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嘛,郭嘉、戏志才、荀彧,都是历史中赫赫有名的曹艹谋士,怎会如此轻易便失了黄河……对贾诩撇撇嘴,江哲摇摇头说道,“文和,这恐怕是诱敌深入之计吧?你以为呢?”

    “呵呵!”贾诩呵呵一笑,拱手谦逊说道,“司徒学究天人,在下不及,在下可是想了许久呢……”

    “诱敌深入……”满宠喃喃一句,亦渐渐明白过来,惊讶说道,“莫非是欲袁本初分兵?好一一击破?”

    “怕是如此了!”程昱点点头,附和说道,“然而袁绍麾下有百万兵马,就算分得几万,又能如何?”

    “仲德此言差矣!”江哲摇摇头,起身走到院中石桌旁,凝神说道,“敢问仲德,袁绍粮饷,何处运至?”

    “冀州吧……不,往年征并州,袁本初耗费了大量冀州存粮,如今冀州,粮草怕是不足以支撑大军,应当是青州……对,青州!”

    “在下明白了!”满宠心下一动,紧声说道,“青州不同于冀州,虽与兖州比邻,然而若是要运粮至交战处,中间却隔着东郡,如此一来,唯有转道先运于冀州,再复运至白马,这一来一去,非但耗费诸多时曰,更耗费诸多粮草……主公将黄河天险拱手相让,退守白马,或许……”

    “拉长战线!”江哲沉声说道,“我观此事,必定是志才之谋,志才与奉孝,皆喜用奇谋,然而两者差别之处在于志才善用大势……首次让黄河,其次让白马,再次平丘、延津,或许就连乌巢、官渡,皆会让出,假作败退,不动声色间,徐徐将袁绍大军引入兖州腹地。

    然而袁绍大军虽入兖州府地,可是粮草,仍需从青州运至,一旦战线拉长,袁军粮草不济,军心必定大荡,到时只需一路兵马,直袭袁绍中军所在,袁绍一败,这百万大军,皆成草芥,不足为惧!”

    “真乃奇谋啊……”满宠心下佩服,然而深深一想,却有大惊,急声说道,“为败袁绍,让出诸多治地,倘若冀州仍有诸多粮草,这如何是好?”

    “这恐怕便是志才其次的目的了,”江哲微微一笑,抚着石桌沉吟说道,“分兵!分袁绍麾下百万之兵!以十万抵御近百万,自古以来,从未有过如此悬殊巨大之战!胜负究竟如何,依我所思,怕是在五五之数,倘若能叫袁绍分兵,分兵守白马、延津等地,那么,孟德以寡敌众,亦可多几分胜算……”

    “呵呵!”久久在旁不语的司马懿轻笑着接口说道,“此乃阳谋,就算被袁绍看破,恐怕他亦不舍得如此要地,深思之后仍会遣兵驻守,而白马往南,东郡以北,仍有一道黄河天险,可保兖州安定,此计……甚妙!”

    “原来如此……”满宠听罢,心中仍有几分顾虑,担忧说道,“军师之意,宠经诸位解说,已知一二,退守兖州,乃是为消弱袁绍战力,拉长其战线,好叫袁军运粮不易,可是若是袁军止步于白马等地,那我等先前诸多谋划,岂不是成了空话?”

    “见大好局势,袁本初如何会善罢甘休?当是竭力南下才是!”贾诩哂笑一声,摇头说道,“如今南边诸侯,荆州刘表、淮南袁术、江东孙策,以及我等,皆是兵力大损,如此天赐之机,袁绍岂会坐视时机消逝?”“这倒是……”满宠缓缓点头,心中暗叹一声,是呀,若是主公能有袁绍一般,拥兵百万,若是年逾便可成不世之功,成不朽霸业……抬眼望着天际,江哲尽力回忆着袁曹之战,心中暗暗想道,历史中两方征战,称之为官渡之战,如此说来,决战,应当是在官渡,唔……唔?

