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昊把原属薄莱的人马划归刘盘,改前营为扬威军,任命刘盘为统军使,授上将军,下设前、后、左、右四厢,各设将军一,副将二,下设营若干,每营设统领一,协统二,下设团、哨、伙、伍,

    重新打出西宁军旗号,杨昊自兼统军使;下设前、后、左、右、中五厢,各设将军一,副将二,下设营若干,每营设统领一,协统二,下设团、哨、伙、伍,

    任孟明为副军使,授上将军,兼领虎营统领;任穆红为中厢正将兼内军营统领;程克领为前厢正将兼骁骑营统领;余炎炉为后厢正将兼烈火营统领;慕容托品为左厢正将兼羽射营统领;闵籁为右厢正将军,

    设参将若干,地位略低于各厢副将,直属于统军使;任东方青为参将,领教导营;薄莱为参将,领大晴川老营统领,兼健扑营统领,

    设营务处,统筹军务、军法、军情、警卫等事项,由副军使张伯中兼领营务主办,

    南下途中,杨昊又连发指令,改右营为定北军,任大支迩为统军使,授上将军,兼大石城城主,下设二十二个营,大支迩兼奋威营统领,其余各营直接隶属统军使,各营编制、员额不等,

    改肖恩清的后营为威远军,肖恩清为统军使,授上将军,下设左右两厢,军旗,节杖,印令,与扬威军相同,改右营为绥德军,郑华泰为统军使,授上将军,下设前后左右四厢,军旗,节杖,印令,与扬威军相同,

    五军所属各族兵共计十七万,号称五十万,兵锋强劲,震动天下,

    杨昊到丰州的当日,又打出“总统漠北河西陇右节制五军兵马大元帅杨”的旗号,声称奉诏兼摄振武、朔方两镇军政,辅理国政,阴下放出风声是奉诏勤王,诛除阉党,

    这消息如一缕清风吹进了长安大明宫侧的神策军大营,带來的却如风暴般的震撼,刚刚因为惩处几个倒卖军械的将军而发了通火的吴臣,气还沒喘过一口,就听承应郎薛城禀报说杨昊已在丰州复出,还打出了“总统漠北河西陇右节制五军兵马大元帅杨”的旗号,吴臣一时怒极而笑,神态近乎癫狂,吓得两个门生薛城、梁成亮一个忙着去拧热毛巾,一个忙着去倒茶,

    老师年纪大了,近一年來身体一直不好,最近回鹘国崩溃,流民乱窜,漠北、河西秩序大坏,朔方镇各州县吃紧,受到刺激的吐蕃也在河西屯驻重兵,长安以西三百里外阴云密布,战事一触即发,神策两军奉诏抽调兵员奔赴前线,充实边防,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军械、粮草、军饷、营盘,哪一样不耗尽精神,真是熬的他油尽灯枯,谁想在这节骨眼上,一直在长安城里安份吃粮做太平将军的关索又突然失踪了,不光他一个人失踪,一家子都不见了踪影,联系到最近刺马营动作频频,吴臣本能地预感到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杨昊何许人也,那原是宝历社的佩剑将军,开成三年,他在丰州拥兵自重,不遵朝廷号令,勾结外族,意图谋反,刺马营容他不得,朝廷也容他不得,圣上降旨令神策军讨伐,一代名将文世茂领衔出征,苦战经月将其打的灰飞烟灭,兵败之后,杨昊消失无踪,

    遁迹一年后,他摇身一变成了契丹人加勒古杜,率着一帮蛮人内附王良,卑躬屈膝才求得一丝喘息之机,而今又借回鹘溃乱之机东山再起,卷土重來,公然打出反叛前的旗号,他这是要做什么,这是要找回丢掉的场子,向朝廷向神策军复仇啊,

    他敢如此张扬,定是得到了刺马营的暗中相助,否则光他头上的钦犯帽子就能压死他,当年整治他的大总管已经垮了台,现在的大总管据说对他欣赏的很呐,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西北、长安的事还沒平息,偏又出了这档子事,

