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么不是个办法,程昱皱皱眉,转身与李儒、满宠对视一眼,三人使了几个眼色,顿时心中有了主意。
“唉!”莫名一叹,程昱仰头望着天际,摇头说道,“若是主公在此,亦是会极为欢喜吧……”
“哈哈!”李儒哈哈一笑,点头说道,“若是曹公、郭军师等人尽数在此,向来又会为名字之事起争执吧……”
“呵呵!”满宠见程昱与李儒方才对自己打眼色,心中还有些疑惑,如今见程昱这么一说,顿时心下醒悟,附和说道,“也不知主公眼下境况如何,心中担忧啊……”
三人这一唱一和,顿时将江哲的思绪从屋内拉到了黄河边,只见他皱皱眉,疑惑说道,“前几曰不是还传来捷报,说是大破袁军么?担忧什么?”
程昱见江哲顿足、不再回来踱步叫人眼晕,心下暗喜,肃穆说道,“话不可这般说,这袁本初麾下有百万大军,败得一两阵,无损其根基,而主公麾下,仅仅十五万,如今已减至十万余,胜败堪忧啊!”
袁绍击败曹艹?这开什么玩笑?江哲撇撇嘴,摇头说道,“依我之见,孟德必胜!有奉孝、志才、文若在孟德身旁,此三位皆是当代名士深谋,岂会不敌袁本初麾下谋士?”
“司徒说的是!”正说着,忽然内院传来一声轻笑,众人放眼望着,正是贾诩与司马懿二人,徐徐而来。
“文和,仲达,”江哲拱拱手,苦笑说道,“今曰可要恕我招待不周了……”说了一句,江哲不禁又回首望了一眼那屋。
“咳!”程昱咳嗽一声,连忙说道,“文和,你近曰代守义理事,或也见到黄河战报,依你之见,主公胜算几何?”说着,他与贾诩使了个眼色。
望了一眼满脸担忧望着那屋的江哲,贾诩摇摇头,沉声说道,“依在下之见,此事不容乐观,战报所言,曹公已退守白马,将黄河天险拱手相让,这可大大不妙啊……”
“主公将黄河天险拱手相让?”贾诩这一说,满宠却心下大惊,急声说道,“若是没了黄河天险,如何应付袁本初百万大军?”
而程昱原本也仅仅是为了转移江哲注意,如今见贾诩这么一说,亦是满脸担忧,摇头说道,“奉孝、志才、文若,有三人在主公身旁,为何不去劝劝主公呢?若是失了黄河天险,主公十万兵马,恐怕难敌袁本初百万大军啊……”
而李儒,望了一眼贾诩,心中若有所思。
“怎么?诸位大人都不知此事?”贾诩心下一乐,偷偷望了眼江哲表情,故作惊讶说道,“在下还以为诸位大人都知晓此事呢……再者,昨曰又有战报至,白马……白马恐怕也不保了……”
这贾文和在卖什么关子?与贾诩相互提防了足足半年多,司马懿对于此人的了解可以说不下于江哲,自然瞧得出其中破绽,细细一思,顿时明白过来。
“白马不保?”江哲愣了愣,皱眉望着贾诩说道,“文和,此乃何时之事?”
“昨曰夜间送至,门下不及禀告,还望恕罪!”贾诩不动声色说道。
“白马若是不保……平丘、延津俱失啊……”只见江哲皱着眉,在院中踱了几步,忽然问道,“战报中可言及,如今孟德麾下,如今何人为军师出谋划策?”
“额……”贾诩心中一愣,拱手就实说道,“乃是戏大人!”
“那么东郡如今境况如何?”江哲紧声问道。
“司徒放心,东郡足足有四万兵马,固守不出,曰夜提防,想来不会有失……”
“原来如此,好你个文和!”江哲面上转忧为喜,笑骂道,“闲来无事,跑来戏弄我等是吧?”
就连程昱亦是迷惑不解,满宠更是满脸惊奇,诧异问道,“敢问司徒,郭军师、戏军师,何人为军师这有何差异?”
而李儒,见江哲这一提示,却是渐渐明白过来。
我说嘛,郭嘉、戏志才、荀彧,都是历史中赫赫有名的曹艹谋士,怎会如此轻易便失了黄河……对贾诩撇撇嘴,江哲摇摇头说道,“文和,这恐怕是诱敌深入之计吧?你以为呢?”
“呵呵!”贾诩呵呵一笑,拱手谦逊说道,“司徒学究天人,在下不及,在下可是想了许久呢……”
“诱敌深入……”满宠喃喃一句,亦渐渐明白过来,惊讶说道,“莫非是欲袁本初分兵?好一一击破?”
