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冒雨前行两天,必须尽快结束战斗,已无精力去做什么搔扰,秦致远当机立断,快速解决战斗。
山东骑兵突然发起冲锋,贺人龙和曹变蛟二人脸色一变,这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在他们的认识中,山东军是十分克制的,去年一群山东兵进入陕西,虽然与他们有所冲突,但却是非常克制,绝对不会像眼前这般,一上来没说上几句就果断出手。
两人即可命令兵马停下严阵以待,用骑兵冲击布置好阵形的步兵,是没什么好果子吃的,然而两人的兵马却不是那种悍不畏死的级别。
山东军这么一冲,前面的官军顿时胆寒,按照常识,他们必死无疑。
这些面对流贼作战勇猛的官兵,是因为在面对流贼时具有心理优势,然而此番面对的却是威震各路官军的山东军。
在冲锋点上的官军顿时纷纷转身逃窜,后面的官军见势不对,也跟着转身跑路。
贺人龙脸色不由骤变,还没来得及喝止,山东铁骑已经冲至,前面的骑兵在雨中竟然砰砰砰的打出一阵铳弹,十分违背军事常理,火器竟可以在雨天使用,在大明各路官军中,想必也就只有山东军和关系密切的几支官军。
贺人龙的军阵如同纸糊的一般,直接被第三骑兵营一下扎穿,四千骑兵如同洪流一般直接从贺人龙的阵中穿过。
贺人龙的军阵已是搔乱异常,这时贺人龙急令一千五百名骑兵上前迎击,曹变蛟也将手上的一千骑兵派了出去。
秦致远在快速的整队之后,再次指挥冲锋,与那两千五百名骑兵撞在了一起。
混战开始了!
接着密集的阵形,骑兵第三营又占据着人数优势,于是便形成了两三个人围殴一个人的现象。
惨叫声此起彼伏,贺人龙和曹变蛟的骑兵被砍得就像是下饺子一般不断坠马,而山东军极少有人坠马,就算是坠马,也有人在混乱中将他们重新拉上马。
对于身上有板甲防护的山东骑兵来说,在这样的骑兵对战间极少被人一刀毙命,大多都是被推拉下马,在群殴敌军的情况下,完全有能力分出一些人对这些坠马的战友进行救援。
精密的配合,精良的防护,冷酷的战刀。
让这两千五百名骑兵不到两分钟时间,便已彻底的为之崩溃,残存的骑兵仓皇调转马头,奋力的策马逃窜。
秦致远击溃了这些骑兵,立刻进行整队,将兵锋对准贺人龙和曹变蛟的二人结成的军阵。
贺人龙与曹变蛟看着骑兵的对决,亦是胆寒。
他们万万料想不到,山东骑兵竟悍然如斯,锋芒夺人肝胆。
“退,快退。”
“后撤,快后撤……”
贺人龙和曹变蛟二人惊惶后撤,然而秦致远却不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那马蹄践踏水坑的‘噼啪’之声再次响起,秦致远再次下令冲锋。
贺人龙和曹变蛟的后撤命令,在第三骑兵营的冲锋下,直接演变成了一场溃败,官兵们争相逃窜。
第三骑兵营并未大肆砍杀,只是在不断的驱逐,将一场有序的后撤,演变成了像赶鸭子一般的混乱局面。
一些官军甚至在驱赶之下,跪地投降。
不过秦致远带着骑兵营追了将近一里路,就带人撤回祖宽扎好的大营,至于那些投降的官兵,根本没有去理会。
那些官兵见这些山东兵不理他们,如获大赦的朝早已跑远的大军追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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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谁怕谁,乌龟怕铁锤
贺人龙和曹变蛟二人狼狈而逃,直接逃出二里之外,才惊魂未定的停了下来,两人一清点人马,竟发现骑兵死伤千余人,而步卒则死伤不多,只有两百人左右,全因这些步卒面对山东骑兵冲锋时一个个争相逃窜,让山东骑兵一下就扎穿了军阵,若是步卒能坚持上一段时间,两翼骑兵再围上,定然不会如此狼狈。
九千人马,竟然说败就败,洪承畴勃然大怒,然而却对那些山东骑兵丝毫没有办法,手上最王牌的骑兵就属关宁铁骑了,可是祖宽根本不听他命令,让祖宽去和山东骑兵拼命,那还不如让他去和流贼拼命。
至于其他各路官军则更是不堪,连流贼都无法应付,怎能应付得了山东骑兵。
贺人龙与曹变蛟二人的失败,意味着对闯塌天围剿的彻底失败,洪承畴只得下令各路兵马撤退。
然而这并不代表着洪承畴认栽,他连夜起草奏章,痛哭流涕的向崇祯喊冤,说赵岩派兵袭击友军,意在资贼云云。
秦致远很快与刘国能取得了联系,见赵岩派兵来救,刘国能十分感动,带着二十万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山。
与秦致远汇合后,刘国能爽快的让部下解除武装,将手中的兵器统统交出,显示出了极高的诚意。
此时暴雨已连落三曰,长江之水泛滥一片,赵岩带着兵马在北岸差点被淹,连忙带着兵马躲到高处。
暴雨让赵岩几乎无法行军,若是在这样的天气中行军,难免会出现一些非战斗伤员。同时赵岩与南岸的联系也中断了,不知秦致远是否将刘国能救出。
刘国能死活他并不是太过在意,他在意的是那些流民,都是宝贵的人力资源啊!
不过这湖广一带的水利系统之糜烂,也超乎了赵岩的想象,这暴雨一降,洞庭湖、长江周边到处涨水。
人们好似早已习惯,在那些涨水的地区系数没有种植作物。
“这湖广,乃是盛产米粮之地,之前人言苏浙熟,天下足,当今乃言湖广熟天下足,然过现今之况,不容乐观。”赵岩看着那泛滥的洪水叹道。
“湖广之以败坏,非止水利失修,藩王、地主的土地兼并也非常严重,加之流贼、官兵双双过境,自以如此。”茅元仪对赵岩说道。
“止生所言不差,治水可用水利,然[***]何以改变?”赵岩突然对茅元仪笑问道,茅元仪想了片刻,最终无奈摇头。
“可因藩王之故呼?”赵岩问。
“然也。”
赵岩笑道:“这些皇亲国戚,隆庆三年已有2万人,万历二十三年,人口已至15万,如今宗室人口至少已超过20万人,三十年翻一番。三十年后,皇亲国戚并有40余万,六十年后,皇亲国戚就会有80余万,九十年后,朱家子孙,便有160余万,一百二十年后,便会有320余万。今仅各王府开支,就达900余万石禄米,再加其余皇族开支,亦不下千万石。去年朝廷岁入米粮2300万石,再加山东盐政,两淮盐政之700万余。其所费已占四成,而流贼、建虏作乱,却无银征缴,若到百年后,其况可想而知。”
“确乃天下第一弊政也!”茅元仪点头说道。
“然当今天子,意在振兴朱家天下,我等若要变此现状,当以力迫之,别无他法可行。”赵岩直言不讳的说道。
“止生受教。”茅元仪做了一揖,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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