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筹备多日的大婚庆典终于如期举行,不得不承认朔方人才济济,婚礼操办的异常成功,让上千名來自各地的贵宾赞叹不已,朔方的名望无形间上了一个台阶,
皇家婚礼烦文缛礼自然少不了,否则皇家的威仪和朝廷的体统何在,除了朝廷礼制定例和皇室的各种规矩,灵州本地的婚俗在细节上也多有体现,
即使是博学广识的谢搏之也无法精通所有的礼仪,好在总有人精通这个或那个,谢搏之的高明之处就是能用人所长,又不至于让别人的光芒遮蔽自己、贬折自己,总操盘手的地位和权力是凛然不可侵犯的,
一切的一切都按部就班进行的十分顺利,谢搏之自得的神情越來越浓,喜怒之色溢于言表,他整个人都飘飘欲仙起來,
婚礼进行到最后时刻,一直端坐高堂不露声色的唐氏突然把谢搏之叫到面前,当着龙明月等亲枝贵客的面,罕有地换上了一张笑脸,亲切地说了声:“元参公,你辛苦啦。”“元参”是谢搏之原來的字,因“元”字与唐氏丈夫王璞原名字中的“原”字谐音,谢搏之便将他改成了“庸”字,正是这一字之改,搏之才得到王璞原的信任,因而才有机会三代辅佐王家,成为朔方的元老重臣,
唐氏不仅叫出了他的原名,而且还在名字后面加了“公”字,这对说话刻薄,寡贤少恩的唐氏來说简直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谢搏之一面做出受宠若惊的神色,一面却在心里揣度唐氏抛给自己这顶高帽的背后目的,她一定是要自己有所回报,否则那就是太阳从西边出來了哩,
“元参公,剩下还有那些礼仪沒办的。”唐氏是笑着问谢搏之,面相十分和蔼,
谢搏之心里咯噔了一下,但是沒有时间去多想了,他如实回答:“不多啦,就是合卺酒,解罗帐圆房啦。”
唐氏点点头,如释重负地说道:“要说天下的规矩还是皇家的最多,似我这样的好太太都快耐不住性子了,若是换了他们年轻人,谁受的了这些。”
围在唐氏身边的一群年轻子侄们听了这话都痴痴地笑,唐氏趁着这个势头跟送亲使龙明月商议道:“时辰也不早了,老身倒是有个提议,能否将这些礼节减一减,免得累着了公主殿下。”“这……”龙明月面露难色,不过很快就表态让了步,“皇家的规矩还是一样不能少,其他的嘛,可以酌情减少一些。”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唐氏脸上绽放成一朵花,她对谢搏之、龙明月、郝赞等一干人说道:“剩下的事就由老身來代劳,各位大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四下里响起一片应和之声,这场婚礼已经整整拖了两个时辰,无人不感到心力交瘁,唐氏的这番话对他们來说实在是个解脱,龙明月、郝赞并无异议,谢搏之有些不放心,唐氏从小就不喜欢王崇文,王崇文执掌朔方后,与唐氏一派势力一直不和,她真能安着什么好心,
安乐州刺史、谢搏之的好友胡坯搂着谢搏之的肩,醉眼朦胧地说道:“哎呀,庸参兄,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您是朔方第一干臣不假,可你能把朔方所有的事都管起來吗,孙子娶媳妇说到底是人家的家务事,你管不了的,该放手就放手吧,走走走,咱们喝酒去。”
胡坯的话倒也提醒了谢搏之,亲不亲一家人,自己再得宠信终究也是个外族,这种家务事自己还是少掺和为妙,想到这他摇了摇头,说道:“不管啦,今天大喜的日子,咱们不醉不归。”
谢搏之等人前脚刚走,一队家丁便关闭了通往外间的所有大门,牙署内堂唐氏的掌控之中,王崇文因为陪酒已经喝得醉醺醺的,此刻坐也不是卧也不是,头昏沉沉疼痛欲裂,
唐氏让人取了醒酒汤给他醒酒,王崇文神情稍稍恢复,忽见身边尽是唐氏的人,而不见自己一个亲信,心中震恐不已,但他却不动声色,仍旧装醉不醒,
唐氏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公然斥责:“身为一镇统率,竟也贪杯误事,殿下面前让列祖列宗的脸往哪搁。”叫來两个人架着他往婚房去,
金韬吟与一干花衣卫拦住唐氏一行:“驸马醉成这样,怎么圆房。”唐氏冷笑道:“今日大婚之夜,驸马不进洞房,难道要睡书房吗,罢了,只要殿下舍得去皇家的脸面,老身也任他去了。”
金韬吟一时语塞,又改口道:“不知驸马爷可开过蒙了。”
唐氏闻言却是一愣,不明白这开蒙是何意思,旁边有人提醒道:“姑娘是问驸马爷经历过男女之事沒有。”唐氏愤懑地说道:“我王家子弟家教甚严,岂能与酒色沾边。”金韬吟闻言顿时得了意,冷笑道:“公主乃万金之躯,可经不得生手生脚的轻狂,我劝老太君还是先找人给驸马爷开开蒙吧。”
唐氏冷笑道:“这难道也是皇家规矩么。”
金韬吟笑道:“这是公主殿下定的规矩。”
唐氏嘿然大笑,断喝道:“她是大唐的公主,可说到底也是我王家的媳妇,三从四德也是一样少不了的,自古女子要为丈夫保持完璧之身,何尝听过丈夫要迁就做妻的,说什么公主殿下定的规矩,我看就是你故意刁难我的孙儿。”唐氏一把拉住王崇文就要往里闯,金韬吟大喝一声,众花衣卫“呼啦啦”闯过來将唐氏、王崇文团团围住,
唐氏回身一声喝:“王家子弟何在。”
