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战命令只限于冲冲、乌赤赞等各旅主官知道,各营统军亦不知情,为了迷惑刘沔派驻在丰州的奸细,丰州各界举行了盛大的欢送仪式,欢送大军南下河东助剿马匪,

    ……

    丰州的动静不仅传入刘沔的耳朵里,也传到了马跃的耳朵里,他一直密切注视着各方动向,更关注杨昊的动作,让自己当诱饵引董八成出战,这是李续舟强压自己的结果,马跃心里并不服气,

    “老子兵强马壮时好歹也是一方霸主……”

    马跃一想到这,气就不打一处來:“你李续舟算个什么东西,一介穷酸,也敢在老子面前吆三喝四,想当初……”

    马跃叹了一口气,默默地念叨:“好汉不提当年勇啊。”

    “大哥,哦,不,大将军,丰州來人了。”

    马跃的结拜弟兄的马卡边往里走,边嚷嚷道,马卡人又高又瘦,长着一部大胡子,

    “叫大人,叫大人。”

    马跃气咻咻地纠正道,他做过最大的官是天德军前军将军,天德军虽由道降为了军,但他这个前军将军却还做的有滋有味,为了体现自己的威严,马跃要求自己那帮马匪出身的弟兄改口叫自己为“将军”,众兄弟口甜,在将军的前面又加了个“大”字,“大将军”三个字叫的马跃飘飘然好不快活,

    可惜好景不长,胜州一战,自己败于振武军大将别思过,不得已只能接受刘沔赠予的胜州团练使头衔,各地团练使多由文官担当,马跃便要求部属们不准再喊自己为将军,改叫大人,大人是文人,文人多文气,文气才听话,听话才能让人放心,别人放心自己才能活下去,这是马跃对“大人”、“将军”两个称谓不同之处的理解,

    “嗨,还管那些,大哥,丰州这次來人是帮咱翻身的。”

    “哦,來者何人。”马跃一骨碌跳了起來,

    “咱们的老朋友,熊林岱。”

    熊林岱跟马跃、马卡确实很熟,但要说是朋友不免显得有些勉强,当日天德军前军统军王冕溺水而亡,马跃暂代统军之职,他派马卡坐镇水师,熊林岱因不满马跃的所作所为,便发动兵变,将水师太上皇马卡五花大绑着丢在河滩上,又将天德水师撤回五柳湾,受此重创后马跃遂一蹶不振,

    见面寒暄之后,马跃问道:“熊将军此來有何指教。”

    熊林岱道:“指教不敢当,刘沔欲图丰州,杨将军忍无可忍只得奋起抗击,请马将军出兵相助,事成之后,杨将军愿将胜州赠予将军歇马。”

    马卡闻言而喜,马跃却把脸色一变,喝道:“來人,将熊林岱拖出去斩了。”

    铁甲武士一拥而上捉住熊林岱,马卡慌了手脚,忙劝道:“大哥这是为何,熊将军一片诚心而來,岂可坏人性命。”

    马跃冷笑道:“小小伎俩岂能瞒得过的我,杨使君和刘使帅已议好南下攻取河东之策,并要我出兵为前锋,军国大事岂是说变就变了,他这么做岂非來诈我。”

    武士拖着熊林岱便走,熊林岱哈哈大笑道:“若疑心我诈你,便将我斩了,死了我熊林岱只怕大将军一辈子都要被人压着抬不起头。”

    “且慢。”

    马跃喝住了武士,一挥手将侍从、武士全部赶了出去,却问熊林岱:“杨使君为何要突然翻脸对付刘沔。”

    熊林岱冷笑道:“将军心知肚明,何必问我,刘沔在岚谷设下圈套,诱杨大人上当,他在背后使刀子取丰州,换成是你,你不翻脸吗。”

    马跃叹道:“刘沔此举,却是让人不齿,只是……”

    熊林岱打断他的话头,沉声说道:“大将军若不想一辈子被他压着,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的,请将军早下决断。”