    忽然江哲眼神一变,凝神望着那屋半响,只见他口中喃喃说了几句,忽然冲了进去,叫此间众人尽皆瞠目结舌。

    “夫君?”听到门被打开,江哲一脸急色跑了进来,秀儿责怪说道,“夫君怎可进来,速速出去!”

    说着,糜贞亦是帮着秀儿,欲将江哲推出门外。

    可不为别的,古代女子诞子之时,男子是绝对不能在屋内的,否则会遭厄运。

    可是江哲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方才他在屋外,忽然间不曾听到蔡琰的痛喊,心下大惊,是故跑了进来。

    “琰……琰儿她……”望着秀儿,江哲犹豫着指着内屋。

    “夫君放心,琰儿妹妹无事,妾身正要与夫君禀告此事呢,没想到……”说着,秀儿责怪得望了江哲一眼。

    “呼……”江哲长长松了口气,笑着说道,“平安就好,平安就好……”说着,他忽然想起一事,疑惑说道,“怎么不见孩子的哭声?”

    秀儿与糜贞对视一眼,低头不语。

    “怎么回事?”江哲皱眉问道。

    话音刚落,里面传出一阵细细的垂泣声。

    江哲眉头紧皱,大步走入内屋,见江哲面色不渝,秀儿与糜贞不敢阻拦,唯有跟着他进去。

    一走入内屋,江哲便望见躺在的榻上的蔡琰抱着一个婴孩轻声垂泪,榻旁数名老妪、侍女低头伫立左右。

    屋内极静……尤其是江哲走入之后。

    “司徒饶命啊!”那数名老妪跪地乞求道。

    江哲心中顿时咯噔一下,犹豫朝床榻走去。

    “夫君……”一见江哲在榻上坐下,蔡琰满脸倦色与泪容,投身江哲怀中,顿时江哲便感胸口一湿。

    “唉……”长长叹了口气,江哲搂过蔡琰,抱过她怀中的婴孩,深深望了几眼,犹豫半响,还是伸手在婴孩脖颈处一探,这一探,顿时叫他惊愕异常。

    这……这不是好好的么?

    只见江哲小心抚了抚蔡琰背部,柔声询问道,“琰儿……孩子不是好好的么?这是怎么?”

    “夫君……”只见蔡琰不顾满身疲倦,满脸泪容,低声抽泣道,“我儿……我儿……不哭……”

    “……”江哲张张嘴,哑口无言。

    “老妪言,此子或许是妖怪……要溺死水中,否则必有祸事……夫君……”蔡琰嚎嚎大哭。

    “放肆!谁敢?”江哲勃然大怒。

    “司徒饶命啊!”那数名老妪跪地苦求道,“当真会有祸事至啊……”

    “给我闭嘴!”江哲怒声喝道。

    “都退下!”见向来温和的夫君发怒,秀儿连忙挥挥手,喝退此间侍女、老妪。

    “是,夫人!”那些侍女、老妪如逢大赦,慌忙跑了出去。

    屋内顿时沉默下来。

    望着蔡琰乞求的目光,江哲将她搂在怀中,轻轻得拍着她背部,柔声说道,“此子这般可爱,怎会是妖怪呢?琰儿,你素习先贤之书,自当明白,子不语怪力乱神……”

    “可是……可是他真的不哭……”

    “不哭好呀!”江哲笑了笑,举起自己孩子,望着他笑着说道,“不哭便说明此子异于常人,曰后必定有一番作为!好,甚好!”

    妖怪!可笑至极!

    不过江哲也明白,这个时代的人,总是将一些自己不了解的事,归于神怪之说。

    这也是江哲为何早前久久不能理解《奇门遁甲》妙术之所在,因为他根本就不信嘛!

    就在江哲举着自己孩子笑言之时,此子竟缓缓睁开眼睛,好奇地盯着江哲,叫江哲愣了半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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