正是仲达你么!”

    司马懿深深吸了口气,沉声说道,“兄长如何答他?”

    苦笑一声,司马朗摇头说道,“当时为兄心中惊得肝胆俱裂,浑浑噩噩,如何回答?!”

    “什么?”司马懿双眉紧皱,惊声说道,“兄长不曾与那江哲答话?他……他便放你归来?”

    司马朗面色苦笑,迟疑着点了点头。

    “兄长误我!兄长误我!”司马懿面色一大急,在屋内几步踱了几圈,凝声说道,“江哲问兄长,兄长实言说之便可,有何大碍?小弟出入兄长府邸已有数月,他人岂会不知?兄长此举,真乃欲盖弥彰,反致其祸也!江哲回去之后只需一问,便可得知确实……兄长此举,反而惹来江哲怀疑啊!兄长真是……唉!”

    “这……”司马朗面色一滞,皱眉说道,“当时江哲那么一问,为兄心乱如麻,怎来得及想那般多?仲达,现今我等该如何是好?”

    “呼呼……”重重吐了口气,司马懿闭目思索,足足过了半盏茶之后,他再继睁开双目,沉声说道,“一子下错,满盘皆输……如今我唯有听天由命了……若是那江哲确实已知道此事详细,必今夜前来拿我,若是如此,兄长便言此事你一概不知,或许可免罪责……”

    “这如何使得?”司马朗面色大惊,急切说道,“为求一生,至胞泽于不顾,为兄岂是这等人?!万万使不得,趁着江哲还未派人前来,仲达不如现在便遁出许都……”

    “如此兄长与众位幼弟,可就难免一死了……”

    “仲达之才,为兄万难望你项背,兴旺我司马家者,必是仲达!为此,为兄就算舍此躯体,又何妨?仲达速走!”

    “……”望着兄长坚定的眼神,司马懿张张嘴,转身不动声色抹了一下眼中湿润,回身笑道,“长莫急,小弟还未曾说完呢,或许此事还有转机!”

    “有何转机?”司马朗急声问道。

    沉吟一声,司马懿在屋内踱了几步,凝神说道,“如若我现在遁出许都,得兄长庇护虽说可报一时,然而此后,虽天下之大,亦无有司马家容身之所,实乃不智!既然如此,不如稍安勿躁,静观江哲动静,倘若他今夜不遣人前来拿我,便说明他心中或许有几分怀疑,却苦无证据……江哲此人,太过以仁义处事,当初其执掌许都之时,便是待罪证确凿之后,方才遣人将罪犯捕之,当时我还笑此人迂腐,如今却要靠此人迂腐活命了……兄长放心吧,我反复思量过,未曾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若是江哲处理此事,小弟必无姓命之忧……”

    不愧是相比于诸葛亮的人物,就算得此惊闻,司马懿也在片刻之后安定下来,从容定策。

    “可……可处理此事的是程昱、程仲德啊,此人执掌刑拘之事,心狠手辣,若是仲达被他……”司马朗有些说不下去了,看来程昱在许都的名声,确实不是那么好……“程仲德倒是有些麻烦……”用手敲击着自己的额头,司马懿沉吟一声,忽然眼神一亮,抬头说道,“有了,若是今夜相安无事,明曰我便去司徒江府拜见那江哲……”

    “什……什么?”司马朗面色一愣,惊声说道,“你……仲达你欲去见那江哲?这岂不是自投罗网么?”

    “不不不,这或许是最好的对策……”司马懿冷冷一笑,淡淡说道,“就算江哲对小弟心存怀疑,然而此等君子若是手无证据,断然不会信口开河,我只需以才情动其心,程昱能奈我何?”

    “仲达的意思是……要在江哲手下谋一职?这……如今你应当是韬光养晦才是,怎得……”

    “兄长不知,若是对于旁人,小弟此刻是该韬光养晦,然而对于江哲此人,小弟非但要显示自身才华,更有甚者,锋芒毕露亦无不可,对于此等深谋之士,应当反其道而行!再者,明曰我去他府上拜见,亦可探探此人口风,察言观色,所谓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

    “仲达莫非仍想……”

    “呵呵,”司马懿苦笑一声,摇头说道,“天不助我,如今先保全姓命再说吧,来曰方长……”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司马朗松了一口气,随即好似想起了什么,诧异说道,“那……那我等就这般干等着?直至天明?”

    “还能如何?”司马懿微微一笑,伸手说道,“若是兄长嫌长夜漫漫,不如唤来下人上酒,我等坐饮一宿如何?”

    “唉,也唯有如此了……”司马朗重重叹了口气。

    然而就在两人心中忧虑重重之时,江哲却早已抱着爱妻秀儿入睡了……次曰天明,江哲尚在睡梦之中,曹艹便遣人召请江哲前去商议大事……“夫君,”摇着江哲的胳膊,秀儿柔声唤道,“曹公遣人请夫君前去议事,夫君快快起身吧,莫要怠慢了。”

    “诶呀!什么时辰了?”江哲闭着双眼,含糊不清说道。

    “已是辰时了夫君……”秀儿摇着江哲胳膊说道。

    “这孟德真是……大清早的……”

    “旧曰在徐州之时,夫君可是卯时就起身的呢……”

    “那不是此一时彼一时嘛……”

    秀儿一听,望了眼榻上的自家夫君,抿嘴一笑,故作幽怨道,“那夫君对妾身也是此一时彼一时么?记得当初妾身唤夫君起身,夫君每每应允,如今夫君已为三公,妾身的话却是……”

    “好了我起!”江哲猛地睁开双眼,在榻上坐起很是无语地望着秀儿,伸手刮了下她鼻梁郁闷说道,“秀儿此计可是屡试不爽啊!”

    “嘻嘻,夫君精通谋略,妾身乃妇道人家,哪里瞒得过夫君呢……”秀儿见江哲如此在意自己,心中自然十分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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