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无面会波澜不惊地收了场,一切都在李炎的掌控中,他达到了所有的目的,所有的人都成了他手中的玩偶,当丰安的天空飘舞着开成二年第一场雪的时候,杨昊与小鱼还在千里之外的均州,
刘玄靖是均州朝天宫主持,道法精深,世人誉之为“活神仙”,李炎对刘玄靖推崇备至,每路过均州必登门求教,朝天宫占地数百亩,亭阁楼台奢华壮丽,传言就是李炎捐资修建的,原本李炎到哪都喜欢带着王拂儿,即使是去弋江楼这种烟花之地他们也是形影不离,但去朝天宫时李炎却将她留了下來,自己轻车简从虔诚而往,
朝天宫独居城北一座小山之上,山下有一块石碑,上刻“解剑”两个遒劲的大字,众卫士并不以为意,正要往里闯,却被一个小道士拦住了去路,小道士指着那块石碑道:“看你们一个个架势不俗,难道都不识字吗。”
卫士大忿,岔开五指推倒了小道士,众道士一阵惊慌,操刀拿棍地围了來,李炎呵呵一笑,说道:“请禀告仙长,乌云子前來拜山。”乌云子是李炎修道时起的法名,众道士中也有人知道这个名号的,心中惶恐,飞奔前去禀报,一盏茶的工夫,刘玄靖的两个徒弟卢飞云、木落海赶了过來,二人口呼李炎为师兄,说道:“师父掐算到师兄要來,正在加紧修炼一炉仙丹,为师兄寿贺。”
李炎听到“仙丹”二字,顿时眉飞色舞起來,拉着二人的手急不可耐地说道:“快带我去见仙长。”
杨昊心里咯噔一惊,沒想到李炎竟好这种东西,古今有多少人迷信这种东西,又有多少人为之而丧命,他正想出言劝阻李炎,转念又一想:若说这仙丹百无一处,为何会有这么多人深信不疑,想來也是件稀奇货,倒正好见识一下,
杨昊本想跟过去一睹为快,却被观中知客给拦了下去,道士炼丹之处向來被视为禁地,外人是一概不让见的,
在会客厅里喝了两遍茶,一个须发飘然、仙风道骨的瘦道士陪着李炎健步而來,看那道士年届五旬,却脸色红润如少年,步履轻健,逼着李炎一路小跑才能跟的上,二人身后跟着卢飞云、木落海,卢飞云的掌心托着一个紫金葫芦,杨昊暗惊道:“这莫非就是装仙丹的葫芦,里面就是能长生不老的仙丹灵药。”
杨昊正在犹疑时,李炎忽然向自己招了招手示意自己过去,李炎为刘玄靖引荐道:“这位是已故西宁侯杨公之子,现任丰州刺史杨昊。”刘玄靖闻言双目精光大盛,围着杨昊打量了一圈,说道:“原來你就是杨昊,都长这么大了,你可记得贫道小时候还抱过你呢。”
刘玄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
杨昊既不信佛,也不信道,但对两教中的高人名士却也是心存敬重,譬如他对丰安城外祥福寺的福源长老,他就一直待之以师长之礼,然而不知为什么,对这刘玄靖,却打心底里有些瞧不上他,总觉得此人言语浮夸,心术有些不正,
李炎笑道:“原來你们还是故人,看來这炉仙丹又要多一个人來分咯。”
刘玄靖哈哈大笑道:“贫道炼的丹从來只给有缘之人。”
在刘玄靖的静室内,木落海铺起一张纯净的丝绸单被,卢云飞揭开紫金葫芦盖,倒出了十几枚血红的丹丸,每个都有黄豆大小,一股浓郁的清香扑面而來,杨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竟觉得浑身舒坦,杨昊讶然而惊,却想:这仙丹果然是有些奇妙之处,怪不得古往今來有这么多人为它着迷,
卢云飞和木落海点了两遍数,一共十八颗金丹,刘玄靖用一把小木勺挖起九枚放入紫金葫芦,封了盖子交到李炎手里,恭敬地说道:“烦请殿下转呈圣天子驾前。”李炎将紫金葫芦托在掌心欣赏了一遍,交给了身后的侍从,
木落海取出一个紫皮葫芦,装了五枚,刘玄靖恭敬地送到李炎手上,说道:“这是贫道孝敬殿下的。”他又拿出一个紫皮葫芦装了两枚金丹送给杨昊,说道:“贫道仙丹除了上贡天子,就只赠予有缘之人。”
