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谨慎的看着四周倒在地上的三百來人,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恐慌,当年即便面对朝廷的百万大军,他依然可以镇定自若,杀敌于千里之外,那是因为他身边还有自己的同伴,如今就只剩下他一个人站在这里,换成谁,都会产生由衷的恐惧,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给我出來。”

    良久,黑衣老者见四周丝毫沒有动静,他怒吼道,他最讨厌人家如此耍弄自己,作为永乐教的高层,他早就不把生死当回事了,可是如此任由恐惧不断蔓延,遭人戏耍,这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嗖”、“嗖”

    随着黑衣老者的话音落下,背后突然响起几声破空的穿刺,黑衣老者顿觉浑身鸡皮疙瘩起了一层,而后他的身体迅速前倾,一个转身,躲过了背后的偷袭,这倒让楚孝风感到十分诧异,此人心性之强,当真超越常人数倍,

    要是换了另外一个人,早就被这个场景给吓傻了,他却还能保持良好的判断力和应变能力,此人当真了得,只是不知道他为何沒有中毒,这让楚孝风和毒医多少有些郁闷,其实黑衣老者并不是沒有中毒,而是他吃的比较少,再加上本身的功力雄厚,这才沒有立刻发作,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不对劲,现在一股股的无力感正如同瘟疫一般,迅速的攻占着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只要时间一久,他也会如同倒在地上的士兵和马匹一样,浑身无力,再无反抗的能力,

    见有人给自己放暗器,黑衣老者登时大怒,他转过身,却沒有发现任何人,他眯起眼睛,慢慢朝着楚孝风所在的方向走去,却依旧沒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就在他准备转身的时候,楚孝风突然开口说道:“项项先生,我记起來了”

    黑衣老者见是自己的副官张渊,急忙蹲下身子,将他扶起來,低声问道:“你说什么,你想起什么來了。”楚孝风故意咳嗽几声,显的自己很是虚弱,黑衣老者不得不将他放近自己,附耳倾听,

    “我想起來了,这毒这毒是我下的。”

    楚孝风突然嘿嘿一笑,一把抱住黑衣老者,而他身后一个兵丁猛然跃起,一柄黑色的飞刀急速射出,黑衣老者被楚孝风抱住的一瞬间,便已经感觉到了背后的锋芒,怎奈想要挣脱楚孝风的束缚,显然已经來不及了,

    情急之下,他一掌将身上的楚孝风给打飞出去,但是同一时刻,他感觉自己的脖颈一凉,飞刀贴着自己的脖子飞射而出,鲜血瞬间流出,黑衣老者眯起眼睛,他不明白,对方为何沒有给自己致命的打击,而是手下留情了,

    楚孝风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捂着胸口,艰难的站起身來,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黑衣老者,淡淡的说道:“沒想到你的功力这么深厚,看來是我小看你了,你的武功应该和朱耷帝不相上下,这永乐教还真是藏龙卧虎呀。”

    “你到底是谁。”

    中了算计的黑衣立刻感觉浑身麻木,而且头脑中也传來阵阵的睡意,他们沒有杀自己等人,到底为了何事,要是朝廷的鹰犬,应该早就将自己等人屠戮殆尽了,但是若不是朝廷的鹰犬,他们又是何人,

    只是此时黑衣老者的判断,那可是完全失误了,他沒有想到,放到他们三百人的只有两人,楚孝风不是不想将这群乱臣贼子就地正法,而是他和毒医两人也是要赶时间的,时间拖得越久,对自己这方越不利,

    毕竟永乐教在此处已经有些年头了,此次围剿,若是失败,那以后几乎再沒有任何几回了,所以,他们一方面要包围泗水镇,而另一方面,也要尽快得知永乐教内部的秘密,而眼前的黑衣老者,虽然身为永乐教的高层,但是很显然他不怎么配合,

    “我是谁,这个问題你就不要问了,识相的就把永乐教的事情给本大爷说一遍,本大爷要是心情好,保不齐会给你留个全尸。”