    喝了几口茶后,吴臣心绪稍稍平静了些,他把小青衣转呈的那份密谍又看了一遍,猛地把大手往案上一拍,怒喝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他跳起來,背着手在值房里团团打转,嘴里含混不清地说着:“这是要把人往死里逼啊,这是要把人往死里逼啊。”他侧着脸连声问侍立在案旁自己的学生薛城:“这就是以一己私利害国害民的例子啊,有些人为了自己能登上皇位,已经丧心病狂了。”

    “这分明是逼着咱们开战嘛。”他用力地敲着桌子,红彤彤的眼睛里已经流出了泪水,

    薛城也激动地说:“回鹘溃败,正是国朝收复漠北河西失地的大好良机,让他们这一闹,失地是拿不回來,只怕还得拿出大把的银子去稳固吐蕃人、沙陀人,刺马营就是大唐的败乱之源啊,这些人口口声声匡扶社稷,中兴大唐,干的却尽是拆锅倒灶的勾当,还……”

    薛城还要说下去,梁成亮赶紧使眼色让他打住,他们的老师已经气的七窍生烟了,

    薛城只得按下性子,小声地劝道:“老师宽心,万不可为这些乱臣贼子伤了身体。”

    梁成亮则提醒道:“这件事老师还是尽早提醒仇公,早做打算啊。”

    吴臣瞪着两个学生,流着泪说道:“除了开打,还能有什么打算,大唐的江山早晚在这无休止的内耗中完蛋。”

    这当间,一个小宦官到了门外,细声细语地禀报道:“中尉请先生即刻入宫,有要事相商。”吴臣点点头,用衣袖擦擦泪,在学生的协助下找了一些紧急的公文,夹在腋下,一边吸着鼻子一边出了门,

    望着老师花白后脑壳和蹒跚而行的步履,薛城摇头叹息道:“这两年,老师老多了,可再禁不起狂风暴雨的折腾啦。”

    梁成亮也叹息道:“可是,仇公不放啊。”

    薛城苦笑一声:“离开老师,仇公也是孤家寡人啦。”

    两个年轻人面面相觑,几乎哀叹道:山雨欲來风满楼哇,

    同一日,在夏州威远军的军营里,杨昊终究见到了吴成龙送给自己的礼物:一对青年夫妇,两个稚气未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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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关夫人

    杨昊望了眼那个蜷缩在铁笼子里,蓬头垢面,像狗一样的男人,阴着脸一言不发地就走了,薄莱慌了,一瘸一拐地去追东方兰,身为兼领健扑营的参将,按职权的划分,他和东方兰共同担负大帅金帐的警卫,东方兰虽只是营务处的一名校尉,但得大帅宠爱,是身边的第一大红人,红到一天十二时辰寸步不离地伴随左右,红到同食同宿的地步,自己呢,虽然贵为参将,却只能在大帅就寝时才有机会靠近,即便如此,也只是负责外层值守,内卫仍由东方兰负责,

    只有当大统领和女眷亲热时,他才有机会担任内层值守,那个时候,不用人吩咐东方兰也会躲的远远的,俊俏小郎听不得男女缠绵时声音,每每这个时候他能羞得满面通红,可是大统领突然对男女之事起了兴致,他的后帐日渐充实,常常忙的通宵达旦不知疲倦,

    薄莱和他的健扑营悄悄地从东方小郎手里分了杯羹,健扑营也有幸成为大统领身边最得宠的卫队,

    两天前,他随杨昊來到夏绥,郑华泰把自己住的地方腾出來给杨昊,那是一座古色古香的私家园林,清幽私密,最主要的是地势好,便于警卫,

    到的第二天,郑华泰就打发人把这对年轻夫妇和他们的两个孩子送來了,送來的时候,这男人就蹲在铁笼子里,脖子和脚上都拴着铁链子,如同狗一样,女人带着孩子,沒受什么委屈,或许是惊吓过度,母子三人自打进了这院子,一句话不肯说,仿佛一家子都是哑巴,

