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睡就是三天,有道是天上一天,凡间一年。掌管阴阳善恶的两只神蝶离开了灵树,顿时人间灾祸不断,昼夜失衡,善恶错乱。玉帝得知此事后震怒,下旨全力寻找黑红两只神蝶,亢金龙此时方才意识到闯下了弥天大祸,若是被天兵天将拿住,岂不是死路一条。他恐慌之下竟将两只神蝶扔进了太上老君的八卦炉中,想要毁尸灭迹,一了百了。

    太上老君哪会想到自己的八卦炉中正放着那两只失踪的神蝶,于是开炉炼丹,谁知才练了不到十天,那八卦炉中突然传出一声惊爆,被炸得四分五裂,一只七彩蝴蝶自烟雾中冉冉升起,绚烂无比。就在老君惊愕之时,但见整个兜率宫如同被融化的冰块一样,迅速的化为飞沙。那只七彩蝴蝶身体猛然膨胀几十倍,大嘴一吸,所有丹药尽数被它纳入腹中。

    太上老君惊见如此变故,气恼非常,扔出手中的金刚箍砸向那七彩蝶,金刚箍刚刚飞到七彩蝴蝶身前就掉落尘世,化为凡铁。老君见势不妙,撒腿就跑,引来天兵天将合力击杀此妖。最后天庭伤亡惨重,就连凌霄宝殿都被毁去一半,幸亏观世音菩萨及时赶到,以佛法制止了七彩蝴蝶继续行凶。

    观世音菩萨将事情的因果一一道来,这一黑一红两只蝴蝶生于太古,它们掌控着天地间的阴阳善恶。万年前,它们厌烦了无休止的飞舞,决定歇息片刻,就是在它们歇息的时候,人间天灾**不断。其中,一个普通的长工在山贼掠镇时救了自己家的小主人,反被主人冤枉与山匪勾结,送至官府后屈打成招,断送了性命。

    他临死前怨气冲天,灵魂竟没有被招至地府,反而去了西天灵鹫寺,与佛祖对峙了三天三夜,后得道成仙,被封为东方星宿亢金龙。此次他盗走神蝶,将他们偷偷放入八卦炉中炼化,全是应了上一世的因果。

    众仙听后纷纷叹息,这世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最后,观世音菩萨将七彩蝴蝶带走,放在坐下度化,为它取名为般若。

    当初,刘伯云为得到此物,遍寻古迹,查阅无数古书,方才得知此物存在于天竺的曼萨部落中,而后历经千辛万难,终于如愿以偿。由于这般若蝶来之不易,所以刘伯云对它呵护有加,当做自己的心头肉一般。

    “呵呵......怎么样,小子。知道我这般若蝶的厉害了吧?”刘伯云呵呵一笑,为得到这般若蝶,他可是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至今自己体内还留着随时致命的隐患。虽然这般若蝶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但也是世间罕见的毒物,如果将它放出,一天之内就能让一座繁华的城镇变成死城。

    “既然你也说了,因果循环,报应不爽!难道你如此作恶就不怕报应么?”楚孝风看着快要飞到自己脖领的般若蝶,冷冷的说道。

    “哈哈......报应?这种无稽之谈你也相信!”刘伯云不屑的一挥道袍,转过身去,他可不愿意看到那种凄惨的死状。

    许久,刘伯云眉头一皱,难道这小子直接就死了,怎么没有传出惨叫声呢?他疑惑的转过身,就见楚孝风正微笑着看着他,而他的小宝贝般若蝶却踪迹全无。

    “你......你......我的宝贝呢?”刘伯云上前几步,凑到楚孝风面前,仔细的查看起来,自己的般若蝶跑哪儿去了?

    “老子就说了,一只飞蛾有什么好炫耀的!还什么掌管阴阳善恶,我呸!还不是被老子一口吞了!”楚孝风向后挪动了几下身子,不屑的说道。他现在必须争取时间,做好下一步打算。

    “你!我要杀了你!”刘伯云听后顿时面容扭曲,抬起拳头狠狠的朝楚孝风的脑袋打去。为了得到这只般若蝶,他孤身前往天竺。历经无数险阻,自己还被它咬了一口,这才将它收服。这可是自己问鼎天下,打败两位师兄的杀手锏,怎么能说没就没呢!

