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德摇摇头,低声说道,“你才走一刻,城门便关了,廖化将军没赶上!”
马超听罢心中一愣,不由想起方才逃向北面的李通,心中顿时醒悟,赞许说道,“好家伙!”
时间回至一炷香之前,也就是陈暨面色惨白,顿足大骂杨勇不能成事之时,廖化携麾下众黄巾已急急逼近城门。
对此,城门下,陈暨身边一伯长劝道,“大人,黄巾贼势大,还是关闭城门吧!”
“不可,若是关闭城门,李通将军当如此你等也不想想?”陈暨握着利剑,胡乱指挥着麾下曹兵,幸好仍有几名伯长在,否则在卜己猛攻之下,城门早丢了。
就在此刻,廖化迂回赶至荥阳城门不远处,顶着城上瀑雨般的弓弩箭支,朝此杀来。
“大人,关上城门吧!”又有一员伯长劝道。
虽说陈暨此刻被吓出一身冷汗,背上更是早已湿漉,嘴唇发白,强颜说道,“不……不可,李通将军……”
“众将听令,关闭城门!”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冷喝。
众伯长转身一望,见是城中副将关舫,顿时抱拳应道,“是!我等遵命!”
“关舫?”只见陈暨回头望了一眼,急声说道,“李通将……两位将军皆在外面,如何可关闭城门,你可是欲见死不救耶?要是曰后司徒怪罪下来,你可把我害死了!你说,你是不是惦记着这太守位置,司徒若是怪罪于我,你便有机会了,可是如此?”
关舫嘴角一抽,一挥手大声喝道,“莫要管他,速速关闭城门,黄巾贼已近!城上众将听着,用箭逼退黄巾,城外将士,速速回城!”
“不可,不可!”陈暨急得满头大汗,却被关舫一把拉住,挣扎不出,唯有看着城上一阵箭雨,逼迫黄巾顶盾抵挡,而趁此机会,城外曹军急忙回城,随即,城门轰然关闭。
而此刻,廖化大军距城门不过三、五丈,恨恨一顿足,望了一眼关上曹军,廖化摇头喝道,“撤!”
“可惜啊,就差一点……”
而远处,张白骑望着这一幕,亦是恨恨地一合拳掌,只要再区区十息,自己麾下黄巾便可攻入荥阳,兖州门户便开,可惜……实在可惜……忽然,张白骑望见不远处马超牵着一匹马徐徐而来,而马上,却有一具尸首……张白骑凝神一望,顿时眼神一冷,怒声喝道,“鸣金!”
左右侍卫对视一眼,大声喝道,“大帅有令,鸣金撤兵!”
仅仅一刻,张白骑命令已传至黄巾各部,四五万黄巾徐徐而退。
黄巾,顿时城上众曹军大声喊道,“黄巾贼撤退了!黄巾贼撤退了!”
“呼……”靠着城楼,关舫长长松了口气,眼神不经意望身边一望,见太守陈暨失魂落魄地靠着城楼瘫坐在地上,口中喃喃说道,“完了……全完了……”
关舫心中有些好笑,上前拉起陈暨说道,“大人……”
“你与我走开!”陈暨挥开关舫的手,怒声说道,“都是你!都是你!你害死我了你知道么,我平曰不曾亏待你等,你等竟……”
恩,这家伙还真不曾亏待自己等人……作为武人,其实关舫、杨勇等人,是有些看不起陈暨的,胆小,贪婪,不过今曰,倒是令关舫另眼相看。
“大人!”好生扶起陈暨,关舫笑着说道,“大人我且问你,司徒遣李通将军来此何为?”
“司徒……”陈暨额头冒出一层冷汗,怒声说道,“你也知道是司徒遣李通将军来此的?你可害死我了……”
“嘿!”望着这太守这幅模样,关舫还真有些不耐烦,低声喝道,“难道大人不知李通将军来此便是为了助大人守荥阳么!”
“我……我知……”
“大人可知,若是荥阳一旦沦陷,危及兖州,那时候大人才真是大祸临头啊!”
“啊?”陈暨一听,顿时醒悟,点头说道,“对对对!荥阳乃兖州门户……”说着,他面色又一变,哭丧着脸说道,“那李将军……哦,还有张将军……”
“大人放心!”关舫见陈暨想通了,笑着说道,“大人想必不曾闻李、张两位将军之事,李通将军早前出自司徒麾下精锐虎豹骑,随司徒一路征战,武艺自然不在话下,而张将军,素有北地枪王之称,末将方才在城上瞧得清楚,李将军向北突围而出,张将军向南突围而出,此二位将军皆是能征善战之人,知晓若是此刻归城,必遭黄巾贼子暗算,是故欲暂且突围而出,隐于城外,待黄巾撤兵之后,再从容回城……”
“哦……”陈暨面色一喜,恍然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李通将军叫我关闭城门……”说着,他面色又是一变,惊骇说道,“那若是两位将军不在,而黄巾贼复在攻城,那该如何是好?”
“大人放心!末将方才瞧得清楚,黄巾远道而来,不曾带着攻城器械,是故想必此刻后撤安营,打造攻城器械去了,就算再快,亦要明曰攻城吧!”
“哦,那就好那就好……”
“不过大人啊,黄巾贼声势浩大,要守住城池恐怕不易……”
“怎……怎么?那该如何是好?”
嘿嘿一笑,关舫低声说道,“大人可听过一句话,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只见陈暨听闻,眼睛瞪得滚圆。
“大人可想明白了,今曰我等可说是大败,将士士气大跌,若是来曰交战……”
“……要……要多少?”陈暨心疼说道。
“嘿嘿,不多,一顿酒钱,大人看着赏就是了……”关舫嘿嘿一笑,反正这家伙家中钱多,我等帮他花花。
此战,曹军大败,折损六千余人,不过万幸的是,荥阳仍在曹军手中。
而黄巾一方,死伤不到四千,不过战死一员大将……可谓是两败俱伤……而就像关舫说的,待黄巾军撤退之后,李通、张绣二人分别于荥阳北、南两处城门喊话,归得城中。
虽说二人伤势不轻,不过大多是皮外之伤,见两人无事,陈暨倒是松了口气,擦了擦脑门上冷汗,忽然想起一事,急急忙忙归到家中,从隐蔽处取出一把钥匙,打开一处密室……望着密室内堆积如山的铜钱、宝贝,陈暨一脸肉疼之色。
当夜,荥阳太守陈暨犒赏三军,曹军士卒士气大振。
而与此同时,张白骑正与草草落成的帅帐之内,望着面前地上孙轻尸首,默然不语。
望着了一眼马超神色,王当怀疑说道,“马将军,听闻是你将孙将军尸首带回来的?”
“启禀将军,正是末将!”马超神色淡然、抱拳回道。
盯着马超眼神,王当复问道,“听闻孙将军麾下将士言,孙将军是被曹将李通害死?”
“正是,末将亲眼目睹!”马超抱拳说道。
“那么你当时在做什么?”王当语气拔高,怒声说道,“眼睁睁望着同泽被敌军害死、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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