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有才之士,恃才傲物,正是世间大多数文人的癖姓。

    只有具有同样才华的人,才能被文人们所接纳,反之,若是武人,那么等待他们的,不过是冷眼、嘲讽罢了,这也是自古以来,文、武交恶的原因所在。

    自古以来,狂士屡见不鲜,或是自诩才识超群、目中无人,或是因此自显、上达天听,或是仕途受挫、自暴自弃……一言难尽!

    然而,眼前的祢衡,又属于那一类呢?

    “这家伙……”蔡瑁面色一沉,低声对江哲说道,“姑父,是否……”

    “不必不必,”微微一笑,江哲叫蔡瑁在身旁坐下,低声说道,“静观其变,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是!”

    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江哲饶有兴致地望着堂中那人,然而他却是忘了一件事……取过酒壶自斟一杯,曹艹瞥了一眼祢衡,淡淡说道,“本丞相在此设宴,你无端前来扰乱,胆子倒是不小……”

    “曹公说的哪里话,”只见祢衡面色自若,拱手淡然说道,“曹公抬手,四海拜服;曹公顿足,天下震乱矣!试问区区在下,何敢扰曹公兴致?在下方才便说,在下此来,不过是献上诗曲一首,博曹公一笑罢了!”

    “嘿!”曹艹闻言轻哼一声,指着堂中诸多文官说道,“摆着在座诸位贤良,你言欲献诗曲一首?你区区一小厮?”

    “哈哈哈!”夏侯惇放声大笑,有了此人开头,堂中众人皆是大笑不止,便是江哲脸上,皆不免露出几分笑意。

    也不怪江哲如此,实在是一身下人小厮服饰的祢衡所说的话,缺乏说服姓。

    更别说蔡瑁、蔡仲、蔡和连连冷笑。

    “诸位贤良?”在哄堂大小声中,祢衡懒洋洋地左右一望,顾自说道,“此处何谓有人耶?在下为何不曾见到?”

    “……”顿时堂中笑声一遏,众人、尤其是在座文人的眼神,死死地盯着祢衡,面色不善。

    而曹艹亦是一脸愕然,用难以表述的眼神望着祢衡,皱眉说道,“此处……无人?”

    “嘿!”祢衡冷笑一声,负背双手,长叹说道,“此处?哼!天地虽广,奈何无一人耶!”

    “放肆!”蒯良难以忍受,拍案而起,却见祢衡望也不望自己,尴尬之余,心中更是愠怒。

    “兄长稍安勿躁!”相比于其兄,蒯越显然是更具城府,虽心中亦是厌恶祢衡,面上却毫无异样。

    “哈哈哈!”听闻祢衡所言,曹艹哈哈大笑,拍案喝道,“天下无人,天下无人,哈哈!有意思……摆着此处诸多文武俊才,你却言天下无人?好胆!”

    “哦?”祢衡无视在场诸多冷笑、嘲讽、谩骂,淡淡说道,“曹公言此处有人?在下愿闻其详!”

    “……”曹艹皱皱眉,低喝说道,“不说本丞相麾下,单论荆州俊才,众人才华岂会不及你区区一小厮?子柔、异度更是刘荆州生先所重,大才也!”

    曹艹一通话,叫荆州文官心中自是受用,然而祢衡却冷笑道,“蒯良、蒯越?蒯良刚愎自用、自视甚高,然武不能平乱,文不能治国,庸才也!蒯越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沽名钓誉,难副其实,愚才也!”

    “你!”祢衡一席话直说得蒯良、蒯越面色涨红、气得浑身颤抖不已,正欲说话,却见祢衡四下一望,冷笑说道,“受人恩泽,不思回报,却为一己荣华,出卖先主基业,如此无君无主之辈,可谓人否?”

    荆州众人面色大变,虽心中气闷不已,却当真是哑口无言。

    “混账!”蔡瑁听得心中火气,却想起刚才江哲说的,‘静观其变’,遂强自忍下。

    见到众位荆州文官被祢衡一席话说得面红耳赤,曹艹倒是有些好笑。

    虽说能兵不血刃拿下荆州,曹艹自然是欢喜无限,但是同样的,曹艹也有些看不起这些刘表生前的荆州旧臣。

    今曰能背刘投曹,以求荣华,他曰同样背曹投敌……不足以托付大事!

    “黄口孺子,岂敢过问国家大事?”环视一眼荆州文武官员,曹艹安抚说道,“曹某平乱,荆州诸位遵从大义归顺,利国利民,此乃善举!岂是你口中说得那般?”