杨昊有些受宠若惊,慌忙地伸手接了过去,却见卢云飞、木落海二人皆面露不悦之色,杨昊心中一思忖,便将仙丹又推了回來,恳切地说道:“仙长美意杨昊心领,杨乃俗人耳,实不敢享用这仙家之物。”刘玄靖道:“你说这话,莫不是瞧不起我刘玄靖。”二人正推拒谦让,李炎哈哈一笑,对刘玄靖说道:“你不知道他的心思,他家有三房夫人,一个个心肝宝贝似的疼爱,两枚金丹怎够四个人一起吃。”
刘玄靖闻言大方地说道:“那贫道就倾囊相赠了。”他把剩下的两枚金丹也推到了杨昊面前,杨昊心生感激又有些不知所措,在这老道面前,自己还显得太过稚嫩,
李炎呵呵一笑,为杨昊解了围,他打开自己的紫皮葫芦,从中倒出两枚金丹,和刘玄靖的两枚金丹装在一起,塞到了杨昊手里,说道:“仙长的深情厚谊,你就不要推拒了吧。”
杨昊感慨万分,这金丹在自己眼里不算什么稀罕物,甚至自己还怀疑它有毒不能服用,但是在李炎和刘玄靖的眼里这可是能助人成仙的灵丹妙药,如此贵重之物慨然赠人,这份情谊如何不让自己感动,杨昊欲待不受,却又想,这东西终究不是什么好货,多吃必然有损健康,还是让我替他分担一份凶险吧,
赠过仙丹,刘玄靖又搬出两坛药酒,神神秘秘地说道:“这是贫道集合了七十八种奇珍异草炮制的百草香,用于养身有妙不可言之功效。”李炎欣喜万分,忍不住就要开封饮一杯,刘玄靖护住了泥封,劝道:“这酒性情猛烈,殿下此刻饮了,只恐耽误路上的行程。”
李炎莞尔一笑,便沒有坚持,杨昊甚觉奇怪,盯着酒坛子多看了两眼,刘玄靖拉过杨昊小声嘀咕道:“观世兄面色,虽有三位夫人,却还是能应付的來,这药酒不喝也罢,非是贫道吝啬。”杨昊一时沒能明白他的意思,
小道童摆上酒宴,都是素菜素酒,饮了几杯酒,刘玄靖便让卢云飞、木落海说一段滑稽戏助兴,所谓滑稽戏有些类似后世的对口相声,说一些历史典故、民间趣闻,一人正说,一人插科打诨,言语幽默,表情丰富,常三言两语就能逗的人捧腹大笑,
酒过三巡,刘玄靖亲自登台献艺,吹拉弹唱舞样样精通,让人拍案叫绝的是他能即兴以旧曲填新词,刘玄靖是道家出身,讲究随性自然,那种无拘无束随心而动的怡然自在,却非恪守儒法礼教的满朝文武所能有的,
从朝天宫出來的时候,已近黄昏,不知不觉竟在里面待了大半天,回到馆驿,小鱼正闲坐无聊乱打哈欠,杨昊问道:“今日去哪玩的,这么早就回來了。”
小鱼懒懒地说道:“拂儿姐今日不知怎么了,懒洋洋的,逛街也沒兴致,再加上均州也沒什么好玩的地方,就回來了,你跟殿下去朝天宫怎么样,可向老道士求到仙丹了。”
杨昊取出紫皮葫芦道:“还真让你猜中了,我真得了几枚仙丹。”
小鱼双眼冒光,伸手來夺葫芦,杨昊故意将葫芦举得高高的,逗着她跳着脚跟在后面叫,二人正在玩闹,张朗抱着一坛酒进來了,那酒正是刘玄靖送给的李炎的百草香,
“送酒的人呢。”
“放下酒就走了。”张朗放下酒坛答道,“來人要属下转告大人,此酒宜在夜深人静时饮用,每次少许不可贪杯,若有美女佐酒,其味更佳。”
杨昊摆了摆手,笑答道:“我知道了。”心里却在暗笑:“不过是坛催情的药酒罢了,搞的云山雾罩的,难不成我饮一口就会乱性胡为么。”杨昊揭开泥封,嗅了嗅,清香扑鼻,用手指沾酒在嘴里吮了一口,酒味已淡,花香味正浓,杨昊招呼小鱼快來饮酒,却不见了小鱼的踪影,找來找去,却见她蹲在锦屏后,脸色憋得紫红,紫皮葫芦就握在她的手里,葫芦里只剩下三粒金丹,
杨昊轻轻为她拍打后背,又喂她喝了一碗茶,小鱼这才缓过劲來,叫了声:“好厉害的药。”咳嗽了两声,将紫皮葫芦丢在桌上道:“原來这仙丹竟是这么难吃。”
杨昊好奇地问:“吃了它是什么滋味。”
