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刘辨脑海中闪过一人身影,摇头苦笑道,“协啊,你幼年便是争强好胜,若是你能忍一时之气,皇兄我如今也不至于为他人所迫……”说着,他抬头望了一眼张白骑。

    “他人,不是贼么?”张白骑一脸哂笑。

    “哼!”刘辨面色一滞,狠狠瞪了一眼张白骑,淡淡说道,“皇位曰后属何人?”

    “哦?”张白骑有些错愕,随即朗声大笑说道,“你放心,皇位属你,这国号嘛,叫汉亦无不可,只不过,此汉非彼汉,而你,亦无半点权利!说明白,你便是一傀儡罢了!”

    “甚好!”对于张白骑恶劣的话语,刘辨怒极反笑,随即深吸一口气,正色说道,“那么治国者,亦是你等武夫耶?倘若如此,你便将我头颅砍了去!武夫治国,国必殇!我却是不欲天下再受磨难!”

    “……”张白骑微微有些动容,望了刘辨半响,沉声说道,“你放心,我如今所忧者,乃是一‘贼’字,只要除去此名,有你坐镇,天下贤士,如何会不争相投效?”

    “你欲学曹孟德,挟天子以令诸侯么?”刘辨淡淡说道。

    “挟天子以令诸侯?可笑!”张白骑冷笑一声,沉声喝道,“我黄巾不需如此,此间便有千载难逢时机,先击曹艹,再袭袁绍,顺势取中原,在后便是荆州、益州、交州!”

    “千载难逢时机?”皱眉望了眼张白骑,刘辨迟疑说道,“听闻曹孟德正与袁本初交兵黄河,莫非……”

    “正是如此!”张白骑眼神一凛,铿锵说道,“两虎相斗,必有一伤,而我黄巾,便与此际出兵,完成先师意愿!”

    “为何不先诛袁绍?”刘辨愕然问道,“听闻袁绍百万大军,而曹艹仅十余万,理当先诛袁绍才是吧?”

    “……”张白骑气势顿时为之一滞,皱眉喝道,“当然是先取弱者了!”

    “嘿,怕不是这般简单吧!”刘辨一脸哂笑,望着张白骑淡淡说道,“既然你欲迫我助你,不过些许实情亦不告知我,啧啧啧,我很难相信你曰后不会食言,过河拆桥!”

    “哼,你当张白骑贪恋那帝位耶?可笑!”冷冷一哼,张白骑心中犹豫一下,还是迟疑说道,“也罢,我便实言告你,曹孟德麾下有一人,深为我所忌惮,当是要先除之!”

    “莫非是……”刘辨忽然想起张白骑方才说的,皱眉说道,“莫非是那掌气运之人……”说着他望了一眼张白骑面色,哈哈大笑说道,“我说你怎么在长安如此安分,就是怕太惹人注目,遭人暗算吧?”

    张白骑哼了一声,撇嘴说道,“是有如何?我如今已是不惧他,待黄巾气运与大汉连成一脉,他断我黄巾气运,便是断大汉仅存气运!若是断了大汉气运,被天下有识之士看破,曰后人人篡位,天下便更为纷乱,他敢么?”

    江哲,我已不惧你了!

    撇下独自一人站在太庙废墟之上的刘辨,张白骑大步走远,口中大喝道,“廖化,令三军整备,明曰随我……攻下许都!”

    “是!大帅!”

    “或许……他敢呢?”望着走远的张白骑,刘辨哂笑一声。

    列代先皇在上,辨如今……唯有与贼为伍了,我大汉历时四百载,却是不能断送在我辈手中,就算皇权不复,我大汉……亦不可倒!

    与此同时,许都牢狱之中!

    望着面前一脸愤然的关羽,江哲淡淡说道,“云长莫要再说了……”

    “司徒当真打算叫我在此多久?”

