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醒醒。”任谭让怎么推搡,金箔节就是醒不过来。张会看着恼火,情急之下,他便拿四个女人出气,挥舞马鞭一顿乱打。说来也怪,烂醉不醒的金箔节听到女人的哭泣声,竟“蹭”地跳了起来,他一把薅住张会的衣襟,照着鼻子便是一拳。
金箔节长的又肥又壮,赤手肉搏张会绝不是他的对手,被他三拳两脚打的鼻青眼肿。谭让赶上去劝阻,也被金箔节一拳打的鼻血长流。
张会羞愤之下,拔出虎头剑,大骂道:“混账东西,我有主将虎头剑,你再敢无礼,我就不客气了。”
金箔节正在性头上,那管得了这些,他拍着长满黑毛的胸脯嚷叫道:“我儿有种你朝这来!”
张会被他这一激,反倒冷静下来,收了剑道:“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林家父子要造反,张将军要你加紧戒备,见令出击。”
金箔节闻言哈哈大笑,指着张会的鼻子骂:“这就叫恶有恶报,他张家父子坏事做绝,逼人造反,凭什么要我们弟兄去垫背?”
谭让听了这话,忙道:“将军慎言!”
张会横剑在手,冷冷地说道:“你看清楚了,这是主将的虎头剑,你若敢违抗军令,我现在就劈了你。”
谭让忙劝道:“将军醉了,张兄弟不必如此。”一边说着就抱住金箔节小声劝道:“将军别忘了朴将军嘱咐。”
金箔节听了这话,没有吭声,只伸直手臂将谭让拨到一边,然后冷着脸走到了张会的面前,双脚并立,如一座肉山般耸立在张会面前。他慢慢地低下头,对张会耳边说了句:“张延年就是个屁。”
“呀!”张会陡然爆出一声怒吼,虎头剑划出一道寒弧,斩下了一颗硕大的脑袋。
――――――――――
林汉烈领的一支回鹘兵身穿唐军服装趁着夜色悄悄地摸到了晓风营营门外。
“什么人!站住!”守营士卒突然发现营门外有动静。
“嗖!”一支羽箭射穿了士卒的咽喉。
“杀!”林汉烈挥舞大刀一马当先地杀入了晓风营……
“城中有变,尔等即刻随我出营驰援,有什么罪责,由我一人承担!”中军帐中,因为没有主将号令,监军彭羚死活不让统军校尉陈明义出兵。一向温文尔雅的陈明义此刻急的脸红脖子粗,他身边的一干军校也都急红了眼。监军一职是不久前才设立的,全名叫“军政司驻各营宣慰使”每营设一人,负责监督军务,有专事密报特权,军中遇有疑难不决之事,可做最后裁决。
“我再说一遍,没有主将军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调用一兵一卒。”晓风营监军彭羚二十出头,一身的书生气,说话总是慢悠悠的。
“我也再说一遍,有什么罪责,由我一人承担!”陈明义原是文官出身,若不是被逼急了,他说话比彭羚还要慢
“报――,新林族叛变,已经杀进营来。”
众人闻言莫不目瞪口呆。争论就此结束。陈明义狠狠地瞪了彭羚一眼,拔刀在手,喝道:“弟兄们,随我杀出去!”
攻打晓风营营地的是新林族主力,人数有八百。晓风营猝然临敌,一时被打的晕头转向。好在陈明义是个谨慎之人,他的营盘名唤子母寨,这种营盘看似一个,实则是大营套小营,分成四五个各自独立的部分。
当一营受损时,其他营盘却运转正常。林汉烈攻入前营后,陈明义从正面吸引新林族主力,却派典军校尉陆桐从后营打开暗门率骑兵出击。
晚唐时期,河北各镇因为经常与草原骑兵作战,各军都衍生出一套行之有效的防范骑兵突袭的办法,在扎营时营盘四周都挖有深濠,筑有土墙,安置拒马刺。用骑兵突袭敌人营盘势必将带来巨大伤亡,除非在兵力上占有绝对优势,否则没有人敢做这样的尝试。
林汉烈偷袭晓风营时就没敢动用骑兵,他的八百步军趟过壕沟,翻越土墙,绕过拒马阵后杀入营寨。一切都十分顺利,但林汉烈没有料到自己闯进的是子母寨,在攻破第一个子寨后,他的部属便被西宁军的强弓硬弩堵在一道木墙前,在无遮无拦的空地上,勇猛的新林族勇士们成了一个个活动的标靶。
更致命的是晓风营的骑兵突然从他们背后杀了过来。在一块平地上,步骑对抗的结果,只能是步军一方的毁灭,这个道理林汉烈很清楚,他的士卒们更清楚。因而当晓风营的骑兵突然出现在他们背后时,新林人的战斗意志顿时就垮了。
其实陆桐的心里也在暗暗叫苦,自己的面前虽然是一块平地,但地方太过狭窄,八百步兵攒在一起,那就是一道坚不可摧的肉墙!指望上百骑兵冲破这道肉墙几乎是不可能的,倘若林汉烈是个高明的指挥者,他完全可以凭借这道肉墙守住阵脚,并将这支人数不多的骑兵小队撕的粉碎。可惜的是林汉烈先入为主的偏见让他临阵乱了手脚,在几乎没做任何抵抗的情况下,八百新林勇士就溃不成军了。
在木墙后督战的陈明义也看到了这一点,他暗自庆幸,派骑兵去抄袭林汉烈后路实在是一步臭棋,好在对手走了一步比自己更臭的棋。真是富贵功名天注定,不是人力所能左右的!