小鱼直摆手道:“难吃死了,入嘴辛辣,吃到肚子里热烘烘的,起先倒还受用,可不一会就受了罪了,你听我劝,这东西还是不吃为好。”
杨昊见她额头上满是虚汗,取出手帕给她擦了擦,埋怨道:“谁让你嘴馋偷吃的,自古以來多少帝王将相吃过这东西,一个也沒见长生不老的,可见仙丹都是骗人的东西。”杨昊将葫芦拧好,顺手丢在了一边,
小鱼看到桌上的酒坛子,问:“这酒好香,是用什么炮制的。”不等杨昊答话,她便用茶碗舀了半盏,喝了一口觉得沒什么味,便说:“闻着好香,喝着味好淡。”把剩下的酒给了杨昊,杨昊品了几口,喝完了,味道确实很一般,于是就盖了酒封,搬到一边去了,
因为在朝天宫饮酒太多,杨昊无心再吃晚饭,就提早躺到了床上,小鱼坐在梳妆台前忙着卸妆,这些日子她跟王拂儿后面,学会了不少新妆容,王拂儿又赠送了她许多首饰头花,因此早晚梳妆打扮的时间比先前倍增好几倍,
小鱼的妆只卸了一半,两只粗壮的手便从她的腋下穿了过來握住了她的双峰,小鱼咯咯一笑扭动身子用肘推开了杨昊,和往日一样,杨昊并沒有走,他的手又游进了小鱼的亵裤,在她肥嫩的臀瓣上狠狠地抓了一把,小鱼惊叫一声,跳了起來,杨昊出手太重,抓的她很不舒服,
她决心教训教训杨昊,叫他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负的,但她刚一转身,就被杨昊搂住了脖子,杨昊在她的面颊上狠狠地亲了起來,杨昊的粗野激怒了小鱼,她使尽平生力气狠狠地推开了杨昊,委屈的泪水在眼眶中直打转,然而当她和杨昊对视时,她的心顿时就化了,杨昊的双眸中燃烧着渴望和占有,这是人之本原的自然流露,朴质而不着雕饰,
杨昊拦腰抱起小鱼,粗野地把她丢在床上,小鱼带着几分新奇刺激的心情,向杨昊敞开了胸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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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月孤休夫
当杨昊气喘吁吁地从小鱼身上爬起來时,两个人都像从水里捞起的一样,尤其是杨昊,头顶更是蒸笼一样,热腾腾地冒着热气,小鱼长舒了一口气,她抚摸着杨昊潮红发热的脸颊兴奋地问道:“你这是怎么啦,从來沒见你这么拼命过。”
“好厉害的药酒啊……”
杨昊翻身滚到了一边,吁吁喘着粗气说道,一副心满意足的架势,
小鱼侧着身体问:“什么药酒,你是说颍王殿下送來的那坛酒,我沒见得有何出奇之处啊。”
杨昊呵呵地笑了起來,笑的莫名其妙的,小鱼就睁大了乌溜溜的眼睛盯着他看,杨握着小鱼光溜溜的香肩问:“你也饮了那酒,就沒有一点……那个么。”小鱼红着脸道:“我只不过略尝了点,那像你牛饮。”她搂住了杨昊,撒娇道:“以后不准你再喝这东西了,你方才的样子好生吓人,这么折腾下去会累坏身子的。”
杨昊默叹了一口气,回想刚才的一幕,也有些心有余悸,暗想:“怪不得自古帝王多不长命,白天操劳军国大事,焦心劳思,夜间又被这东西催命,任你是铁打的金刚,铜铸的罗汉也要被它消磨殆尽。”
原本以为这阵酒劲过去了便可安心熟睡,谁知丹田处就像燃了一炉子的炭火,**辣的竟是连连发作,两个人就在被窝里不停地折腾,直到那一炉子炭火炭尽火灭为止,
二人一觉醒來,红日临窗,已近二日午时,慌的杨昊急忙跳下床,昨日临分别时,李炎嘱咐过今早就起程回长安,不想竟让自己给耽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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