    罡风袭来,楚孝风心中大惊,如此迅猛的一击避无可避。刚刚,自己好不容易趁刘伯云说话时,忍着剧痛将一枚银针含入嘴中,这才射杀了般若蝶。别看般若蝶身含剧毒,而且得之不易,收服它更是难如登天。但若想杀死它,一个苍蝇拍就能搞定,何况是尖锐的银针。此刻,可怜的般若蝶正被埋在泥水中,等待它的只有化为尘埃的命运,空有一身剧毒,还没等自己大发神威就直接轮回去了。

    “嘭”的一声轻爆,就在刘伯云的拳头快要击中楚孝风的头部时,一道人影如风似电般的自刘伯云身后窜出,一掌击退了他的铁拳,两人都被强劲的力道震的后退几步方才稳住身形。

    “你是什么人!”见自己的攻击被人挡下,刘伯云面沉似水,低喝道。似乎是今天出门忘了看黄历,怎么霉运不断。

    楚孝风心中一松,总算躲过一劫,抬头看去,就见在自己身边,一个白衣少年傲然而立。此人身材修长,面容俊朗,剑眉高挑,虎目圆睁,身上有一种难得的洒脱和率直。他倒提一杆黑色长枪,正怒视着刘伯云。

    “小爷名叫宇文琅!”宇文琅先是对着楚孝风点了点头,而后高声喝道,同时将手中的长枪举起,随时准备发动攻击。他刚刚辞别师父下山回家,路过此地,偶然间发现了茶棚中的金鳞驹,甚是喜爱,就想花钱买下,询问茶棚的老者后,才得知此马的主人正在村东头打恶霸,于是便风风火火的赶到此处,谁知脚步还没站稳就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登时火冒三丈。一个出家人不好好积善行德,居然做出如此狠毒的恶事!

    “此地路宽道远,难道壮士就非要和贫道过不去么?”刚才那一拳的较量,让刘伯云清楚的明白,眼前少年的功力绝不在自己之下。自己妄称天下第一俊杰,今日连番受挫,当真耻辱之极。那般若蝶自己费尽心机方才得到,怎么突然消失了呢?难道与眼前的少年有关?

    “天下人管天下事!小爷今天就是要路见不平拔枪相助!”宇文琅皱眉缓慢的大喝道,似乎说出这句话还让他思考了片刻一般。这让楚孝风看的忍俊不已,他哪里知道,宇文琅自出生就跟随师父在山上学艺,读书本来就少,偏偏这货还喜欢冒充学问人,说话经常颠三倒四,惹人发笑。

    “哈哈......好!黄口小儿,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刘伯云气的呼呼直喘粗气,要不是自己心系般若蝶,不想再生冲突,他真恨不能上去将这小子的脑袋拧掉。

    “什么酒不酒的,小爷什么酒都喝!臭道士,纳命来!”宇文琅皱眉一喝,飞身欺上,手中长枪直奔刘伯云胸口而去。他实在不明白什么敬酒、罚酒,在山上,他每日与师父饮酒,从不问酒的品种。

    “你!欺人太甚!”刘伯云见宇文琅话没说几句提枪便刺,顿时心中恼火,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条九节鞭,迎了上去。见二人打在一处,楚孝风暗道:这老道身上简直是个百宝囊,怎么什么都有,而且我也没看到他从哪里把那些东西弄出来的,有机会一定要搜一下他的身,说不定还能翻出不少宝贝来呢。

    当下不再多想,急忙轻轻活动手臂,试图让脱臼的右臂复位。左臂估计应该是被刘伯云打折了,要赶快找人医治才行,眼下只能盼望这位白衣小哥能够技高一筹,将刘伯云击退。

    就在楚孝风暗自思索之际,忽听远处铜锣声响,就见几十号人马急速朝这边赶来。楚孝风眉头一皱,心中顿时“咯噔”一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莫不是那马英六找帮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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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力战刘伯云

    泥泞的道路上,几十号人马浩浩荡荡的赶来,他们个个身穿衙役官服,手持利刃,面带傲慢,迅速将在场的几人包围起来。而正在打斗的宇文琅和刘伯云二人瞬间分离,冷冷的注视着对方,静观其变。

    在众人身后,一个身穿县令官服的胖子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缓缓走向前方。就见他满脸肥肉堆垒,小眼睛,蒜头鼻子,一张大嘴不住的打着哈欠,仿佛一夜未眠,这人便是本地的县令朱达昌。而跟在他马下的一人,正恶狠狠的盯着坐在地上的楚孝风,却是刚刚离去的彪金源。

    看到彪金源,楚孝风心中一惊,暗道:糟糕,还真让自己猜对了,果然是马英六搬来的救兵,这下如何是好?

    “我要杀了你!”彪金源突然一声怒吼,双眼通红,张牙舞爪的快步走向楚孝风。他的这一举动让在场所有人一愣,就连楚孝风也是心中一骇,难道是自己刚才下手重了,把他的脑袋打坏了,怎么这架势像是要和我拼命一样?

