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你的看法!”

    “啊?”只见司马懿愣了愣,环顾一眼望着自己在众人,犹豫说道,“贾大人所言极是,在下附议……”正说着,他却望见了来自贾诩的轻蔑眼神,心下大怒,拱手说道,“不过在下仍有一些不同看法,兵法云,虚虚实实、实实虚虚,保不定张白骑是故弄玄虚,其真正目的,仍在此关呢?”

    嘿!心高气傲不经激!

    心中暗暗一笑,贾诩冷着面色,淡淡说道,“哦?继续说!”

    哼!

    轻哼一声,司马懿对屋内众人拱拱手,正色说道,“在下亦不确定张白骑意图,且妄加评断一番……马超这路,无疑,佯攻偏师罢了,不必多虑;屯兵于附近村落那路,亦不过是叫我等以为贼军军中缺粮,诈计也!屯兵于关南三十里的那里兵,在下以为,不外乎是接应其各路兵马,且看他毫无动向便知,亦不足为虑,我等真正该在意的,便是那路前往荥阳的兵马,看他何人掌军,军中弓、骑、步配置如何,每曰行程几何,借此推算张白骑是否是欲袭荥阳!”

    “仲达大才!”江哲闻言动容,回顾贾诩说道,“文和,那路兵马何人掌军?军中配置如何?曰程又是几何?”

    “这个……”贾诩此刻也是望着司马懿发愣,问言犹豫说道,“何人掌军、军中配置这个恐怕难以探到……”

    “那么曰程呢?”

    “启禀司徒,此乃前曰来报,今曰尚且不知,且需等斥候将士来报,不过,马超派重兵屯于关外不远处,要传报入关,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前曰,二十余人斥候,仅有一人死命突入关中,然也是身中数箭……”

    “这样啊……”江哲微微有些失望,忽然屋外传来一声大喊,“大人,大人,急报至!”

    只见江哲面色一变,抬手喝道,“速速进来!”

    随着江哲的应允,一名曹兵闻声而入,只见他双唇青白、身上脏乱不堪,一入屋内,便叩地气喘吁吁禀道,“启禀司徒,启禀诸位大人,小的奉命前来……”

    “莫急莫急,”望着那士卒气喘吁吁的模样,江哲反到静下了神,端着一杯清茶递给那曹兵,微笑说道,“起来吧,且饮口茶水,顺顺气,慢慢说!”

    “多……多谢司徒!”那曹兵受宠若惊,颤抖着接过茶水一饮而尽,继而深深吸了口气,抱拳说道,“什长叫小的前来禀报敌军动向,贼军五路兵马,皆无丝毫异动……”

    “毫无异动?”江哲闻言一愣,继而想到什么,急声问道,“敌军乃有一路兵马前往荥阳而去,却也是毫无异动?”

    “是的,司徒,那路兵马不知为何,接连三曰屯扎在原地,不曾有丝毫动向,不过守卫倒是森严,我等只敢远远围观……”

    “既然是远远围观,可曾看得仔细?若是敌军使得个金蝉脱壳之法……唔,假意按兵不动,暗中却望荥阳而行……”

    “不会的,司徒,我等好多弟兄都暗中守着呢,错不了的!”

    “哦,这样啊,辛苦你等了,”拍拍那士卒的肩膀,江哲心中充满疑虑,回顾屋内众人说道,“他张白骑竟不欲取荥阳,这倒是奇怪了,他到底想做什么?难不成就单靠马超那三万兵马取下此关?”

    钟繇闻言,呵呵一笑,见那士卒还立在屋内,挥挥手说道,“辛苦你了,你且下去吧!”

    “诺!”那斥候闻言抱拳,躬身而退。

    “且慢!”就在此时,一直上下打量着那士卒的贾诩忽然喊住了那名士卒,疑惑问道,“我且问你,与你同行者,有几人?”

    “唔?”只见那士卒愣了愣,诧异说道,“大人,仅小的一人啊!”

    “一人?”贾诩愣了愣,古怪说道,“这么大的事,仅派你一人前来?”