一群衣着华美的男男女女们此刻却突然将衣襟一掀,亮出刀枪來,他们人数更多,反而将花衣卫包围了起來,这样花衣卫围着唐氏和王崇文,王氏子弟又围住了花衣卫,人人怒目对视,却还是谁也不敢轻易动手,
正僵持之时,李晴的贴身卫士蓝羽突然打开了房门,目光扫过众人说道:“公主有旨,请驸马爷单独觐见,其他人都退下。”
一见事情有解决的可能,王崇文忽然挣脱唐氏的手,向前跨了一步,在众目睽睽之下向洞房走去,花衣卫在退缩,她们的目的只是防守洞房的大门,
“王家的列祖列宗啊……”
正当众人以为一切都将结束时,唐氏突然坐在地上,如同一个泼妇一般,又蹬又踢嚎啕大哭起來,这戏剧性的一幕让一只脚已经跨入洞房大门的王崇文又退了回來,
“祖母,你这是做什么。”
正当王崇文伸手去扶唐氏时,忽然他的身躯一震,继而轰然倒下,四下里一片惊叫声,在他的胸中正插着一支袖箭,
------------
第60章 朔方变天
沒有人看清射倒王崇文的那支袖箭从何而來,为何人发射,但人们立即判断出袖箭上涂有剧毒,若是无毒,王崇文断不会中箭之后立即就昏迷不醒,身为朔方三军主帅,王崇文随时随地身上都穿着软甲,
王崇文身上穿的这种软甲又名“绵丝甲”,薄薄的皮甲下面衬着一层特殊的“金绒布”, “金绒布”是用金丝混合天鹅绒编织而成的,这种布质感非常好,柔滑、透气又保暖,虽然不厚却可以有效减轻箭矢的伤害,只要不是角度太正,一般的弓弩是穿不透的,
袖箭是一种用机关发射的暗器,很适合短距离突袭使用,射出的箭矢力道不是很大,按理说是穿不透王崇文身上的软甲的,退一步说就算勉强穿透软甲,也不会立即造成致命的伤害,
诡异的是当王崇文倒地人事不省的时候,唐氏却一骨碌爬了起來,她既沒有去救人,也沒有去查拿凶手,她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惊讶不已的事,她从怀里掣出一把青铜匕首,几步來到王崇文面前,望着他的心窝便捅,唐氏手腕无力,金丝甲又坚韧无比,王崇文不仅丝毫无损反而从昏迷中竟惊醒过來,
“畜生,畜生啊。”
唐氏猛然丢了青铜匕首,扯住王崇文的头发,望着他的脸便挠抓起來,王崇文的脸上瞬间便多了几道血痕,他的左眼甚至被抓的有些睁不开了,
“祖母,你这是做什么……”
王崇文被眼前这一幕闹的目瞪口呆,自己中箭倒地,身上有伤,做祖母的非但沒有來救治,反而疯了一样厮打自己,滑稽,这实在是太滑稽了,
望着唐氏能喷出火的双眼和那张已经扭曲的脸,王崇文陡然间怒从心头起,他一把推开了唐氏,大声吼道:“你闹够了沒有,我早知道你对我不满,今晚你又要弄什么花样。”唐氏跌了个仰八叉,顿时拍着地嚎啕大哭起來:
“列祖列宗啊,逆子无德,王家要灭门了呀,……”
四周的人冷漠地看着这一幕,沒有一个人來阻拦解劝,反而也一个个跪伏在地,陪着唐氏痛哭流涕,唐氏又带着众人连滚带爬到了新房石阶下,叩头如捣蒜:“公主殿下,老身有罪,王家有罪,看在王家先祖几代为国尽忠的份上,饶他性命,一切罪责由老身一人承担。”
王崇文算是彻底懵了,自己刚才昏迷之后难道真的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吗,他看了眼挂在胸前的那只袖箭,心中更是震惊,袖箭的箭杆上刻着“花衣”两个字,花衣卫,这支箭是花衣卫射向自己的,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王崇文觉得头疼欲裂,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事,花衣卫为何要射杀自己,
“老太君,您老糊涂了不成了,王崇文冒犯公主,口出狂悖犯上之言,这是大不敬之罪,你要为他担待,你担待的起吗。”金韬吟的语气如同夹着刀子,声声割的王崇文体无完肤,
“來人,把这个逆贼拿下。”
金韬吟一声喝,花衣卫一拥而上來拿王崇文,
我们只是内容索引看小说请去官方网站
首页 页面:5550
5551
5552
5553
5554
5555
5556
5557
5558
5559
5560
5561
5562
5563
5564
5565
5566
5567
5568
5569
5570
5571
5572
5573
5574
5575
5576
5577
5578
5579
5580
5581
5582
5583
5584
5585
5586
5587
5588
5589
5590
5591
5592
5593
5594
5595
5596
5597
5598
5599
5600
5601
5602
5603
5604
5605
5606
5607
5608
5609
5610
5611
5612
5613
5614
5615
5616
5617
5618
5619
5620
5621
5622
5623
5624
5625
5626
5627
5628
5629
5630
5631
5632
5633
5634
5635
5636
5637
5638
5639
5640
5641
5642
5643
5644
5645
5646
5647
5648
56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