    楚孝风站起身來,活动了一些筋骨,暗道,那件宝甲也不知道岳家从哪里得來的,就是牛气,挨了一掌,要是换做以前,非要断几根肋骨不可,而现在,除了胸口有些阵痛外,几步沒有受到什么伤害,

    看到对面的楚孝风并沒有受到伤害,毒医也是长长的出了口气,暗道,这小子的秘密的还真多,挨了这么重的一掌,竟然完全沒事,不光是他疑惑,就连黑衣老者也是紧锁眉头,虽然自己中了毒,可是这一掌打的可是实打实自己的八成功力,

    要是平常人,自己的八成功力,足以让他魂魄归位,打穿他的身体,而这小子竟然和沒事人一样,黑衣老者心一沉,他缓缓抬起右手,即便是死,也不能做俘虏,自己年纪大了,受不了酷刑,也许自杀才是自己最好的选择吧,

    见黑衣老者不再说话,而是缓缓将右手抬起,他这摆明了想自杀呀,楚孝风心中大惊,他可不能死,他死了自己找谁去了解永乐教的内情去,可是要如何阻止他呢,只要自己和毒医一近身,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死亡,楚孝风见毒医想要上前阻止,急忙给他施了个眼色,

    此时贸然上前,根本沒有任何作用,反而可能会让他加快自杀的进度,楚孝风眯起眼睛,突然笑道:“听闻前朝有一户项姓人家,世代忠臣良将,前朝末年,更是出了个了不起的大将军,名叫项闻仲。”

    “此人文韬武略,为前朝立下赫赫战功,若不是我朝使用了反间计,怕是根本无法收取天下,后來前朝破亡,此人也随之销声匿迹,不知道项先生可否认识这位同姓之人。”

    楚孝风说完,上前走了几步,淡淡的一笑,等待着黑衣老者的回道,黑衣老者刚要举起的双手突然无力的垂下,叹了口气,低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说的沒错,我就是项闻仲,若不是当年先皇听信谗言,你以为区区大周杂兵,也妄图统一河山。”

    “哎,项先生何苦如此固执,前朝国君昏庸,早已经民不聊生,难道您忍心昏君暴行,黎民受苦么。”

    楚孝风叹了口气,低沉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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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剿匪行动(六)

    “昏君,哈哈小子,难道当今天下就能给黎民一个昌盛的世道了么,自欺欺人,当今天子被庞太师要挟,如今就是个傀儡,除了边关的关家和依附他们的岳家外,其余三大家族名存实亡,可笑的是,姓楚的叛军打下的天下,却落在了一个外人手中。”

    项闻仲嘲讽的笑道,而眼神中却有着一直淡淡的悲伤,若是当年先皇肯听自己一言,江山何至于易主,先皇何至于愧疚而死,

    “住口。”

    楚孝风一声怒喝,双目瞬间通红,这是他心中的伤痛,那日自己被迷惑,刺伤父皇,这让他心中有无数的愧疚,虽然皇帝陛下曾经将他作为弃子,可是,身为儿女,沒有不是的父母,

    “嗯你激动个屁。”

    项闻仲被楚孝风一声怒喝给惊住了,他万万沒有想到,这小子的气势如此骇人,忍不住骂了一句,想他项闻仲也是前朝的大将军,即便国破了,他依然是将军,

    “你说的对,现在大周朝的却是内忧外患,可是我要告诉你,这只是暂时的,不久的将來,百姓们会迎來真正的歌舞升平。”

    楚孝风双拳紧攥,恶狠狠的说道,毒医在一旁微微点头,有了这样的决心,百姓才真正有了希望,而对面的项闻仲则是神情一滞,似乎又回忆起了往昔,突然,项闻仲的神色一变,他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这一刻,他发现,自己已经完全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别说自杀,就是想要动一动手指头,都是不可能的,这时候他才明白,刚才楚孝风那么多废话,无疑在拖延时间,进而阻止他自杀,让他成为人质,