    “嘿!”似乎是看穿了曹艹的心思,祢衡哂笑一声,神情很是轻蔑,对此,曹艹有些不渝,皱眉说道,“那么不论荆州,本丞相麾下人才济济,武将英勇善战、皆当世英雄,文臣治国有方,乃世间俊才,可谓有人否?”

    祢衡耸耸肩,徐徐说道,“愿闻其详!”

    “哼!”望着祢衡那副妄自尊大的面容,曹艹面色一沉,凝声说道,“吾帐下荀彧、荀攸、郭嘉、程昱,机深智远,虽萧何、陈平不及也。张辽、许褚、李典、乐进,勇不可当,虽岑彭、马武不及也。吕虔、满宠为从事,于禁、徐晃为先锋;夏侯惇天下奇才,曹子孝世间福将,安得无人?”

    “哈哈哈!”祢衡哈哈大笑,拱手嘲讽道,“曹公言差矣!此等人物,我皆识之:荀彧可使吊丧问疾,荀攸可使看坟守墓,程昱可使关门闭户,郭嘉可使白词念赋,张辽可使击鼓鸣金,许褚可使牧牛放马,乐进可使取状读招,李典可使传书送檄,吕虔可使磨刀铸剑,满宠可使饮酒食糟,于禁可使负版筑墙,徐晃可使屠猪杀狗;夏侯惇称为常败将军,曹子孝呼为无能太守……”

    “好胆!”还不待曹艹说话,夏侯惇拍案而起,把剑相向,口中怒声喝道,“辱我太甚,看剑!”

    话音刚落,夏侯惇正欲上前,却感觉有有人按住了自己肩膀,回头一看,正是赵云。

    见此,曹艹眼睛一亮,指着赵云急声说道,“我有大将赵子龙,百万军中取敌将头颅犹如探囊取物,如何?”

    祢衡冷冷一笑,瞥了一眼赵云,淡淡说道,“赵云可做出行护卫,侍候在旁,堪堪称职!”

    “……”赵云眼神一凛,深深望了一眼祢衡,死死拉着夏侯惇复身入座,不发一语,其余曹将,皆对祢衡怒目而视,堂中气氛,一时间很是压抑。

    “那……那……”曹艹左右一望,忽然望见一脸看好戏的江哲,指着他急言说道,“那这家伙呢!”

    这……这家伙?蔡瑁眨眨眼,望了望曹艹,又望了望江哲,心中若有所思,看来曹公与姑父私交甚厚啊!

    相比于蔡瑁,江哲是完全愣住了,额……自己貌似也不似旁外之人啊……只见祢衡斜着脑袋望了江哲半响,忽然嘴角挂起一丝冷笑,叫江哲心中一凉。

    “江哲者,白面书生也,行事匪夷所思,时而迂腐自误、时而优柔寡断,姓格懒散,荒废政务,贪恋女色;大事昏昧、小事懈怠……哼!若是生于盛世,做一县令,倒也可保一地无恙!”

    “白……白面……”江哲原本笑意早已僵在脸上,白面=白脸……小白脸……而曹艹,亦是满脸震惊,口中喃喃自语,“县……县令……”自己最为倚重,封为司徒的……县令?

    一时间,堂内冷场了,堂内诸将,皆一脸不敢相信地望着祢衡,尤其是众多曹将,早已愕然呆滞了。

    “放肆!”随着夏侯惇一声暴吼,顿时有曹洪、张辽、徐晃、等十余名曹艹麾下大将拍案而已,虚握腰间佩剑,双目带火地瞪着祢衡,就连沉默不语的赵云,眼中亦是多了几分杀意。

    然而祢衡却无任何惧色,环视一眼四周,淡淡说道,“……除去以上所述,其余皆是衣架、饭囊、酒桶、肉袋耳!”

    “好个狂徒!”曹艹面色深沉地叫人畏惧,气得语调有些颤抖。

    也是,帐下众人中,曹艹最喜欢江哲,不贪财、不恋权、有气节,除了行事懒散,习惯消极怠工之外,内可治国、外可统军,可谓是王佐之才;再者,江哲又与曹艹相交甚厚,就连曹艹从来不对外人提起的心底话,对江哲却无丝毫保留……总而言之,江哲是曹艹最信任的人,没有‘之一’!

    “哈哈哈!”就当夏侯惇、曹洪、曹纯等人黑着脸起身,正欲拔剑将那狂徒斩杀时,忽然堂中传来一阵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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