    郑华泰告诉薄莱这人是从长安送來的,來人告诉他事关机密,必须亲手交到杨大帅手里,自己是请示了杨昊后,才将人送來的,你老弟可得用心看好了,

    薄莱心里觉得好笑,有必要搞的神神秘秘的吗,不就是兄弟不义气拐嫂子私奔那点破事么,早人尽皆知啦,

    “哪怪兄弟不是人,实在是嫂子太迷人。”这等破事戏文里早唱烂了,咱这耳朵也早听腻了,才懒得管这些弯弯绕呢,你送來我接着就是了,不死不活地先养着,等大帅看过了,是杀是留咱眉头也不皱一下,

    薄莱把人安置在临近宅子的车马院,男人还让他蹲在笼子里,一天两顿饭管着,怕下雪铁笼子顶上丢块旧芦席,他仍旧邋遢的像个乞丐,破衣烂衫,衣不能遮体,薄莱让人找块旧狗皮袍子丢在院子拐角处,让那个女人捡去给他丈夫穿上,做这种事得凭经验有技巧,袍子是我丢的,是女人捡去的,将來大帅怪罪,我自有推脱之词,将來人家旧情复燃,我也有襄助之功,若不是我心疼你家男人,这冰天雪地的,你哪捡去,还狗皮袍子呢,连巴掌大的破麻片你也捡不到哇,

    薄莱对女人孩子倒是真不错,专门让人打扫了一个小院给她母子三人居住,饮食用度抵得上小康之家了吧,女人原本不愿离开她的丈夫,守着笼子苦挨挨的不肯走,薄莱指示一个老军劝她说你不给自己也得为孩子着想吧,让二三岁的孩子看到父亲像狗一样蹲在笼子里,得多受刺激啊,大人造下的冤孽何必让孩子來承担呢,老军的话挺管用,女人就强忍着对丈夫的思念带着孩子住进了薄莱给她们准备的小院,立即过上了小康生活,

    但她并沒有忘记她的丈夫,当孩子们昏天黑地地游戏时,她会偷偷地跑到铁笼子旁给她的男人喂口水喝,等孩子睡着以后,她则守在笼子边,给她的丈夫喂饭喂水,和他说话,直到卫士们粗鲁地赶走她,

    直到第四天晚上,大统领才來看望这一家子,大统领先去看了女人和孩子,看的出來他恨那个女人,但不可否认,他仍旧对那个女人旧情未了,他们见面时,女人低着头,把两个孩子紧紧地揽在身边,始终不吭一声,两个孩子依偎着母亲,紧紧地抓着她的衣襟,也是一声不吭,

    大统领很快就离开了,临走时他他摸了摸男孩的脑袋,又捏了捏女孩的脸蛋,脸上甚至挤出了一丝笑容,两个孩子不哭也不闹,眸子里纯澈的如一泓清泉,丝毫沒有恐惧,对那个不忠不义的男人,大统领只是远远地望了一眼,就一声不吭地走了,

    这让薄莱心里沒了底,女人孩子给你留着,这男人怎么办呀,看他的样子來这之前肯定是受了重刑的,又病的厉害,随时随刻都可能死啊,

    你这不吭声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呢,杀还是留呀,

    自丢了两颗睾丸后,薄莱就觉得自己是个废人了,传宗接代是沒指望了,如今连走路都成了问題,两条腿绵软的愣是迈不开步子,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腰摆的跟晓风扶柳似的,简直难以为人了,他好容易追上东方兰,拉住他的胳膊,喘着气问:“东方老弟,这,这算什么意思嘛,到底留还是杀。”东方兰笑道:“我的将军哥哥,杀什么呀,杀不得滴,留着好好养着吧,不必对他们客气,啊,不死不活地养着就是。”

    薄莱挠挠头,自言自语道:“养着,还真养着啊,这大顶绿帽子,还能养着。”虽然有一肚子牢骚,不过细想想东方兰说的也有道理,杀不得,先养着吧,好酒好肉自然是沒有,一天两碗凉稀饭还是供应的起的,女人爱送饭就让她送去,军营里吃配餐,一人一天就那么点量,从牙缝里省她能省出多少,

    至于郎中嘛,军营里有的是,手段高明的堪称扁鹊重生,半吊子那也是一抓一大把啊,弄个半吊子给他瞧瞧吧,爱死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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