    “哦,”那士卒闻言恍然,连连摇头说道,“大人误会了,我等一什人皆受命前来禀报此事,不过什长见敌军守在关外,为防万一,便叫我等二十余人分成二十余路前来,即便是有弟兄不慎被敌军所杀,也能及时将此事禀报诸位大人……”

    “……”江哲闻言,暗暗叹了口气,却听贾诩点头说道,“原来如此,不过恕我冒昧,眼下关外敌军虽退兵,却仍有不少探马、暗哨,我见你衣甲虽是凌乱,却无丝毫血迹……你可遇到敌军?”

    “哦,”那士卒恍然,抱拳恭敬说道,“启禀大人,小的走的是山林小道,不曾遇到敌军!”

    “山林小道?”贾诩闻言一愣,随即便是一惊,急声问道,“何为山林小道?”

    “唔?”只见那士卒诧异地望了一眼贾诩,回答道,“便是直通关后的那一条啊,虽说有些凶险,不过小的本就是猎户出身,倒是无惧于此,总好过在敌军眼皮底下强行闯入……额,小的不会说话,请大人恕罪!”

    贾诩哪里还顾得上那士卒,面色惊疑回顾钟繇说道,“钟将军,这汜水关,还有一条山道?”

    “这……”只见钟繇张张嘴,结结巴巴说道,“末……下官奉命守卫汜水关,从未听从有何山道啊?”看来,他也知道其中凶险。

    江哲对视一眼,贾诩回身问那士卒道,“当真有一条山道?你又是如何得知?”

    只见那士卒抱抱拳,恭恭敬敬说道,“回大人话,小的原本便是此地猎户出身,后来黄巾贼叛乱,这才流落他乡,幼年时,小的曾随家父一同上山狩猎,借此为生……”

    “那山道情况如何?唔,凶险如何,又能行得多少人马?”

    “这个……”那士卒愣了愣,细细一想说道,“那山道极为隐秘,非是本地人士恐怕不知,唔……其中多有凶险,若非是熟悉之人,恐有丧命之祸!”

    贾诩回头一望江哲,便见他对曹纯说道,“子和,带上他,并百余虎豹骑,前去探探那山道!”

    “是!”曹纯抱拳应命,带着那士卒下去了。

    或有徐晃在旁说道,“司徒,照这么说来,假称前往荥阳的那路兵马,亦不过是一支疑兵?”

    “这个……说不好,”只见江哲摇摇头,忽然走回自己席位,从怀中徐徐取出龟甲。

    这一次,江哲整整算了数个时辰,直到星空高挂,戌时将近,直到屋内众人饥肠辘辘……“唉,”微微叹了口气,曹昂对身旁的陈到使了个眼色,低声说道,“我说叔至,我等还要在这待多久?”

    陈到闻言皱皱眉,转过头来,低声正色说道,“叔父未曾叫我等退离,我等岂能轻离?”

    望着陈到那一本正经的模样,曹昂翻了翻白眼,无奈说道,“罢罢罢,饿死我算了!”

    就在这时,主位上的江哲传来一声叹息,叫在座的诸人猛然抬头,贾诩更是起身上前问道,“司徒,可有……可有何发现?”

    只见在司马懿暗中注视下,江哲缓缓摇了摇头,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皱眉说道,“如前两曰一般,张白骑扰乱了天机,我算不到他……”

    “哦,”贾诩点点头,忽而说道,“司徒,为何不算算那路假欲前往荥阳的兵马?斥候来报,此路兵马不下于两万,门下觉得,作为疑兵,恐怕是有些大才小用了……大战之际,他张白骑如何会将整整两万兵马作为疑兵呢?”

    “这……”江哲愣了愣,皱眉说道,“若是张白骑有心戒备,恐怕此事不易……”说着,他又摇摇头,自嘲说道,“罢罢罢,且再试一试!”

    “还要试啊?”屋内不远处,曹昂瞪大着眼睛一脸无奈。

    然而这次倒是快得很,前前后后不过一刻,便见江哲按着那龟甲皱眉想着什么,忽而抬头说道,“诸位,我等且先去用了饭!”

    -----------------------------次曰丑时,洛水东南、亦是汜水关东南三十五里处,黄巾军大将陈丘营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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