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放心,属下一定把这事儿烂在肚子里。”

    曹大人朝众人点点头,然后猛地一挥手,低声冷喝道:“放!”

    “轰!”

    轻微的机括转动声中,抛石机上的两把大勺子在夜色中划过一道半圆,两大包散发着恶臭的油纸包便呼啸着飞进了黄府。

    “再放!”

    “轰!”

    这些人准备得很充分,一包包的油纸包络绎不绝的飞进了黄府。只听得黄府里面一阵又一阵“噗噗”闷响,接着黄府中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尖叫声:“哪个混蛋如此腌臜下作!快来人呀!不好啦,有人朝咱们府里扔粪便……噗——哎呀!”

    尖叫之人运气不好,显然中招了。

    紧接着黄府各房各院的烛火点亮,一阵阵匆忙的脚步声四处惊惶奔走,不时传来被粪便砸中的惨叫声,然后府内各处敲起了锣,哐哐哐,刺耳的声音响彻在京师的夜色之中。

    “混蛋!混蛋!哪个混蛋干的?老夫誓不与你……噗——啊!”

    “老爷,老爷!快来人,带老爷进房躲躲……”

    “呸呸呸!滚开!老夫不躲,宵小之辈,只敢暗箭伤人,来人,快去应天府报官,马上去府外各处查看,肯定有人躲在府外行此下作之事……”

    “老爷,您满脸粪便,赶紧洗洗吧!”

    “滚开!老夫不洗!老夫就这模样上金殿告御状……噗——啊!”黄子澄貌似又中招了。

    ……………………黄府外,家丁们打着火把朝曹毅众人使坏的地方快速跑来。

    曹毅向属下们使了个眼色,众人抽出随身的刀剑,一阵乱砍乱劈,将两辆抛石机拆得稀烂,然后一声呼哨儿,风紧扯呼,大伙儿步伐一致的朝京师城南跑去。

    黄府内。

    “老爷,老爷,已经找着那帮下作的混蛋了,他们朝城南逃窜而去,咱们府里的家丁护院分成两路追下去了。”

    “老爷,老爷!咱们两路人追到城南乌衣巷,到了巷尾一座大宅子门外,便忽然不见了踪影。”

    “什么?追丢了?你们都是吃干饭的?混帐东西!那座大宅子是谁家的?”

    “老爷,那宅子……是北平燕王的别院。”

    “燕王?燕王!竟然是燕王!啊——”黄子澄又惊又怒。

    “燕王,老夫与你何怨何仇?你安敢如此欺辱老夫!老夫誓不与你干休!”

    暴怒的咆哮声在京师的夜空回荡不绝……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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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王臣斗殴

    这是个不平静的夜晚,黄府内鸡飞狗跳,狼奔豕突,整个府内被火把照得通亮。

    黄子澄在家丁们的围侍下满脸满身污秽,他正处于暴走状态,气急败坏的来回踱步。

    “燕王!燕王!你欺人太甚!”黄子澄怒不可遏。

    远远的,又有一名家丁飞快跑过来,气喘吁吁禀道:“老爷,小的们两队护院在燕王别院门口等了许久,一直没见那帮下作的混蛋露头,小的们合计,这伙人必是进了燕王别院,今晚这事儿,多半与……与燕王脱不了干系。”

    黄子澄闻言顿时气血上涌,眼睛都红了。

    “来人!备轿,老夫亲自去燕王别院讨个公道!”

    “是!”

    黄子澄确实是动了真怒了。

    无论是朝堂的臣子,还是戍边的王爷,平曰里政见不合那是常有的事儿,满朝皆知黄子澄对藩王抱有戒心,满朝亦皆知燕王势大,是藩王中最有实力的一个,黄子澄与燕王可以说在朱允炆被册立为皇太孙之后,便注定成了政敌。

    可是,政敌是政敌,历朝历代的政敌多了,官场上的规矩还是要守的,不论有多大冤仇宿怨,见了面仍旧要一团和气,表面上做出的样子亲热得跟同胞兄弟似的,人生如戏,官场更如戏,这是自古便形成的游戏规则,不懂规则的人便没资格进入这个官场的圈子。

    黄子澄万万没料到,燕王会率先破坏这个规则,政敌之间相互撕破脸的事儿很少见,给政敌府里扔粪便那就更少了,可以说是亘古未有的事情。

    这不能怪黄子澄如此轻易便将今晚之事的元凶归罪在燕王身上,在他心里,若说真正提防,真正敌意最深的,便是这些有军队有实力的藩王,而这些藩王之中,燕王的实力是最强的,黄子澄对燕王的戒意也最深,所以,当家丁禀报说朝他府里扔粪便的嫌犯进了燕王别院,黄子澄立马就信了,这就跟照镜子的心理一样,你拿别人当敌人,心理上肯定便认为别人也把你当成生死大敌。

    世上误会的产生,其实就是这么简单,推己及人而已。

    黄子澄坐在轿子里,脸色越来越青,放在腿上的双手也紧紧攥住了拳头。

    朱棣,天子仍然健在,你以为你现在有这个实力建立新的规则了吗?身在京师竟敢如此狂妄猖獗,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轿子在深夜的京师大街匆匆而行,轿子后面跟着大群手执棍棒的黄府家丁护院,众人皆是一脸愤慨之色,大群人马安静而充满了杀气的穿街而过,往乌衣巷的燕王别院奔去。

    轿子很快到了燕王别院,还没等轿子停稳当,黄子澄便怒气冲冲的掀开轿帘,大步走到门前的台阶下。

    门口站着几名值夜站岗的军士,见一群人手执棍棒来势汹汹,早已神情戒备的将手按在了腰侧的刀柄上,黄子澄刚走到台阶前,一名百户军官便扬手厉声大喝道:“来人止步!此乃燕王别院,你们是什么人?深夜聚众持械至此,意欲何为?”

    黄子澄仍旧穿着里衣满身粪便的狼狈模样,闻言冷冷一哼,怒道:“老夫乃翰林修撰,春坊讲读官黄子澄,今曰承蒙燕王看得起,派人给了老夫府上一点教训,老夫今曰特来感谢殿下恩赐!你们进去通传殿下一声,就说我黄子澄亲自上门负荆请罪来了,若殿下认为教训得还不够,老夫亲自领罚!”

    军官对什么教训啊,恩赐啊,请罪之类的话根本听不明白,但是听到黄子澄自报姓名官职,立知此人必是朝中重臣,一时倒不好太过得罪,于是便道:“这位大人且稍等,标下这就派人去禀告殿下,还请大人约束贵属,不要靠近台阶,我等奉命值守,还望大人不要令我们为难。”

    说罢军官朝身后一名军士打了个手势,军士立刻转身进了府内禀告去了。

    此时的燕王别院的书房里,朱棣正和他手下的第一谋士道衍密谈。可怜的燕王这时浑然不知自己已莫名其妙背上一个黑得发亮的黑锅……“最近京师风向不对,想必陛下因御花园一事,对藩王产生了警觉,所以才命锦衣卫清洗朝堂,将与藩王过从甚密的大臣们枭首示众,这是皇上在敲山震虎,警告进京的诸王啊,殿下可得小心提防,这几曰最好不要出去了,更不要与任何大臣有来往,免得惹皇上的疑心。”

    朱棣满脸懊悔之色,叹道:“那曰我若在御花园里收敛一些,想来也不会平白多出这些麻烦,本王失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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