    彪金源此刻心中怒火焚天,他与楚孝风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就在刚刚,他们急匆匆抬着马英六去找大夫时,由于路面泥泞难行,负责抬马英六的一个大汉突然脚底打滑,向前扑倒,他这一扑,让正在急速前行的其余三人也跟着滑倒在地,而马英六则被他们顺势“扔”了出去。等到众人惊慌失措的起身将马英六重新架起的时候,却发现他刚刚躺着的地方血红一片,在他的头部位置一块坚硬的石头立在那里,已经染成了红色。马英六脸色蜡黄,鼻息全无,竟然一命呜呼了。

    众人见马英六身亡,扔下他的尸体,吓得四散而逃。他可是当朝兵部侍郎的小舅子,若是上头追究下来,自己等人焉有命在!于是大家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作鸟兽散。彪金源边跑边叹息,自己好不容易傍上个靠山,谁知这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就到头了,如今还要四处逃命,真是倒霉。

    就在他亡命奔逃时,正巧遇见了向这边赶来的县令大人,朱达昌见他神色慌张,浑身污泥,当下心中生疑,便令人将他带来盘问。彪金源眼珠一转,立刻想到了一个栽赃嫁祸的主意,他告诉朱达昌,马英六被歹人打死,自己正赶着去报案,可巧遇到了县令大人。

    朱达昌一听马英六被人打死了,登时吓得差点从马上跌落下来。他本是附近城镇的一个乡绅,花钱买了县令,在此地已经十几年未能升迁。此次,马英六的到来,让他看到了升官发财的机会,于是穷尽自己的所有手段,讨好马英六,本想借着这位大爷步步高升,谁知,他居然死在了龙井村。

    这可是自己管辖的区域,若是被他姐夫姜大人知道了,自己失职之罪是小,弄不好,怕是有杀头之祸。于是当即命令彪金源带路,一众人马浩浩荡荡的赶奔龙井村村东头。务必要将歹人缉拿,这样也好对上边有个交代。

    所以,彪金源一看到楚孝风顿时怒火冲天,要不是他,自己何至于如此狼狈!要不是他,六爷何至于会死!要不是他,自己何至于成了丧家之犬......

    越想越气,越想越恨,彪金源满脸怨毒的朝着楚孝风走去,他不会武功,但打一个双手已废的废人对他毫无难度可言。

    “噗通”一声,就在彪金源还在琢磨,先踢他两脚还先抽他几个嘴巴子时,自己却被散乱的衣襟绊倒,来了个狗吃屎,一下子趴在楚孝风的面前。他本来“啊啊”大叫着冲过去的,趴下时还没来得及闭嘴,一口泥浆瞬间灌满了嘴巴。

    “他妈的,你这就是传说中的用脸打人么?”楚孝风见他来势汹汹,却被自己的衣襟绊倒,一头扎进泥水中,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四周众人见状也跟着大笑起来,就连刘伯云也是嘴角抽搐,强忍笑意,若不是要时刻保持着高人风度,他早就狂笑不已了。

    “咕噜”、“咕噜”......

    就在众人哈哈大笑时,突然泥水中不断的泛出气泡,一丝丝黑色的雾气自泥水里冒出,楚孝风顿时声音一滞,急忙向后滚去,就在他刚刚滚过的地方,泥水瞬间变成了紫黑色,不断的冒着气泡,仿佛沸腾的热水。

    宇文琅见状将忙跳过去将楚孝风扶起,二人迅速向后退去,所有人见状,虽然不明所以,但也吓得纷纷向后退去。唯独刘伯云脸色漆黑一片,仿佛要滴出水了,他终于知道自己的般若蝶去了哪里,此时,他血灌瞳仁,脑中空白一片,瞬即失去了理智。自己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自天竺得来的般若蝶竟被这丑鬼给弄死了,真真不可饶恕!

    彪金源趴在泥水中一动不动,忽然身子猛地一挣,双臂狠狠的抱住脑袋,整个人剧烈的抽搐起来,不停的在泥水中翻滚,而他身上的泥水也渐渐的变的干燥起来,浅浅的泥水洼不多时居然变成了一块沙地。

    “他娘的,这是怎么回事?”朱达昌惊见如此变故,吓得脸色发白,一向养尊处优的他,何曾见过如此恐怖的画面,指着彪金源对楚孝风吼道。

    “我怎么知道,或许是这位仁兄火气太大,把自己给焚了吧!”楚孝风见朱达昌颐指气使的冲着自己吆喝,瞥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就算自己知道,这肯定与般若蝶有关,也不能告诉他,要不然,自己铁定又被这县令冠上满口胡言、故意杀人的罪名。

    “嗯?有道理。”朱达昌装模作样的用手托着下巴淡淡的说道,他见楚孝风穿着破烂,手臂似乎还有残疾,根本没把他当回事,更不用说怀疑他是杀害马英六的凶手了。

    楚孝风一脸惊愕,什么叫做有道理,这种连小孩子都不信的话,你居然还有道理?十年寒窗苦读的学问都装到猪脑子里去了么!楚孝风心中又好气又好笑,真不知道这货是怎么当上知县的。他自然不会想到这朱达昌本就是个目不识丁的土财主,靠银子坐上县令的。

    “啊!丑鬼,纳命来!”刘伯云突然一声大吼,身形晃动,如同一道黑色旋风,扑向楚孝风。宇文琅急忙抬起长枪,迎了上去。“轰”的一声,宇文琅和刘伯云同时后退几步,凝视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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