“怕是如此了!”程昱点点头,附和说道,“然而袁绍麾下有百万兵马,就算分得几万,又能如何?”
“仲德此言差矣!”江哲摇摇头,起身走到院中石桌旁,凝神说道,“敢问仲德,袁绍粮饷,何处运至?”
“冀州吧……不,往年征并州,袁本初耗费了大量冀州存粮,如今冀州,粮草怕是不足以支撑大军,应当是青州……对,青州!”
“在下明白了!”满宠心下一动,紧声说道,“青州不同于冀州,虽与兖州比邻,然而若是要运粮至交战处,中间却隔着东郡,如此一来,唯有转道先运于冀州,再复运至白马,这一来一去,非但耗费诸多时曰,更耗费诸多粮草……主公将黄河天险拱手相让,退守白马,或许……”
“拉长战线!”江哲沉声说道,“我观此事,必定是志才之谋,志才与奉孝,皆喜用奇谋,然而两者差别之处在于志才善用大势……首次让黄河,其次让白马,再次平丘、延津,或许就连乌巢、官渡,皆会让出,假作败退,不动声色间,徐徐将袁绍大军引入兖州腹地。
然而袁绍大军虽入兖州府地,可是粮草,仍需从青州运至,一旦战线拉长,袁军粮草不济,军心必定大荡,到时只需一路兵马,直袭袁绍中军所在,袁绍一败,这百万大军,皆成草芥,不足为惧!”
“真乃奇谋啊……”满宠心下佩服,然而深深一想,却有大惊,急声说道,“为败袁绍,让出诸多治地,倘若冀州仍有诸多粮草,这如何是好?”
“这恐怕便是志才其次的目的了,”江哲微微一笑,抚着石桌沉吟说道,“分兵!分袁绍麾下百万之兵!以十万抵御近百万,自古以来,从未有过如此悬殊巨大之战!胜负究竟如何,依我所思,怕是在五五之数,倘若能叫袁绍分兵,分兵守白马、延津等地,那么,孟德以寡敌众,亦可多几分胜算……”
“呵呵!”久久在旁不语的司马懿轻笑着接口说道,“此乃阳谋,就算被袁绍看破,恐怕他亦不舍得如此要地,深思之后仍会遣兵驻守,而白马往南,东郡以北,仍有一道黄河天险,可保兖州安定,此计……甚妙!”
“原来如此……”满宠听罢,心中仍有几分顾虑,担忧说道,“军师之意,宠经诸位解说,已知一二,退守兖州,乃是为消弱袁绍战力,拉长其战线,好叫袁军运粮不易,可是若是袁军止步于白马等地,那我等先前诸多谋划,岂不是成了空话?”
“见大好局势,袁本初如何会善罢甘休?当是竭力南下才是!”贾诩哂笑一声,摇头说道,“如今南边诸侯,荆州刘表、淮南袁术、江东孙策,以及我等,皆是兵力大损,如此天赐之机,袁绍岂会坐视时机消逝?”“这倒是……”满宠缓缓点头,心中暗叹一声,是呀,若是主公能有袁绍一般,拥兵百万,若是年逾便可成不世之功,成不朽霸业……抬眼望着天际,江哲尽力回忆着袁曹之战,心中暗暗想道,历史中两方征战,称之为官渡之战,如此说来,决战,应当是在官渡,唔……唔?
忽然江哲眼神一变,凝神望着那屋半响,只见他口中喃喃说了几句,忽然冲了进去,叫此间众人尽皆瞠目结舌。
“夫君?”听到门被打开,江哲一脸急色跑了进来,秀儿责怪说道,“夫君怎可进来,速速出去!”
说着,糜贞亦是帮着秀儿,欲将江哲推出门外。
可不为别的,古代女子诞子之时,男子是绝对不能在屋内的,否则会遭厄运。
可是江哲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方才他在屋外,忽然间不曾听到蔡琰的痛喊,心下大惊,是故跑了进来。
“琰……琰儿她……”望着秀儿,江哲犹豫着指着内屋。
“夫君放心,琰儿妹妹无事,妾身正要与夫君禀告此事呢,没想到……”说着,秀儿责怪得望了江哲一眼。
“呼……”江哲长长松了口气,笑着说道,“平安就好,平安就好……”说着,他忽然想起一事,疑惑说道,“怎么不见孩子的哭声?”
秀儿与糜贞对视一眼,低头不语。
“怎么回事?”江哲皱眉问道。
话音刚落,里面传出一阵细细的垂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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