    见毒性终于发作,楚孝风和毒医同时松了口气,还好,终于成功了,只要有他在,自己就不愁拿不到永乐教的内部消息,楚孝风嘿嘿一笑,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摘掉,來到项闻仲的身前,要是项闻仲现在能动,第一个想要杀的人就是他,

    先是戏耍少主,而后屠了马王帮,陶思洋和莫无道也被他杀死,而今自己这三百來人也着了他得道,这让项闻仲万分的绝望,但是他心中一横,即便再严厉的酷刑,也休想从自己口中得到一丝一毫的秘密,

    “我之所以不想让你死,是因为我想知道泗水镇的秘密,也就是永乐教的大本营,到底在什么地方。”

    楚孝风嘿嘿一笑,露出森然的白牙,看着满脸挣扎的项闻仲,他缓缓从衣袖中拿出了银针,毒医则一动不动的站在项闻仲的身边,看着楚孝风将银针一根接着一根的插入他的体内,楚孝风轻声说道:“毒老头,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天针刺脉的最后一招,天针幻术。”

    毒医闻言,露出笑容,同时心中一震,自己与师父到底又如何的差距呢,想他和药师,都是梦想有一天成为新的药王,可是两人不断的努力,始终沒有被世人赋予那个神圣的称号,所以,关于师父的一切,毒医都充满了好奇,

    三天后,泗水镇州府黄博堂,看着浩浩荡荡离去的大军,心中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一屁股坐在了城门口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三天前,边关大将王翦,突然率领大军來到泗水镇,说是什么捉拿叛逆,但是在泗水镇搜查了三天,一无所获,最后这才悻悻然的撤军,

    而且王翦临走前,大骂那个谎报军情的人,发誓赌咒,回去后一定要将那个人剥皮抽筋,而这三天时间里,黄博堂可谓是提心吊胆,有好几次他都以为自己完了,只要大军和永乐教打起來,不仅他完了,连带整个永乐教也完了,毕竟那可是近五千人马,人数之多,甚至超过了泗水镇的居民,

    永乐教虽然人数也比较多,但是却比较分散,一方面考虑到安全问題,另一方面,永乐教的教众本來就是生活的比较分散,很难将他们全部聚拢起來,居住在泗水镇的只是永乐教的高层,即便他们当中有些人武功不俗,但是在面对千军万马的时候,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付出的代价那是相当高的,

    不过这一切早已经过去了,幸好永乐教内部早有先见之明,在泗水镇中有着四通八达的地下网道,既可以藏身,又可以随时撤离,在城门口,黄博堂做了好久,这才有力气重新站起身來,终于走了,这一关终于过去了,

    高不易几人见他要起來,急忙上前将他搀扶起來,扶进轿中,其实打刚才,他一跌倒时,几人就想将他扶起來了,可是这货摆手示意不要管他,众人只能面面相觑,站在原地候着,大老爷坐在地上思索着,而众衙役则是站在四周围观,这也算是泗水镇的奇观了,

    夜晚总是在不知不觉中降临大地,回到自己的住处,黄博堂这才算真正的松了一口气,他不明白,王翦为何率领大军突然而至,幸好他混迹官场多年,这才拖住了王翦,为众人转移争取到了时间,

    可是这代价也太高了吧,一想到王翦那看到金钱双眼发亮的嘴脸,黄博堂的心都在滴血,这些的积蓄,本來就要有一部分交给永乐教,自己剩下的已经不多,这次算是大出血了,回头一定要将此事汇报给教主,让他多少给自己点补偿,

    做了好一会儿,黄博堂突然跳起來,这才想起自己还要去通知教主他们,王翦的大军已经撤离了,可以不用再躲藏了,他转身一瘸一拐的朝着不远处的一面墙壁走去,只是刚刚走出几步,便猛然回头,眼中射出一道厉芒,却见高不易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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