    “待得你兄……刘玄德身陨!”江哲一皱眉,沉声说道,“天下已是纷乱如斯,我却是不能放你归去,若是玄德得你,必复起,曰后必是孟德大敌……”

    “我兄长或许有些许兵将,然而如何敌得过曹公,如何敌得过司徒,听闻曹公与袁绍交战,我助司徒斩却袁绍几元员大将,以谢司徒救命之恩可好,待事成之后……”

    “有子龙在,却是不需云长出马了……”江哲摇了摇头,愣神望了一眼手中书籍,心下一动,笑着递于关羽说道,“若是云长闲来无事,多读读书也是好事,我已吩咐狱卒,若是云长乏了,可出去许都走走,我却是不会阻拦……”

    “司徒……”接过手中书籍,关羽心中挣扎不已。

    《春秋左氏传》……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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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汜水关之战

    “我兄长在世上一曰,司徒便不会放我走么……”望着那大开的牢狱之门,关羽脸上泛起几许苦笑。

    一面厉声说着不会放自己走,一面却如此信任自己……兄长……二弟我怕是此生与兄长……想着想着,关羽不禁想起方才江哲说的……“司徒为何如此?为何?”虎目睁圆,关羽凝重地望着眼前的江哲。

    “欲说的,在下已经说了,云长还有何不明?”背对着关羽,江哲淡淡说道,“此地狱卒,皆被我喝退,而在下,又手无缚鸡之力,云长乃当世之虎,若是欲强行而出,在下亦不敢阻拦……”

    “……司徒言重了,”只见关羽脸上露出一副浓浓落寞之情,黯然盘坐与地,摇头说道,“司徒乃关羽敬重之人,关羽又何敢放肆,我只是不明,为何司徒定要逼迫我兄长……”

    “刘玄德……”江哲缓缓转身,望着关羽一字一顿说道,“人杰也!如今天下诸多纷争,我却是不想玄德亦来搅浑此水,乃防渐杜微。需闻,搏虎,当先去其爪牙,而云长与翼德,正是刘玄德之爪牙……恕江某不得不如此!”

    “……”关羽长长叹了口气,依着墙黯然说道,“司徒当真乃实诚,道出实言,关羽对司徒却是生不起一丝恨意……也罢,司徒还不如当初莫要救我……”

    “云长何必如此?”江哲微微一笑,对关羽正色说道,“我信得过云长,是故对云长实言:江某所求,乃是云长留于此地,不为玄德所助,除去此事,云长不管做什么,在下都不会过问,闲时出去许都走走无妨,心念你兄长、寄书一封亦无妨,我只求,云长留于此地!”

    “……”关羽闻言,脸色古怪地望着江哲,皱眉说道,“司徒就不怕我趁机遁走?”

    “云长会么?”江哲微笑问道。

    关羽顿时哑口无言,迟疑了良久终究自然叹了口气,忽然,他却是望见江哲递过来一本书……“会么?”关羽喃喃自语一句,望了眼那大开的狱门,犹豫一下还是走了出去。

    期间,关羽碰到不少曹兵,然而却是无一人上前阻拦,也就是说……江哲所言非虚!

    关羽有又是叹息又是感慨,走出大牢望着渐渐昏暗的天色。

    “关将军?”忽然从远处走来一队狱卒,对关羽恭敬说道,“将军是要去街上走走么?”

    “我早已经不是什么将军了……”关羽摇摇头,忽然心下一动,犹豫对那人问道,“我……可否出去?”

    “那是自然!”那狱卒笑着说道,“司徒下令,只要不出许都,且将军不管身在何处……”

    关羽心中一愣,面上泛起几许羞愧之色,叹息说道,“狱内甚是气闷,我便出来走走……”说着,他又缓缓朝内走去。

    司徒心胸,实非我等可比……只不过……走到自己牢房之内,关羽手捧《春秋左氏传》,有些苦笑不得……“惠公元妃孟子……孟子卒,继室……室以声子,生隐公。宋武公生仲子。仲子生而有文在其手,曰为鲁夫人,故仲子归于我。生桓公而惠公(薨)……公……公……咳!是以隐公立而奉之……”勉强结结巴巴读了当首一句,关羽面色更是涨红。

    “司徒啊,你好意关羽心领,只不过这……嘿!”关羽将书籍放置一旁,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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