――――――――
下臭棋的不仅是陈明义、林汉烈,豪哥也下了步臭棋,而且臭到把自己的小命也交代了。在成功麻醉并捕杀张晓、胡静安和张仁的十二个结义兄弟后,他本该立即打开巨石堡的石门放新林族友军进堡驻防。可他却被一连串的胜利冲昏了头脑,竟狂妄地认为凭借自己的八十号人就能肃清城堡内的残敌并守住巨石堡。
张仁率军杀入巨石堡后,因为地形不熟,一度进展缓慢。豪哥又一次判断失误,他认为凭借巨石堡里数不清的密道暗门,是可以将张仁慢慢拖死的。新林族的一支援军集结在城堡南门外,几次向他发出信号,但他拒绝打开石门。
直到张仁不动声色地占领了城堡的所有大门,豪哥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已经不可逆转。在付出了巨大的伤亡代价后,张仁将豪哥逼上了绝路。按照常理豪哥已经拔剑自刎或者干脆跳楼自杀,可他偏偏不,他关紧石门,就是躲着不出来。
张仁正打算跟他玩一场猫鼠游戏时,张延年忽派人带话来:立即杀豪哥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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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谁在栽赃
夜幕降临后,麟州城西小通河畔的骡马市又热闹起来。
几个月前这里还是一片荒草滩涂,几个月前小长安的骡马市被杨昊强行取缔,这里便立即红火起来。麟州的官府对这种买卖人肉的勾当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官府能收到税,官员能拿到红包,谁在乎市场上卖的是人还是牲口呢。
一个商人模样的胖汉子倒背双手,悠闲地踱着步,一副睥睨天下的气势。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抖抖索索的黑瘦小厮。数百名荼罗或族和新林族的妇女穿着露手露脚的衣衫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本来回鹘女人都是身着长袍,丝巾蒙面的。但人贩子为了招徕买主,便强令她们摘下头巾,除去长袍,以便让买主们能看清她们的脸型、肤色和身材。买主们像挑选牲口一样,查看牙齿,分辩肤色,让女人们走一走,跳一跳,以便决定是否可以购买。
穿着红衣的牵头们为了尽早将货物出手,赚取佣金,莫不是鼓起三寸不烂之舌,恨不得把八十岁的无盐女说成十八岁的西施、貂蝉。
“先生想要什么样的货色。”
牵头小黑是这里数一数二的金牌牵头,做这行不仅要脑子活络、嘴皮子溜,更重要的是能找到好客户。某某书上不是说优质的客户才能带来优厚的利润嘛。眼看胖商人衣着虽一般,气度却不凡,小黑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啊,随便看看。”胖商人敷衍了句,眼光便从小黑的身上滑了过去。
“好大的口气。”小黑心中暗喜,忙追了上去,“这些货色都不入先生的法眼?”
胖商人听了这话便站住了脚,身后的小厮因为低头跟的太紧,差点撞在他身上。小黑见他站住脚,心里一阵冷笑:任你是天王老子,今晚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老弟有好门路吗?”胖商人不动声色地问,眼神却闪过一丝期待。
“请先生这边说话。”小黑断定这绝对就是自己要找的优质客户。
骡马市的兴盛带动了周边地区服务业的发展,酒肆、茶社、客栈、澡堂子已经形成了一条街。小黑将胖商人引到一家茶社来,掌柜见来的是熟人,不用招呼便将三人引到了一间雅座。
“听先生口音是丰州人?”小黑问话的时候,眼神中透着一丝警觉。
“在下本籍洛阳,在丰州经商多年,改口了。”胖商人的这几句话是用洛阳口音说的,口音很地道,小黑再无怀疑的神色。
“老弟带我到这来,可是有好货色?”胖商人直接切入主题。这很符合成功商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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