    马跃暗自一声苦笑,要自己不瞻前顾后谈何容易,胜州兵败后,刘沔将自己的独子马明璐劫持到东受降城,名为入学堂修学,实则便是扣为人质,人到中年,就这一根独苗,这个决心岂是好下的,因此思忖良久,仍旧不能决断,

    熊林岱微微一笑,掏出一封书信道:“差点忘了告诉大将军,几日前丰州有商队到东受降城,偶遇令郎,令郎说东受降城并无明师,于是就随商队到了丰安,现已入丰州武备学堂就读,这是他给您的书信。”

    马跃震惊万分,忙将书信接过去,望着封面上稚嫩的字迹,一时眼圈发红,

    马卡拔刀抵住熊林岱吼道:“你们好卑鄙。”

    马跃推开马卡的刀,收了信,郑重说道:“请转告杨将军,马跃愿助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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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斩首

    人都有弱点,刘沔最大的弱点就是归于自信,尽管他表面看起來谦和谨慎,但骨子里是骄傲和盲信的,

    在制定突袭丰州的作战计划时,李续舟建议他将战斗力最强的右军部属在胜州,以拱卫自身的安全,刘沔沒有接受,他不以为然地对李续舟说:“他杨昊若能有一兵一卒进入胜州,我愿束手供其驱使,一个小毛孩子而已,先生未免太过谨慎了。”

    李续舟尴尬地笑了笑,振武军的将领们却都笑翻了天,总之在战前,振武军上下都充满了必胜的信心,丰州似乎唾手可得,

    丰州的规矩是年初五午后才算过完年,那时商家忙着开张,官署也要在第二日办公,振武军沒有这个规矩,这里和长安一样,元旦当日官署就开始办公,胜州刺史刘松年初一刚到官署就遇到了一件头疼的事,刘松系刘沔族弟,两人一般年岁,从小一起长大,是刘沔亲信之一,

    刘沔见刘松骑马匆匆赶來,心里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刘松身体肥胖,平时都是坐轿或者坐车的,非遇紧急之事他是不会骑马的,

    “子汪,子汪。”

    刘松下马便嚷开了,走的急,叫声更急,刘沔断定出事了,

    果然刘松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大事不好了,马,马明璐跑啦。”

    “马明璐跑了,什么时候跑的。”

    正和刘沔议事的李续舟急急地问,马明璐是马跃独子,在东受降城州学求学,东受降城城小冷清,驻军又多,城中官吏和一些有钱的商人地主都把家安在胜州,马明璐就在胜州购置有房产,刘沔特别交代过,马明璐由刘松亲自监管,

    李续舟和刘松一向不和,刘松出了岔子,他觉得自己应该踩他一脚,刘松瞪了李续舟一眼,沒有作答,

    “怎么搞的,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沒了。”

    李续舟咕哝了一句,刘松忍耐不住正要反驳,但看到刘沔阴黑着脸,便把到嘴边的话有咽了回去,马明璐失踪自己确实有责任,年前刘沔特意嘱咐自己要将马明璐看好,自己也确实派了人在马宅外盯梢,身为世家公子,马明璐交友甚广,宅院里进进出出很是热闹,刘松密令胜州捕快以缉捕盗贼为名守在马宅门外,搜查一切可疑的人和物,如此小心谨慎,还让他在眼皮子底下神秘失踪了,刘松愤懑之余,甚至还有一点委屈,

    “大帅,此事有些蹊跷,学生以为在查清马明璐去向之前,暂时搁置进军丰州的计划。”

    刘沔变得焦躁起來,他在屋里來回走了两圈,突然指着刘松的脸骂道:“无能,蠢材,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这个节骨眼你……”

    刘松被骂的大气不敢出一口,李续舟正暗自得意,刘沔又黑着脸对他说道:“指望马跃那老狐狸能成什么事,我们做我们的。”

    “那,是否把右军调回胜州驻防。”

    李续舟的这个意见,立刻得到了刘松的赞同:“下官也是此意,近日城中多了许多沙陀人,还是谨慎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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